笔趣阁 > 玄幻魔法 > 试婚王妃 > 第二十六章 他的娘亲是叛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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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得好好研究研究。

    也许是为了证明自己真的喜欢杨雪,没有半分仗势欺人的意思,太子把全部心思都放在了杨雪身上,几乎每天都要来药房一趟,向她倾诉“相思”之苦。

    何况,现在没有了柳子怀和柳拂堤的从中阻挠,太子越发肆无忌惮,什么话都敢说,把个杨雪折腾得叫苦不迭,都快精神失常了。

    太子啊太子,咱俩上辈子肯定是梁山泊与祝英台,没能在一起,所以这辈子,注定要纠缠不清了。

    诚如太子所说,柳子怀一死,依附他的势力还真叫树倒猢狲散,各找各的前途,朝野上下暗流涌动,一触即发。

    幸亏朝中还有叶梦得一伙坐镇,力挽狂澜,才使局面维持在一个微妙的平衡之中,暂时不会有什么事。

    而与之相反的是,小商王府却一片平静,似乎事不关己一样。

    杨雪虽然因为太子的纠缠而烦恼莫名,却也在暗暗留意千面王的事,不知道怎么的,她就是有种感觉,这些事肯定跟她有某种关联,只是现在的她还不得而知罢了。

    “喂喂喂!想什么呢?”

    今日下午暂时没有病人,杨雪也偷得浮生半日闲,望着桌面发呆。

    偏偏就是有人不叫她安生,你说可气不可气?

    “三少爷,你很闲吗?”

    不抬头也知道是谁,杨雪懒懒应一声,换个方向托着腮,眼不见,心不烦。

    “我什么时候有事情做了,哪像你,整天的忧国忧民。”

    宇文泫嘻嘻哈哈的,拨弄着柜台上的东西。

    “小哥哥。”

    秦露郁甜甜地叫一声,很高兴见到他的样子。

    “乖。”

    宇文泫还她一笑,杨雪无奈地翻个白眼,这两个人怎么看怎么像“暗送秋波”,大庭广众之下眉来眼去的,也不嫌害臊。

    “哎,你们听说了吗,前朝太子还活着!”

    药房外面是一溜墙根,街坊们没事的时候,就会三三两两聚在一起互传八卦,杨雪有时候也能从中听到些什么。

    不过这位绝对地语出惊人,杨雪不大清楚这朝里的事,还不觉得怎样,宇文泫却又耸然变了脸色。

    前朝太子……

    不过,他们没看到三少爷刚才进来了吗,还敢这样乱嚼舌头,真有不怕死的。

    “嘘……小点声,想找死吗你?!……不过,我也听说了,前朝太子被高人所救,秘密藏在一个地方,伺机而动。”

    是这样吗?

    这些可怜又无知的世人,总是把听到的一点点消息再添油加醋一番,最后还不知道会传成什么样。

    “是啊是啊,我也听说了,前朝太子真是命不该绝,用不了多久,他就会回来重登帝位,那就好啦!”

    现在的皇上虽然也没有横征暴敛什么的,但他一直宠信小人柳子怀,也不怎么得民心。

    而且,有前朝太子在,他这个皇上做得,总有那么一点名不正、言不顺。

    “真要那样就好了!都怪二夫人,要不是她……”

    语声戛然而止,大概他们突然意识到药房是小商王府的人在打理,不好把话说得太难听。

    何况小商王府开这间药房,从来都是免费为街坊看诊拿药,这些年来也积了不少德了。

    “三少爷,你没事吧?”

    杨雪担心地看着宇文泫,二夫人是你娘亲,她被人背地里这样骂,你可别发飙才好。

    “没事,我能有什么事?”

    宇文泫脸色发白,却还在笑。

    如果你被人用异样眼光看了十几年,有事也会变没事。

    因为习惯了。

    三少爷,你还是不要笑好了,你这样让人看的真难受。

    “三少爷,那个……”

    杨雪迟疑着,有心相问,又觉得太冒昧,但她真的很想知道关于二夫人的事,这已经不是一天两天了。

    “前朝太子为什么跟我娘亲有关?”

    原来宇文泫没有表面看起来那么没心没肺嘛,他还不愿意杨雪那样说。

    “呃……你要觉得不好回答,就……算了。”

    当然,能回答是最好的。

    杨雪期期艾艾地,用力擦着干净的台面,好尴尬哦。

    “没什么新奇的,因为我娘亲,皇上才带走了前朝太子,就是这样。”

    杨雪一呆,突然有些明白,宇文渊为什么会那样对待他了。

    在最注重侠义之心的古时候,叛徒无疑最为世人所不齿。

    那么,做为叛徒的儿子,会遭受怎样的白眼和冷漠,用脚指头想,也想得出来。

    “原来是这样……”

    杨雪恍然,却又悄悄皱眉,这样的答案听起来似乎顺理成章,可她为什么就觉得别扭?

    宇文渊会是这样是非不分的人?

    这当中一定有鬼!

    “小哥哥,你脸色好难看哦,是不是不舒服,不然我帮你把脉?”

