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更多诱惑小说请关注微信 npxswz 各种乡村 都市 诱惑 第二十七章 三少爷还是不着调
柳拂堤除了在小商王府,就是到丞相府密室找天绝上人商议大事,除此之外,她还真是没处可去。
反正她现在已经不再踏足皇宫,爹在的时候,太子都不把当人看,现在还不知道会怎样嘲笑羞辱她,她何必去找这个气行。
“就差最后一步,真真气煞我也!”
桌子上是一大堆零零散散的东西,还真有点儿做试验的样子。
要说起来,天绝上人喜欢做的东西还真跟别人不一样,人家也就研究个暗器什么的,最好能伤人于无形,那才叫神不知鬼不觉呢。
他倒好,专门喜欢研究火药啦、爆炸啦之类的,不弄到天崩地裂不算完。
“怎么就是不行?师父,你的天绝雷那么厉害,是怎么做出来的,不能借鉴一下吗?”
那天绝雷爆炸时的威力,她也见过,至少中招者会被炸个尸骨无存,有够惊人的了。
看着师父整天地摆弄,她都有点佩服他的毅力,要换成是她,没准早扔一边不管了。
“那个,小意思而已,我要的是开山裂石,不是炸死个把人。”
天绝上人还挺分得出轻重的,也很清醒,知道自己的本事有多大。
“哦。”
柳拂堤答应一声,在想着别的事。
“拂堤,你到小商王府也有不少日子了,打听出点什么了吗?”
现在除了研制火器,他们唯一的希望就是找到前朝太子这张王牌,一举翻身。
“我一直在找机会,可小商王不知道把二夫人藏到哪儿去了,我一直找不到她人。”
柳拂堤恨恨的,其实是她太聪明了,所以聪明反被聪明误。
二夫人就在离她房间不远的地方,她也曾不止一次听到过木鱼声,却绝想不到,这木鱼声就是她要找的人敲出来的。
“可恶的小商王!不行我就带人掀了小商王府,看找不到得到!”
天绝上人发狠似地一巴掌拍在桌子上,嘴角用力向下弯着,一脸狠决。
“别,师父,不能打草惊蛇,找不到二夫人,就拿别人开刀好了。”
小商王府不是还有三位公子吗,抓个人来问问就是了。
“谁?小商王?”
要找就找正主儿,他就不相信,在他手上,还有不说实话的人。
“不行,小商王在朝举足轻重,若是动了他,引起皇上疑心,那就麻烦了。”
倒也是。
“至于那个三少爷,”柳拂堤冷笑,满脸不屑,“成事不足,败事有余,小商王会把重要的事告诉他才怪。”
有道理。
“那这么说的话……”
宇文洌,二少爷,对不起了,这事儿就得找你。
而且,今天我亲眼看到王爷对你那么好,那么亲,肯定什么都不瞒你,就劳烦你走这一趟了。
天绝上人咬着牙笑,点头。
本上人出手,绝对手到擒来!
“王府住进一贵客。”
宇文泫两臂扒着柜台,大眼睛看着正忙碌的杨雪,长长的睫毛忽闪忽闪的,很美,很撩人。
所以,杨雪才不敢看他,怕自己的眼神太过赤裸裸。
“谁?”
反正不会是皇上皇后,除了他们,她想不出还有谁在宇文泫眼里能算得上“贵客”。
更重要的是,宇文渊会允许这“贵客”住进小商王府。
“丞相女儿。”
说来宇文泫那天猛可里见到柳拂堤,还真愣了神,皇上下旨给小商王的事,也是清帘告诉阿莫,阿莫又告诉他的。
“什么?!”
杨雪悚然一惊,猛一下抬起头来,眼睛瞪得溜圆。
“没错,就是她。”
宇文泫晃晃头,那表情叫“幸灾乐祸”。
“她怎么会住进小商王府……她一定没安什么好心!三少爷,你快回去提醒王爷,让他小心一点,我觉得柳拂堤一定有什么目的,不然她怎么可能……”
宇文泫翻个白眼:用得着你说。
王爷虽然不待见他,他却从不否认一点,宇文渊的精明睿智,少有人及。
“三少爷,你那是什么眼神哪?难道你一点都不担心王爷的安危?”
算我看错了你,我还以为你虽然跟王爷不和,至少你们还是亲兄弟,不希望对方会有事。
“王爷什么时候轮到我来担心,秦露浓,你不知道吗,我没这资格。”
宇文泫笑笑,一把抓过账本,胡乱翻看着。
“三少爷,你说话一定要这样夹枪带棒,是不是?你别嫌我说话难听,要我是王爷,也会气你这样。”
杨雪有些生气,这个三少爷是怎么回事,老爱把别人的好心当恶意,成心是怎么的。
宇文泫怔了怔,抬头看她。
这词儿还真新鲜,他发誓,他是第一次听到人这样评价他和宇文渊之间的关系。
原来,她也是把过错都归到他身上。
“你不是他,秦露浓,别以为自己什么都懂。”
宇文泫垂下眼睑,他不想杨雪看到他眼里的痛。
“小哥哥,你看你看,是凶巴巴的大哥哥!”
