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更多诱惑小说请关注微信 npxswz 各种乡村 都市 诱惑 第29章:你的心到底是什么做的
之前神志糊涂,如今的她脑子却极其的清醒。在如此严寒的天气,她的煌哥哥,竟然冒着生命危险跳入水里救她。在她最痛苦最无助的时候,依旧是她的煌哥哥……对她不离不弃。
不知是太悲还是太喜的缘故,她竟只知道傻笑。
丫头们叫来了周管家,周管家第一眼便看到慕昱雪脸上的傻笑,吓得直扑过来:“王妃,你现在可觉得好一些了?”
“八王叔,他有没有人派人来看过?”慕昱雪手撑着身子,一双大如玛瑙的眼睛里尽是渴望。明明是期待,可是她能期待吗?他和她,已经走向了两条根本就不可能平行的相交线。
“来过,传话的人说八王爷身体受了凉,还传了话说近日要休息几日,不能亲自来看王妃。”
慕昱雪神色悠悠的望着地面,好半晌才回过神来:“我想去看看八王叔!”
“可是王妃你的身子……”周管家哪会想到慕昱雪此时身子已经恢复了,他只认为像王妃这样瘦弱的女子,身体病成这样,最起码的也得养个三五个月的,谁知她竟只休息了一晚,身体竟恢复如初了。
慕昱雪动了动胳膊,发觉力气又都恢复了几分,在心里好奇起来,她如今的异能已经渐渐的变弱,可是身体却一如以往的好。
“我陪王妃去!”一声冷冷的声音穿入耳帘,慕昱雪浑身如被雷击般骤然一颤,怔怔抬头,盯着面前那个紫衣男子。脸上的银狼面具虽被砍成两半,但是他依旧将它挂在脸上,若隐若现的五官,依旧难掩他的俊美。
慕昱雪眉头皱紧,扭头盯着周管家:“这个人怎么会在王府里?周管家,有人闯入王府里,你为何没有让人赶走他?”慕昱雪一时间气急,竟然忘记轩辕诺堂的武功深不可测,王府里哪会有能够跟他相抗衡的高手?
周管家小眼睛眨了眨,一会儿看看慕昱雪,一会儿看看轩辕诺堂,两个人明明就是熟识的,可是为何王妃她……
“老奴这就派人来赶走他!”周管家是个聪明人,眼前的男人虽然只有一只手,可是武功却不弱,打不打不过了,哎,不过打不过也得硬打,谁知王妃下了令呢。
轩辕诺堂左手成掌,掌风疾驶,只听得嗵的一声,门户被关上。周管家来不及停下脚步,头重重的磕向了门窗,他本已上了年岁,此时被这么一撞,鼻子里顿时涌出了鲜血。
“周管家!”慕昱雪惊呼。
轩辕诺堂左手拦住慕昱雪,声音极轻:“你明明就认识我,你若不认识我,又岂会如此排斥我?”
“认识你的那个人已经死了!你滚!我再也不想见到你。”为什么,为什么每次遇到他,她的生活就会一团糟。初入皇宫的时候,他伤她身体,她能忍,进了青腾尔草原,他伤她心,她不能忍,如今,她已经处处躲避,他却还穷追不舍,竟然还要伤她身边的人。
这口气,她怎么能够忍得下来!
“我能救他,此时也只有我能救他,你只需要答应我一个条件即可!”轩辕诺堂依旧不放手。
慕昱雪屏住气息,眉头紧皱:“我一样能救!”她身体能恢复得如此之快,那就代表她的能力并未尚失太多,可是她哪里想得到,她之所以会恢复得如此快,全是因为轩辕诺堂向她体内输入了真气。
努力尝试了好几次,周管家额头上的血却私毫未减。慕昱雪怔怔望着自己的手,好半晌才扭头大声喊:“找大夫,你们快去找大夫!”
轩辕诺堂气息微敛,一手拉开慕昱雪,只几下功夫,便控制了周管家的血,慕昱雪一时间也忘记了发火,如果周管家再因为她而死,那她……她……
如果事情真的发生了,那她该有多么的恨自己。
慕昱雪并不怀疑轩辕诺堂的能力,事情也如她所料般,周管家的病情已经得到了控制。
四周安静得很,落针可闻。慕昱雪面无表情的立在旁边,久久,轩辕诺堂亦站起了身,从腰间拿出了一个紫色的竹笛,“给你!”
紫色的竹笛,模样大小跟她的血笛竟无差异。
慕昱雪心里骤地一寒,当初她弃血笛,就是想将所有的一切都忘掉,如今竹笛重现,原来自己想要遗忘的东西,竟然私毫未忘,反而更加的刻骨铭心。
他还活着,却少了一只手。
他还活着,却终生不能行。
慕昱雪忍住了眼泪,右手骤然挥开了他手里的竹笛,竹笛落地,声音尖细脆耳。
“我警告你,你不许跟着我!”
