玢诗从办公楼里出来,朱艺智早等在厂门口,朱艺智等玢诗走到面前说:“我们从车队叫个车吗?”玢诗说:“不,有个司机不方便。我们打车。”玢诗看了朱艺智一眼又说:“你也不
学个车?会开车多方便。我是学不会,也不想学。”朱艺智笑说:“行啊,我过几天就去学个。不过你得给我个车让我开,要不学了车不开车就白学了。”玢诗笑说:“给你车恐怕不行,中
层都没有车,单给你你敢要吗?”两个人下了坡,在二环路边等出租,朱艺智说:“那学了车也白学,没有车开。”
有低压分厂职工从这里经过,玢诗对朱艺智说:“都九点了,他们才来上班,打卡是不是都是带打的?”朱艺智说:“好多人的卡就放在传达室,他们之中有一个人来了,就把所有的卡
都打了。早就这么干了。你不知道?”玢诗气愤地说:“顺帕整天干什么吃的,看个打卡机就看成这样。”朱艺智笑说:“你也别生气,谁也管不了这个事,除非顺帕每天早上很早就来,自
己守在打卡机旁,一个人一个人的盯着,可能能好一点。”玢诗看着二环路说:“黄面包车好像没有了,是不是退出BJ市了?”朱艺智说:“是的,以后就没有黄面包车了。”
远处来个空出租车,朱艺智招手,车停了。朱艺智拉开后车门,玢诗先上了,随后自己也上了出租车。玢诗跟司机说了地点。二环路早上比较堵,车开不起来。朱艺智说:“学开车用处
不大,你看这路,根本开不起来,我走着都比这个快。”玢诗笑说:“那你下车去走罢。”朱艺智将手握住玢诗手,玢诗笑说:“你平时到低压分厂干什么去?”朱艺智说:“打牌。”玢诗
哼了一声说:“牧猪奴戏,你还理直气壮的,特别有理?”朱艺智笑说:“没事干什么去啊?打牌是最好的打法时间的方法。”玢诗说:“你都与谁打牌?”朱艺智说:“干什么啊?你要拿
他们?”玢诗笑说:“我不会把你给卖了的,我现在就是问问,以后可能你要帮个忙。”朱艺智说:“就是低压分厂一次线的几个人,言林、封世颁、李龙等,帮什么忙?”玢诗说:“到时
候我告诉你。”玢诗打了几个电话,又接了几个电话。朱艺智说:“董事长就是忙啊,我的电话整天也没有人打给我。”玢诗说:“有人给你打电话不一定是好事,没有人给你打电话也不一
定不好。”朱艺智笑说:“跟着领导就是能增长知识。”
朱艺智说:“我不喜欢提雪月。”玢诗说:“你喜欢的已经够多的了,还惦记谁呢?”朱艺智说:“我不是这个意思,我是说…….”玢诗说:“在这个厂里你要和两个人保持最好的关系
,就是提雪月和班杰仁。记住了没?”朱艺智没有再问,回答说:“记住了。”玢诗说:“我听说明红嫱对配电箱分厂的人有偏袒?低压分厂原有的人意见很大?”朱艺智说:“有这样的事
情。”玢诗笑说:“我还以为你会向着明红嫱说话。”朱艺智说:“您想的不对,我和明红嫱虽说原来是一个单位的,但她的做法我不赞同。这样对她是不好的。”玢诗说:“那你没有劝劝
她?”朱艺智说:“知识可以通过学习得到,人的个性不能通过教育而改变,只有她自己认识到了自我改变。”
玢诗说:“看样子过渡阶段就要结束,一个人的道路是自己走的,不是别人强加给你的,改变自己命运只有靠自己。辁才小慧的人,永远不能提拔。”朱艺智说:“明红嫱也是愚氓,她
自以为对她原来的那些人好,那些人就会感恩戴德,其实,恰恰相反,别人并不买账,还认为你本身就对原低压分厂的人有看法,更造成在领导中的不好印象。”玢诗说:“你以为我是那么
看问题的?”朱艺智说:“我是说其它领导,不包含您的。您是明察秋毫,谁也逃不过你的眼睛。”
玢诗含情地看着朱艺智说:“你知道为什么我要你对班杰仁以友好态度相待吗?”朱艺智看着玢诗。玢诗又说:“我身体不行了,感觉一天不如一天。公司迟早要交给班杰仁,你要留有
后路。好在,班杰仁是把你介绍给我的,他本身对你印象还是不错的,你要巩固这样的印象。”朱艺智说:“你看上去,就是脸色差一点,多注意休息应该没问题?”玢诗说:“休息不过来
