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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6章  泰启帝:林氏是个善妒的?

        贾赦夫妇只在铁槛寺停灵七日,便由贾琏扶灵南下。

        因贾母还活着,荣国府里一切的白,在年前都撤了下去。这一个年,荣国府过得不甚好,宁国府这边,因贾琮不在家,也是一切从简。

        正月过后,天气转暖,贾琮从辽东写来了书信,令黛玉做好准备,携尤氏、惜春一起北上,而宁国府这边,交给贾平看守,焦大负责领兵护送黛玉等人。

        先于家书一起到达京城的乃是贾琮的奏疏,其中写到,“……臣已探知奴儿哈赤之踪迹,不日将可克敌,臣力争活捉此贼首,槛送进京,以谢皇恩。

        臣料想,奴儿哈赤一旦枭首,辽东之事将平,臣也将蒙陛下恩召回京,得以叩天颜,实臣梦寐以求之事。臣之妻林氏,左都御史林海之女,向闻北地风光辽阔壮观,几请前来,臣不忍相拒,只好厚颜请陛下赐恩,准其北上……”

        春来之后,泰启帝咳嗽似乎平缓了一些,但夜里总是睡不安稳,以至于精神总是不济,他看了好一会儿奏疏了,深感疲劳,此时看贾琮的奏疏,不由得精神一震,对吴极道,“总算是有一件令朕高兴的事了!”

        待看到贾琮所请,泰启帝不解地问道,“贾琮之妻林氏,欲望北地去,吴极,此事,你怎么看?”

        吴极愣了一会儿,不期然皇帝竟然会问他这个问题,不由得深思一番后道,“皇上,宪宁公主如今还在辽东呢,冬至前,不是还写信来,说是去了抚顺城,将在那里与宁国侯一起守岁吗?”

        泰启帝恍然大悟,拍了一下前额,不禁失笑道,“你不说,朕都忘了,宪宁那丫头还在辽东。你是说,这林氏,乃是个善妒的?”

        吴极愕然,跟着泰启帝笑起来,一张老脸笑成了一朵菊花,“皇上,这女人吃醋,跟臣子们争宠,大约是一个道理!”

        “哈哈哈!”泰启帝大笑起来,眼泪都笑出来了,因笑得太猛了些,以至于咳嗽也愈发剧烈,他捂着胸口,低着头,吴极忙过来服侍,在用帕子为他擦嘴的时候,赫然看到了上面红色的血迹。

        “皇上!”吴极噗通跪在了地上,吓得直哆嗦,“皇上,都是臣的不是,臣不该惹得皇上发笑。”

        “不妨事!”泰启帝看了一眼那血迹,这不是他第一次吐血了,前几次,他都咽回去了,喉头的甜腥味却是久久不去。

        “吴极,起来吧!”泰启帝拍了拍吴极的肩膀,他在龙椅上往后一靠,“你去宁国府传旨,就说是皇后的懿旨,宁国侯平辽东有功,与林氏夫妻分居两地日久,着其尽快启程往辽东与宁国侯重聚。”

        “皇上!”吴极放心不下此时的皇帝,竟是有几分在交代遗言的样子。

        “辽东不能有失啊!我大顺的江山,只要西边和北边无碍,不管这中原乱成什么样子,都是自己人在乱!”泰启帝的声音渐至后面,几不可闻。

        吴极领命而去。

        宁国侯府里,黛玉接到了贾琮的信后,便命紫鹃等人着手收拾行装,惜春自是欢喜异常,她从未出过远门,收拾起来,有些不知所措,前来向黛玉请教。

        “这一去,自是要在那边住长久的,你且将要用的均收拾起来,大不了我们多雇几辆马车。”

        惜春快步来,又是快步去了。

        尤氏与黛玉并肩坐在罗汉床上,她很是有些犹豫,道,“我还是不跟着去了吧,这么大一个侯府,总不能没个人看着。都跟着去了,连个主事的都没有。“

        “大嫂子,你这话就不对了,这府上要紧的还是人,可不是这屋子,这里头的摆设,和其他一些别的。你要知道,我们这辈子,去南边的机会或许还有,去北边兴许就只有这一次了。

        侯爷也说了,让你带我和四妹妹过去,你就放心我和四妹妹两个人在路上?“

        尤氏何尝不想出去逛逛,她真是从未想过,她还有走出这府门的一天,原本心里头就想,只不过为礼教束缚而已,经黛玉一番劝,她很快便下定了决心,“既是如此,我就跟着你们走一趟吧!”