外面银霜素裹,白茫茫的一片,白羽飘飞,她心如寒雪,每走一步,身子便似轻了几分。慌乱间想寻找血笛,可是寻找半日,才发现血笛早已经葬身于山谷之间。心上突然有了道道裂纹,疼痛丝丝缕缕的漫入了全身,痛得她几乎再难往前走一步。
为什么?为什么?
问了一百遍为什么,可是自己却不知道自己到底想知道什么答案。
心里一个声音在问自己,你真心希望他死么?真心,假意,她竟真的说不清楚。
手上的动作太用力,指甲浸入手心,涔出了许多的鲜血,慕昱雪低头将手埋在白雪之中,久久,直到手指已经冻得毫无知觉,她这才站起身来,一步一步,踩着雪花往前行走。
立在八王府前好久,竟不知道自己是该进还是该走。
当初,她曾被萦忆蓉送到八王府门口,当时,她努力想逃走。当初,她也代替萦忆蓉嫁入了八王府,当时,她含泪而去。如今,她心里思念的那个人就在里面,她却不知道是该走还是该留。
何时,八王府门外竟连个看门的人都没有了。
慕昱雪踉跄间往里走,刚未走几步,忽被人拦下来:“十三王妃,你怎么会……”说话的,正是承得。慕昱雪脸上的悲伤散去,只能装出一丝丝欢喜:“我身体好了,我想来谢谢八王叔!”
承得呆了一瞬,这才猛然反应过来,急忙将她引到一旁:“主子他已经睡了,王妃若有话,等明日再来吧!”
慕昱雪愣了愣,心里如被纠着般疼痛,拉着承得的手说:“我只见见他,我知道他病了,我看看就走,绝对不会惊醒他的!”他身体虚弱,那日又是酷冬,他受了凉,身体肯定不好。
承得低着头把慕昱雪往外面赶:“王妃,你这又是何必为难奴才呢?王爷下过旨,任何人,即使是皇上来了,也不能进王府。王妃你的心意,老奴自然会告诉主子,还请王妃体恤奴才。”
慕昱雪心里一咯噔,煌哥哥不见她,为何不见她?他病得很严重吗?还是他在怪自己。
心里七上八下,竟根本不知道接下来该怎么做,当初是想着煌哥哥,所以才会冒着严雪过来,如今他不欢迎自己,自己竟不知道该去哪里。
不想回十三王府,不想看到那让她讨厌的模样。
一个人,孤单的走在大街上,像一只缩得极小极小的蜗牛。只要有一阵微微的细风,便可以将她这只小蜗牛卷起。慕昱雪手握着竹杆,扭头望着八王府门口的那蹲石狮子。
寂静,好安静,四周除了风声,竟再无任何别的声音了。
仰起下巴,一如以前那样,她找了个矮小的地方,一气呵成,翻身跳跃。
身子半蹲而下,右手撑着地,只听到四周粗重的喘气声。慕昱雪愣了一下,讪讪地抬头,望着四面八方围集过来的狼狗。
未等她给出任何反应,几只狼狗扑面而来,墙顶上突然窜过一个人影,那人一把搂住慕昱雪的腰,右手横空一甩,空荡荡的袖袍在空中舞成一个圈,狼狗顿时咽了气。
本意不是想伤它们,慕昱雪气得直跺脚:“你,你竟连狗都不放过!”
自认识他开始,他便一直在杀人,杀人,杀人,如今,他竟冷血到连狗也不放过。
轩辕诺堂不动声色地望着她,目光微敛,左手轻轻松开她,“不杀它们,你早已死了!”
慕昱雪一句话咽在喉头,竟再难成语。又是因为她,又是因为她。承得听到声响,匆匆赶过来,竟看到怒气冲冲的慕昱雪,还有她身边那个熟悉的身影,承得好奇地望着他,银狼面具,颀长身材,那双眼睛,好像在哪里见过似的。
鼻端突然盈出了刺鼻的血腥气,承得吓得骤地缩回了脚,怔怔地看着地上的八只狼狗:“王妃,家犬惊扰到了王妃,死有余辜,奴才将它们的尸体处理好。只是王妃为何会出现在这里?”
白雪飘飞,慕昱雪穿得又单薄,承得是真心疼她,所以让她回去。
慕昱雪犟气上头,双膝骤地落地,只听得嗵的一声,地上的白雪被压陷了好几寸深。
“承叔,我想看看他,只看一眼,我保证不打扰他,哪怕是隔着窗户也好!”错过了太多,失去了太多,如今她只是想看看他,想确定他到底安不安全,只是如此而已。
承叔眼珠儿唰地一声滑了下来,忍不住赶紧去扶慕昱雪:“不是奴才不愿意,实在是……”
他一直跟着主子,他又怎么会不知道主子心里在想什么,可是,主子下过令,任何人,任何人,包括她!