    秦露郁反正是听不懂他们在说什么,宇文泫有些不大对劲,她倒是看出来了。

    “呵呵,小露郁,别到处显摆你的医术,我走了,你们自己小心好了。”

    “三少爷慢走。”

    杨雪干笑着客气一声,心里早犯起了嘀咕:

    我们又没惹到千面王,跟朝臣又没有关系,要小心什么?

    比较应该小心的,是王爷吧?别忘了他在朝中可谓位高权重,没准千面王下一个目标就是他呢?

    一想到这里,杨雪心里咯噔一下,不行,看来得抽空回小商王府一趟,提醒王爷小心才行。

    “露郁,你怎么不高兴?舍不得三少爷走啊?”

    杨雪一回头,发现秦露郁眼睛盯着宇文泫消失的方向,怔怔发呆,一脸望穿秋水的样子。

    “哦?没有呀,姐姐,我是在担心小哥哥,我又没有跟他一起,不知道他有没有做坏事?”

    杨雪翻个白眼:

    拜托,你是他的谁呀,他会不会做坏事,是你的责任吗?

    “我说露郁,你是不是……对三少爷那个……那个什么啊,听你一口一个‘小哥哥’,叫得多亲热!”

    要真是那样,她这个做姐姐的要不要成全他们两个?

    还是不要了吧,三少爷恶名无人不知,她对人家其实也没有多少真正地了解,别把秦露浓这个妹妹的终身给耽误了才好。

    “什么这个那个呀,姐姐你说话我都听不懂,懒得理你。”

    秦露郁白她一眼,趴过去一点,继续“忧国忧民”。

    其实杨雪也没大有闲心理会她,刚才街坊们偷偷谈论的前朝太子的事,她越想越觉得不对劲,突然有了种很不好的预感。

    千面王不停地诛杀朝臣,前朝太子又在这个时候浮出水面,难道这两者之间会有什么关联?

    看来,这流苏国怕是要变天了。

    “露郁,你在家里的时候,有没有听说过前朝太子的事?”

    杨雪有一下没一下地捣着药杵,随口问道。

    我可是才穿越过来没多久,不清楚这里面的事。

    “前朝太子啊,没有……哦不,有一点,好像以前听爹说,爷爷跟他说过前朝太子的事。”

    应该是因为年纪太小,而这些事又跟自己没关系,秦露郁看起来也只有一些星星点点的记忆,答得漫不经心的。

    “是吗?那都是怎么说的?”

    杨雪一下来了兴致,“奸笑”着凑过去。

    “怎么说的啊……爹好像是说,前朝太子命好苦啊,苍天无眼啊什么的,姐姐,你不是知道吗?”

    秦露郁猛一下回过头来看她,很无辜的样子。

    “啊?我知道什么?”

    杨雪缩了缩脖子,坏了,又要露出破绽来了!

    莫非以前秦露浓的爹曾经向她透露过前朝太子的事,而秦露浓之所以会入宫为医,就是跟这件事情有关?

    玩笑开大了。

    “那时候的事啊,那个时候爹爹得了很重的病,眼看着就没治啦,他就每天很苦闷的样子,老念叨那句什么‘壮士未死……’还是什么的……”

    “壮士未捷身先死?”

    这个嘛,咱知道,在现代社会,咱们杨大小姐好歹也是高材生,这些大道边上的诗词,还是知道不少的。

    “就是就是啊,我就说嘛,姐姐肯定还记得!”

    秦露郁高兴起来,看她那样子就知道,她根本没怀疑姐姐半分。

    要是所有人都像这个傻呼呼的妹妹一样好糊弄,那就好了。

    杨雪苦笑,“后来呢,我不大记得了。”

    “后来?爹就死了,你就进宫了,我就一个人留在家里,跟杨大娘过,好难过哦,我就憋不住啦,就来找你。”

    就是这样?

    妈妈的,她还是不知道,秦露浓到底要她做什么。

    不过现在看起来,一定跟前朝太子有关。

    还有,秦露浓的爹既然死前还念叨这句诗,说明他一定有要做的事没有做成,所以才把希望寄托在秦露浓身上。

    可惜,秦露浓命太短了,还是没能完成他的心愿。

    “前朝太子,你真的还在人世吗?从前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啊?”

    杨雪顿觉悻悻,用力捣药。

    “丫头,你什么时候变这么张扬,这杀头的事,能当街说吗?”

    温润如玉的声音响起来,杨雪有一秒种的时间石化。

    “师、师父?!”

    不是真的吧?

    她是在做梦,还是看花了眼?

    甚少出皇宫的谢逸居然会来看她,这太不可思议了吧?

    “丫头,你又忘了我说的话。”

    谢逸飘然走近,一点都不像杨雪那样,有久别相见的惊喜,反而还在斤斤计较师父不师父的问题。

    “师……谢护卫,人家正在惊喜哎,你就不能忽略一次,照顾一下人家的情绪?”

