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更多诱惑小说请关注微信 npxswz 各种乡村 都市 诱惑 第二十五章 柳子怀真的死了
“真的?!那真是太好了,太好了,哈哈!”
柳拂堤又惊又喜,都不知道做什么好。
“你师父研制的火器,怎么样了?”
天绝上人的脾性有多暴躁,柳子怀算是领教了。
他简直就比皇上还大,想怎么样就怎么样,他不愿意做的事,你就算哭死、跪死在他面前,他都不会眨半下眼睛。
而研制火器到了最紧要的时候,为免一个不慎引起爆炸,把丞相府炸成平地,他已于十几日前去了城外荒郊的一处旧宅,大概用不了多少时候,就可以爆炸来试试了。
“应该快要成功了吧,等这件事过了,我就去催师父快一点。”
现在柳拂堤满脑子都是当太子妃的事,哪还顾得上这些。
“也好,这事儿越快越好,流苏国惧于邀月国权势,要岁岁进贡,也不是长法。”
柳子怀身为人臣,也不是一点为国之心都没有,至少只有流苏国好好存在,他这丞相才有得做不是。
并不是所有人对所有事的态度都一样的,就像立太子妃这件事,拖了这么久,到底还是定了下来,却是几人欢喜几人忧。
“跃儿,三天后丞相女儿就是太子妃,这件事会由你母后操持一切,你知道该怎么做了?”
洛耀把太子叫来教训了一个时辰了,还没有收手的意思。
“父皇,一定要立柳拂堤为太子妃?”
太子咬牙,其实到了这个时候,不会再有什么改变了,太子妃是柳拂堤无疑。
“跃儿,你在外边胡闹的事,别以为朕不知道,立了太子妃,你就得注意分寸,别让丞相再抓你什么把柄,知道吗?”
洛耀现在很生气,很生气。
当然,除了柳子怀,谁敢给他气生。
他早就说过,太子妃会是柳拂堤,柳子怀却还是不依不饶,今天又跑来大吼大叫了一番,说是再不立柳拂堤为太子妃,他什么事都做的出来。
可恶的柳子怀,朕是不是太纵容你了,你才这么嚣张!
“儿臣……知道了。”
说再多也没用,太子只能等三天后,把那个母夜叉迎进他的东宫,从此生不如死吧!
“柳、子、怀!”
你要是突然死了,那才好呢。
夜,又一次悄然来临,四周陷入死一样寂静之中。
“呼……”
一阵风吹开了窗户,吹得窗纸哗啦哗啦响。
“又起风了,看来要下雨。”
柳子怀起身,看了女儿房间一眼,烛火已经熄了,她应该已经睡熟了吧。
“没心没肺的丫头,一听说自己要当太子妃,就睡得这样安心。”
柳子怀笑着摇摇头,关上了窗户。
“呼……”
又是一阵风,吹开了对面的窗户,风更大了,吹得外面的树枝都猎猎做响,所谓山雨欲来风满楼,看来真的要有大雨。
“真是的……”
柳子怀叹口气,看个书也不让人安心,今晚这风怎么就这么古怪,以前也有刮风下雨的时候,也没见窗户被吹开过。
他起身,关起另一边窗户,拿过一根木棍死死别住,“这下吹不开了吧?”
同样的,如果有什么事,他也跑不了不是。
果然,他刚一回头,差点跳起来:一名戴着鬼面具的白衣男子不知道什么时候出现在房中。
“你……千面王?!”
糟了!
天绝上人现在不在府中,其他人肯定不是千面王的对手,难道今晚就是人的死期?
想想还真是个天大的笑话,他怕了又怕,防了又防的千面王,终于还是跟他单独面对面了。
“你想杀我?”
也许不用死,杀手杀人无非是为了报仇,或者为了钱,他跟千面王从无交涉,应该没有什么仇怨,那么,就是为了钱了?
千面王没有出声,似乎在冷笑,房中气氛好诡异。
“说吧,你有什么条件?老夫跟你无怨无仇,何必非要闹到不死不休,你要多少钱,只管开口。”
只要有价钱,就万事好商量。
千面王的回答是,“唰”,只一剑,就洞穿了柳子怀的心脏。
“你……”
柳子怀瞪大眼睛,冰凉而尖锐的痛苦从前心透到后心,血正从他心口不断流出来,顷刻间染红了他的衣裳。
“你……你好……”
柳子怀慢慢倒下去,眼睛却瞪得极大,叫他怎么甘心,他不惜一切代价拒换来的荣华富贵,才享受了十五年,难道就到头了吗?
“你、你到底是、是谁……为什么……”
为什么千面王要杀这些朝臣,难道他就不怕死吗?
他跟这些朝臣到底有什么深仇大恨?
千面王仍旧一声不出,难道是怕只要一出声,就会被人知道身份吗?