秦露郁突然大叫起来,引来众人侧目。
什么小哥哥,什么凶巴巴的大哥哥,什么情况啊?
这小姑娘居然跟小商王府的二少爷三少爷这么亲密,还直接说人家凶,是个人物。
“二哥?”
宇文泫回头,果然宇文洌径直往这边走过来。
他就是不想跟二哥说话,不想听他教训,所以在小商王府才没有跟他见面,没想二哥没回去天若寺,不知道上哪里转了一圈,到这边来了。
宇文洌比划一下,那边两位抢着张嘴:
“我……”
“我……”
你先。
杨雪闭嘴,伸了伸手。
她以为宇文洌是问她,因为她被洛知仪赶出小商王府的事,他应该不知道。
客气。
宇文泫扬扬眉,还回礼去。
宇文洌一把捏回他的下巴,郑重无比地比划着,眼里有隐隐的怒意。
“又是多事之秋?二哥,你这多事之秋是不是太频繁了点儿,没有天下太平的时候了是不是?”
宇文泫不屑地笑,这个二哥什么都好,就是太杞人忧天了。
宇文洌忍不住笑一下,顺势打了他一个耳刮子。
当然,很轻的那种。
“好,我回去,小露郁,回头见。”
“小哥哥,再见!”
秦露郁把大半个身子都藏在杨雪身后,怯怯地伸手跟宇文泫打过招呼,又缩回去。
她很害怕宇文洌,其实人家又没有对她怎么样。
“二少爷,你要拿什么药?”
杨雪反手拍拍秦露郁额头,小丫头,这会没本事了吧?
这么多年了,他都是自己过来的,虽说不上有多高明的医术,要照顾自己,足够了。
“哦。”
说实话,杨雪也比较怵他的头,人家不用她,她也不勉强,退到一边去,静静看着他自己忙活半天,把需要的都包了起来。
宇文洌刚出门口,又转过头来,对着秦露郁比划。
“呃……什、什么?”
秦露郁可看不懂手语,又怕又有些奇怪,回头去看姐姐。
“二少爷说,能不能麻烦你一件事。”
杨雪比她还要奇怪呢,宇文洌会需要露郁做什么。
“哦,你说。”
秦露郁答应一声,瞪大了眼睛看。
原来,用手比划着说话,也挺有意思的。
我很不喜欢。
“啊?”
还是没看懂。
“哈哈哈……”
杨雪突然大笑起来,原来二少爷介意这个啊,跟个孩子似的。
“什么呀,姐姐,你笑什么?”
秦露郁红了脸,还以为自己出了什么糗呢。
“没、没什么……二少爷说、说,你只叫他大哥哥就好,凶巴巴的就算了,哈哈……”
某人正暴笑得没有形象,宇文泫颇具威胁性的手势成功让她闭了嘴。
“姐姐,讨厌啦你,凶……大哥哥,我知道啦,我以后都不会了,那你也要答应我,不要凶巴巴的,要经常笑一笑,就什么事都没有了,好不好?”
原来凶巴巴的大哥哥温柔起来的样子也很好看嘛,秦露郁突然觉得他没有那么可怕了。
宇文洌想也不想就点头,过后有点儿石化:
经常……笑一笑?
能不能不要提这么难的要求?
“大哥哥再见。”
宇文洌提了药包就走,早知道不跟这鬼灵精说话,时不时的惊喜,真叫他受不了。
秦家的两个小丫头都挺有意思的,难怪大哥跟三弟这阵子变了很多。
宇文洌一路回天若寺,边想着这件事,嘴角忍不住地浮起一丝笑意。
他虽一直住在寺里,大哥跟三弟却是他无时无刻不在牵挂着的两个人,他们能够安好,比什么都重要。
“二少爷,回来了?”
门口几个小沙弥跟宇文洌打呼,如果他仔细看一下他们的样子,应该就会看出来,他们的眼神满是惧意,好像发生了什么可怕的事。
天若寺住持,也就是那个老和尚前些日子外出化缘去,到现在也没回来,菩萨座前的香火眼看着就要断了。
宇文洌的房间在后院最靠近那道小门的地方,他径直往自己的房间去。
有人?!
才一走到门口,他條地停下脚步,眼神瞬间变得锐利。
他的武功修为比宇文渊绝对差不到哪儿去,他已听到从房间里传出的细微的呼吸声,此人虽称不上绝顶高手,但一定身怀武功。
会是谁?
宇文洌精神高度戒备,没有一丝声响地靠近。
“咯吱”……
屋里传出很轻微的响声,应该是脚步声,屋里的人大概是察觉到主人回来了吧?
宇文洌一抬袖,“哧”一声轻响,几点星光激射而至,以流星一样的速度破窗而入!
“啊!”
一声惨叫,跟着就是“扑通”一声,有人倒地的声音。
是个女人?
而且,如此轻易就让他击中了?