“我欠煌哥哥太多太多,多得连我自己都不知道如何去还,承叔,我求你,你让我在窗外看他一眼,我只要看着他好好的,我就走,我马上就走!”眼泪顺着脸颊直直的滑落,双手紧攥着他的衣裳,承得此时是动也不是拉也不是走也不是,浑身僵硬地跟着慕昱雪一同跪下。
轩辕诺堂眉头一皱,他讨厌别人婆婆妈妈,凡是能用武力做的事情,他一惯会用武力。
只是……如今……他竟动不了手。
“王妃,奴才恕难从命。这位公子,王妃身体弱,还请公子送王妃回去!奴才代主子谢过了!”承得退后一步,深吸了一口气。明明两个人都相爱着彼此,为何,却偏偏要受那么多的苦。
明明就在眼前,却一再错过,明明就要拥有,却偏偏失去,她阴错阳差为了避开宫寒昱而选择了宫音凡,却错过了她最想要的人,如今,两人的身份已定,谁也改变不了。
慕昱雪只觉得浑身的力气被抽空,所有的希望在那一刻被人打灭。
白雪迎面,披在地上一层一层又一层,原本还冒有尖尖头的青草,此时却已经被白雪掩埋。
绿衣女子身上已经全披了厚厚的一层白霜,而她的身后也立着一个男子,男子桀然而立,寒风冷雪之下,目光依旧倔强冷漠。
微风吹过,绿衣女子眨了眨眼,竟发现自己连眨眼的力气都没有。
一个小丫头匆匆跑来,给绿衣女子和紫衣男子身上都披了厚厚的绒衣,还搭了火架子给两个人烤火。贴在脸上的白雪渐渐被火焰烤化成水,顺着脸颊滑落到脖颈,竟比刚才还要寒冷。
女子不动,男子亦不动。
火焰渐渐的被白雪掩去,连最后一丝火星也荡然无存。
四周瞬间又变得极其的寒冷,女子却依旧面不改色。
承得在屋子里搓着手打转,小丫头匆匆跑过来:“承叔,那两个人还没有走!火已经灭了,奴婢继续生火吗?”
承得不曾想到慕昱雪竟然如此倔强,但细细想来,若非是这样的女子,又怎么会令主子如此魂牵梦萦,想着又笑起来,也许这就是命中注定,也许这就是上天安排,也许经过此事,两个人真的可以摒弃一切,重新开始。
承得去扶慕昱雪起来时,她浑身已经僵硬如铁。承得吓得赶紧让人生火,慕昱雪眼皮子动了几下,嘴角咧开:“承叔,带我去看煌哥哥……”一声细弱的声音,竟痛彻骨髓,如同隔了几世般,让人难以承受。
任承得是哪样经历风雨的男人,也经不起她那一句令人啼哭的话。
承得老泪流下,一手扶住慕昱雪的手,她的手已经冻得发紫,浑身冰冷,“奴才这就带姑娘去!”
不是王妃,只是姑娘,只是主子心目中那个大漠女子,那个笑时能够令人魂牵梦萦的女子,那个哭时能够让人心魂俱断的女子。
慕昱雪跟着承得走了几步,忽想起身后的那个人,回头看去,他依旧迎风而立,白雪掩盖了他的脸,他的身子,只露出了那张银狼面具。
素来爱洁的他,竟然立在白雪之中,即使白雪盈满了肩头,他也纹丝不动。
慕昱雪眉头皱了皱,心里一股悲伤涌上心头。
他竟未走,原来,他一直守在身后。
隔着窗户,里面的烛影绰约,慕昱雪立在窗口,呆呆地往里面看。承得推开门,迎慕昱雪往里面走:“姑娘,其实奴才真没有骗姑娘,主子病得不轻,自从皇宫回来之后,便一直昏睡着,奴才是怕姑娘看到了心疼,所以才会拦着姑娘。”
床上的煌哥哥,睡得那么的安静。慕昱雪只觉得心如刀绞般难受,重心竟有些不稳,幸限承得扶着,这才没有摔倒。
“其实主子心里一直喜欢姑娘的,只是主子现在的处境真的很危险,主子虽然没有说,但是奴才知道,皇上一直处心积虑的想要杀了主子,主子那次去青腾尔草原,原本就活不了了,只是因为他腿受了伤,所以才一直熬到今日。主子没有阻止姑娘嫁给十三王爷的亡灵,也是为了保护姑娘。有的事情主子没有跟奴才说,但是奴才后来偷偷打听到了,姑娘你不要俸禄,我家主子就故意让人跟你做生意,他处处担心着你,知道你毕竟不是从小就在淄金城里长大,所以小小维护,事事关心,你做的每件事情,他都会替你想好下一步该如何做,每当姑娘你发愁时,他便会看着月亮发呆。奴才亲人早逝,知道失去至爱的痛苦,姑娘你能够冒着严寒来看主子,能看出来姑娘心里是极喜欢主子的,奴才冒着大不违之过,就是想要姑娘救救主子!”