    杨雪大为不满地噘起嘴,惊喜之情去掉大半。

    什么嘛,这个师父武功绝高,对她也很好,就是在这一点上,太较真了。

    “我是为你好,闲话莫说,我来是想提醒你,不管你听到多少,知道多少,都要谨慎处之,行事且不可太过张扬,知道吗?”

    本来他对秦露浓的性子了解得差不多,依她的沉稳,应该不至于惹出什么乱子。

    但前朝太子可能还在人世的事,宫里还没有人知道,他已经听到一些风声,事关重大,他不得不出宫一趟。

    “谢伯伯!”

    你看人家秦露郁,甜甜地叫一声,笑得眼睛弯弯的,谢逸亲切地摸她头一下,“露郁真乖,到京城这么久了,有没有想过家?”

    嘎?!

    听谢逸的口气,他跟露郁以前好像很熟的样子?

    “没怎么想啦,谢伯伯,你也知道,我爹娘都过世了,家里没有什么人,谢伯伯也好久不来看我,我也不想再回去了。”

    说到伤心处,秦露郁红了眼圈,怪可怜的。

    “乖,以后留在姐姐身边,好好听她的话,没事,乖。”

    谢逸好脾气地哄她,杨雪看得忿忿然,妈妈的,对露郁那么亲,对我就一脸横肉,这差别也太了吧?

    当然,关于谢逸为什么跟露郁那么熟的问题,等下再套一下露郁的话,要拿来问谢逸,铁定穿帮。

    “谢护卫,你也听说前朝太子的事了?那,我要做什么?”

    杨雪纯粹是顺嘴一问,因为这是她心里一直念叨的事,却忘了这事儿她万不该问谢逸。

    完蛋了!

    杨大小姐反应还不慢,立刻醒过神来,悔得差点咬掉自己舌头。

    她要做什么,用得着问别人?

    现在她可是秦露浓,不是杨雪!

    “你已经离开皇宫,先什么都不用做,静观其变,再说,小商王府也还没有动静,等等再说。”

    咦?

    不会吧,谢逸居然神色未变,还给杨雪支招,难道她这一问,还真问着了?

    惊喜呀!

    杨雪暗里笑得肠子都在发抖,却也听出点什么来,“小商王府?他们为什么要有动静,会有什么动静?”

    会不会跟二夫人有关?

    “是不是二夫人她……”

    不知道谢逸知不知道二夫人的事,她可没想过要毁人名声什么的。

    “知道还问!总之一切小心,我走了。”

    谢逸很无语地白她一眼,说走就走,还潇洒地挥了挥衣袖,不带走一片云彩。

    “师……”

    知道还问?

    我知道什么了?

    “姐姐,谢伯伯走了,别叫了。”

    “……呃,露郁,以前……以前师父去咱们家的时候,是不是也不准我叫他师父来着?”

    啊嘿,这话问得,够技巧吧?

    既然露郁刚刚那么说,谢逸肯定不止一次去过秦家,而且跟秦家肯定有某种渊源,这个不问也罢。

    “哪有,那时候姐姐又没有跟谢伯伯学武,干嘛要叫他师傅啦?不过爹不是说过嘛,跟谢伯伯学几招也行,用来防身嘛。”

    秦露郁比划了两下,看来也有兴趣了。

    “哦。”

    行了,不用问了,这样看起来,秦露浓到底有什么事要做,谢逸肯定知道,但,要怎么套出他的话来啊?

    谢逸又不是秦露郁,没那么容易上当的。

    “郁闷啊……”

    杨雪哀叹一声,头一低,撞在桌面上。

    前朝太子可能还在人世一事,以星火之势传遍整个京城,成为子民茶余饭后的闲话。

    人们议论着,都预感到要有大事发生,说着说着就会惶惑不安,各人想着退路。

    不定哪一天,这件事传到皇宫,传到洛耀耳朵里,事情就大了。

    “当真?!”

    柳拂堤“忽”地一下站起来,一直暗淡无光的眸子瞬间精亮,也感觉到了不可思议。

    “千真万确,是为师亲耳听到的。”

    天绝上人本来想接着把关于前朝太子的事告诉柳拂堤的,但那几天柳子怀刚死,柳拂堤正悲痛欲绝,他就一直到今天才告诉她这件事。

    “前朝太子不是早在十五年前就病死了吗?怎么会……”

    这消息太震撼了,柳拂堤一时之间还无法接受,搓着手来回踱着步子,一颗心砰砰直跳。

    “这个很难说,前朝太子是不是真的病死了,谁都没有亲眼看到,还不是洛耀一个人说了算?”

    天绝上人冷笑,对于宫中这些血腥杀戮,他还是很清楚的。

    “有道理,这么说来……师父,咱们的机会来了!”

    柳拂堤突然停下步子,眼神很吓人。

    父亲一死,她肯定什么机会都没有了,以前依附父亲的那些人现在对丞相府有多远躲多远,尽显小人嘴脸。

    她一介女流之辈,又能怎么样,何况她一直不受太子所喜,这个太子妃的梦,她是做到头了。

    但现在不一样了,看来上天还是很眷顾她的。

    “你的意思是……”

    天绝上人狠是狠,就是有时候脑子转得不及这个徒儿快,一时没会过意。

    “师父,谁最不希望前朝太子还活着?”