该不会是……
宇文洌心中一凛,不及细想,飞身而入---
“唰!”
一物以电光火石一样的速度迎而击来,宇文洌身形正急速往前,仍是临危不乱,猛地顿住身形,扭身错步,躲开这一下!
但,这次他真的犯了一个致命的错误,对方真正的杀招不在屋里,而是在屋外。
就在他身形未稳,真力一滞的刹那,背后一股凶猛无比的力道无声无息地涌来,待到他察觉时,为时已晚!
好个宇文洌,饶是如此仍不见有丝毫的慌乱,也不见他有什么动作,身体陡然以不可思议的角度倾斜出去,就跟被人突然抽走了骨头一样,很诡异的感觉。
“嘭”一声大响,这一下击在屋子中央的桌子,木屑翻飞之际,宇文洌已直起身子,冷冷看着屋里屋外的两个人。
是天绝上人和柳拂堤,他们两个都有些意外,这样的联合一击,都没能伤到宇文洌分毫,他们先前是不是太大意了。
他们决定拿宇文洌开刀,就偷偷来到天若寺,抓了几个沙弥问清楚宇文洌的房间,然后柳拂堤藏身在屋内,吸引宇文洌的注意,再由天绝上人暗施杀招,将他一举成擒。
没想到,这计划居然失败了。
宇文洌比划了一个手势,也不管他们能不能看得懂。
“二少爷,你反应还真是够快,本来这一下应该把你给拿住的。”
柳拂堤是真的很佩服宇文洌的过人之处,甚至还拍了几下手掌,以示诚意。
“刚才只是意外,这次,你就没那么幸运。”
天绝上人有点儿恼羞成怒了,刚才那一掌,他虽然只使出五成功力,但一上手就击了个空,总叫他觉得没有面子。
难道他们知道了什么?
还是想拿他做饵,以要挟大哥为他们做什么事?
宇文洌目光闪烁,知道今日恐怕难以脱身。
如果只是一个柳拂堤,他不会看在眼里,问题是这个天绝上人,绝不是他能够应付得了的。
别忘了,他是大哥的师伯,连大哥都不是他的对手,何况是他。
“师父,他在说什么啊,你懂不懂?”
柳拂堤皱眉,突然觉得找宇文洌问什么事情,是不是有点儿失算,他这样比划来比划去的,他们看不懂,不等于零?
“我怎么知道,抓回去再说!”
我又不是哑巴,看不懂哑巴说的话。
天绝上人不耐烦了起来,双掌一错,“呼”一下拍出一掌,直取宇文洌面门。
他下手还真是不留情,这一下要打中了,宇文洌有几条小命也玩完了,还能问出什么来。
宇文洌不敢硬接,跃身后退,手里提的药包扬手扔了出去,药材飞得满屋子都是。
“你跑不掉的!”
柳拂堤阴森森地笑,自宇文洌身后挥出一记长鞭,在天绝上人配合之下,倒也很有几分气势。
同样是使长鞭的人,为什么大哥使起来正气凛然、邪魔畏惧,柳大小姐使起来就那么小家子气,怎么看怎么应了一句话:花拳绣腿?
难得宇文洌在这性命攸光的当儿,还有心思琢磨这个。
“接招!”
天绝上人这回是真的恼啦,你想啊,他说什么也算一代宗师吧?
好,就算没人承认他是宗师,当然他也不稀罕,但他好歹是做了师伯的人,就是人家长辈,跟柳拂堤两个人联手,连个娃娃都搞不定,传了出去的话,他老脸往哪儿搁?
一念及此,他杀机立生,似乎忘了要将宇文洌生擒,使足十成功力,接连三招把宇文洌逼进房中死角,退无可退!
“天绝雷来啦!”
柳拂堤突然眼珠一转,扬手扔出一物,跟着大叫一声。
天绝雷?
糟了!
宇文洌脸色一变,天绝雷的威力有多大,他早有耳闻,若让天绝雷在这屋里爆炸,这个地方可就成了一片平地。
他不及细想,待到那物逼近面门,他右手轻轻巧巧地一挡,那物便顺着窗户飞了出去。
“彭”,一声大响,宇文洌顿觉胸口如遭锤击,体内一阵气血翻涌,嘴一张,“哇”一声喷出一口鲜血,已受了重伤。
“二少爷,你上当了,哈哈!那个根本不是天绝雷,是我骗你的啦!”
柳拂堤这个得意,笑得前仰后合。
当然啦,她不是怕师父搞不定宇文洌,但这样岂不是更省事,也省得纠缠个没完。
宇文洌怒极,竟然不顾自己伤势,将残余掌力尽数凝聚于右掌,全力拍出!
“师父救命!”
柳拂堤骇然变了脸色,一边本能地退后,一边大叫。
这人果然不是省油的灯,伤重至斯,居然还可以发出如此掌力,好可怕!
“你敢?!”