慕昱雪手扶着床杆,这才没有让自己摔倒,双手抖得极厉害,握着床帘的手越握越紧,原来自己以为是老天爷开眼,却不过是他在处处替自己费心张罗周全,难怪她一出门便有人跟她做生意,难怪那个生意人事事不关心经营的模样,原来,这都是他有意在护着自己。
眼泪,如喷泉般涌出,再难遏止。
脑海里浮现出大漠初遇时的情景,你明明说过,我们有很多时间来说,为何你竟一句话不说,我不要你死!
轩辕诺堂!轩辕诺堂!
慕昱雪如抓到了救命稻草一般,她救不了他,但是轩辕诺堂一定能救得了他!
她像一个没有头的苍蝇,拼了命的往外面跑。承得吓得赶紧去扶她,她却只是一个劲的喊:“轩辕诺堂,他一定能救,他一定能救!”
承得在青腾尔草原呆过,知道轩辕诺堂是谁,如今听到慕昱雪这么一喊,脑子里突然清醒了,难怪刚才就觉得那个人熟悉,原来他就是青腾尔草原的王。青腾尔草原变成灰烬,他一个人死里逃生,他应该是恨透了所有皇族的人,恨透了青朝里的人,他怎么可能救主子?
如果轩辕诺堂是个善类的话,承得自然不用担心,可是轩辕诺堂偏偏是个恶人,而且还是一个无恶不作心狠手辣的人。承得哪敢冒这个险:“姑娘,你所说的人是不是就是轩辕王!”
慕昱雪浑身一颤,“只有他能救煌哥哥了!”
承得不知道慕昱雪这话里的意思。他不是大夫,他是一个杀人不眨眼的魔头,他绝对不会让这样的人动自己的主子。
黑夜,因为白雪而多了一丝清冷。
红衣身影缓缓地往前面靠近,走了几步,忽然停了下来,在一个白雪堆前停下。
抬头冷望着他那奇怪狰狞的银狼面具,嘴角微微一勾,浮出了一丝冷绝的笑。纤细的手指轻轻地拔开了他脸上的白雪,一点一点。
“想不到,堂堂的轩辕王,竟然变成女人的走狗!”嗤笑的声音传入耳帘,白雪里面的人儿微微一恸,眉目睁开,眼中有着比那红衣女子还无情的冷意。红怜盯着他瞳孔里的冷,鼻子一哼,手骤然从他的身上离开,身子退后一步,“青腾尔草原变成了灰烬,你就在女人身边摇尾乞怜,我真是同情你!”
轩辕诺堂眼睛一眨,抖开了脸上的积雪,冷声问:“你认识我?”
红怜心里一个咯噔,没有想到,只隔了几个月,他竟然不认识自己。可笑,真好笑,太好笑了,她红怜跟随他十几年,到最后竟落得这样的下场。
主子,你的心到底是怎么做的?你的心为何会如此无情?
走廊尽头匆匆跑过一个人影,红怜身影一闪,迅速闪开。
慕昱雪追过来之时,正好看到轩辕诺堂眼中的疑惑,不禁一愣,缓步上前去,双手轻轻握住他胸前的衣裳,轩辕诺堂不动声色地盯着她紧抓着自己的手,微挑了眉头。
慕昱雪双手微微松开,“请你救救他。”
气氛骤然一变,轩辕诺堂面无表情的盯了盯前方,目光在她的脸上划过,声音微启:“理由!”
“里面的人是你的朋友,你不会眼睁睁看着他死的!”当初轩辕诺堂一直想让宫冰煌上位,而且宫冰煌也一直帮着轩辕诺堂登基为王,他们之间肯定是有关系的,只是她自己不知道而已。
轩辕诺堂不相信的斜睨着她:“你骗我!”
“我……”慕昱雪心里一沉,她原本就厌恶极了眼前的人,莫非为了煌哥哥,她又岂会低头来求他。“你不救就算,我不会强人所难!”
心里那点点的骄傲和意气用事,慕昱雪扭头往回走。
轩辕诺堂眉头微微皱紧,面不改色的仰高了下巴,一如一匹骄傲的苍狼:“我要你!”声音里没有私毫的迟疑,其实连他自己都不知道自己为何会有这样的想法,从见她第一眼开始,他便觉得她极其熟悉,她受伤时,他会情不自禁地跟在她的身后替她抹伤口。她痛时,他会不由自主的跟她一起痛,明明是极其的熟悉,可是他的脑海里却没有关于她的私毫记忆,仿佛她曾经出现在他的世界里,而她却耻于留在他的心中一般。
慕昱雪背脊如被刺般绷得笔直,好久好久,才怔怔地回过头盯着那骄傲的身影。
青腾尔草原上,他高傲的仰起头:“你是我的,你想逃也逃不掉!”