了。心率时快时慢,浑身乏力。”玢诗将头靠在朱艺智肩头。朱艺智笑说:“我是医生,有我在你就没事。”玢诗侧头看着朱艺智说:“你是医生?”朱艺智说:“针灸大夫。”玢诗想了一
下气愤地说:“你可别在我这里说这些乱七八糟的东西。”玢诗坐正了身体。朱艺智搂住玢诗说:“我错了,赶紧原谅我罢!上天保佑你1玢诗笑了。
玢诗说:“DOMINO分厂的李企良你熟悉吗?”朱艺智说:“李企良人不错,大气仗义。”玢诗笑说:“我们也不是黑帮团伙,要仗义有何用?”朱艺智听玢诗的话,应该对李企良不是太
满意,随后说:“他这个人有时候让人琢磨不透。有一次,我帮他们送装配的散件,本来是个好事,没有用他们的人,李企良倒说‘我用你们给我们送东西了?我们有人会自己拿的。多此一
举。’我就没有弄明白是为什么。”玢诗笑说:“他有时候办事,不按照常理行事,让人在云里雾里。”
出租车到了医院门口。朱艺智付了车款,收好了票据。两个人一起向住院处走来。问过护士台后,两个人找到了梅治住的房间。房间里面有几个床位,有两个位置有人,其中一个是梅治
,在梅治床边坐的是梅治妻子,一个中年憔悴的妇女。梅治看见玢诗和朱艺智进来,忙起身。玢诗说:“快别动。”梅治还是坐起来说:“玢书记来了。这么远,而且您工作那么多,不用来
的。”梅治妻子站起来拉过来两把椅子让他们坐。梅治介绍了他的妻子。大家都打过招呼。
玢诗在床边的椅子上坐了,朱艺智站着。玢诗说:“大夫怎么说?”梅治说:“医生说都还好,过几天要做手术。”玢诗说:“你要想的开一些,病会好的。”梅治笑说:“我想的开,
现在吃饭比以前还多了呢。是罢?”梅治看着妻子,他妻子强笑了笑说:“是吃饭多了。”梅治笑说:“厂里现在挺忙的?”玢诗说:“这个月要忙一点,活比较多。快点好,还等着你回去
画图呢!”梅治笑说:“那是一定的。我这个人不能闲下来,闲下来就生病。”梅治看着玢诗说:“我听说宋师辞职了?”玢诗点头。梅治说:“您应该留他,他是个人才。伫全德是留不住
的。但宋师可以留祝他是一世之杰的人。”玢诗笑说:“你不是诸葛亮。不过,我看你到是一世之杰的人。”梅治笑说:“我不行了,力不从心。身体是革命的本钱一点没错。”玢诗说:
“你瘅恶彰善,表里如一,高顾遐视,欹磊落,是全厂的楷模,我也因为有你这样的同事而感到自豪。”梅治说:“玢书记,您言过其实,我微才点墨,才轻德薄,蒙您不弃提拔再三,我没
有做好事情,让您多处为难,深感愧疚。”玢诗笑说:“等你病好出院,我亲自来接你。”梅治说:“我有何能力,劳烦玢书记长远颠簸到此。我也想尽快出院上班。”玢诗说:“不用着急
,一定要养好了身体,你刚才也说了,身体是革命的本钱。身体最重要了。”
梅治的妻子削了苹果给玢诗,玢诗推说我不能吃苹果,让朱艺智吃,朱艺智只好谢了梅治的妻子,接过来苹果。玢诗笑说:“梅工,还记得吗?我有一次去高压分厂,你中午外面请我吃
饭,总是找不到你认为的好点的饭馆,走了好久才把中午的饭吃了,我问你‘你不在外面吃饭吗?对当地的饭馆一点都不熟悉’你说从来就没有在外面吃过饭。我当时听了你的话心里不知道
是何滋味。你好在也是分厂厂长,都没有在外面吃过饭,可见你把自己当成是普通的一个职工,我们的干部都如你一样,我们的事业怎么能够不成功。”梅治笑说:“也不是了,外面吃饭贵
,不如自己带饭,吃的顺口而且便宜。说起那次,我还记得,下楼的时候不小心我踩了您的脚,可您没有怪罪我。”玢诗笑说:“你又不是有意的,我为什么要怪罪你呢1梅治说:“我还
想起来一件事,我们分厂有人在外面打架,派出所的电话都打到您那里去了,您可是把我说了一顿,当时,我真的惭愧的很。”玢诗说:“事情不应该怪你,因为是下班后发生的事,我当时
话重了。你看你,现在还记得,是不是一辈子忘不了了?”玢诗说完,笑了起来。梅治也笑说:“哪儿有啊,我是早忘记了。刚提起以前的事,才想起来。”
梅治看见朱艺智说:“朱经理,您坐啊,别总是站着。”朱艺智拉了椅子坐在玢诗身后。梅治说:“玢书记,今天得空?”玢诗说:“没有一天是休息的,到了家手机还不停的响。我现