他沉默着,慢慢走过去。
“你……”
柳子怀挣扎着,想要后退,却已经移不动分毫,血已快要从他心口流尽,一个没有了血的人,怎么还能活得了。
千面王走到他身前三步,站定,然后慢慢抬手,揭去了鬼面具。
柳子怀如死灰一样的眼睛陡然亮了起来,挣扎着伸出满血的手指,“原来……是你……”
跟着急促的喘息几声,就势歪在地上,不动了。
死不瞑目。
千面王无声冷笑,烛火摇曳之下也看不清他的脸容,随手将那张鬼面具抛下。
“爹,你在跟谁说话呢,这么晚了还不睡,忙什---谁?!”
柳拂堤是听到这边有声响,才过来看看,一推门看到此情景,吃了一惊,唰啦一下拉开架式。
千面王也不回身,身形猛地拔起,穿窗而出,眨眼不见踪影。
看来他的目标只是柳子怀,不会连累无辜。
“你……爹?!爹!你醒醒,醒醒啊,爹!”
骤然看到躺在血泊中的柳子怀,柳拂堤如遭雷击,一把抱起他,没命似地哭喊起来。
府中人听到动静,纷纷过来看,个个都吓得懵了,只是站在那里看,谁都不出声。
感觉到怀里的柳子怀渐渐冰冷,柳拂堤伸手试了试他颈项间,知道他已死,她才要放声大哭,突然注意到地上的鬼面具。
“千、面、王,我要把你碎尸万段!啊!!!”
父亲已经死了,死在千面王手上,柳拂堤很清楚一件事,就算她哭死了,父亲也不会活过来。
所以,最初的震惊、痛苦过去之后,她很快冷静下来,现在唯一能够挽回的,就是找到千面王,然后杀了他,为父亲报仇。
“他刚离开,应该走不远,千面王,不把你碎尸万段,我枉为人女!”
她咬着牙发誓,交代府中人好好把父亲的尸体安顿,追出门去。
这会儿她只顾着痛恨,都忘了自己的武功跟千面王根本不在没法比,就算把人给找到,她有什么本事能杀了他为父亲报仇?
外面一片漆黑,茫茫夜色之下,一切都无迹可寻,要到哪里去找千面王?
“师父,为什么你偏偏不在,为什么?”
她请天绝上人来,就是为了保护父亲的安全,没想到千面王来的时候,师父偏偏在外面研究火器,难道是父亲命该绝吗?
想再多也没用,还是叫上师父一起,把千面王找到再说。
她突然停下脚步,拿出一支短笛,催动内力吹起来,尖锐而干涩的笛声穿云裂帛一样地传到远处去,不知道惊醒了多少人的好梦。
不消多时,遥远的东北方向出现一点黑影,只一个起落间,黑影已有鹰一般大,再一个起落之时,已经约略看出人形来。
“师父的轻功还是那么厉害,可惜,没能救得了父亲的命。”
柳拂堤站在原地等候,眼前不断浮现出父亲浑身是血的惨状,忍不住地落下泪来。
黑影当然就是天绝上人,他一听到柳拂堤的笛声,就知道大事不妙,顾不上研制火器,如风驰电掣一样地赶来。
“师父,我在这里!”
看到天绝上人似乎停下辨别方位,柳拂堤扬声叫。
天绝上人略一思索,随即一个起落,已经到了跟前,“拂堤,出了什么事?”
该不会是……
“我爹……我爹他……他让千面王给、给……给杀了……”
从此以后,她跟父亲就阴阳永隔,再也见不到了吗?
想到平时父亲对她的百般疼爱,柳拂堤再也忍不住,放声大哭起来。
“什么?!可恶……拂堤,别哭,为师一定把千面王抓来,你亲手杀了他,为你爹报仇。”
其实天绝上人跟柳子怀是没有多少感情可言的,他之所以肯对付千面王,只不过是因为心疼这个徒儿罢了。
说来很奇怪,天绝上人在塞外向来颇具恶名,看谁都不顺眼,唯独跟柳拂堤这般投缘,还收她做徒弟,平常凶神恶煞一样的他对这个徒儿却极有耐性,还真是难得。
“嗯,师父,我只能靠你了……走,师父,我们去!”
柳拂堤狠狠一擦眼泪,师徒两个展开轻功,如飞一样而去。
可是,要找千面王,谈何容易。
世人只知道有他这个人,根本没有人见过他的样子,他们唯一见过的,就是千面王所戴的不同的鬼面具而已。
换句话说,既然千面王杀人时是戴着面具的,那他摘下面具以后是什么样,有谁知道?
也许千面王就是我、是你,是他,是大街上来来往往的人中的任何一个,谁又知道,谁又有证据证明谁是千面王?
“师父,你说千面王会往哪个方向逃?”