山谷里,他强行占有了自己,封她为王后,一次一次的包容自己……
慕昱雪眼眶一阵湿润,低头冷笑:“你若治好了他,我愿意嫁给你!”
轩辕诺堂只觉得心里一阵剧痛,她对他的厌恶,他早已看得清楚,可是她却为了那个人,不惜长跪雪地,不惜下嫁她所深恶痛疾的人,她的心里孰轻孰重,一目了然。
为何,为何她答应嫁给自己,自己的心却如此的痛!
慕昱雪双腿如坠了铁石,一步一步,慢慢地往前移,心如被刀割碎了般骤然变成碎片,痛到极处,心亦被绞得粉碎。轩辕诺堂跟着慕昱雪进了屋,所有的人都是一派死气的模样,承得戒备的望着他,仿佛他只有稍有举动,承得便会马上冲上前来将他杀死。
轩辕诺堂目光迟疑地划过宫冰煌的脸,似有所觉般回头望着慕昱雪,她的眼睛已经通红,此时却直直地盯着他,轩辕诺堂盯着她的眼睛,久久,竟未回头。
她的眼泪,真让人心疼。“你们都出去!”
“可是……”承得本来就不放心。之前若非慕昱雪疏导,他才不会答应让轩辕诺堂进屋来。
慕昱雪强挤了一个笑:“承叔,我们出去吧!”承得怔了怔,主子的命又岂是只有他一个人关心着,以前也许是,但以后,肯定还有另一个人跟他紧密相连。
之前所有的戒备都消散而去,承得点了点头,抬头盯着轩辕诺堂,眼神幽然间,身子已经跪下行了一个大礼。
轩辕诺堂面无表情的盯着他:“你勿用行礼,我要的不是这些客套的东西!”
慕昱雪赶紧压住他的话:“你听好了,所有的好处等治好了他再说!”
轩辕诺堂轻蔑地哼了一声,左手成掌,掌风打开了门,承得心里一咯噔,他未见过轩辕诺堂使真功夫,也亦是此时,他才发现默轩辕诺堂竟然已经少了一只手。
右手空荡荡的,可是却私毫不觉得唐突。
慕昱雪又强挤出一丝笑,“承叔,我们先出去吧!”
承得点点头,开门和慕昱雪退去。慕昱雪虽然表面上说相信轩辕诺堂,可是她心里比任何人都不相信他。此时的轩辕诺堂之所以不拒绝,那全是因为他失去了记忆,假若他记起了,他还会救他吗?
依他的性格,他又岂会再救。
慕昱雪的手抖得极厉害,双手紧紧地相攥在一起,面上却淡淡的。承得毕竟是过来人,慕昱雪这些小心思,他又岂会看不明白。此时主子在生死一线之间,慕昱雪既然如此相信他,那他自然有其过人之处,想着主子之前曾说过她能够驱驭苍狼能够驾驭秃鹰,那些都是极凶残的东西,她竟能游刃有余的接触,可想得她绝非普通人,能够经得起她如此信任的人自然不会是普通的人。
若非凡人所能及,他又怎么可能成为轩辕王。
只是好奇的是,青腾尔草原怎么会被蒙将军打败烧成灰烬?
慕昱雪在心里默念祈祷,好一会儿,屋内有人出来,慕昱雪一脸焦急地开门,轩辕诺堂气息平稳,淡淡地盯着她。
慕昱雪心里已有了答案,也顾不得多说什么,快步冲入屋内,宫冰煌的气息已经比起初好了许多。承得立在原地,吓得一句话也不敢说。
他从未相信这世上竟然会有这么神奇的事情,竟然会这样神奇的医术。主子之前气若游丝,只短短的半个时辰的时间,他竟然气息平稳!
慕昱雪喜极而泣,骤然握住了宫冰煌的手,他的手已经有了些温度,承得眼中浮起了泪花,老天待主子不公,天生性情恬淡,却偏偏生在帝王家,一心与心爱的女子携手,却偏偏阴错阳差几番错过,如今总算拔开云雾见天明。
宫冰煌微睁开眼睛,最先看到的竟然是那双朝思暮想的容颜。
刚才在雪地里呆了那么久,她脸色苍白,如今紧张又激动,她脸上涨得通红。
宫冰煌挣扎着要坐起来,慕昱雪扶着他靠着软枕坐着,原本是可望而不可即的人儿,此时就在面前,宫冰煌竟觉得自己依旧置身在梦中一般。慕昱雪破涕笑开,“你没有看错,是我,是我。”
一句话竟像传说中的定海神针,声音刚落,宫冰煌眼中的幻得幻失竟然在那一瞬都消失不见,只是手握着她的手欢笑地大笑起来:“雪儿,雪儿,我们以后再也不分开,等我好了,我们以后再也不分开了!”