在是关机了,要不指不定响多少次了。”梅治说:“玢书记日有万机,为了厂劳心焦思,我们应该多体谅才是。”玢诗说:“还是你能够理解我含辛茹苦。我们一直以来合作都非常愉快,刚
才在车上我还和艺智说你是,最能理解和体谅的人。”朱艺智在玢诗身后说:“刚玢书记,在车上没少夸你。”玢诗说完话,自觉得有不妥的地方,又说:“朱艺智也说了你不少好话的。”
玢诗想起来个事说:“我和艺智说个事,你等下。”玢诗叫朱艺智出了病房,说:“你看,我们来的仓促也没有买东西,你去买,买什么都行,要拿的出手的。”朱艺智站在那里犹豫,玢诗
说:“你去啊!”朱艺智小声说:“我没带多少钱。”玢诗边从自己包里拿钱边说:“你倒是早说啊!刚才的车费交了就没有钱了?”玢诗塞给朱艺智五百块钱,朱艺智数了数说:“五百。
”玢诗说:“行了,你赶紧去。”
玢诗重新回到病房,还坐在刚才的位置。梅治说:“朱艺智干什么去了?”玢诗说:“别管他,我们说话。”梅治说:“朱艺智这个人除了对您之外,对其他人都是虚情假意。”玢诗说
:“为什么对我不是?”梅治说:“到不是因为您是董事长,而是,朱艺智这个人是流氓仗义。”玢诗明白梅治的意思,她想了想说:“这世界上有很多,性格、习惯、爱好相同或相近的人
,我们与他们有共同的喜欢的和不喜欢的,也就会有彼此欣赏。”梅治说:“我也没有说一定是不好的,只是我的思想陈旧。”玢诗笑说:“你没有错。”梅治的妻子要回家做饭,向玢诗打
了招呼走了。
玢诗说:“你有一个贤惠善良的夫人。”梅治说:“是我福气。我欠她很多,恐怕是不能报答了。”玢诗说:“快不要这样说,我还等着跟你一起共事呢。现在想起来以前的事,仿佛就
在昨天,熟悉而亲切。”梅治说:“那时我们都年轻,都有理想,都有追求。这一晃就十几年,真的快啊1两个人又聊了一会儿,朱艺智回来把买的东西放在梅治床边的桌子上。梅治说:
“朱经理,你还出去买东西。我这里什么都有,都不缺少。”朱艺智笑说:“不是我,是董事长让我去的。刚我们出来的时候仓促了,路上又堵车,本来董事长刚出公司还说要买东西,就忘
记了。你们谈话当中,董事长才又想起来让我去买了,我还没有带钱,钱也是董事长的。”梅治对玢诗说:“还让董事长破费,不好意思。”玢诗说:“都是应该做的,不用客气。”
梅治的妻子回来,玢诗站起来说要走了,让梅治好好养病,不要有心里负担。梅治让妻子送玢诗到楼下。来到医院门口,玢诗问梅治的妻子说:“梅治的病情如何?”她很平静地说:“
医生没有明确地说,但是我从医生的话里听出来,也就是一年半载的时间。”玢诗伸出手,两个人握手道别了。
出了医院,玢诗对朱艺智说:“身体有多么重要知道了?”朱艺智说:“您应该多注意身体才是。”玢诗笑说:“我们走,我请你吃饭。”朱艺智说:“谢谢,玢书记。”玢诗打开了手
机,电话不断,一边吃饭一边接电话。朱艺智在边上笑说:“还是关机好。”玢诗向他做了鬼脸。
吃了饭,玢诗对朱艺智说:“带身份证了没?”朱艺智说:“我天天带着。”玢诗说:“你去开个房间,我们在里面歇会儿,不想马上回公司,太累了。”朱艺智答应了。
二人进了旅馆的房间,玢诗先去洗澡,朱艺智开了电视看。一会儿,玢诗洗完澡从卫生间出来,朱艺智见她,秀发蓬松,肌肤如雪,浴巾围在胸前,露出柔软双肩,脚上穿着宾馆一次性
拖鞋,笑说:“水可好了,你不去洗洗?”朱艺智犹豫,玢诗推了他一下说:“去洗洗。”朱艺智去洗澡,玢诗解了浴巾,穿了衣服,立起来枕头靠床头斜歪着看电视。不一会儿,朱艺智洗
完,穿了短裤从卫生间出来,也上床坐了。朱艺智夤畏地看着玢诗,玢诗心情大好说:“可算休息会儿了。”玢诗手机响,她撇了下嘴,接电话了。
玢诗挂了电话,看朱艺智若有所思说:“你想什么?”朱艺智说:“我给你讲个故事?”玢诗笑说:“好啊,你讲。”朱艺智说:“你把电话关机。我们静静的待会儿。”玢诗关机后说
:“现在能开始了吗?”