天绝上人也被逼出了火气,眼看着宇文洌这一掌快要拍中柳拂堤,他相救不及,又不能下重手把人给杀死,这下糗大了。
不过,天绝上人成名江湖多年,毕竟不是只有一招“天绝雷”这样的绝杀技,他的本事,绝对超乎你的想象。
“哧”,一声轻响,一点细如发丝的亮光條地从他指尖射出,不是射向宇文洌要害,而是射向他右膝处,一闪即入。
宇文洌正暴起的身子陡然一震,右腿瞬间没有了知觉,“通”一声大响,已单膝跪地,却丝毫感觉不到疼痛。
这才是最可怕的。
宇文洌剧烈喘息着,眸子里的恨意那样强烈,几乎要燃烧起来一样。
“师、师父,他、他说什么?”
柳拂堤惊魂未定,苍白着脸,小声地问。
她真是没想到,宇文洌脾性烈到如此地步,居然不惜玉石俱焚。
“鬼知道,带回去再说!”
“是,师父。”
寺中沙弥听到后院打斗声,却是谁都不敢上前,待到天绝人连拖带拽得把宇文洌带走,好久之后,他们才慢慢露出头来,面面相觑,半天说不出话来。
“鬼,鬼呀!救命,救命啊!”
沉寂一秒钟。
“救命啊……”
要再被洛知仪这样折腾下去,该叫救命的就不是她,而是小商王府所有的人了。
其实要说起来,小商王府已经很久不闹鬼了,但洛知仪还是会隔三岔五地大叫,明眼人一看就知道,她根本就有些精神失常。
“救命!救命!有鬼,有鬼!阿娆,来人,来人哪!”
洛知仪猛一把拉开房门,披散着头发,赤着脚跑出来,脸色煞白,双唇青紫,简直又可怜,又可恨。
“王妃娘娘!”
阿娆立刻出现,她不用再扮鬼了嘛,出现得当然快。
“阿娆,有鬼,快,抓鬼,抓鬼呀!”
洛知仪一把抓住她,惊喜莫名的样子,都不管阿娆痛得脸色都开始发白。
“王妃娘、娘,你放、放手,哪里、哪里有鬼……”
她都不扮鬼很久了,小商王府要有鬼才是怪事。
不过说实在的,虽然她一直怀疑是洛知仪害死了洛知涵,但看到洛知仪现在的样子,她突然觉得很不忍心,有些后悔当初用这一招来吓唬人。
“有啊,真的有!你看你看,在那里,在那里!是知涵,是知涵,她就在那里,抓鬼啊!”
洛知仪疯了似地四处指着,被她指到的地方,婢仆四下逃窜。
我可不是鬼,别来抓我!
相同或者类似的情景再一次在小商王府上演,今晚大家伙儿又甭想安睡了。
“王爷!”
阿娆正没了主张,一眼瞥见宇文渊出现在场中,惊喜得恨不得跪下去。
“王爷,你来了,真是太好了!快,你快跟知涵说,我没有要害死她,我没有!”
人家王妃比她还要惊喜呢,奔过去抓住宇文渊,唾沫星子喷人家一脸。
不过,看她眼神狂乱的样子,这会儿她铁定不知道自己是谁,也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
她已经被折腾得快要疯了。
“洛知仪,你闹够了没有?”
宇文渊冷着一张,手臂上真气一转,洛知仪手一麻,不由自主地松了开来。
“王爷,我没有闹,我是认真,很认真!知涵从来都只相信你,不是吗?你快跟她说,我没有要害死她,是她自己上吊死的,跟我没关系!”
“王爷?!”
阿娆吃了一惊,一颗心剧烈地跳起来:原来、原来五公主是……
“洛知仪,你说什么?”
宇文渊一个眼神过去,阿娆就闭了嘴,眼看着就要晕过去。
折腾了这么久,终于还是在他们要放弃的时候,逼出了洛知仪的实话。
如今至少可以确定一件事:五公主根本就不是得急病死的,是皇后娘娘他们在骗宇文渊。
“是真的!你相信我,是真的!我也没想到知涵性子那么烈,那天,我约她单独见面,她比我早到,就被一个无赖欺负了,我哪里想得到,她一回宫就偷偷悬梁自尽,我真的没有动她一下,我发誓!”
疯了,疯了,都疯了!
阿娆通通倒退三步,快要喘不过气来。
“原来,事实是这样的。”
宇文渊握紧了拳,指甲已掐入掌心。
像谜一样死去的知涵,如今总算是重见天日了。
可是,有什么意义吗?
无论他是否知道了知涵死去的真相,她都不可能再活回来了,永远不能!
“是,是!就是这样,她真的是自尽的,我半点都没有伤害到她!洛知涵,你别来找我,别来找我了!”
洛知仪大叫,眼泪横飞,嗓音已嘶哑,踉跄着奔了出去。
“王妃娘娘!你们几个快去看着娘娘,别让她伤到了!”
阿娆回神,勉力吩咐一句,她身心已乱,没办法平静下来。
知涵,我能为你做的事,仅此而已。
宇文渊咬紧了牙,是的,仅此而已,从今而后,关于知涵的一切,一起埋葬吧。
“啪!”