她心里难受,眼中浮出了无数多的泪花,可是她不愿意让他看到,只是猛地点着头:“好,好,等你身体好了,我们就一起回苍狼大漠,那个时候我带着我的狼兄弟们,我们一起搭一个小蓬子,我们一起训练它们,把它们变成苍狼里的勇士!”
他伸手替她抹去了眼角的泪,双手轻轻地握住她的手,那么用力,仿佛真的害怕她就那么一眨眼间就消失不见了一般。
慕昱雪低着头,眼泪一滴一滴地落在了他的手上。
他的手轻轻地接着她的泪,无论她流多少,他便接多少。
立在一旁的轩辕诺堂面无表情的望着眼前紧紧相贴的两个人儿。苍狼大漠……这个名字,他好像在哪里听说过。
承得轻轻地拉着他的衣角,示意他和自己先出去,轩辕诺堂身子如定在原处般纹丝不动。
慕昱雪抬眼满是泪痕的眼睛,静静的望着他,眼里满是乞求,满是渴盼。
轩辕诺堂眉头微皱,心里微微屏了一口气,抬头出去。
门外的红影悄然飞过。
轩辕诺堂心里一阵迟疑,几步快迈,身子腾飞而起,匆匆的追着那个红色身影而去。
外面白雪簌簌,里面青灯古烛。
两个相识已久的人儿,此时紧紧相贴。慕昱雪似乎忘记了一切,所有的爱情情仇在那一瞬都化为乌有,脑子里只记得大漠里那个欢快的人儿,那个青色淡然的身影。
她走到他身后,双手轻轻地抱住他的肩膀,“王爷,以后我推着你,无论海角天涯,我们一起走过,好不好?”美好的声音一如一幅美好的图画。
宫冰煌温柔回望,“本王……求之不得!”
大漠初识到如今,她在他的心中是一个完美到不可挑剔的铭记,如今心想事成,他又有什么不满足的。
承得在外面听着,里面的两个人儿谈笑风生,一会儿和歌奏曲,慕昱雪本来就是一个话痨子,此时拉着宫冰煌聊天谈地,自上天到入地,无一不说,却独独不谈这些日子发生的事情。宫冰煌也静静听着,淡淡笑着,仿佛只要是她讲的,无论如何,都不会觉得枯燥。
“主子,夜深了。姑娘也应该休息了!”折腾了大半夜,两个人却私毫没有要入睡的迹象,宫冰煌身体刚恢复,不宜熬夜。
慕昱雪抿了抿唇,低头望着地面:“煌哥哥,你睡吧!”
宫冰煌眼中有舍不得,握住了慕昱雪的手,“我会向皇上请辞,我们一起回苍狼大漠去,好不好?”
刻意不愿提及的东西,最终还是被人提起,慕昱雪静静的盯着他的手,声音轻脆:“嗯,好!”一切都会有办法的,只要煌哥哥的病好起来,其他的所有事情都可以解决。
慕昱雪心里相信,只要还活着,一定会有法子。
回到十三王府时,周管家已匆匆迎了过来,“王妃,皇上……皇上来了!”
没有想到他竟来得这么快这么早,慕昱雪眼底有一丝隐隐的担忧,他此次来,看似是来看我的,其实是想知道煌哥哥的情况吧。煌哥哥说过明日就请辞,可是,有用吗?
心里有许多的疑惑,脚上却一步一步的往前走着。
白雪之下,一个白衣男子迎风而立,白裘大衣显得异常的绝世,他真是酷爱白色啊,只是这样的人,却偏偏不似白色那么纯洁。
慕昱雪弯腰行礼,宫寒昱已摸住了她的手,十指相扣,她浑身戒备,连眼神里都带着明显的怒意。
宫寒昱只觉得自己身在梦中,如今被她的眼神一激,梦瞬地醒了,不禁敛了眉头,低声轻语:“我们就不能像以前一样么?我弹凤离,你玩血笛!”
“血笛已毁,我不会再玩血笛,你也不用再弹凤离!”萦忆蓉为了他专门学凤离,那么一个真心喜欢他的女子,现在又变成了什么样子?她不会再去相信这个只为权利而活的男人,永远不会。
宫寒昱盯着她的眼睛发呆,“老八能给你的东西,我统统能给你,我乃青朝的皇帝,你想要什么,我一声令下,便能为你拿到!”
