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更多诱惑小说请关注微信 npxswz 各种乡村 都市 诱惑 两天后,二妹背着干粮回村了。
她未进家门,而是先找到革命委员会主任,要求开条介绍到公社离婚,主任不给开,理由是,开条离婚必须是夫妻双方到场才给开,仅凭二妹一个人说话是不能开的。她回到家门口,站在街门外大声喊:“喂,天高你出来……”
“别站在门外,有事来家说吧。”天高让她进屋说话。
“不用了,你跟我到主任那开介绍信,咱俩上公社离婚。”
“我不去,有本事你自己去吧。”天高发现她身后的干粮包:“这是什么意思?”
“没什么意思,我现在不是你家的人了,就不吃你家的饭了,俺爹妈说了,连水也不要喝你家的了。”
天高懂了,她父母完全支持女儿离婚。
村里人看见天高媳妇回来了,一传十,十传百,一会儿天高家门口的人又满了。
几个婶子大嫂对她再次展开了思想攻势:“媳妇来了就别走了,你还不知道吧,你当上了舅母了,你小姑子生了个闺女,你留下来帮天高蒸点干粮,准备些鸡蛋,明儿小两口一块儿给你小姑子送汤米。”
“大妹子听我一句话,留下吧,即使非要离婚,等送完汤米再离也不迟,你说是吧?”
人们你一句我一句,团团围住了她,她有些妥协了,她的表情告诉天高,她基本同意了人们折中的办法:先送汤米后离婚。
在人们的簇拥下,她进屋了。一位直肠子的大叔给她泼了一盆凉水:“侄媳妇你以为你是谁?你还是黄花闺女吗?你要是离婚了就完了,好样的贫农不戏得要你,孬样的贫农你又不戏得跟……”
街坊上的老婶子打起了圆场:“都别说了,人家媳妇不走了,这样吧,媳妇先烧点热水,我帮你发点面,和你一起把干粮蒸好了,”又招呼另一位大妈:“来,妹子,你闲的没事也别走了,咱俩帮她蒸完干粮,再帮她放一个被窝,看着小两口搂在一起咱再走。”
“老婆子豁上个驴脸皮,不害臊!”众人笑老婶子说话太泼辣。
“没一个正经的……我这不是也为他们小两口好吗?”
二妹留下来了,但到底是处于何种原因,是对天高的一丝留恋,还是想给好心的人们一点面子,天高也说不清楚。不过有一点可以肯定,她的表现足以让人们有了这样的印象:媳妇回心转意了——再出现了问题就是天高的责任了。
有个“狗头军师”给天高出了个“上策”:“兄弟,今晚可别叫她撸了……”
“什么意思?”
“别装了,你们的事谁不知道?你是‘干馋捞不着吃的’……我看这样,今晚找几个老婆子帮帮你?”
“怎么个帮法?”
“把她两腿绑在椅子腿上,两胳膊反绑着,上身捆在椅子背上……”
“行了,别说啦!”天高烦透了,真想堵住对方的臭嘴:“大哥,亏你想得出来,她是人,不是畜类,再说,使用暴力是犯法的……”
“犯什么法?没离婚,她就是你老婆,别馋犟了,‘不吃白不吃’……”
晚上,天高送走了最后一位邻居,插死了内街门。
两人无话可说,默默地坐着。
她不肯上炕睡,要坐在椅子上睡,手里还握着一把剪子:“你上炕睡吧,我在椅子上,今晚你若敢碰我一下,我就死给你看!”
天高笑了:“你太小看我了,我们不是分开很久了吗?我是那种不遵守‘规定’的人吗?”天高推她上炕:“还是你上炕睡吧,一百个放心好了,我尊重你的意愿,决不侵犯你的人身权。”
她仍不放心,担心天高夜间“偷袭”她:“天高,你睡吧,我今晚不睡了……”
“相信我,咱们还是象以前那样——井水不犯河水,我不会强迫别人做不愿意做的事,再说,我还不至于下贱到那种低三下四的地步。”
见天高态度还算诚恳,她稍微少了些戒备之心,勉强上炕了,不过她提出个条件:整夜不准熄灯。天高同意了。
天高遵守诺言,坐在椅子上整夜未睡,为了打发漫漫长夜,他看了一夜的“青春之歌”……
她没脱衣服躺在炕上,以那把剪子作为防身的武器,整夜似睡非睡,神经时刻处在“备战”状态,直到天亮。
第二天,他们俨然象对幸福的小夫妻,天高挑着两篓子礼物,二妹提着一个手巾包,双双走出家门,街上的人们见了都在议论:“看见了吧,小两口好了,王天高有两下子,到底把小媳妇糊弄住了……”
山区的小路,行人稀少,路旁地里玉米吐出了紫红色的玉米缨子,豆叶间开出了白色小花,花生叶上有了星星斑点……路上,他们谈的很多,他们想到了小时候天高住在二妹家的一幕幕,重新提起了过去的那些美好往事,二妹也饶有兴趣地回忆了天真无邪的童年生活,由于谈的投机,有说有笑,惹得路人指指点点,还以为他们是一对一见钟情的恋人呢!