    柳拂堤自信满满的样子,仿佛天下尽在掌握。

    “明白了。”

    天绝上人想了一会,仰天大笑起来。

    果然,机会来了。

    “启禀小姐,小商王妃来了。”

    下人走进禀报,听到天绝上人的笑声,吓白了脸。

    妈呀,这府上还不够阴森吗,笑那么碜人做什么。

    “她?她来做什么,猫哭耗子啊?”

    柳拂堤冷笑,狠狠抹一把脸,她才不要哭给皇室中人看。

    “拂堤,这个时候别跟人闹翻,免得他们起防备之心。”

    不赖嘛,天绝上人还能考虑到这一层。

    “我知道,不过,我就是看不惯他们的嘴脸,哼,洛兰拉玛氏没一个有良心的,我爹在的时候让他们骑在头上,现在呢,哼……”

    不说了,越说越伤心,越说越恨。

    不过话又说回来,到底是谁骑在谁头上,她大概没有好好考虑过。

    “行了,我不见她,你自己出去。”

    天绝上人一向不喜欢在人前现身,尤其是女人面前。

    “知道了,师父。”

    柳拂堤略一思索,整理好衣服,迎了出去。

    洛知仪是直到今天才想起来,柳拂堤刚刚死了老爹,一定会很伤心,做为她的闺中姐妹,应该来慰问一下。

    这些天她为了自己的事,也够吃味的,能够今天想起来,也算不错了。

    “见过王妃。”

    “得了,我这王妃做得够窝囊的了,你就别再挤兑我,起来吧。”

    洛知仪苦笑,伸手扶起了她。

    “谢王妃娘娘。”

    同是天涯沦落人,就谁都不用说谁了。

    洛知仪拉着柳拂堤坐下,看到她憔悴的样子,她这份关切倒不是假的,“拂堤,你受苦了,柳丞相他……”

    人都死了,再提有什么用,徒增伤怀而已。

    “我一定要抓到千面王,为爹爹报仇!”

    柳拂堤眼圈一红,却强忍着没有哭,天杀的千面王,要我让抓到你,我一定把你碎尸万段!

    “那是当然,我也会禀报父皇,让他全城搜捕千面王!那,拂堤,你今后有什么打算没有?”

    丞相府这就算是倒了,洛知仪也很清楚,太子一直不喜欢这个未来太子妃,这可怎么好。

    “我……我也不知道,我爹死了,没有人帮我,也没有人陪我,我……”

    想到以后没有着落的日子,柳拂堤真是想不哭都难。

    其实她是有点儿过于忧虑了,试想柳子怀在世的时候,搜刮了多少民脂民膏,就算她坐吃山空,也够好几代人享用的了。

    再加上她是天绝上人的徒弟,也没人敢把她怎么样,过些时候,找个听话的夫婿入赘进来,也能过一份日子。

    只不过,这比她所预想的要无趣多了,本来她可以当太子妃,将来当皇后,母仪天下的。

    “啊,对了,拂堤,你要是愿意的话,不如你来王府陪我吧,我一个人也很闷,连个说话的人都没有。”

    洛知仪突然想到这个,也没多想就说了出来。

    当然了,诸位谁不知道,她不是闷,是害怕。

    小商王府时常闹鬼,宇文渊又从不正眼看她,她正怕得要命,柳拂堤会武,性子又泼辣,正好可以帮她挡一挡。

    “去小商王府?我……”

    柳拂堤才要拒绝,突然灵机一触,想到了什么,随即展颜,“王妃娘娘盛意,我怎敢不从,只是我怕小商王他……”

    会不怎么欢迎我。

    不过说起来,她才知道她跟小商王还有师兄妹的情份,于情于理,她住到小商王府,好像也不是多么不合适的吧?

    何况……

    “别管他,你愿意来,那就太好了!”

    洛知仪大喜,紧紧握住她的手。

    两个人眼睛都在放亮,却是各想各的。

    这年头,就是你利用我、我利用你,就看谁比谁狠,谁比谁会看时候了。

    这些勾心斗角的事,什么时候是个头……

    洛知仪带着柳拂堤回小商王府的时候,在门口跟杨雪撞到了一起。

    很明显的,她更有资格进小商王府的门,杨雪一看见她,先是愣了愣,接着回头就走。

    “站住!”

    洛知仪大喝一声,死丫头看见她就跑,是不是做了什么对不起她的事?

    “王妃娘娘有什么吩咐?”

    杨雪无奈转身,使劲低着头。

    “谁叫你回王府来的?你不好好呆在药房,跑回来干什么?!”

    来勾引王爷啊?不要脸的贱婢,果然一直不肯死心,当初叫她离开小商王府,就对了!

    “我……来给王爷诊病的。”

    情急之下,杨雪也找不到更有说服力的理由,只好顺嘴胡诌。

    对不起了,王爷,我不是故意要咒你生病,实在是你老婆太难缠了。

    “王爷病了?什么时候的事,我怎么不知道?”