“无论你能给我什么,我都不稀罕,有的人心灵肮脏,他所呼吸过的,他所接触过的,统统都不干净!”言辞之激烈,连她自己都不愿意相信这些话是出自她的口。
“你大胆!”宫寒昱勃然大怒。从未见过他如此模样,慕昱雪冷笑一声,背身而去,双手被人紧紧一扣,身子被他重新拉回面前:“如果你还在为当初的事情而生气,你大可不必,当时皇后一心想要置朕于死地,朕根本就无暇顾及儿女私情,朕冷落了你,如今你也报复了朕,你还有什么不满意的。”
“皇上,你太过于自我相信自己了,当初我追着你,只因为你是我在淄金城认识的唯数不多的人之一而已,我在无助落漠的时候,希望你伸出援手,我希望你带我离开皇宫,可是你没有,你心里最重要的人终究是你自己,如今你大权在握,你想得到我,不过是你自己的占有欲而已。皇上,念在我曾经真心拿你当朋友的份上,不要再伤害我,也不要再伤害那些喜欢过你的人。萦忆蓉那么喜欢你,你现在如何待她,我便能知道你将来会如何待我!”
萦忆蓉自青腾尔草原回来,便一直像个痴傻之人一样,宫寒昱随意将她许配给了一个守门的小兵,一个曾那么爱他的女人,他竟都舍得如此伤害,更别提她这个根本就不爱她的女人了!
“朕想要你,你还能说一个不字?朕不放他走,你们休想离开!你们就是死,也要死在这淄金城!”冷傲的声音,冰冷得让人难以承受。慕昱雪浑身若被雷殛般,怔怔地往后退了一步,脑子里第一个想到的是煌哥哥……
煌哥哥……为何,煌哥哥已经变成了这样,为何他还要苦苦相逼,明明是同根所生,他为何真要杀得自己皇家寸草不生?
慕昱雪反路折返,快步如箭。
守门的人见到慕昱雪像个疯子般冲了过来,吓得赶紧打开门:“姑娘,你这是……”
“煌哥哥还好吗?他有没有事?”慕昱雪夺声问道。
守门人愣住:“主子已经睡下了,姑娘,主子好着呢,没事的!”他的话有如一颗定心丸,慕昱雪浑身一松,手扶着门栓的力量骤地松开。煌哥哥,接下来到底该怎么办?我们到底该怎么办?
外面大风骤起,慕昱雪刚才出门时太过于激动,所以连大衣都没有披。
此时白雪披身,她却似什么都没有感觉到般,绣脚一步一个脚印,轻轻地踩在雪地之上。全是银白的雪,而唯有她一个人还在巷子里慢慢移动。
头顶上突然有伞挡住了白雪,慕昱雪浑身僵硬地抬头望着那纸伞,久久,才回过神来,扭头望着旁边的紫色身影。
轩辕诺堂不动声色地在旁边走着,白雪迷住了他的眼睛,只露出了那似妖似魔的容颜。
“我想一个人静一静,一个人走一走!”声音淡淡的,连她自己都听不清楚。
轩辕诺堂丢开了伞,身子往后退了一步。两个人一直保持着一步之遥的距离。他走路时丝毫动静都没有,耳边只有白雪落地的声音和自己脚踩白雪的声音,四周好安静,好安静。
煌哥哥,宫寒昱,宫音凡,三兄弟已经死了一个,宫寒昱为何心比针眼儿还要小,煌哥哥已经不可能跟他争什么,他干什么还要穷追不舍。
难道真要逼到死路才行吗?
此时心里更多的是替煌哥哥的未来担心,竟忘记了身后还有一人在紧紧跟随着她。
慕昱雪忽而停了下来,抬头望着前方的枯树,逃走会不会是一个明智的选择?可是逃去哪里?苍狼大漠肯定是宫寒昱第一个搜查的地方,依他的聪明智慧,他又怎么会想不到他们唯一能去的地方只有苍狼大漠。
慕昱雪垂下头来,深深的望着地面。
身后的脚步突然快了几分,慕昱雪迅疾转身,恰巧看到轩辕诺堂看着她的落漠的眼神。
一惯风流倜傥的人儿,竟然也会有这样的落漠神色,慕昱雪却未想那么多,冷雪寂寂,此时雪已经有些停了,只偶有几片雪花落下。
一时间,苍天大地,无处有声。
轩辕诺堂走了几步,站在她的面前:“我们之前的约定,你可还记得!”
“记……记得!”低头,唇已经被她咬出了血。
轩辕诺堂轻叹了口气,双手轻轻地握住她的肩头,一种莫名的熟悉感觉盈上心头。慕昱雪声音冰冷,反正城池失尽,她已经没有别的可留恋的,“我还要你帮我一个忙!”
轩辕诺堂面无表情的盯着她,“我答应!”
“你不问什么事便答应?”
“你想让我帮他离开这里?但是我告诉你,活着,他是永远不可能离开!”轩辕诺堂的声音没有一丝喜怒。
慕昱雪只觉得眼睛一疼,讥讽的道:“既然如此,那你这么爽快答应做什么?”