一记重鞭狠狠抽在宇文洌肩上,他身上衣衫已经碎裂成无数片,隐约可见双肩之上鞭痕无数,鲜血淋漓。
“说,前朝太子在哪里。”
柳拂堤满脸阴狠的笑,再度扬起了手里的皮鞭。
宇文洌嘴角微挑,看着柳拂堤,眸中两点寒星在昏暗的石室中闪着亮光,皎洁如天上星辰。
他右腿中了天绝上人的化骨针,到现在都没有知觉,只能坐在椅上,双手被锁在椅子扶手上,动弹不了分毫。
柳拂堤大概是忘了,宇文洌不会说话,双手又被锁,就算他想要说什么,又怎么说出来。
“说!”
妈的,这小子是铁做的吗,明明已经浑身伤痕,却还跟感觉不到疼痛似的,从始至终都脸无表情,要多讨厌有多讨厌。
宇文洌无声冷笑,眼神讥讽。
“你还笑?!”
柳拂堤大怒,“啪”,又是一鞭抽在宇文洌左肩,少顷即有鲜血流下。
宇文洌不是铁做的,他也会疼。
所以,他嘴角微动,算是对这彻骨疼痛的反应。
仅此而已。
“你不说,是不是?很好,我倒要看看,你能硬到几时!”
柳拂堤气急败坏,左右开弓,抽在宇文洌双肩,一下比一下狠,要把人给抽死似的。
从把宇文洌带来丞相府秘密到现在,她就一直在折磨他,以迫使他屈服。
结果是,她快被气死、累死了,宇文洌的倔强和骄傲连半分都没有磨掉,她想不承认失败都难。
“啪、啪、啪……”
不知道多少鞭之后,宇文洌终于支持不住,头慢慢垂向一侧,闭起了眼睛。
即使是在昏迷之中,他的一张脸依旧绝美,长长的睫毛轻颤着,仿佛不胜痛苦。
因为无法开口,即使痛死,也发不出一丝的呻吟,真不知道这时的他心里是何种感受!
这边折磨完宇文洌,再回到小商王府的时候,柳拂堤就换上了另一副嘴脸。
“阿娆,给王妃娘娘送参汤啊?小心点,别洒了。”
迎面撞上托着托盘的阿娆,柳拂堤笑得跟什么似的,好心提醒。
“柳小姐有心了。”
我又不是第一回做,用得着你说。
阿娆勉强笑一下,走人。
谁不知道柳拂堤是假装跟这些婢仆亲近,以表示她愿与府中人交好。
问题是她做的这些也太假了,任谁一看就知道是假的。
“哎,那个……”
远处两个小侍女说着话过来,远远看到柳拂堤,往另一个方向去了。
“可恶!连婢女都要给我脸色看,想死了吗?!”
柳拂堤怒不可遏,气白了一张脸。
好,很好,你们给我等着!等我重新得势的那一天,先把你们这些狗眼看人低的家伙给剁碎了喂狗!
“话又说回来,怎么这府上气氛这么不对劲?难道……”
她和师父抓走宇文洌的事,已经给小商王知道了?
不行,得尽快问出前朝太子的下落,然后……杀人灭口!
其实她是想错了,王府里的人之所噤若寒蝉,是因为昨晚洛知仪的语出惊人,宇文洌被抓的事,宇文渊还不知道,否则他怎么可能如此平静。
“哗啦”,开锁的声音传来,宇文洌慢慢睁开了眼睛。
一道耀眼的光线射进来,随着石门闭合,光亮随即消失,快到宇文洌都来不及做出反应。
“怎么样,肯不肯说了?”
柳拂堤跟天绝上人一前一后走进来,一个比一个脸色难看。
天绝上人的火器还是不能成功,他都快气死了。
宇文洌看她一眼,垂下了眼睑。
“小子,你想死是不是?!”
天绝上人这个气,足下一动,柳拂堤只觉得眼前人影一闪,再回过神来时,天绝上人已经一把扣住了宇文洌的咽喉!
“师父!”柳拂堤急得大叫,“别把他给掐死了,那就前功尽弃了!”
她这个师父武功跟脾气一样大,就他这火暴性子,一把将人给捏死,还问个屁。
果然,宇文洌咽喉被制,立刻呼吸不得,已涨红了脸。
“妈的,他自己要找死,怨得了谁?!”
天绝上人骂骂咧咧的,还是松开了手。
宇文洌剧烈地喘息着,仍旧一点声音都没有,这感觉真叫人窒息。
“二少爷,我劝你还是早点说实话,对你对我都有好处。你想,他们洛兰拉玛氏有什么好,值得你这么替他们卖命?大不了这样,你帮我们找到前朝太子,我们一起辅佐他继位,你可就是开国功臣了,怎么样?”
洛兰拉玛氏不好,她又想辅佐人家的子孙继位,这不是有毛病吗?
还是她以为宇文洌是个笨蛋,她怎么说怎么算?