他们也谈到了现在,天高仔细回忆了他们婚后的点点滴滴,认为两个年轻都不懂事,谁也不能怪谁:“事情到了这一步,咱俩都有责任,咱们什么也别说了,往后咱们一起好好过日子,不要离婚了,好吗?”
二妹承认天高说的对:“我也不想离婚,可是……,爹妈这头不答应……”
为什么?
她支支吾吾地不肯说,却经不住天高再三地追问,她还是泄露了天机:“俺爹妈说了,那点财宝不给你了……”
“行了,什么都不用说了,我明白了……”
……
路上,两人约定好了,到了妹家不要提那些不愉快的事,无论什么事,等送完汤米回来再说。二妹也满口答应。
到了她村的丁字路口,天高发觉她的白力士鞋太脏了,建议她回家换一双:“回妈家换一双吧,顺便告诉爹妈一声,就说等从咱妹家回来了,咱俩一起回家看望爹妈,有什么话,等见了面再说……”她欣然同意了。她还要天高在村南那块高梁地边等着她:“我一会就回来,不见不散。”
天高在高梁地边停下来了,将挑篓子的扁担放在腚下,一边坐着休息,一边等着……
寥廓的天空,白云舒展,金灿灿的阳光烤着大地,晒得人热辣辣的,身后地里的高粱叶子在风中微微摆动,发出轻微的唰啦声。这倒使天高想起了夏天锄高梁,他和人们穿着短裤,光膀赤脚,钻进齐胸的高梁地,滑溜溜的高梁叶子划在肉上,觉得凉丝丝的,夏天锄高粱那可是高档次的天然的凉爽享受,想到这里,天高爬上了大地堰,站在地堰上沿,一来,身后密密麻麻的高粱叶子好似天然的太阳伞,能为天高遮日避阳,二来,可以居高临下,刚好看到那个丁字路口。
天高焦急地盯着路口,希望她尽快从村里走出来。
一帮干活的社员们从天高身边走过,他们用好奇的目光打量着天高,他们窃笑着,猜测着:“这个小伙在等谁?大概在等相好的吧!……”
等人,唯一的感觉就是觉得时间偏长,天高一会儿左顾右盼东张西望,一会让目不转睛望眼欲穿。
她村的上空已经炊烟缭绕,山里劳作的社员们陆续地荷锄而归,那个丁字路口,只有人往村里走,没有人往外出。天高心急如焚,却仍不见她的人影,怎么办?走也不是,不走也不是。走了吧,怕她出来看自己先走了,会埋怨自己失约;等她吧,都已经晌午了,恐怕妹妹家里人着急。
糟了,天高一下子明白过来,她不来了,等了也白等。一定是小舅父母从中作梗,不让二妹来了,也或者是二门故意在耍弄自己?如果不是,那她为什么不出来?如果她真的要出来,父母阻拦得了吗?
山风徐来,阳光不再那么强烈,刚才还蓝天白云的天,不知怎么忽然间变得灰蒙蒙的,淡淡的浮云一会儿“友好”地合拢在一起,一会儿又“无情”地分开了,透过云缝看日头,时间已过十二点了。
不等了,天高下了地堰,挑起了篓子,垂头丧气地向南走去……
“嗳,大哥,真急死人了,你怎么才来呀?”妹夫从南面一溜小跑过来了:“大哥,我老远见你在高粱地边站着,你在那干什么?”
“哦,我走累了,在那儿歇歇……”
“你来的太晚了,家里人都等急了,那天订好了你今天来,这时候才来,还以为你出什么事了。”
“……嗯,是啊,家里却是有点事,就来晚了……”天高极力控制住懊丧的心情,一味支吾着……
“俺嫂没来吗?还在娘家住着?”