    你能知道才怪,你都不想想,这几天你一直住在宫里,什么时候管过王爷了。

    “呃……我也不太清楚,是下人来报,所以我……”

    坏了,这回编瞎话有点失算了,她又没有跟王爷先套好词儿,万一等下见了面露出出马脚,可算让王妃逮着理了。

    “那进来再说!”

    总不好这样当街站着说个没完,洛知仪狠狠剜她一眼,拉了柳拂堤就走。

    “是,王妃娘娘。”

    杨雪这会儿才注意到柳拂堤,不禁皱起了眉,她不是刚死了爹吗,跑到小商王府来做什么?

    这人跟王妃一样的霸道刁蛮,说话尖酸刻薄,她俩人凑一块儿,还能有好?

    快要进门时,柳拂堤似乎有意无意地回头看了杨雪一眼,无声冷笑。

    “咳、咳……”

    不用怀疑,是宇文渊在咳。

    自从出使邀月国归来,大概是路上赶得太急,受了些风寒吧,他一直觉得身体不太舒服,但没怎么在意。

    本来嘛,习武之人身体都会很硬朗,一点小小风寒,挨一挨也就过去了。

    谁想这两天他越咳越厉害,脸色也不大好,挺惹人心疼的。

    “王爷,你怎么咳得这么厉害?秦露浓说来给你瞧病,我还以为她故意找借口,原来你真的不舒服啊!”

    洛知仪跟没脑子似地,一闯进宇文渊房间就吵嚷个没完,杨雪则尴尬地抿唇:

    不好意思,王爷,让我给说着了。

    “我没事,我说过不用叫人来瞧了,大概是清帘自做主张,不必这样大惊小怪。”

    宇文渊神情淡然,好像丝毫不意外杨雪拿他做借口,回小商王府来。

    只有清帘瞪大了眼,想说什么又不敢:

    冤枉。

    我没去找秦姑娘,我对天发誓。

    “既然王爷身体不舒服,当然要找大夫来看一看嘛,秦露浓,还愣着干什么?”

    看在王爷不舒服的份上,先不跟你计较那么多。

    “是,王妃娘娘。”杨雪上前,盯着宇文渊的眼睛,“我先给王爷把一下脉,好吗?”

    她赌王爷一定能看懂她的意思,闲杂人等这么多,她要说的话没办法说出口。

    “没事了,你们都下去,我想一个人静一静。”

    宇文渊挥一下手,小丫头,眼神这么赤裸裸,想干什么?

    “可是……是,王爷。”

    洛知仪气极,又说不出什么来,谁叫她不是大夫,又入不了王爷的眼呢?

    秦露浓,你又得意了!

    她本来想要跟宇文渊说一说关于柳拂堤的事的,现在看来,还是等一下再说好了。

    “对不起,王爷,我不是故意咒你生病,王妃娘娘她不愿意我进府,所以……”

    杨雪很不好意思的样子,下意识地摸索着宇文渊白晳的手腕。

    “咳……咳,你要真有咒人成真的本事,我倒高了兴了,说吧,有什么事。”

    宇文渊浅笑,收回自己的手。

    他本来就没什么,就是咳几下,不会死人的。

    “啊?啊,我是想说,外面的人都在说,前朝太子可能还活着,王爷知道吗?”

    干嘛甩开她的手嘛,她都还没有摸够。

    呸呸呸!

    不是这样啦,她是大夫,不是色女,刚刚只是在为王爷把脉而已,绝无私心!

    “秦露浓,我跟你说过的,如果不想惹祸上身,就别想知道那么多。”

    宇文渊眸子一冷,笑容尽去。

    靠,翻脸比翻书还书,那她也是担心他,又没想掺和什么。

    “不是呀,王爷,我是说,那天,三少爷去药房,正好听到他们在谈论前朝太子的事,还说都怪二夫人,我是怕三少爷……”

    “他的事,你别管。”

    宇文渊好像一点都不担心,冷冷打断秦露浓的话。

    “呃……王爷,前朝太子到底是怎么回事?他是怎么死的?他有可能还活着吗?他……”

    怎么回事?

    她正说到紧要处,似乎有什么东西撞了她肩下某处,后面的话就都憋在喉咙口,一个字都说不出来了。

    痛!

    妈妈的,不知道她的肩膀那天被柳拂堤给抽了一鞭吗,嫌她不够痛啊?

    “你的话太多了,秦露浓。”

    宇文渊起身,眼睛看着门口。

    宇文洌推门而入,瞅了杨雪一眼,又回过头来,抬起双手比划。

    二少爷?

    杨雪突然大怒,狠狠瞪着他,一定是你封了我的哑穴,是不是?!

    “他?”宇文渊一惊,变了脸色,“这么说,前朝太子的事是他放出的传言?”

    前朝太子的事如今已经无人不知,如果被居心叵测之人利用,后果不堪设想。

    “洌,你要小心,天绝上人武功高绝,你别跟他正面冲突,知道吗?”