宇文洌喘过一阵,闻言抬头看她一眼,冷笑。
“你、你要死了你?!除了这样冷嘲热讽地笑,还会干什么?!”
柳拂堤恼羞成怒,“唰”一下亮开手中长鞭,“你既不识好歹,就别怨我心狠!”
话落她扬起皮鞭,“啪啪”之声不绝于耳,血腥气息弥漫整个石室,闻之令人作呕。
旧伤未愈,再添新伤,血肉之躯怎禁得起这样糟蹋。
不过话又说回来,宇文洌其实应该感到庆幸的,柳拂堤尽管心狠手辣,到底出身名门,也没有见过真正的刑求,所以还不会那么多叫人生不如死的刑罚。
否则,宇文洌纵有十条命,也都要交代在这里了。
天绝上人只是抱臂站在一边,脑子里尽琢磨他的火器了。
对于前朝太子之事,他并不怎样感兴趣,也不屑于对一个小辈动刑,只不过是徒儿要得到的东西,他从旁相助罢了。
“你说是不说?!”
柳拂堤又打累了,停下来大叫,呼呼直喘。
宇文洌无力地倚在椅背上,脸色苍白,气息微弱,却是既不点头,也不摇头。
他肩上伤口有些已经化脓,露出白骨来,略略一碰就会痛得无法忍受,更何况是这样的鞭责。
“二少爷,说实话,我真是佩服你,你够种!不过没关系,我有的是时间,我们慢慢来,看谁能狠过谁!”
柳拂堤大笑,回头就走。
刚一走到门口,她突然想起什么,挥手招来名侍卫,低声吩咐一句,那名侍卫似乎很吃惊,却不敢多言,领命去了。
“拂堤,这边交给你,我要再回去想一想火器的事。”
天绝上人呆这老半天,也没什么意思,心里惦记着自己的火器,匆匆交代一句就走了。
“师父慢走。”
不大会功夫,那名侍卫去而复返,呈给柳拂堤一个很精巧的盒子。
“二少爷,我是出于好心,才劝你一句,做人嘛,要识时务,要懂得良臣择主而侍的道理,不然,像你这样倔强,会吃大亏的,知道吗?”
柳拂堤“语重心长”地劝说着,挥手斥退那名侍卫,石室中就只剩下她和宇文洌两个人。
一个明艳如火的佳人,一个浑身是血的少年郞,跳动不安的烛火,这一切诡异而又妖媚,有种盅惑人心的力量。
宇文洌微抬头看她一眼,眼神里就是这两个字。
“看你的眼神,我就知道你不服气,是不是?二少爷,我说的是事实,你看你,现在浑身是伤,真叫人看得心疼呢。”
柳拂堤媚笑着,去解宇洌的衣带。
宇文洌身子一震,剧烈地挣扎,想要躲开柳拂堤的手。
“哟,反应这么大做什么,你又不是什么贞节烈女,还怕我非礼你不成?”
柳拂堤娇笑着,扯开了宇文洌已经破烂了衣带,露出他遍布伤痕的肩膀,裸露在外的白骨让人不忍心看第二眼。
宇文洌但凡有一个手指头能动,也绝对不会任由柳拂堤这样污辱他!
“啊哟哟,你看你看,这满身的血……啊呀呀,这里都露出了骨头,啧啧啧……真叫人心疼呢,二少爷,是不是疼得厉害?”
柳拂堤长而锋利的指甲一一划过宇文洌身上的每一道伤口,尖锐的疼痛令他身子止不住地轻颤,却怎么都躲不开她对他的蹂躏。
“看你疼得脸都发白了,我真是不忍心呢,唉,我就是心肠太软,看不得人受苦,二少爷,能得我亲自为你上药,你可是福分不浅呢,哈哈哈!”
宇文洌喘息粗重,已握紧了拳,但他还是能够看出来,柳拂堤手里的那个小盒子里装的应该是疗伤药。
但这怎么可能?
一定有古怪。
“这是我特别吩咐他们为你准备的疗伤药,你可不要太感谢我哦。”
说着话,柳拂堤用手指挑起一小撮药膏,抹到宇文洌肩上伤口中去。
无法抵挡的痛楚猛地袭来,宇文洌张口欲呼,却一丝声音都发不出。
果然,这药被动了手脚,为的就是折磨他而已。
“怎么样,二少爷,舒服吗?舒服的话你就叫出来,叫啊,叫一个来听听啊,哈哈哈!”
柳拂堤疯狂大笑,长指甲纵横划过宇文洌身上的伤口,直到他身上鲜血淋漓,因为承受不住这样的折磨而再次晕去。
“你硬,我看你硬到什么时候!”
柳拂堤起身,当一下把药盒扔到地上,甩袖而去。
几次三番都不能问出前朝太子的下落,柳拂堤简直要给气死了。
她还真是没想到,宇文洌的性子会这么倔强,什么都不肯说。
看来,用强的只怕不能问出什么,还得想想别的办法才行。
“姐姐你看,是天若寺那个老和尚!”