“是啊,还在那,没回来……”
到妹妹家了,她婆婆早把下酒菜炒好了,见天高没到,怕菜凉了,下锅热了,热了凉,凉了热,本来可口的火候菜已经变得没滋没味了。
“俺嫂怎么没来?”妹妹在里屋炕上隔着窗窝问天高:“你俩怎么不一块儿来?”
“你嫂本打算今儿来的,因感冒厉害没能来……”天高只能隐瞒婚变的真相,免得妹妹牵挂。
太阳虽然偏西了,大地还是热腾腾的,天高要抓紧时间往回赶,临走时,妹妹一再嘱咐天高:“哥,下次来一定和俺嫂子一块来……”
天高路过了丁字路口,本想去钱家一趟,问问二妹为什么失约,可是,犹豫来犹豫去还是没去,确切地说应该是没敢去,只是下意识地朝村里望了望,像霜打蔫了的茄子一样,低头耷拉脚的越过了丁字路口,心里很不是个滋味。本以为可以“夫妻双双把家还”,想不到竟是这样的结果,来时两个人,回去时一个人,如何向那几个好心的婶子大妈交代?唉!
夕阳已经收敛了余晖,街门口猪圈旁早已有一帮子人在等着天高“凯旋而归”,当人们看他是一个人狼狈而回,都知道完了,媳妇又跑了。
面对人们的询问,天高只得将她失约的事如实告诉了大家。
人们七嘴八舌地埋怨:“这么多人好不容易帮你抓了个‘雀儿’,你可倒好,能叫她‘飞了’,真是个饭桶!”
“你真是豆腐渣和屁做的,太熊了,连个老婆也看不住,这下可好,又不回来了……”
“你呀,不知是聪明还是傻,但凡多个心眼,也不能让她回家换鞋,你知道这叫什么?这叫‘放虎归山’!”
一时间,天高成了村里的“新闻人物”,没有不知道他媳妇来家“睡”了一宿又跑了。走在街上,人们常问他:“你媳妇回来了没有?”人们在饭后茶余,也常谈论天高两口子关于床上的那些乏味的绯闻,什么“小媳妇还是大闺女啦”,“媳妇黑白穿裤子睡觉啦”,“媳妇睡觉束着三条裤腰带,天高干馋捞不着啦” ……
天高没法堵住人们的嘴,也没心情理会他们。天高只想弄清楚二妹到底是怎么想的,那天她到底是为什么没来,或者说,那天她回家后到底发生了什么。
原来,二妹回家后,本打算换完鞋就去找天高,没想到遭到小舅母的臭骂:“你真是贱骨头,咱村老的少的没有不知道你回去开介绍信打离婚的,你倒好,介绍信没开出来,婚也不离了,晚上还睡在他家,你想到后果吗?你怀孕了怎么办?你不想再找个好女婿了?你是彪了还是傻了?你怎么还要跟着他去他妹家送汤米?你不怕咱村的人笑掉大牙吗?”
“妈,可是……我和他说好了,要他在村南那块高粱地边等我,你让我去吧,有些事回来再说……”
“不行,不能去,你要是去了,看你爹回来怎么收拾你!”
“那……我去告诉他一声,我不去了……”
“呸,你个彪子,脑子长疤了吗?你去了他能让你回来吗?”
“那就让他干等啊?”
“干等怎么了?他等够了就走,正好呢……”
小舅从山上回来后,果然大发脾气,骂二妹颠三倒四没有章程:“……不是说好了要离婚吗?怎么又不离了?你不想跳出火坑了吗?真想当一辈子小地主老婆?我看你是夜里想了千条计,醒来照旧卖豆腐,昨天你不是说的挺硬嘣的要离婚吗?怎么住了一宿耳朵根子就软了?……”
“爹,离婚的事等我送完汤米再说……”
“不行,你如果去了他妹家送汤米,叫街坊邻居知道了,吐口唾沫也能把你淹死,当爹妈的脊梁骨也能叫人给戳断了……”
她禁不住父母的责骂,终于退缩了。就这样,本来有恢复和好的一线希望却因为小舅父母的阻挠而告吹。
天高确信是小舅父母同意并鼓励离婚的,确信小舅父母是有意拉下脸来,借此机会侵吞那点财宝的,确信钱家已经为他备好了一杯伤感的烈酒,至于什么时候喝,那是早晚的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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