找了大半夜,这师徒俩仍旧一无所获,柳拂堤不禁有些沉不住气,何况父亲的死对她的打击太大,她快要支持不下去了。
“这个吗,很难说,都怪为师太大意了,现在……”
天绝上人多少有些歉疚,不管怎么说,他当初把话说的那么满,完全没料到会是今天这种局面。
现在柳子怀还是不可避免地死在千面王手上,他很难下台的。
“师父,这不怪你,是那个千面王太狡猾,太阴险……师父,你快看,小商王府好像有古怪!”
说话间他们走到了小商王府门前不远处,却见里面灯火通明,还有隐隐的嘈杂声传来,好像发生了什么事。
“他们?怎么,你怀疑千面王跟小商王府有关?”
看到柳拂堤眼神,天绝上人约略猜到她的意思,不过他跟小商王府鲜有往来,对他们的一切知之甚少。
“这可说不好,我爹在的时候,跟小商王就始终对立,再加上那个可恶的秦露浓,谁知道他们会做出什么事来!”
柳拂堤恨恨的,这时候她还没有完全意识到,父亲的死对她来说意味着什么。
“好,进去问问!”
天绝上人正窝了一肚子火没处发,迈步就往里闯。
还真是不拿自己当外人,堂堂小商王府,岂容外人说进就进?
“哎,师父……”
柳拂堤呆了一呆,等她醒过神来,天绝上人已经一掌一个,放倒门口两名侍卫,大模大样地走了进去。
“师父,你……你别这样进去呀,小商王可不是好惹的!”
柳拂堤跺跺脚,没办法,只好随后跟了进去。
小商王府没有古怪,所有人之所以会从半夜就开始吵嚷,不为别的,只为洛知仪。
她现在已经深深相信洛知涵的鬼魂就在小商王府,即使睡到半夜并没有什么事发生,她还是会惊醒,然后大叫大闹一番,搞得人人都无法安睡。
这对她来说,好像成了每天必做的事,如果有哪一天她不半夜闹一次,反而不对劲。
“有鬼,有鬼,真的有鬼,我看见,我看见了!”
洛知仪散着头发出来,眼睛瞪得像铜铃,回手指着自己房间,疯狂大叫。
她这样折腾,不光别人不好过,她自己也不好过,你看看她一张脸都憔悴成什么样子了,哪还有半点身为公主、身为王妃的高贵和威仪。
“王妃娘娘,你冷静一点,没有鬼,真的没有,你冷静一点!”
阿娆这次来得快多了,只有她和宇文渊知道原因,那就是因为她已不用再装鬼吓洛知仪。
不知道宇文渊出于什么样的思虑,那天跟杨雪说过话之后,他就真的吩咐阿娆不要再扮鬼了。
但,洛知仪还是会时不时半夜大叫,阿娆也没法子。
“有鬼,有鬼,真的有鬼!抓鬼啊!”
洛知仪尖声大叫,小商王府上下都被惊动,宇文渊大概习惯了这样的事,居然没有现身。
至于宇文泫,还不知道在什么地方。
“是王妃在叫,出了什么事?”
紧跟在天绝上人身后的柳拂堤一下就听出洛知仪的声音,冷不丁地还真吓了一跳。
“她这么叫,没鬼也把鬼招来了。”
柳拂堤哑然,没想到她这师父还会说玩笑话。
而这时候,清帘正束手无策,一转眼看到两个陌生人进来,他立刻迎上去:
“请问两位是……”
门口侍卫上哪去了,怎么任由人想进来就进来?
“滚开!”
天绝上人的回答真的很绝,劈手就是一巴掌,往清帘脸上打去。
好家伙,这一下要打实了,清帘的脸保准成平地。
“师父!”
柳拂堤一个没拦住,眼看着就要先闹条人命出来。
她跟小商王府一向没什么来往是不错,但也不好一上手就出人命吧?这不是明摆着跟小商王府对立,能捞着什么好。
“唰”!
毫无征兆地一鞭破空而来,直击天绝上人手臂,若是天绝上人不肯收招,估计这只手也不会有好。
“来得好!”
这一鞭的声势足以叫他亮了眼睛,高手遇上高手,总是会特别来劲的。
天绝上人身子一个半转,这一鞭就落了空。
当然,这一鞭明显是保留了几分的,否则也就不会一击不中,立刻退后,连带着把清帘也拉离了天绝上人攻击范围之内。
“谢、谢王爷救命之恩!”
清帘脸色一片青紫,惊魂未定。
来人当然是小商王宇文渊,除了他,谁能来得这样恰到好处。
“师伯,我小商王府应该没有冒犯到你。”
宇文渊振臂收鞭,神情淡然,惊人的是他说的话。
师伯?!
天绝上人是他师伯?!
这是从哪儿开始算的?
“师父,小商王他叫你……”
柳拂堤也大为意外,小小声地问。
“他们,我没兴趣,我要抓的是千面王。”
天绝上人瞪着眼,摆了摆手,示意柳拂堤不要多问。
不过看他的样子就知道,他跟这个师侄并没有多么亲近,也没有类似“久别重逢”之后的喜悦之情。
“师伯是说,千面王在我府中?”
