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了一大圈陈友明扫兴而归,他没有回吴家而是直接到羊圈那里看看那些初来乍到的小可爱们,估计肯定饿了,也不知道王婶一家子会不会主动弄点青草来垫吧垫吧。
走到那里一瞧羊圈大门洞开里面空无一羊,羊呢?赶紧跑到隔壁喊人,王大叔恰好在家,他端着碗在吃面,咬了一口蒜头说道,莫要慌张,我家小旭还有中秋那孩子已经赶出去吃草了。
张中秋没在家疗养吗?这大小伙子还真的有心了,还知道来主动给领导做家务,小腿跑得勤快。
“王叔,那中秋那小子没惊讶吗?”
“哈哈,还要说,他都把嘴巴撑这么大!能吃打谷场滚子了。”隔壁老王用很夸张的表情和动作展示了中秋刚来时的模样,“我和他讲了我们四郎有佛祖菩萨保佑,他们安排了金刚护法当晚从歹人手上把羊群给抢回来,他这小子居然不太相信老子的话。”
“大叔,别乱说啊,哪有什么金刚护法?等我再去查查看,真相永远不会缺席,它只会躲着不想见人罢了,呵呵,我去找他们了,谢谢您啊。”
王叔有点不高兴了,皱着眉头说,“你这孩子还小,等到我这年纪就知道这世上肯定有神灵,我不和你讲了,吃完还要去收割麦子,趁天气好。”
小麦?这几天端阳节前后正是夏忙的高峰期,“我会把小旭换回来给你们帮忙,多一个人手总是好事。”
王叔点头说好就回屋去了。王婶端了一个碗出来,“来来,小四郎吃面,放了点香油可香了,趁热吃了,这是筷子。”
上午奔波在街上和码头到中午还有点饿, 陈友明稍微一犹豫那王婶恰好把碗都塞到他手里,那就连说谢谢后就抄起筷子扒拉着面条“刺溜刺溜”的吸食起来。
吃完走人,陈四郎迈着小腿跑向渠边,果然张中秋带着重阳立夏还有旭子在一边盯着羊吃草,这些羊羔三三两两分散在河坎沟渠的草地上时而埋头啃草时而朝四周咩咩叫唤,估计是羊群用它们内部的羊声羊语在交流此刻的心得体会,换了个地方感觉还是不错嘛!草都是新鲜嫩美,我们喜欢!
“老大来了!”立夏眼尖第一时间看到后挥手叫喊着,其他人也纷纷看过来跟着围上来。
“没想到你们没在家休息啊,还一大早来帮我放羊。”
“给老大放羊不是应该的吗?哈哈,就是老大我们很奇怪这羊为何又自己跑回来了?”立夏见面后赶紧提出疑问。
陈友明朝四周一张望后低头细语,“这是秘密,不能说,说了会折阳寿。”
那四个大小人听得神色凛然不敢高声,“对对,我们晓得了,不乱说,明白明白,放在心中。”
说完这个事五个人都坐在树荫底下乘凉,还纷纷掏出各自的手工版芦苇芯含嘴里吹起来,陈四郎皱眉怒说,这太难听了,还不如听一个人来吹,五个人一起那就太杂乱。
大伙都笑哈哈打闹起来,陈友明斜着眼问,“你们几个身上可无大碍?还在这嬉闹。”
“都没事的,说是皮外伤了,一夜觉一睡都知道好坏,骨头没什么感觉。”张中秋带头解释道。
重阳立夏也跟着附和道肯定没事,见他们如此笃定陈友明不再计较这事,“对了,我上午去找张二哥,他没在,知道他去哪了?”三个人齐齐摇头,王旭不在他们的圈子里插不上话还有点着急想哭,他一扭头突然看见河边停了一个小船,船上下来两个人往这边走过来。
“四郎,那边有人来。”王旭伸手指着河边喊道。
陈友明伸长脖子一瞧,吆喝!这张二哥难道改名换姓了?说曹操曹操就到。张二哥正跟着一个老者身后亦步亦趋,那老者鹤发童颜一身夜行衣步伐矫健,不是老屈那还有谁?