秦露郁突然指着大街上叫起来,众人闻言都回过头去看,不过他们多半不认识一隐住持。
本来嘛,他们极少到天若寺去,哪里知道谁是谁。
“还真的是呢,咦,他怎么会来这边?”
杨雪追出去看,见他一路往小商王府方向去。
“难道是去找王爷?坏了,不会是二少爷出了什么事吧?”
还行嘛,一见到老和尚,就能联想到是宇文洌出了事,尽管杨雪的猜测没有根据,却还是给她猜着了。
“才不会呢,大哥哥武功那么厉害,能有什么事,姐姐你不要瞎猜啦!”
秦露郁倒是一点都不担心,忙活着给病人抓药。
“话是这样说没错,但……算了,反正有王爷在,应该不会有事。”
杨雪自嘲似地笑笑,她算小商王府的什么人呢,要管这么多。
“口、是、心、非。”
秦露郁一脸“奸笑”,笑得杨雪一脸心虚。
“小哥哥,你来啦!”
好在宇文泫的及时出现,解了杨雪的围,不然要栽在露郁这丫头手里,她还有什么脸面做人家老姐。
“还是小露郁乖哦,不像某些人,什么时候见了都摆着一张臭脸,不知道谁欠了她钱。”
宇文泫晃着身子,斜着眼往别处看。
指桑骂槐嘛,听得出来。
“三少爷,你把话说清楚,说谁的脸臭呢?”
杨雪“啪”一巴掌拍到柜台上,柳眉倒竖,好不火大。
“嘿嘿、哈哈、呵呵,我说你了吗?我说你了吗?”
宇文泫怪笑连连,杨雪越气,他越得了意了。
气煞我也!
杨雪咬牙攥拳,一把揪住宇文泫衣领,挥拳就打。
“姐姐,别说我这做妹妹的不仗义,王爷往这边来了。”
秦露郁捂着嘴偷笑,她看得没错,宇文渊确实是往药房来的,而且来得很快。
“王爷?”
“大哥?”
打闹成一团的两个人闻言立刻分开,宇文泫想要溜,却来不及了。
“洌在不在?”
宇文渊急声问,眼中布满血丝,很吓人的样子。
认识他这么久了,杨雪第一次看到一向处变不惊的他如此失态,难道天要塌了?
“二少爷?没在啊,就前两天过来拿了些药,之后再没来过。”
“你有没有去天若寺找过他?”
宇文渊已经开始用吼的了,刚刚寺中住持,也就是那个老和尚一隐来找他,说宇文洌好几天都没有回寺了。
这可是从来没有过的事,宇文渊立刻就知道,肯定发生了什么事是他不知道的。
“我没有!”
杨雪大叫,乖乖,二少爷不会真的出事了吧?
而且,王爷还怀疑她又去招惹了人家?
“二哥不见了?”
宇文泫终于还是变了脸色,好像无法接受这样的事。
“没你的事。”
宇文渊冷冷叱一句,回头就走。
除了这里,洌应该不会去的别的地方,如果不是行动受限,他一定会有消息送回来。
换句话说,洌现在肯定很危险,说不定正受着折磨,他怎能不急?
“三少爷,你不去找人?”
有没有搞错,二少爷是不是你亲哥哥啊,人都不见了,你还在那边发呆,还讲不讲兄弟情意了?
杨雪一脸忿忿,从柜台后面转过来,不放心地伸长脖子,往宇文渊消失的方向看过去。
“我?你没听王爷说吗,没我的事。”
宇文泫苍白着脸笑笑,除了武功方面,宇文渊让他自知难望项背之外,还有一样,他是不得不服。
那就是王爷说话一向那么狠绝,一语击中要害,打得他头都抬不起来。
“你……唉呀,王爷只是着急,所以口不择言,算不得数啦!你……你去不去找人?好,你不去,我去!”
杨雪跺跺脚,拔腿就跑。
看她个子不高,跑起来还挺快,身影转眼就消失在人群中,声音却又远远传来:
“照顾我妹!”
又是我?
宇文泫差点被茶水给呛到,才要拒绝,一回头迎上秦露郁“阴森森”的笑脸,他干笑两声,慢慢拿起茶壶,挡到了脸前。
宇文渊就算急死,也是没有用的,因为他根本无从知道,宇文洌到底出了什么事。
是有什么突发状况,还是被人擒住,是什么人动的手,全都没有头绪。
他问过天若寺的沙弥,他们也说不出什么来,只说那天有个女人来找二少爷,然后在屋子里打了一阵子,二少爷就被带走了。
至于那个女人长什么样,却没一个能说出来。
主要是当时他们都被吓傻了,谁还敢抬头看。
这么看起来,洌一定正在受苦,他怎么能不急?
一天下来,不但人没找到,更是连一丝一毫关于宇文洌的消息都没有,宇文渊又急又担心,眼中怒火大盛,就看哪个不长眼的往前凑,被烧到尸骨无存了。
“王爷……”
不长眼的人来了,清帘才一开口,宇文渊衣袖一挥,“出去!”
