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瑾淑喝得醉醺醺的，姜茉艰难地将她挪到了沙发上，给她盖好毯子，又开始收拾桌子。
顾季臣这个时候过来了，接过了她手里的袋子，对她说：“你坐在那里等我一下，我来。”
姜茉倒也没客气，乖乖坐了回去，捧着脸欣赏着他的动作。
不得不说，顾季臣这个男人什么时候都是优雅的，就连收拾桌子这种事情让，他都能做得赏心悦目。
“顾季臣。”姜茉忽然叫他。
“嗯？”顾季臣百忙之中看她一眼，“怎么了？”
“你好帅。”
顾季臣扬眉，轻笑一声：“谢谢夸奖。”
真是喝了不少，平时她可说不出这种话。
姜茉也晕乎乎地倒在沙发上，直到感觉自己被人抱了起来。
她搂着顾季臣的脖子，帮他开门。
在周瑾淑楼下，姜茉看见了陈天扬。
看来他在这里站了很久了，整个人冻得瑟瑟发抖。
他手里还拎着一个袋子，明显是给周瑾淑的生日礼物。
姜茉从顾季臣怀里跳下来，虎着脸看他：“你干嘛？”
“她……怎么样了？”
“好得很啊，过生日哪有不开心的？”姜茉拧眉瞪着陈天扬，“倒是你，前夫哥，你要干嘛？”
“我想看看她。”
“她才不需要你看，记住你的身份，前夫哥！”姜茉指着他，“结婚的时候不安分就算了，现在都离了婚，你最好老老实实的，不要去打扰瑾淑，否则我的拳头绝对不饶你！”
刚说完就打了个酒嗝，气势瞬间没了一半。
姜茉脸一红，立刻去拽顾季臣：“老公，你帮我警告他，让他不许骚扰瑾淑！”
难得她能主动这么叫自己，虽然是喝多了，也足够让顾季臣心花怒放了。他立刻答应：“好，他要是敢，我就让人打断他的腿，好吗？”
“好！”
顾季臣揽着她的肩膀：“那快上车。”
把姜茉送到车上，顾季臣才回过头来看陈：“回去吧。”
“阿臣……”
“该说的话刚才我也和你说过了，天扬，过去的就过去了，失去的也不会再回来了。”
顾季臣言尽于此，黑色的豪车缓缓驶离了陈天扬的视线。
陈天扬缓缓抬头，看向周瑾淑所住的楼层。天上落了雪，雪花轻轻落在脸上，带来一阵刺骨的冰凉。
他伫立良久，最终自嘲地笑了笑，将礼品袋塞进了垃圾箱了，转身离开，留下一串寂寥的脚印。
新年过后的一个月，柏林电影节开幕。
姜茉没有和《赤空》剧组一起飞往柏林，而是和顾季臣一起。
姜茉一直在刷网上的咨询，顾季臣握住了她的手：“别看了，你都看了一个多月了。”
姜茉深深呼吸：“顾季臣，我紧张。”
这次讨论度极高，不光因为这个电影节本身就有极高的关注度，还因为这部片子的主演是姜茉和梁明誉，他们在《哭河》里贡献出了极为精妙的表演，所有人都在等着看他们能不能超越《哭河》，再创辉煌。
另外一个原因就是，导演是陈天扬。陈天扬这个以烂片出名的导演能入围柏林电影节，属实让人大跌眼镜。
起初陈天扬大放厥词说他要复刻《哭河》的成功，许多人都在看乐子，没想到这人还真的来劲儿了。
陈天扬迎来了他执导生涯以来，最火的时候。
“乐子，陈天扬能拍出什么东西来？入围了也是给外国人当乐子的。”
“我看这部片子入围和这鸟导演没什么关系，主要还是靠梁影帝和姜茉。”
“陈天扬要是能获奖，母猪都能上树。”
“谁关心陈天扬啊，我更关心姜茉能不能拿影后，或者梁明誉二获柏林影帝？”
“希望不大，国际电影环境对咱们国家本来就不友好。”
“呜呜呜，我家姐姐一定要拿影后！”
“信女愿一生荤素搭配，换我女神一个柏林影后！”
姜茉的粉丝都无比激动，都期盼着姜茉能在国际电影节上大放异彩，捧起那头金色的熊。
顾愉笙正在家里敲木鱼，但是她根本坐不住，整个人无比焦躁。
“保佑啊，保佑啊，让我女神拿奖啊！拿国际影后狠狠打那些黑子们的脸！我看谁还敢说我女神一个星光奖影后吃一辈子！”
“别转了，转得我头疼。”虞婕捏了捏太阳穴。
“小虞，你先帮我敲着。”顾愉笙一把将木鱼塞到虞婕怀里，“我再去给菩萨上两炷香。”
等不了了，于是评奖仪式当天，顾愉笙直接飞去了柏林。
然而从机场出来没多久，她的行李就被偷了。
顾愉笙欲哭无泪，只得借了手机给她小叔打电话，让他来接她一下。
顾季臣没来，来的是徐景同。
顾愉笙十分警惕地看着他，心里盘算着他要是敢嘲讽她一句笨之类的，她就立刻奋起反击。
然而徐景同说的是：“这边治安是有点乱，你一个人以后要注意安全。”
顾愉笙垂着头，低低地“嗯”了一声。
她好像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徐家的家教好得很，徐景同才不会那么闲得无聊嘲讽她呢。
不过顾愉笙到底是个心大的，没多久就把丢行李这事儿抛在了脑后，问开车的徐景同：“你紧张吗？”
“紧张什么？”
“我女神要评奖啊！”
“她评奖我紧张什么？”
“你就不担心她评不上吗？”
“评不上就评不上呗。”徐景同无所谓地说。
顾愉笙瞪大眼：“你竟然一点都不关心你妹妹的事业！”
“如果没评上也很正常，她这次的竞争对手都太强了，据我所知就有来自英国的吉安丽凯拉和美国的海梅伍德，这两位都是拿过欧洲三大大满贯的。”
顾愉笙还不知道姜茉的对手是她俩，听徐景同这么一说，宛如被当头泼了一盆冷水。
没听见顾愉笙叽叽喳喳再说话，徐景同问：“不紧张了？”
“嗯，谢谢你的解释。”顾愉笙死鱼一样靠在座椅里，“心已经凉透了，不会跳了。”
徐景同笑了一声，侧目看了一眼直挺挺装死的人。
这小姑娘是挺好玩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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