宇文渊咬咬唇,眸子清亮,对这个师伯,他是尊敬没错,但更多的则是冷漠和疏远。
看来,这一声“师伯”是不得不叫,不然,谁稀罕。
“我要是知道,还用得着找?”
天绝上人“呸”了一声,即粗俗,又不讲理。
听听他说的这话,潜台词就是在骂宇文渊“你个大笨蛋”。
“师伯为什么要找千面王?”
反正他不会是想申张正义,也不会是为君分忧,所以宇文渊一时才想不出,这两年一直没有多大动静的天绝上人怎么会这样公开露面,跟千面王叫嚣。
“原来我师父是王爷的师伯,王爷,原来咱们渊源很深,是吗?”
柳拂堤冷眼旁观,明白了这个之后,她突然笑的很得意,有了什么倚仗似的。
笑的这么开心做什么,难道她已经忘了,父亲的尸体正在慢慢冰冷。
宇文渊沉默,看都不看她一眼。
“叫你府上的人都出来,我自然有法子知道谁是千面王。”
天绝上人傲慢地抬着下巴,说的明明是屁话,还一脸的理所应当。
谁告诉你千面王在小商王府了?
人家凭什么出来让你看?
你凭什么说哪个是千面王?
“师伯,你这是在强人所难,千面王不在小商王府。”
宇文渊眼神一寒,看似随意地站着,浑身上下却已被一团看不见的气流所笼罩,随时准备生死一搏。
即使面前的人是他的长辈又怎样,他武功不及天绝上人又如何,他绝不会允许任何人伤害小商王府上下。
这是他应该做的事。
“少说废话!快叫他们出来,否则我就血洗小商王府!”
看吧,除了对柳拂堤的时候,天绝上人耐性极好,换成其他人都不行。
这还没说出个子丑卯寅来,他就要大开杀戒了。
“师伯,你别逼人太甚。”
宇文渊半步不让,眸子里有隐隐的怒火在跳动,今日一战怕是在所难免,可是……
蓦地,人影一闪,一个青衣人已挡在他身前。
“洌,下去。”
宇文渊低声怒喝,他什么时候让自己兄弟挡在前面过,洌是不相信他护他们的心吗。
宇文洌回头,慢而坚定地比划一句。
他很少回小商王府,这次就跟从地下冒出来似的,要说到神出鬼没,他才比较像。
“你敢不听我的话?!”
关键时候还是得抬出大哥的身份来吓人,不然他拿什么震慑这个脾气暴躁的二弟。
宇文洌胡乱比划一句,回过头去,都不管宇文渊气白了脸。
“你……”
宇文洌怒视着天绝上人,眸子里的两点寒星如同两柄利剑,天绝上人甚至感觉到一股更胜宇文渊的杀气扑面而来:这个娃娃也是个高手!
“拂堤,你来啦?!快,快来帮我抓鬼,快呀,有鬼,有鬼!”
场中气势剑拔弩张,一触即发,眼看着就是一场生死之战,洛知仪却在这时候突然出现在场中,一把抓住了柳拂堤。
“呃……王妃娘娘,你、你怎么弄成这样……”
柳拂堤尽管跟洛知仪很熟,却从来没见她这样狼狈过。
“有鬼呀,有鬼,你来,你来看啊!”
洛知仪阴森森地笑,雪白的牙齿闪着亮光,要咬断人的咽喉似的,饶是柳拂堤还是个练家子,也不禁打个寒颤,都不大敢看她。
“什么、什么鬼呀,我、我没见着,师父,我看千面王不在小商王府,不如、不如我们到别处去找……”
一边说着话,还得一边躲开洛知仪的拉扯,柳拂堤给闹了个手忙脚乱。
“这个……也好,那走吧。”
天绝上人不是笨蛋,看到柳拂堤向他暗使眼色,知道她的意思是不想跟小商王闹僵,说走就走,转眼没了踪影。
“拂堤,不要走,有鬼,真的有鬼呀……”
洛知仪呆呆望着大门口,喃喃低语,眼眸也暗淡下去。
要再这么折腾下去,不是她疯,就是别人疯。
好歹这尊煞神没有真的大开杀戒,宇文洌松下一口气,已汗湿重衣。
“为了千面王。”
难道千面王又杀了人不成,却不知道这次谁又这么倒霉,做了他的手下亡魂。
看他脑袋那么亮,不是个出家人吗,难道还理会这红尘俗事?
宇文洌讥讽地笑,刚才紧张得要死,这么快就笑的出来了。
“不知道,按说应该不会的,他什么时候收了丞相女做徒弟……”
话未完,宇文渊突然想到什么,心中一凛:丞相女?
难道……是柳子怀被杀?!
这下有好戏看了。
“师父,小商王真的是叫你师伯的?”