    杨雪猛翻白眼:既然不放心,就让人家回来小商王府呗,兄弟两个互相照应,不就行了?

    宇文洌神情凝重,这十几年平静的日子怕是到头了,该发生的始终要发生,谁也阻止不了。

    “我……咳……我没事,你不用担心我,记住,一有事情就立刻通知我,不要自己逞强,知道吗?”

    这个二弟的性子他很清楚,不然也不会嘱咐一遍又一遍了。

    宇文洌最担心的不是自己,也不是宇文渊,而是这个让他头疼的三弟。

    “他吗,没事,谁会管他,你先回去,这里有我。”

    宇文渊实在是不想提起这个与众不同的三弟,一说到他,总会很快地转移话题。

    杨雪咬咬嘴唇,突然觉得宇文泫很可怜。

    姥姥不疼,舅舅不爱的,她几乎可以想像得到,一个人如果一直被这样忽略,心里该多郁闷。

    宇文洌含笑瞥了杨雪一眼,头也不回地走了。

    喂喂喂,就这么走了,我的穴道还没解呢!

    杨雪这个急,心里大叫个不停,流了一头一脸的汗。

    “哧!”

    一道指风透门而入,正中杨雪肩下哑穴,认穴之准,令人叹为观止。

    “哇啊!憋死我了!”

    杨雪猛喘几口,使劲拍着胸口,却一点都不气了。

    而且,她喘过一阵之后,抬头看着门口,有些发呆。

    “被洌点了哑穴,气他了?”

    丫头该不会想要找洌报仇吧?看她不像是睚眦必报的人,可别“暗算”洌才好。

    “啊?啊不,没有,王爷,我只是突然有种感觉,所以……”

    这个二少爷虽然有哑疾,却一向锐不可当,如果他能够开口说话,这个人就是完美的。

    “什么?”

    感觉?

    宇文渊扬扬眉,表示很有兴趣知道,傻呼呼的杨雪能有什么“感触”。

    “就是……二少爷啊,刚刚他点我哑穴,我突然觉得,有话说不出来的感觉好痛苦,他……”

    行了,又踩到点子上了。

    杨雪讪讪然闭嘴,不是早就知道关于宇文洌的哑疾是王爷的忌讳嘛,干嘛老往枪口上撞。

    “如果说这话的人不是你,我会以为这是对洌的污辱。”

    宇文渊瞬间煞白了脸,眼神锐利得像刀子,他一向不会恐吓人,这话是说真的。

    “对、对不起,我不是有意,就是……好痛……”

    我都说愿意帮他治嘛,是你不肯,又不准人家说,要不要这么不讲理啊?

    “受伤了?是谁?”

    难怪从丫头一进来,他就看她总有意无意地抚肩,原来是受了伤。

    “啊?哦,不,没事,是我自己不小心。”

    这事儿还是不给王爷知道好了,免得惹出事来。

    “那回药房去好好呆着,无论是洌还是前朝太子的事,都跟你没有关系,别给我添乱,听到没?”

    形势已经够乱的了,丫头再来掺一脚,天下会乱得更彻底一点。

    既然丫头不想说,说明她自己还能应付得来,就随她好了。

    “哦。”

    我稀罕管啊,还不是担心你们小商王府?

    好心当成能驴肚肺,早知道我不跑这一趟了!

    杨雪暗中骂了个够,赌气似地把门砸得“咣咣”响,甩手走人。

    “你会听我的话才怪。”

    宇文渊轻咳几声,突然想起一件事,这神医不是来给他瞧病吗,怎么瞧了半天,就这么走了?

    “拂堤,你真要住进小商王府?”

    天绝上人研制的火器卡了壳了,到了关键的一步,就是不能成功,急得他……要是他有头发,铁定一夜白头。

    “小商王妃要我去陪她,师父,这正是我们的机会!”

    柳拂堤眼睛亮亮的,很吓人。

    “什么机会?”

    天绝上人拍拍脑袋,很烦躁的样子。

    反正他对小商王府没什么好感,何况那小商王还是那个人的徒弟,他不废了小商王,已经很不错了,要他跟他们亲近,做梦去吧。

    “我们不是要找前朝太子吗?师父,你大概不知道,老王的二夫人,就是前皇后的贴身侍婢萦萝,后来老商王的原配夫人难产死了,前皇后就做主把萦萝许给了老王。”

    其实这些事情也是柳子怀在世的时候说给柳拂堤听的,否则她年纪也不比宇文泫大多少,又怎么会知道得这么清楚。

    “那又如何?”

    天绝上人越发不耐烦,这个徒弟什么都好,就是有时候说话爱绕很大的弯子,听着费劲。

    “师父啊,你真是笨笨的呢,你想啊,二夫人是前皇后的贴身侍婢,肯定感情很好,对吧?如果说前朝太子真的还在人世的话,二夫人一定知道什么,对不对?”

