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月蘅做好了心理准备，可是李玄州却在即将碰触到她唇瓣的那一刻停住了。
他抬手在她唇畔轻轻摩挲了两下，而后又退开了，声音有些冷淡，或许还夹杂着些许失望，“罢了，朕还是更想等你主动的那一天。”
而不是这样一脸藏不住的抗拒，却又强迫自己忍耐的表情。
他缺的从不是女人，而是心甘情愿。
楚月蘅一瞬间差点忍不住大口呼吸起来，仿佛重获新生了一般。
但她到底还是忍住了，只咬了咬唇，有些歉意的垂头，“对不起……”
李玄州沉默了一会儿，才又开口问了一句，“其实，父皇也没碰过你对吧？”
楚月蘅怔了怔，但这一次到底还是没有再骗他，她点了点头，“先帝只是看中了我按摩的手艺，的确未曾碰过我。”
“……那你当初不说，是为了让朕死心吗？”
“对不起。”
李玄州没再说话了，只是站起身道，“朕还需要几天的时间安排好长安城的诸多事宜，毕竟到时候要离开长安很长一段时间，若是没有处理好，只怕长安城生变。”
“好，皇上尽管去做。”
楚月蘅清楚，李玄州这是发现陵城有些控制不住，加上传国玉玺一直没有找到，所以有些急了。
再加上这段时间他在长安城里也的确闹出了太多大动静，虽说有她替他转移视线，但他也免不了会被议论一番，他正迫切的需要一个契机，来转变百姓对他的看法。
御驾亲征，彻底平复陵城之乱，就是这个契机。
同时，这也是楚月蘅的机会……亲手杀了方秦还有李玄烨，替家人、替幽州枉死的百姓报仇的机会。
李玄州离开长安城之前，所谓的要做的准备，也很简单粗暴。
楚月蘅很快就得知，丞相被百官弹劾，身上扣了不少的帽子。
不过据说丞相上次被气病了之后，就一直没好，李玄州也不知是忘了还是故意的，也一直将他软禁府上。
如今被弹劾，据说证据确凿，皇上龙颜大怒，连人都没见一面，就怒而将丞相府抄家。
外人也都没能见到丞相一面，人就被关进了宫牢严加看守。
此外就连陈箐箐也没能幸免，削去后位，一并关进了宫牢。
将陈箐箐关起来的那天，李玄州还特意来了一趟琼华宫，将这件事说与她听。
楚月蘅的确不喜欢陈箐箐，毕竟前前后后她也没少给她使绊子，可是落井下石这种事，她也没兴趣去做。
更何况，陈箐箐才是李玄州的发妻，如今发妻被关，她一个在陈箐箐眼中抢走了他丈夫的人，这个时候再嘚瑟的去陈箐箐面前转一圈，这未免也太贱了。
所以楚月蘅没表现出多大的兴趣，只随口问了一句，“那皇上准备如何处置他们？”
李玄州朝她笑了笑，“过去朕受制于人，陈箐箐几番冒犯你，朕都没办法给你做主，如今终于守得云开见月明，她和她的父亲再也威胁不了朕了，过去她欺负了你的，自然是都要让她还回来。”
说着，他牵起她的手，“今日过来找你，就是要你亲眼看看，有些公道虽然迟了一点，但朕一直都记得，要给你讨回来的。”
楚月蘅顿了顿，有些反感的蹙眉，“皇上想做什么？陈箐箐到底是您的发妻，按律行事便可，倒也不需要特意为我如何责罚……旁人知道了，会有损皇上的形象。”
李玄州没有放开她，执拗道，“放心，朕自然不会让那些事传出去，朕答应了你的，不会食言，跟朕走吧。”
楚月蘅无言以对，她算是看出来了，李玄州就不是想给她出气，分明是想给他自己出气。
想来做太子的时候，为了依仗丞相，没少被他们父女给气受，当时忍了，如今再也用不着他们了，自然是要新仇旧怨一起算。
不用说，这个锅想来又是要她来背了，所以她就根本没有拒绝的权力。
再次踏足宫牢，楚月蘅跟在李玄州的身后见到了陈箐箐。
这里楚月蘅来过好几次了，见过许许多多被关在这里的人，但不得不说，陈箐箐的待遇是她见过最特别的一个……她是被关在地下的水牢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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