柳拂堤现在还在想这件事,主要是她从来没有想到,小商王会跟天绝上人有这样的渊源。
“嗯。”
天绝上人好像在想别的事,有点心不在焉。
“哦,原来我还有这么个师弟,真是没想到。”
“什么师弟,我虽然是他师伯,但他入自己师父门下可比你早了去了,你得叫他一声大师兄。”
天绝上人回过神,纠正一下。
“大师兄?那,小商王的师父是谁,怎么没听师父提过?”
“我干嘛提他?!那个该死的,他最好祈祷不要让我给逮到,不然我把他碎尸万段,锉骨扬灰,也难解我心头之恨!”
天绝上人突然来了精神,攥紧了两个拳头,骂得唾沫星子乱飞。
我的天,这是什么反应?
人家就是随口一问,用得着这样吗,你跟人家有多大的仇,值得发这样的毒誓?
“师、师父,你这是……”
好嘛,不提就不掉。
那,“师父,你刚才在想什么?不会真的以为千面王在小商王府吧?”
应该不会的,看洛知仪那个样子,肯定已经不止一次次闹腾了,小商王府哪个会有闲功夫出去杀人。
这样的怀疑太没有理由了嘛。
虽然刚刚明明是她先怀疑小商王府,但那也是一时气话,至少到目前为止,还没有半点证据证明小商王府跟千面王的事有关。
“我在想,刚刚那个青衣娃娃恐怕有些问题。”
原来他在想宇文洌,难道是看人家有天份,要收他做徒弟?
“青衣娃娃?师父是说小商王的二弟宇文洌?哼哼,一个不会说话的废人,能有什么古怪?”
柳拂堤嗤之以鼻,满脸的不屑。
看来她是没有见识过宇文洌的功夫,不然绝不会说出这么浅薄的话来。
“这个很难说,刚才小商王在我面前虽然没有退让,但心境平和,只想息事宁人,那个宇文洌,就一身浓烈的杀气,你没有感觉出来?”
天绝上人回头看柳拂堤,神情很认真。
“我?好像……是有那么一点儿,不过这又能说明什么?”
柳拂堤心里犯着嘀咕,很不以为然。
有杀气怎么了,他们刚才气势也够足的,小商王他们当然会抵抗,眼看着双方就要好一场厮杀,谁没有杀气?
“哼哼!”
天绝上人冷笑。
“师父,你是说……”
她倒吸一口凉气,隐隐意识到什么,心狂跳起来。
“没错,宇文洌身上的杀气远胜过小商王,要说他不久之前杀过人,也不是没可能,我跟他,又还没有交手。”
行啊,天绝上人真不愧是高手,居然能牵强附会的硬推出这样的结论来,算他有本事。
“宇文洌,我一定要杀了你,为我爹报仇!”
眼前陡然又现出父亲惨死的样子,柳拂堤又悲又痛,泪又流了下来。
爹死了,丞相府完了,她什么都没有了!
那太子不就……
想到为太子妃无望,柳拂堤才真正感到万念俱灰,身子一下软了下去。
完了,一切都完了啊……
天还没完全亮,柳拂堤急急进宫,把柳子怀被杀的事上报给洛耀。
好巧不巧的,太子居然也在,而洛耀正穿戴整齐,准备上早朝,看来是要带太子一起,也好让他多学学为君之道。
“你说什么?!”
别怀疑,这话同时出自太子跟洛耀之口,但无论在速度跟语气上,简直就是一模一样,乍一听就跟一个人说出来似的。
“皇、皇上,太子殿下,家父他、他昨晚被、被千面王所杀,求皇上将千面王绳之以法,为家父讨回公道!”
柳拂堤昨晚哭了个肝肠寸断,嗓子也哑得厉害,快要说不出话来。
直到现在,她还沉浸在巨大的悲痛之中,只要一说到父亲,眼泪就会哗啦啦地流下来。
“你是说,柳爱卿他……”
洛耀很怀疑自己听到的,下意识地与太子对视一眼,儿子,来掐朕一把,看朕是不是在做梦。
“家父已不幸遇难,皇上一定要为家父报仇!”
狗皇帝,我说的还不够明白吗,你何必装糊涂?!
哼哼,你们父子心里想什么,当我不知道吗?我爹被千面王杀了,正好称了你们的意是不是?!
“呃……那个……朕只是太、太震惊了,这个千面王真是胆大、胆大包天,竟然杀了、杀了柳爱卿……”
看丞相女儿的样子,这事应该是真的了?
太子慢慢醒过神,简直就是大吃一惊。
不,确切地说,他是大为惊喜啦,当然,喜是多于惊的。
“真是太……叫人愤慨了,父皇,你一定要加派人手,把千面王抓来,处以凌迟之刑!”
场面上的话还是要说的,不过太子早就按捺不住狂喜之情了,要不是极力隐忍,他绝对会大笑三声的。
好啦,接下来的事就交给父皇去办,他不用委屈自己,娶柳拂堤为太子妃,也没人敢逼他们父子,还有比这更叫人开心的事吗?