“嘭”一声大响,才迈进来一只脚的清帘立刻被打飞,后背撞上柱子才停下来,嘴角已经见血。
这人,都不问问是不是有了宇文洌的消息,就直接把人轰出门了。
“唉呀!”
杨雪惊叫一声,奔过去就扶住他,“清帘,你、你没事吧?!妈妈的,都怪我!”
她一急,骂人的粗话就顺嘴说了出来。
刚刚她要求见王爷,清帘都说了王爷正在气头上,别找事,她偏不听,硬逼着人家进去通报,果不其然,害到人家了。
“我……没、事!”
才怪。
看他疼得眉眼口鼻都挤到一起去,会没事?
“王爷,你讲不讲道理啦?清帘有什么错,你要这么打他?好,我知道,二少爷不见了,你心里急,但你也不能迁怒别人吧?再说,我也是担心二少爷,所以才……”
“谁要你多事?”
宇文渊才不领情,要没你帮忙,没准我找到洌会快一点。
“你……”
杨雪一下噎住,半天回不过神来。
宇文渊会这样对她说话,她可真伤心,枉她还以为自己是特别的呢。
“哟!这是怎么了,一个一个剑拔弩张的,出事了?”
柳拂堤一脸事不关己地走进来,她其实已经听到杨雪的话,知道他们在说什么,还故意装糊涂。
这些人都怎么了,她比谁都清楚,装个什么劲儿。
“你管得着吗?!”
杨雪一腔怒火正没处发,正好喷到柳拂堤脸上去。
喷完了,后悔了。
人家是谁?
那是堂堂柳大小姐,虽然柳子怀已经死了,但她仍旧是千金小姐,她只不过是个没被兑现的侧妃而已,到底哪个高贵?
“秦露浓,你、你别太过分!”
佳人立刻变脸,伪装的笑容全没了。
“是我过分吗?你……”
我不说了还不行。
如果眼神能杀人,杨雪绝对已经死了无数次。
宇文渊就那样狠狠看着她,随时都要扑过来掐住她的脖子。
“师兄,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我刚才听秦露浓说,说什么二少爷不见了,怎么回事?他不是一向住在天若寺吗,怎么会不见的?”
小商王,看你这么着急,二少爷一定知道很多事,你怕他会泄露了什么秘密,是不是?
看来,这招棋走对了!
柳拂堤暗里得意地要死,几乎忍不住要大笑三声了。
她这么“关切”人家,人家的反应很拽:
一言不发,回头就走。
杨雪一愕,继而偷笑不止:
原来我比你还要受王爷待见,最起码他还骂我一句,却理都不理你。
问题是,这很值得庆幸吗?搞得她自己跟个受虐狂似的。
“师兄!”
小商王,你够狠!
你就摆脸给我看好了,等我得势的那天,我要你跪在我面前,做我的奴隶,哈哈哈!
宇文渊没空在这边陪两个无聊的女人说废话,他要出去找人。
虽然,他根本不知道要到哪里去找。
柳拂堤再来到密室的时候,宇文洌正闭着眼睛,似乎睡着了。
他怎么可能睡得好呢,身上的伤钻心地疼,他几次想要逃离,却连手上的锁链都打不开。
就算打开了,他也跑不掉,被伤到的腿还是麻木不堪,这感觉让他疯狂,却又无可奈何。
“小商王知道你不见了,他急得要死,你知道吗?”
柳拂堤站在宇文洌面前,残忍地笑。
宇文洌长长的睫毛一动,睁开了眼睛。
还好,这双眼眸依旧黑,依旧亮,黑如夜,亮如星辰。
“你好像一点都不在乎小商王的感受,是吗?”
不可能吧,小商王那么紧张这个二弟,他们兄弟之间的感情应该很好,怎么这个二少爷看起来一脸没心没肺的样子?
宇文洌看着她,他当然不可能开口说话,这密室里的气氛简直压抑到叫人受不了。
“你说,要是小商王看到你现在的样子,他会怎么样?”
应该会发疯吧?
柳拂堤甩开长鞭,围着宇文洌慢慢转着,手搭上了他的肩。
“原来,你不是不在乎,就是太会隐藏,宇文洌,我想我应该佩服你。”
感觉到手掌下的肩剧烈地颤抖,柳拂堤才知道,有些人天生就懂得掩饰自己的真情感,宇文洌就是其中之一,可是这颤抖的肩却出卖了他。
宇文洌咬牙,用力扯动双手,锁链叮叮当当响着,却怎么也挣不断。
天绝上人封了他的奇经八脉,他只能以血肉之躯与这锁链对抗,怎么可能有结果。
不几下之后,他双腕之上便已一片血肉模糊,血顺着他苍白的指尖流下,流到地上去。
“没用的,二少爷,你是挣不断的,你若不想让小商王着急,那就告诉我,前朝太子到底在哪里,我就放你们兄弟团聚,怎么样?” 看更多诱惑小说请关注微信 npxswz 各种乡村 都市 诱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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