        黛玉不由得莞尔。

        晌午时分,吴极亲自跑了一趟,传了皇后娘娘的懿旨,命宁国侯夫人前往辽东,与宁国侯团聚,黛玉领旨后,阖府都高兴不已,惜春和尤氏加快了准备行装,启程的日子定在三日后,除了宁国府的护卫,皇帝命锦衣卫护送。

        因即将远行,次日,黛玉便与尤氏、惜春一块儿前往荣庆堂与贾母辞行,宫里来传旨意的事,荣国府连同薛姨妈处也都知道了,此时,均在荣庆堂里头谈论这件事,听闻黛玉等人过来,忙止住了话头。

        “你去就是了,怎地把大嫂子和四妹妹也都带了去?”熙凤代替贾母问出了疑惑。

        惜春一听这话,心里头咯噔一下,求助般地看向黛玉。

        黛玉道,“这都是侯爷的意思,四妹妹常年在深闺之中,总不曾出门见过世面,也不曾出过远门。再说了,这次我过去后,不知道什么时候回来,四妹妹一个人留在家里,虽说有老太太、太太和二嫂子看照,终究还是太麻烦了些。”

        这话,说得何等见外!

        要知道,贾琮不曾入主宁国府的时候,惜春本就是养在老太太的膝下。

        王夫人听不得这番话,道,“琮哥儿媳妇如今是拿我们当外人了,既是怕我们照管不好,还有你大嫂子在呢,她二人留在东府那边,正好做个伴儿。”

        “当年是迫不得已,侯爷要守孝,才做了那样的安排。如今,辽东那边本就太平了,皇后娘娘又下旨让我过去,我一个人路上也孤寂了些,想着大嫂子和四妹妹正好与我做个伴儿。这都是定好了的事!”

        王夫人被噎得一愣,别过了脸。

        贾母听得这话,道,“你既是都拿定了主意,我们这些当长辈的也不好再多说什么了,一路上要多注意安全。”

        宝钗道,“可有说什么时候回来?你们这一去,我说话的人又少了,你们倒是好出去顽儿,就把我们留在家里了。”

        熙凤在一旁打趣道,“你快跟着去,听说辽东好顽儿着呢!”

        宝钗置若罔闻。

        黛玉笑道,“这就不好说,侯爷的意思,打了胜仗就回来,究竟什么时候回来,我说了可不算。想着,应是要些时日吧!”

        因没有多少时间,黛玉便没有留下来与宝钗说话,匆匆告别后,宝钗站在荣庆堂门前,看着黛玉等人的身影在影壁后消失。

        <div  class="contentadv">        一时间,她心头有些落寞,原以为会看黛玉的笑话,想着贾琮会不会停妻再娶,可如今看来,既然贾琮肯将黛玉接过去,应是没有这个念头的,要不然,他如何在公主和黛玉中间平衡?

        回到梨香院中,宝钗有些失魂落魄,薛姨妈将女儿搂在怀里,“我的儿,我还指望着你林妹妹能帮你看个好姻缘,谁知道,她又要往辽东去了,那么个天寒地冻的地方,也不知道琮哥儿怎地想到要把她接过去。”

        薛蟠朝妹妹看了一眼,道,“这下好了,不知道琮哥儿什么时候才能回来,依我看,一两年内,肯定是回不来了的,妈,妹妹的事,可耽误不得!”

        薛姨妈朝他啐了一口,“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

        “要不,还是问问舅母,让舅母帮忙操把心,可不能指望姨娘了,要我说,宝玉可不是个良配!”

        “你还不滚一边去,马尿喝多了,就回屋里挺你的尸去,别在这里胡咧咧。”

        宝钗忙道,“妈,我也回屋里去了!”