“这个吗,那是当然的,拂堤啊,你先回去,朕会着人好好操办柳爱卿的丧事,朕也吩咐伊昭加紧查处,相信不日就能将千面王缉拿归案。”
不可否认的,柳子怀一死,洛耀绝对地松了一口气。
你想啊,柳子怀一直那么嚣张,简直不把洛耀放在眼里,那才真叫一个不死不休。
现在好了,终于死了一个,很多事那就好办了。
“拂堤告退!”
好啊,你看你们父子俩那是什么眼神,根本就是幸灾乐祸!
洛耀、洛跃,咱们走着瞧!
柳拂堤暗里把这两父子骂了个狗血淋头,恨恨地退了出来。
“父皇,柳子怀死了,哈哈!柳子怀真的死了,真是太好了,咱们再也不用受他的气了,哈哈,哈哈哈!”
除了放声大笑,太子真不知道要怎么表达心里的狂喜,想想以后没有柳子怀趾高气扬的日子,他觉得自己做梦都会笑醒过来。
“跃儿?”
你个不肖子,虽然朕也很盼着柳子怀死,但你这样大呼小叫的,让别人听见算什么事?
“你可别胡闹,柳子怀虽然死了,但依附于他的势力也不可觑,朕还是不能大意。”
柳子怀生前那么得势,门下更不缺趋炎附势之辈,这股力量绝对惊人,还得防他们趁机生事才行。
“父皇放心吧,他们会依附柳子怀这样的小人,就肯定不是什么有德之士,柳子怀都死了,他们难道还会从一而忠不成?”
不赖嘛,看太子整天不学无术的,原来也会有这样高深的见解。
“话是这样说没错,”洛耀不禁大为赞叹,这个儿子还有希望哦,“但总要小心些好,静观其变吧。”
太子不为以然地扬扬眉,连小曲儿都唱出来了。
早朝之时,洛耀装得很痛心的样子,公布了柳子怀的死讯,满朝文武为之瞠目。
“什么?!柳大人他……”
“难道,又是千面王做的?!”
“这个千面王到底是什么来路,难道要把这一帮朝臣全都赶尽杀绝不成?!”
叶梦得也吃了一惊,铁青着脸没有开口。
朝中上下谁不知道,他是唯一一个能够与柳子怀抗衡的人,现在对头死了,他的处境就相当微妙,得小心说话才行。
宇文渊倒没有多么吃惊,昨晚天绝上人和柳拂堤强闯小商王府,他已经猜到个**不离十。
只不过……
“众位爱卿稍安勿躁,柳爱卿遭此不幸,朕深感痛心,朕已勒令伊爱卿加紧查办此案,尽快抓拿凶手,以慰柳爱卿在天之灵。”
洛耀以锦帕抹着眼角,一副痛心疾首的样子。
“皇上体恤臣子之心,可昭日月,柳大人在天有灵,定当含笑九泉!”
“是啊是啊,万望皇上保重龙体,臣等定当尽力,为皇上分忧!”
“千面王多行不义,必当遭天遣,皇上不必过分忧怀!”
“皇上……”
一片阿谀奉承之中,唯叶梦得始终保持沉默,宇文渊则无声冷笑,人都死了,你们无心为他伤悲也就罢了,何必在此惺惺作态。
试问,朝中有几人是真正跟柳子怀一心的,还不都是臣服在他的淫威之下?
人哪,都是这样的,两面三刀,左右逢源,若有一个半个不与之同流合污之人,反倒为世俗所不容了。
这是不是人性的悲哀?
丞相府一片愁云惨雾,府中到处挂满了白幡纱帐,无论从哪个地方走过,看到的皆是一片耀眼的白,看得人头晕目眩的。
满朝文武或真心,或假意,纷纷前来吊唁,到柳子怀灵前上柱香,再用力挤下几滴泪,这辈子跟他的交情就算是到头了。
柳拂堤一身重孝,跪在一边答礼,眼睛红肿得像桃子,眼眸暗淡无光,只不过一天的时间,她就眼眶深陷,憔悴得不成样子。
众人的兔死狐悲,她当然看在眼里,暗里早咬碎了牙,“你们只管得意吧,谁输谁赢,还不一定呢!”
“太子殿下到!”
管家一声通传,所有人等都退到了一边,眼睛齐看向门外。
太子跟柳子怀一向不和,他们心里清楚得很,今天太子肯来吊唁,也算他一个胸怀宽广。
柳拂堤打个哆嗦,转过脸去,太子已经走了进来。
“柳小姐,节哀。”
其实太子也不想来,但碍于礼节,再加上他多半是替洛耀走这一趟,所以不得不来。
“多谢了,太子殿下。”
柳拂堤冷笑,太子殿下,这回你是得了意了,不过你不要得意得太早,我不会让你和秦露浓称心如意。
太子无所谓地笑笑,上了一柱香,“柳大人,一路走好。”
没等众人回过神来,他已经匆匆出门而去,这会儿他最想见的人是谁,不用问也知道。
“柳小姐,节哀啊,柳大人在天之灵会保佑你的。”
众人自觉再待下去也没趣儿,纷纷告辞离去,整个丞相府变得死一样的寂静。
“我不甘心,我不甘心!太子,秦露浓,小商王,你们,你们所有人都给我等着,我一定会拿回本该属于我的一切,哈哈哈!”
