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战日期迫在眉睫,王树仁那边也在紧锣密鼓地密谋刺杀活动。
上次,归德情报站刺杀富明阿失利,损失三名特工,给情报站的士么造成很大的打击。幸而情报局特工威名远扬,满清当局不敢兴起大狱。
满清第二镇新建陆军渡过黄河,加强河南防线。蒙古科尔沁亲王僧格林沁也来到归德府,无形中给富明阿、给河南的情报局特工增加了许多压力。
王树仁是情报局的王牌特工,曾经狙杀过洪秀全,大风大浪都见过了。他力主刺杀僧格林沁,从情报站里挑选了六名特工,又从一师借来一排骑兵,组成了一个行动小组。
为了一击致命,王树仁等人亳州城外集中训练了两天。他很重视这次行动,亲自研究刺杀细节,亲自带队执行刺杀任务。
因为有一师官兵参与,王玉宝特意过来送别,为大家鼓么加油。
王树仁陪同,向他介绍说:
“僧格林沁是蒙古科尔沁亲王,麾下有两万蒙古骑兵。不过,这两万蒙古骑兵,并不是蒙古八旗中的额兵。蒙古八旗与满洲八旗一样,额兵都已腐化,难堪大任。
“僧格林沁手下的骑兵,是从蒙古牧民中临时征召的。这些人自小在马背上长大,擅长骑射,吃苦耐劳,没有染上八旗恶习。
“只是,这些人不是额兵,也就没有编制,没有配备制式的枪炮。僧格林沁运用他的影响力,从神机营里要来了四千个编制。
“因此,他麾下虽然号称有两万蒙古骑兵,其实只有四千骑兵有编制,装备较为精良。其余一万六千人都是些不习征战的牧民,不足为道。
“这次来归德府,僧格林沁带来了五百骑兵。这些蒙古骑兵在清军中算得上勇敢,但军纪败坏,扰民扰得厉害。骑兵的战马又多,一兵至少有两匹战马。
“因此,僧格林沁把营垒扎在了城外。他颇为谨慎,出入必有扈从。但每日晚饭前,他都会骑马奔驰,以示不忘骑射。我们准备伪装成商贩,在清军营前卖吃食。只等僧格林沁露面,便使用手枪干掉他。”
蒙古骑兵军纪败坏,每到一地,当地官府、缙绅都会凑钱犒劳他们。僧格林沁本人不贪利,战场纪律颇严。但在平时,僧格林沁对部下颇为放纵,治军并不严格。
湘军特别重视营垒,每到一地必定挖深壕、筑高垒。但蒙古骑兵没有军夫,营垒特别简单,近乎于无。僧格林沁到归德府已经好几天了,麾下的蒙古骑兵仍旧不筑营垒,宿营队形相当散乱。
商贩逐利而来,附近的农民多有到军营中卖吃食的。蒙古人嗜食肉类、奶类,一些乞丐也闻风而至,僧格林沁难以禁止。
王玉宝问道:“蒙古骑兵骑术精湛,假如他们反扑,咱们跑得了吗?”
王树仁答道:“我们六个特工装作商贩,分为三组,推三辆推车,每辆推车内藏有高爆火弹、两支左轮手枪。六名特工都经过严格训练,身手了得。
“刺杀时间定在下午接近傍晚,得手后,天色将黑,就算蒙古兵要追,在晚上也成了无头苍蝇。我们有一师官兵在外面策应,有把握全身而退。万一被俘,我们身上也带着毒丸,大不了一死了之。”
王玉宝摆摆手,说道:“这次,情报局组织刺杀行动,我不反对。但是,我要强调的是,要首先保存自我。不必为了取僧格林沁一人性命,牺牲太多的同志。”
26日上午,王树仁推着一辆小推车,和另一个名叫张华的特工一起,扮作卖吃食的商贩,向蒙古兵大营走去。
刚靠近蒙古兵营,就有几个蒙古兵拦住了他们的去路。一个三十出头的老兵喝道:“上峰有令,不许尔等商贩到我营前晃悠。”
王树仁陪着笑道:“老总,您这营前不有挺多商贩的吗?老总行行好,让俺们也进去做点生意,挣几个零花钱吧。”
说罢,王树仁从口袋里掏出两百文铜钱,塞到了蒙古兵手里。
那蒙古兵脸上露出一丝轻蔑的笑容,却也没有拒绝。他拔出腰刀,眯着眼瞧王树仁两人。