陈友明小跑着迎上去,焦急的问道,“屈大爷,你这是?执行任务刚回来吗?”
老屈虎着脸说道,“不是去给你打探羊羔吗?还明知故问。来来我有事和你相说,张二你也一块听听。”
陈友明朝张中秋说道,“中秋,你带着他们三个先去赶羊,换个地方。”
张二挤过来疑惑的问,“不是,小四郎,眼前的羊从何而来?”老屈早就发现他倒没问,他估计是那个王旭家的羊,这几个孩子跟着来玩耍。
陈友明一晃小脑袋挤眉弄眼,“夜里有好心人还回来了,一只不多一只不少。”
“不可能!”张二大声叫道,“我和屈大爷刚刚从桃花寨回头,昨天有几个出来采买的水匪走半路上顺手抢了一群羊,那羊装回寨里当场被宰杀十几只,你这些羊难道是从天而降?”
陈友明扭头去看向老屈,他喉咙里哼了一声说道,“别提了,昨天我还以为是本卫所里哪家有贪心的人想独吞咱小四郎的羊羔,经过一番打探才知道是金立德家那俩臭小子干的,问题是没想到‘螳螂扑蝉黄雀在后’,刚把咱们的抢走又被过路的水匪顺手牵羊了!这不我连夜约上张二请他划船去那桃花寨看看,一直听闻东边滩里闹匪患,我就趁机去熟悉一下那边情况。”
“这,也太危险了,你这老头子就算老当益壮不输当年,以后可不要这样冒险了,为了区区几只羊不值得,屈大娘知道了还不骂我?”
“你这小四郎,小嘴巴就是会说,你大娘就在船上呢,她在睡觉,夜里都没睡好,我带着张二去踩点,大娘帮着看船。”
陈友明听了都不知道怎么说了,赶紧扭头往河边跑去,那老屈一把抱住他,“行了,别去吵了她,刚睡熟。”
哦!陈四郎点点头。
老屈换了个非常严肃的表情说道,“四郎啊,我潜到那寨子外围大概看看,估了一下那里的水匪不下二百人啊,有船有马有刀有火铳,看到有几个头目还披甲,虽然是普通的布面甲那也不能小看,如果突然来攻,大河卫肯定猝不及防,后果不堪设想。”
张二在旁也补充道,“这些匪徒都是亡命之徒,杀人不眨眼,反正远远看他们杀羊的手势很顺滑,想必平时杀人也是平常事。”
陈友明心里透亮,明末所谓的农民起义大都是这些有杀人经验的人组织起来的,张献忠李自成的手下一批猛夫悍将要么是啸聚山林的绿林好汉要么就是欠饷逃命的边镇骄兵,普通人连鸡鸭都不敢杀哪有那胆量去造反?
“我的时间不多了,老屈、张二哥,我说如果大明的乱世即将到来,你们相信吗?”
老屈哈哈一笑,“这大明早就病入膏肓,要不是我们大帅哪还有老朱家的安稳日子过?”
张二毕竟是个打鱼的,从小到大生活在水里,日子过的就那样,但是运河里来往客商很多从他们口中多少有所闻,外面省份到处有饥荒蝗虫水灾地动,北面关外的鞑子闹得越来越凶,平时没人提起还不觉得,今天小四郎这么一说让他顿时身上冷汗都出来了,要是天下大乱哪还有自己这小老百姓的安稳日子过?
“都知道了这些情况,那我们就不能在这坐以待毙,得积极行动起来!老屈你去张二哥那取走五十两银子,看看帮我买一点什么,你是老革命了,应该知道该买啥。”
老革命?老屈睁大眼睛。
呵呵,就是老同志,老红军,好吧,就是老斥候,这下子听明白了?
这还差不多,那我们先走了。
不送,多保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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