阴森森的灵堂配上这样凄厉的笑声,听得人毛骨悚然。
丞相府上下都不敢靠近灵堂半步,任由柳拂堤在那边哭完了笑,笑完了哭。
他们大多在顾虑自己的下半辈子要怎么过,丞相死了,除了小姐,又没有一个主事的人,眼看着连下顿饭在哪儿吃都不知道,他们就算会哭,也是为自己。
丞相啊丞相,你死的也太突然了点儿,那个传说中的高手怎么就没保得了你一命呢?
对了,说到天绝上人,怎么连他影子都没见着,难道知道自己护主不力,溜走了?
天若寺。
大概不管过去多少年,这里都不会有多少改变。
不过,今天多少有点儿不同,一袭高大的身影出现在寺门口,略一停顿之后,径直闯了进去。
“施主有礼。”
一名十几岁的小沙弥打个招呼,却明显被来人给吓了一跳,这样凶神恶煞的,是来寻仇吗?
“不用管我,我自己看看。”
是天绝上人,他这尊大神居然肯来这种小庙,真是奇了怪了。
其实不奇怪,他虽然长得粗枝大叶,心思却细如发,目光敏锐,昨晚他已经看出宇文洌很可疑,怎么会轻易放过。
接着今天他到小商王府门口,随便抓了个侍卫来问,知道宇文洌住在天若寺,就过来看个究竟。
“施主请便。”
看出天绝上人不是个好惹的主,小沙弥忙答个礼,飞也似地跑走了。
反正这寺里香火也不旺,没有什么钱财,他想怎样,就随他呗。
“那娃娃会在哪里?”
天绝上人摸着自己的大光头,从前院踱到后院,除了几个不入眼的小沙弥,连个像样的人都没有。
正堂里半死不活地烧着几柱香,那个老住持不在,大概到外面化缘去了吧。
“喂,你好了没?快点,我快憋不住了!”
再踱到前院来,刚刚那个小沙弥正捂着腹部,冲着茅厕叫。
“急什么,总得等我完事吧?”
茅厕里面传出另一个人的声音,憋着气用力的感觉,看来正到紧要关头呢。
真是,这寺庙小了,就一切从简,连茅厕也只这一处,赶上这种时候,在外边等那位可就辛苦了。
“哎,你知道吗,柳丞相昨晚被千面王杀了。”
“是……是吗?这个千面、千面王是个狠角,连柳丞相都……都杀了,接着会、会杀、杀谁……”
里边那位一声长两声短的,天绝上人咧咧嘴,无声骂一句,回头就走。
妈的,人没找到,白白闻一顿臭气,赔大了。
不过这消息传得真够快的,这天若寺位于城外,他们都已经知道柳子怌被杀的事了。
“还能杀谁?柳丞相上面,那可就是皇上了,他难道还想弑君不成?”
这位大概觉得这里天高皇帝远,所以说话百无禁忌,要有什么人把这话传给洛耀,他有几个脑袋够人家砍的?
“那、那也说……说不定,现在的皇上也、也不怎么、怎么样……前朝太子还……还在……”
什么?!
刚刚准备离开的天绝上人乍一听这话,猛地吃了一惊,前朝太子还在人世?!
这么说,这个千面王不停诛杀朝臣,难道就是为前朝太子将来顺利基石扫清铺路石?
换句话说,千面王难道跟前朝太子有什么牵扯吗?
不行,得尽快告诉皇上,让他有个准备!
天绝上人拔脚就走,突然灵机一触,不知想到什么,阴恻恻地笑笑,悄然离去。
“……还在的话,那就好了,也省得柳丞相一直……一直小人得志……哇,舒服啊……”
里面那位终于得了轻松,系上裤子出来,“到你。”
天绝上人身影才一消失,宇文洌便冷然现身。
刚刚他一直在暗处留意天绝上人的动静,他虽然不清楚对方找上门来的目的,但一定不怀好意就对了。
看来,他已经对小商王府的人起了疑心,得告诉大哥一声,让他小心些才是。
“露浓,露浓,我有好消息要告诉你,天大的好消息!”
大老远的,太子就伸长了手臂,兴奋得两眼放光,跟得了无尽的财富似的。
“天哪,你饶了我吧!”
正为病人看诊的杨雪一听见太子的声音,就呻吟一声,就势趴倒在桌上。
不管太子有什么好消息都好,只要太子在她面前出现,对她来说就是个坏消息。
“姐姐,我帮不了你。”
秦露郁凉凉地扔下一句话,只顾忙自个儿的,拿小商王来吓唬太子,这法子虽然好,但不能常用,万一哪次被太子看出来,那就麻烦了。
“小丫头,闭嘴啦!”