        她失魂落魄地回到了自己的屋里,莺儿服侍她更衣后,在一旁道,“姑娘,既是宁国府那边指望不上了,姑娘就别再想了,与人做妾本就不是什么好事。

        再加上,我听说,宁国侯很是专宠那林姑娘,屋里几个通房,都是林姑娘安排谁,侯爷才要谁服侍。虽说姑娘的身份断然不是那些贱奴们比不上的,可侯爷向来没把姑娘放在眼里,姑娘也没必要再这么拖着了。”

        “你说,他屋里的通房谁服侍,都是林妹妹说了算?”宝钗震惊不已。

        “是啊,我也是听那边的丫头们说的,说是晴雯本来是那里头最出挑的一个,当初还是老太太屋里出来的,她和麝月一块儿最早跟侯爷的人,就因为当年去南边的时候,晴雯在船上顶撞了林姑娘几句,侯爷就一直不喜她,只让她服侍着,却不让她伺候。

        原先以为是林姑娘不许,后来才知道,原是侯爷不喜她,还嫌弃她的指甲长了,晴雯把指甲剪了,侯爷反而将她撵走了。”

        “他竟是待她如此,真是没想到啊!”宝钗说不清心里是什么感觉,并没有嫉妒,反而有些惊诧。

        莺儿道,“是啊,谁也想不到呢,都说侯爷是个念旧的人,当年林姑娘是陪着侯爷守孝三年的,小时候的情分在!”

        宝钗笑了笑,倒是不再说话,心里在琢磨着,那林氏真是个命好的,而自己的将来不知道会落在何处,心头不是不着急,只是她素来沉稳,喜怒不形于色。

        入夜,一顶毫不起眼的蓝呢女轿停在了北静侯府的后门口,随轿的人上前叩门,吱呀一声,门被打开了,一个头戴毡帽的长随探出头来,朝外左右看了一眼,见无别的人,忙将后门打开。

        轿子重新抬起来,入了门内后,后门砰地一声被关上,轿子里的人这才掀开了轿帘,露出脸来,赫然是穆永祯。

        水溶已经快步走了过来,朝穆永祯迎道,“殿下请,郡王爷已经等着了,还有小……下官的一个心腹之人也在,一并为殿下所用。”

        水溶习惯了说“小王”,适才出口的时候,他差点又说漏嘴了,及时将后面的一个“王”字收了回去。

        穆永祯听懂了,拍了拍他的肩膀,个中意味,唯有二人才能懂。

        “侯爷在前头带路!“穆永祯道。

        水溶哪里敢走在前面,便是带路,也是侧着身子,二人穿过了抄手游廊,大半个北静侯府,去了前面一处隐僻的外书房里,南安郡王等人听说穆永祯来了,均是激动得站起身来。

        穆永祯的目光在贾雨村的脸上略做停留,贾雨村忙上前道,“学生贾化见过殿下!”

        水溶在一旁道,“殿下,这位是壬寅年两榜进士贾化。”

        听说是两榜进士,穆永祯这才重视起来,认为其有着与自己一起议事的资格,且对贾雨村也非常客气,问道,“既是两榜进士,怎地屈居在你这里当幕僚?”

        水溶笑了笑,看向贾雨村。

        贾雨村这才义愤填膺地将在应天府任知府时发生的事说了,自嘲笑道,“也怪在下运气不好,当时正好撞在了宁国侯的刀口上,这才丢了官,这两年不是没有谋求过起复之事,无奈,宁国侯把持朝政,在下一直不得机会,还是侯爷厚爱,才给了在下一碗饭吃。”

        “时飞过谦了,你乃两榜进士,本就不该屈居我府上。”

        穆永祯道,“都只是暂时而已,先不说这些,时间紧迫,我们尽快把事议妥,马上宵禁了,我也不好久待。”

        “是!”

        “父皇已经下旨,让宁国侯夫人往辽东去,我想了很久,都想不通此举有何意义,几位,可否就此事,给我一点意见?”

        穆永祯坐在主位之上,目光扫过诸人,见均是在沉思疑惑,唯有贾雨村两眼放光,他我微微点头,示意贾雨村说话。

        “殿下,在下有一点拙见!”贾雨村道。

        “请说!”穆永祯抬了抬手,双手扶膝,目视贾雨村。

        “在下以为,此乃皇上对宁国侯厚爱之举。眼下朝中谁都知道,殿下与四殿下有一争,皇上居至尊,自然是看在眼里。西与北乃是夷族,需要一道屏障把守,如此,哪怕朝中动荡,也不会有夷族虎视眈眈,藩篱被冲破之险,而皇上的眼里,贾琮乃是这一道屏障,故而,皇上命宁国侯夫人前往辽东,乃是令宁国侯置身事外之意。”

        穆永祯高兴坏了,道,“这么说,便是宁国侯不会站在老四那一边了?”

        众所周知,贾琮与穆永祚有同窗之谊。

        新书打算还是写红楼,这部显然没有写好,下一部准备写科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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