    原来,她的如意算盘是这么打的,怪不得她会同意住进小商王府。

    “有道理!”天绝上人终于琢磨过味儿来,哈哈大笑,“那,拂堤你可要见机行事,只要让我们找到前朝太子,那……”

    师徒两个相视而笑,仿佛天下已尽在掌握。

    柳拂堤当然不甘心就此失势,她一心想要当太子妃,要当皇后,哪能就这么算了。

    因而她花重金网罗了一大批从前效忠于柳子怀的杀手,秘密养在丞相府地下密室,伺机而动。

    她表面是住在小商王府,白天大部分时间都呆在丞相府密室,精心谋划,只待时机成熟,绝地反扑。

    这一股力量,绝对不可小覻。

    因为带着这样的目的,柳拂堤住在小商王府的时候,就老爱有意无意地在府中各处闲逛,一双眼睛瞄来瞄去的,一看就不怀好意。

    “大师兄,你也起这么早?”

    迎面撞上宇文渊,柳拂堤一脸甜腻的笑,也不想想老爹才死了多久,怎么笑得出来。

    “你有自己该去的地方,而且小商王府也没有你要的东西。”

    什么大师兄小师妹,人家稀罕吗?

    再说,以前他们根本素无往来,突然叫这么亲热,他会相信她只是单纯到想跟他认亲才怪。

    “大师兄,你何必这样拒人于千里之外,你也知道,我爹他……我也没地方好去……”

    柳拂堤一点都不见尴尬,宇文渊会这样无情,早在她意料之中。

    “丞相府偌大家业,随你来去。”

    柳拂堤说这话谁信,柳子怀在的时候,不知道搜罗了多少奇珍异宝,如今他一死,洛耀都不曾下旨清查他的老底,她还想怎么样?

    “大师兄,你……你怎么这么狠心,你这是在赶我走吗?”

    柳拂堤表面悲戚,暗里早骂开了:

    可恶的小商王,居然一点都不念师兄妹情谊,这么直白地赶人,就是看她没了爹,好欺负是不是?!

    “圣旨下,小商王接旨!”

    内侍突然走进来,手托一道黄绢,神情郑重。

    圣旨?

    洛耀这个时候会下什么旨给他?

    宇文渊不及细想,回身跪地,“臣宇文渊接旨。”

    柳拂堤想要回避也来不及,只好跟着跪了下去。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柳爱卿为奸人所害,朕甚为痛心,着丞相孤女柳拂堤于小商王府暂住,钦此,谢恩!”

    “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

    宇文渊接旨,突然冷笑。

    好无耻的皇上,好无耻的太子,为了断绝柳拂堤的非分之想,更直白地说,为了自己落得清静,居然把这烫手山芋扔给了他。

    凭什么?

    就凭他是她的大师兄?

    “大师兄,圣旨已下,就算我想要走,你也不愿意抗旨,是不是?”

    对于这道圣旨,柳拂堤是相当意外,却也相当惊喜。

    这下她总算有了可以名正言顺留在小商王府的理由,暗中谋划自己的事了。

    可问题是,该死的二夫人到底还在不在小商王府,怎么她都来了好几天,连她的影子都没见着?

    “你会自己离开的,我保证。”

    宇文渊眼神很吓人,冰冷而去。

    留这样的女人在府里,早晚会出事,他怎么能拿小商王府上下的安危来开玩笑。

    所以,他会让她尽快离开。

    “那以后就有劳大师兄多多照顾喽!”

    柳拂堤冲着人家背影叫了一句,神情很得意。

    当然了,比她还要得意的人,是洛耀和太子。

    “哈哈哈!父皇,这太好了,把那恶女留在小商王府,儿臣总算放心啦,哈哈!”

    太子一边大笑,一边捶胸顿足,很有“喜极而泣”的势头。

    “跃儿,你让朕说你什么好!”

    洛耀无奈地看他一眼,却并没有责怪太子的意思。

    这么说吧,虽然太子硬要他把柳拂堤安排到小商王府去,好像有点儿不伦不类的感觉,但仔细想想,这也不是多么难以接受的事。

    一来嘛,柳拂堤跟洛知仪是无话不谈的姐妹,正好一起做个伴儿;

    二来,他们也不知从何处得知,小商王是柳拂堤师兄这回事,这一来亲人见亲人,再没有比这更顺理成章的事了。

    “父皇就别担心了,现在柳子怀死了,柳拂堤也没有了倚仗,再没有人敢对父皇不敬,想想就想痛饮三天三夜,哈哈哈!”

    最重要的是,再没人能阻止他跟秦露浓在一起,这才是最值得庆贺的事。

    “话是这样说没错,但那个千面王……总叫朕不安。”

    千面王杀了柳子怀,是解了洛耀的急没错,但谁知道他下一个目标是谁?

    万一是他呢?

    “千面王吗,父皇就不用担心了,儿臣觉得他还算是个好人呢,至少他帮父皇杀了柳子怀这个老匹夫,咱们也该好好谢谢他。”

    太子不以为然地整整衣冠,管他千面王万面王的,先好好乐呵乐呵再说。

    “跃儿,柳子怀虽然死了,但你也别太放纵,怎么说你都是一国储君,将来要继承帝位的,知道吗?”