杨雪低声又“凶狠”地斥责她一句,再抬起头来的时候,已堆起一脸的笑:
“不知太子殿下驾到,有失远迎,太子殿下恕罪!”
这才安生了几天哪,太子殿下,你是不是真的这么闲?
“起来起来!露浓,我有好消息要告诉你,你可不要太激动哦!”
太子喜滋滋地扶起杨雪,眉毛吊得老高,偏又不肯快点说,存心吊人胃口是怎么的。
“哦。”
我激动个什么劲儿,你的事什么时候跟我扯上关系了。
“露浓,你听好了,柳子怀昨晚被千面王杀了,哈哈哈哈……痛快吧!”
天哪……
杨雪眼前一黑,差点昏过去。
拜托你一下,太子殿下,不管人家跟你有什么仇恨,现在是死了人哎,你那么高兴做什么?
死者为大的道理,你都不懂吗?
她斜着眼看着太子,一言不发。
“哈哈……咳、咳……嗯,当然,柳丞相一生为国操劳,如今不幸死于千面王之手,父皇很是痛心,已下令缉拿千面王,还柳丞相一个公道。”
一眼瞥见杨雪的眼神,再看到众人哑然的样子,太子猛地醒过神,说几句大义凛然的话兜一下先。
“真的是千面王杀了柳丞相?”
杨雪其实也着实吃了一惊,不过,自从上次右相被千面王所杀,她好像有了某种预感似的,所以居然一点都不意外,这连她自己都没有想到。
“是啊,柳拂堤把千面王的面具都拿给父皇看了,是他没错。”
太子整理一下衣冠,刚才急着来告诉杨雪这个好消息,跑得有点儿慌了。
“哦……”
杨雪下意识地敲击着桌面,若有所思。
“露浓,你放心好了,以后再没有人敢反对我来找你,我们……”
“等一下!”
越说越不对味儿了,太子不是在拿她的名节开玩笑吧?
“太子殿下,奴婢觉得你、你是不是误会了,还是没搞清楚一件事,奴婢已经是小商王府的人,怎么能跟太子殿下……”
“我不在乎!”
妈妈的,太子的声音比她还大,居然还一把抓住她的手,海誓山盟一股脑儿地倒了出来:
“露浓,我不在乎,我真的不在乎!”
我在乎。
杨雪拼了命地想要挣脱,怎奈太子抓得她太紧,怎么也抽不出来。
“小商王对你不好,是不是?你不用否认,我知道,不然他怎么会放你在这儿不管?”
没有啦,跟王爷没关系,是王妃娘娘……
“露浓,你别怕,我会好好保护你,好好对你,你跟我在一起,好不好?”
不好,我不用你保护!我说太子殿下,你放开好不好,这样拉拉扯扯的,我以后很难做人的。
“露浓,你去跟小商王说,让他休了你,我要你做我的太子妃,不然,我去跟他说?”
不要!
“太子殿下,奴婢……没这资格!”
杨雪狠狠一挣,终于脱出太子的魔掌,这只手都被他握得发了白了。
“露浓,别这么说……”
我又没嫌弃过你,真的!
“太子殿下,你听奴婢说!你是国之储君,身份尊贵,太子妃当然也要能配得上太子殿下才行,就算不是柳小姐,也不可能是奴婢!”
“可是我……”
“奴婢身份卑微,相貌丑陋,而且已经是别人的人,太子殿下再这样,会折煞奴婢的,奴婢求太子殿下高抬贵手,放过奴婢吧!”
太子殿下,我给你跪下,成不成?
说跪就跪,杨雪从桌子后面绕出来,在众人吃惊的注视下,“扑通”一声跪了下去。
“你……”
太子受了惊吓似地,后退一步,粗重地呼吸着,说不出话来。
“姐姐,有你的……”
秦露郁偷偷对杨雪翘起大拇指,笑得肩膀一耸一耸的。
死丫头,等会再找你算账!
“太子殿下,饶了奴婢。”
不然,一拍两散伙。
“好,露浓,我知道你的意思了,你不相信我是真的喜欢你,是吗?没关系,我会证明给你看,我对你的心,永远不会变!”
太子这一番话出口,众皆绝倒。
好痴情的太子啊!
我不是这个意思!
杨雪张大了嘴,无声抗议,太子早去得远了。
“天哪!我拒绝他还不够明显吗,为什么他要这样歪曲我的意思,为什么?!”
杨雪仰脸向天,振臂高呼,一干众人看着她的样子,个个眼神诡异,却无一例外或多或少透露出某种意思:
忌妒。
一个相貌平平的女人,而且还是有了别的男人的女人,凭什么得当朝太子如此垂青? 看更多诱惑小说请关注微信 npxswz 各种乡村 都市 诱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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