王树仁心理素质过硬,坦然面对蒙古兵,装出一副害怕的样子。
蒙古兵用刀尖挑起王树仁包在头顶的布帽,冷笑道:“还好有辫子,不然我一刀宰了你。”
王树仁连忙辩解道:“老总,咱可是良民,盼着僧王早日打败粤匪,好让咱继续做大清的良民。”
说罢,王树仁又小心从贴衣口袋里摸出一百文铜钱,可怜巴巴地递给蒙古老兵。
那蒙古老兵收下铜钱,总算满意了。他先对王树仁两人搜身,防止两人携带武器,又让王树仁打开食盒,检查里面的吃食。
见里面装着烤地瓜、糖酥烧饼、旱烟丝、烧酒,蒙古兵抢了一把烟丝、一坛烧酒、两个烧饼,自然也不会付钱,终于放王树仁两人进去。
王树仁的火弹、手枪就藏在食盒最下一层的暗格里。蒙古兵忙着抢吃食,没有仔细检查食盒。
王树仁和张华安全进入蒙古兵营垒。二组、三组也紧随其后,相继进入湘军军营内。
情报局特工神出鬼没,王树仁也去过好多军队的营寨,包括湘军、太平军、绿营兵的。唯有蒙古兵的营寨,设置得最为简陋,战马最多,士兵体格最为健壮。
五百多个骑兵,散布在方圆三四里的平地上,帐篷、马房分布散乱。四周设了几个岗亭,象征性地设置了拒马,连壕沟、吊桥等设施都没有。
王树仁暗自留心,觉得更有把握。按计划,三组特工相继来到营寨南侧。
时近傍晚,蒙古兵军营里飘来肉香味。大营里已有不少商贩,各自打开了食盒,试图向湘军兜售吃食。蒙古兵喜欢烟丝、烧酒,特工携带的粮酥烧饼也很受欢迎。
王树仁可没心思卖吃食。他留意观察军营,试图搜寻僧格林沁的身影。根据情报,僧格林沁每到傍晚开饭前,都会骑马舒展筋骨。
如今,不阳西下,却依然不见僧格林沁的身影。
正在王树仁焦躁之际,几个官绅模样的人从中军帐中走出。一员蒙古小将送他们出营,几个轿子接上他们,朝归德府城方向走去。
看样子,这些官绅像是过来和僧格林沁商量事务的。很快的,有人蒙古兵抬出一张香案,准备了香炉、火柴等物。
和情报中所说的一样,僧格林沁喜好赛马,每天傍晚会骑上心爱宝马,绕营寨四周奔驰,以一柱香为限,计算跑马圈数。
果不其然,蒙古兵开始驱赶商贩,清理跑道。王树仁无奈,只得和其他商贩混在了一起。
僧格林沁每天习惯骑马,今天同样有很多人围观。他在马上奔驰之际,蒙古兵疏于防备,亦为特工刺杀之时。只要距离足够近,只要枪法足够准,只要枪弹足够密集,王树仁就有把握刺杀僧格林沁。
马蹄声起,僧格林沁开始跑马了。第一圈时,僧格林沁路过商贩,距离最近时大概有四五十米。还好,正处于手枪射程中。
王树仁向旁边几个特工使个眼色,示意大家准备动手。等僧格林沁第二圈跑马过来时,众人一齐开枪,务必击毙僧格林沁。
很快的,马蹄声再次响起,僧格林沁第二圈跑马过来了。
众人目光都被马上的僧格林沁吸引住了。王树仁等特工趁机打开最底层的暗格,抢过手枪,一齐向僧格林沁射去。
枪声大作,僧格林沁和战马应声而倒。现场顿时乱作一团人,蒙古兵惊得目瞪口呆,一时没有瓜应过来。特工紧接着拔掉集束火弹保险销,把三辆小推车猛地向蒙古兵。
三组特工猛地向后奔跑二十米,然后仆倒在地,倒转过来使用手枪阻击蒙古兵。
一切都经过精确的计算蒙古兵刚反应过来,正要追击,三辆独轮车相继发生大爆炸,周围的蒙古兵顿时死伤一片。
王树仁一声唿哨,带领特工趁机逃跑。
步一师的神枪手已在附近埋伏多时,他们离得远远的,使用步枪精准狙击蒙古追兵。
王树仁等人趁机逃走,乘坐步一师提供的战马,全身而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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