    这些话洛耀已经说过无数次,再说起来,他自己都觉得麻木了。

    “儿臣知道,谢父皇教诲,儿臣告退。”

    继承帝位是不是真有别人想象得那么好,怎么太子觉得,父皇继位这些年,过得一点都不开心,不快乐,相反的,这些年他老得特别快?

    这个皇帝看来不是那么好做的,到时候再说吧。

    把柳拂堤硬安在小商王府,这父子俩倒是清静了,却气坏了小商府的人。

    “为什么让她住进来?!”

    宇文洌在小商王府看到柳拂堤,好不生气,双手比划得又快又用力,样子很吓人。

    “皇上旨意,我不能违抗。”

    宇文渊微移开视线,二弟不问青红皂白就质问他,这让他觉得很不好受。

    他行事向来知道分寸,又几曾让小商王府上下失望过。

    他肩上的担子,还不够重吗?

    “他们?卑鄙!”

    宇文洌突然咬牙,不用想也知道,肯定是太子从中作梗,以摆脱柳拂堤的纠缠。

    “洌,你别生事,这件事我会处理。”

    宇文渊突然扣住他的手腕,惊觉到他体内真气激荡,他居然在这个时候动了杀机!

    宇文洌冷笑,猛一甩手。

    “洌,不可以!”

    宇文渊一惊,一个闪身便拦在他身前。

    难道洌真的要杀了柳拂堤?

    那绝对不行,不管怎么说她都是丞相遗孤,何况是皇上亲自把她留在小商王府,如果她出了事,后果将不堪设想。

    “让开!”

    宇文洌狠狠一挥手,这会儿他眼里已经没有了大哥,只有一片血一样的红,他要杀了那个女人,绝不能让柳子怀的女儿住在小商王府,威胁到这里的人!

    “洌,不行,绝对不行!”

    宇文渊摇头,手已伸向腰间。

    难道这两兄弟真的要大打出手吗,为了一个不相干的女人。

    唉,这二少爷的脾气,果然像传闻中一样暴躁。

    不,比传闻中还要暴躁。

    “邦、邦、邦……”

    木鱼声突然响起来,声音虽然轻,却震得兄弟二人耳朵发麻,漫天的杀气突然消失得无影无踪。

    “对不起,大哥。”

    宇文洌眼中的杀气快速退去,低下头,满脸愧疚。

    枉他还一直住在天若寺,没想到这五年来,天若寺的香火之气一点都没有感化到他,他还是那样,控制不了自己。

    “没事,洌,别冲动,还有,相信我。”

    宇文渊收回手,暗骂自己一句:他刚才是怎么了,居然想对洌出手。

    他一定是疯了。

    “我先回去天若寺,大哥你一定要小心。”

    宇文洌深吸一口气,以令自己汹涌的心平复下去。

    “我送你。”

    兄弟两个把臂出门,宇文渊轻声嘱咐几句,宇文洌只是点点头,他就很温和地笑了。

    是那种从心底发出来的笑,很干净,很简单的笑。

    而他这一笑,却恰好落入柳拂堤眼中。

    “大师兄,要出去啊?哟,这不是二少爷吗,真是稀罕啊,二少爷平时不怎么回府,想不到越长越是俊俏了!”

    靠,原来这个时代也有跟杨雪一样,爱看美貌少年的人。

    不过,不同的是,杨雪纯粹是欣赏,柳拂堤则明显是在矫情。

    宇文洌会买她的账才怪,看都不看她一眼,一路出大门而去。

    “你……”柳拂堤呆了呆,脸色早变了,“你个哑……”

    语声戛然而止,一旁的清帘“唰”一下,浑身冒出一层薄薄的冷汗:

    柳大小姐,算你反应快,没把后面的话说出来,否则,王爷不撕烂你的嘴才怪。

    宇文渊冷冷看着她,直到她受不了,硬着头皮开口:

    “呃……那个……我……我有事要出去、出去一趟,不、不回来吃饭,不用等我。”

    妈的!

    该死的小商王,动不动就摆脸色给我,当我稀罕住在这里吗?!

    宇文渊,宇文洌,你们等着,等我找到前朝太子,你们一个一个都别想活!

    不,我要让你们生不如死!

    等到一干人都没了影,宇文泫慢慢踱了过来,“阿莫,越来越好玩了,是不是?”

    是够好玩的,现在小商王府真是热闹,有柳拂堤的搅和,有洛知仪隔三岔五地闹鬼,还真让一直死气沉沉的小商王府有生气多了。

    “三少爷,你没见王爷和二少爷都很生气吗,你就别惹他们了,好不好?”

    阿莫跟着宇文泫也不是一天两天,私下里说话都比较随意,宇文泫也不以为意。

    “阿莫,人说话要摸着良心,你说,我能惹动王爷吗?你太看得起我了。”

    宇文泫拍他额头一际,回身就走。

    “三少爷,你又要去哪?”

    不是才回来吗?

    “去药房。”

    不知道秦家那两姐妹怎么样了,几天不跟她们斗斗嘴,还挺无聊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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