朱艺智说:“郑国是春秋时的一个国家。国很小,为了防范楚国,与晋国签订盟约。结盟后不久,楚国就发兵进攻郑国。晋国发兵支援郑国,晋国的军队在路上与楚军相遇,楚军便撤退
了。晋国将军赵同主张乘机攻占楚国的蔡地。他们请求栾书元帅下令,但知庄子不让栾书元帅发兵,说:‘楚国军队已经撤退,郑国没有危险,我们就不该进攻楚国。’栾书元帅觉得在理,
当即命令全军回晋国。《左传》称赞栾书这个举动是‘从善如流宜哉!’成语从善如流就是这样来的。”朱艺智说完搂玢诗入怀。玢诗笑说:“没想到朱经理是心藏锦绣,谆谆善诱。”朱艺
智不安地说:“我不是有意教训您的,玢书记,您不要错怪了我。”玢诗板着脸说:“没有人在的时候,不要叫我玢书记。”朱艺智笑说:“诗您好。”玢诗笑说:“也不要说您。”朱艺智
说:“诗你好。”玢诗笑说:“对了。现在我们来说说你的故事。”玢诗身体从朱艺智怀里退出来说:“你认为我哪儿件事情没有从善如流?”朱艺智笑说:“我本来是不想讲的,就是怕你
多心,没想到你还是心存怀疑。我就是讲个故事,没有特别的意思。而且,栾书听取的意见也是正确的,我是希望你也能听取正确的建议。”
玢诗笑说:“你知道栾书是个什么样的人吗?”朱艺智摇头。玢诗笑说:“你只知道他说的话是对的,可你不知道他是个什么样的人。栾书狡猾阴险,心怀叵测,晋国内部发生内乱,最
终被晋悼公废黜。”玢诗看着朱艺智说:“我知道你说的是对的,我会因为有你的善意告诫,而深感欣慰。”朱艺智笑说:“随便聊天而已。”
玢诗说:“我也给你讲一个故事,不过没有你讲的那么世故,就是娱乐性的。听着啊!”玢诗将手放于朱艺智胸前抚摸着说:“明朝的事,HN长沙两头牛互斗,一死一伤,两家主人为此
争吵不休。太守祝枝山察访民情正好路经此地,问明情况,当即判道:‘两牛相斗,一死一伤。死者共食,生者共耕。’遂平息争端。祝枝山的智慧看出来了吗?”朱艺智想了想说:“断的
不错,祝枝山的确是有才智的人。”玢诗笑说:“主要是利益归属问题。我们在现实中经常会遇到这样的情况。”玢诗还想给朱艺智讲祝枝山另一个故事,是断明珠案。朱艺智笑说:“我们
不讲案子了。”说着,拉玢诗躺下。
二个人在旅馆里休息好了,朱艺智退了房间。二个人打车回到公司。玢诗让朱艺智走车队的门,经过低压分厂门口回到喷漆车间,朱艺智说:“等我报销了再把钱给你。”玢诗笑说:“
钱我不要,你留着买你需要的东西。”说了话,玢诗向北厂门而来,她看见远处班杰仁正在和秋敷说话。班杰仁也看见了玢诗,离开了秋敷,向玢诗走来,离近了班杰仁说:“您的手机一直
没有开机。”玢诗现在才想起来,从包里拿出来手机,开了机说:“在医院怕影响别人所以关机了,后来忘记开了。”班杰仁看看玢诗头发说:“洗头了?头发柔顺光亮了许多。”玢诗说:
“就你长眼睛了,别人都是瞎子。”班杰仁沉默不语。玢诗说:“来我办公室我们商量个事。”班杰仁跟着玢诗一起上了楼。
过了几天,汪泉飞、聂食和阎欣芬调到了三产索寿通那里。低压分厂的会计改由以前在配电箱分厂的会计魏媚馨担任。
半年后的一天,范彤江对玢诗说:“梅治去世了。”玢诗沉痛地说:“肥豕必烹,甘泉必竭,直木必伐。”她感到胸口剧烈阵痛,玢诗摆摆手,范彤江离开了玢诗的办公室。玢诗拉开抽
屉,迅速地拿出片药,吃了药又喝了几口水,坐在沙发上。此时,有人敲门,是工会的小连,小连进到办公室里来说:“董事长,范彤江已经去医院了,他忘记跟您说了,所以让我过来跟您
说下。”玢诗点头,意思是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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