“死了,倒可以一试!”轩辕诺堂转身,丰姿隽爽,湛然若神。
慕昱雪仰高了脖子,鼻子重重一哼:“我早该想到你不会是什么好人!”
迅疾转身,右手却被他的左手握住,空荡荡的右手在空中飘舞。
慕昱雪停了下来,声音比刚才还要冷漠:“放手!”
“我若放手,只怕他永远不可能离开这里!”轩辕诺堂声音依旧如往的妖孽。
慕昱雪心里一咯噔,明知他话里有七分假,但终还是不愿意放弃这么好的机会,抬头望着他,久久,才吐声问:“你有什么法子,你说出来,求求你!”
“我若帮了他,你果真会会信守承诺?”轩辕诺堂轻叹了口气,邪笑着回头:“你不会跟着他一起离开么?”
慕昱雪只觉得喉间一股怒气,冷冷地说:“不愧是个老奸巨滑的人,你还要如何,你若不放心,要不要我现在就宽衣解带!”
“不急,来日方长,更何况我并没有冰天雪地里跟人共赴云雨的习惯!”轩辕诺堂淡地笑说。
慕昱雪只觉得心中被他一击,伤得更痛更深。当初在雪山之巅,也是白雪披肩,冰雪盈地,如今……他竟……慕昱雪讥讽的说:“你打算如何?”
因是冬天,地上极少见鲜花,慕昱雪好不容易才折了几枝梅花,红梅在手,缕缕清香盈在鼻端。
慕昱雪推门而入,承得小声的嘘了一声,缓步走过来:“主子还没有醒呢!”
自昨晚睡去,宫冰煌竟睡到现在,慕昱雪让承得出去,自己倚在他的身旁静静的看着他。外面的阳光斜照入户,她用手挡去了照在他脸上的阳光。
睡梦中的他,睡得那么的安详。慕昱雪心里温暖,双手轻轻地握住了他的手,迷离扑朔的眼神,竟似世间万物都不存在一般。慕昱雪俯身轻轻地吻了他的左眼,又轻轻吻了他的右眼,唇自眼睛滑落,落到了他的唇上。他的唇,苍白冰冷。
慕昱雪低着头,眼泪如落线的珍珠噼噼啪啪直落,落在他的脸上。
宫冰煌微微敛了眉头,缓缓睁开眼,竟看到旁边垂首而坐的女子。眼前的女子忽而清晰,忽而模糊,他怔了怔,双手轻握住她的手。
慕昱雪抬头迎上他的眼睛,脸上绽开一丝笑:“煌哥哥,你醒了,对不起,我不是故意吵醒你的!”
宫冰煌唇边浮出一丝极淡的笑,双手冰冷,却依旧将她攥在手心中:“你来了多久?”
“我也刚来。煌哥哥,你若累的话就多睡一会儿,我陪在你身边就好!”慕昱雪小心地替他铺好被子。宫冰煌强笑着按住了慕昱雪的手,“雪儿,我想出去走走!”
“好,我陪你!”慕昱雪擦干眼泪,抬头望着他:“你去哪里,我便跟你去哪里!”
宫冰煌不能出声,只是小心翼翼地从床上起来。
慕昱雪去拿轮椅,他却摆手拒绝,自己缓缓的从床上站起。
慕昱雪见他如此,心里难受,眼中已经有了泪珠。别人只需要半秒钟时间便能做好的事情,他却足足用了一刻多钟的时间,他缓缓回头,语带微笑:“等急了吗?”
慕昱雪只觉得眼眶里全是温热的泪,四周如笼罩了一层迷蒙的水雾一般,抬头,阳光灿烂,低头,依旧阳光灿烂。双手轻轻地握着他的手臂,头轻轻地靠着他的肩头,声音温暖:“不急,你能等我,我亦能等你。我们一起,谁也不离开谁!”
宫冰煌脸上的笑淡了几分,却依旧强忍着笑望着外面的风风雨雨湛海蓝天。
承得见两人从里面出来,又看到主子竟然不坐轮椅,心里一颤。
素来云淡风轻的主子,此时心里肯定非常难受。他等了那么久的女子,此时就在面前……承得低着头向慕昱雪望去,慕昱雪怔怔,向他靠近了几分:“承叔,你有话要跟我说么?”
“姑娘,主子平日里虽然没有说什么,可是奴才知道,主子心里肯定不好受。”承得话未说完,慕昱雪却已经知道他要说什么了,淡淡的笑道:“放心吧承叔,此生他去哪里,我便会扶他去哪里。永远不离不弃!”
什么承诺,什么约定,都见鬼去吧!她不喜欢就是不喜欢,谁也不能左右她!慕昱雪奔跑过去,手捥着宫冰煌的肩膀,四目久久相对,他温柔的目光渐渐的凝入她的眼里,慕昱雪微笑着头贴着他的肩上:“煌哥哥,你看,我们像不像雪地里的两只小松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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