技术部新来了一个职工叫周构正。周构正老家在HB省，他在BJ上的大学，毕业后回老家看了看，熬姜呷醋的日子他实在受不了，没有几天就又跑到BJ，他同学的亲戚，认识BJ灿川电气技
术有限公司的班杰仁，班杰仁提到公司技术人太少了，这个亲戚就把周构正介绍给了班杰仁，班杰仁说先见见本人。
第二天，周构正到灿川销售部找到班杰仁，周构正长相端正，虽说有点口音，但说话口齿伶俐，态度也好，班杰仁说：“那你先到技术部实习看看，如果可以，就留在那里，你愿意吗？
”周构正说：“我非常愿意。”
班杰仁带周构正到人力资源部，班杰仁对顺帕说：“他叫周构正，先安排他到技术部实习，过两个月再说。”顺帕答应着拿出来各种表格让周构正填写。周构正填写好了表格，顺帕说：
“你先去下总经办，找一下何然部总工。”顺帕告诉他总经办具体位置。
周构正出了人力资源部，来到总经办，敲了门，里面有人说：“进来。”周构正推门进来，看见何然部坐在办公桌前的靠背椅里说：“我叫周构正，是顺经理让我来总经办找何总工。”
何然部端着架子说：“我就是何然部。我让你过来是问你一些问题。”周构正说：“您问。”何然部说：“你认识班总？”周构正说：“我不认识班总，是我同学亲戚认识，介绍我来的。”
何然部说：“哦，是这样的。我跟你说，在技术部要好好实习，不懂的就来问我。”
何然部刚见周构正还是很喜欢的，看周构正恭恭敬敬的样子，真是把他当总工看，这一点就让他很舒服。何然部觉得他与周构正是投缘的，好像彼此是有联系的。周构正恭敬地说：“那
是一定的，不懂的我就来问您。”何然部笑说：“技术部的人，人心都难测，有些人不懂装懂，误人子弟，你不要去找这样的人学，也不要自以为是，要谦虚谨慎，戒骄戒躁。”周构正笑说
：“您说的话我都记下了，我知道应该怎么做的。”何然部说：“朱熹说‘百学须先立志。’就是说不管做任何事情都必须要先竖立一个志向。以后公司就要交给你们这些年轻人，我们都老
了，脑力跟不上，好好的学，希望你成为技术部的骨干力量，能够独当一面，技术部的重任还要你们年轻人承担。”周构正笑说：“我一定不忘记，何总的教导。”何然部又说：“你在研究
技术问题的时候，还要帮我留意技术部的人，有什么人，说了什么不该说的话，可以直接来告诉我。我会为你做主的。”周构正明白何然部的意思，说：“好的，我一定做到。”何然部又说
：“你老家哪儿里的？”周构正说是HB省的。何然部说：“那没有多远，回家也方便的很。”何然部说：“家里还有什么人？”周构正说：“父母，一个哥哥和一个姐姐。”何然部又与周构
正闲聊了好一会儿，最后何然部说：“行了，去罢，我这就给宋经理打电话，安排你坐的位置。”周构正转身离开，何然部故意大声说让周构正听见，他说：“小周，含章挺生，聪明睿智，
以后定有好前途。”
周构正来到技术部，见了宋师。宋师说：“刚何总打电话来，说了你的事。你跟我来。”周构正跟着宋师来到技术部，宋师给他介绍了技术部所有的人，给他安排了位置。周构正收拾了
办公桌。
给职工买的苹果，都发放完了，还剩下不少苹果，范彤江对小连说：“你把剩下的苹果分分，给各个领导再送去。”小连答应着，分好了苹果。先到了何然部处，小连说：“苹果还有一
些，这个是给您的。”说着话，把一网兜苹果放在了何然部的办公桌上。何然部说：“你能帮我个忙吗？”小连说：“当然可以了。”何然部从网兜里拿出来几个说：“你把网兜里剩下的苹
果给技术部的周构正送去。”小连迟疑。何然部又说：“就是今天新来的职工，你到技术部打听就知道。谢谢你。”小连答应着，提了网兜就走。来到技术部问姚可说：“你们新来的人叫周
构正的在哪儿？”周构正听见说：“我就是周构正。”小连对姚可笑了笑，走到周构正面前说：“何总让我把这网兜苹果给你。”周构正笑说：“谢谢何总和你。”小连笑着走了。
小连来到喷漆车间办公室，把一兜苹果放在朱艺智办公桌上说：“这个是给你的苹果。”朱艺智笑说：“谢谢小连。”小连转身，走到门前，正在此时，鲁友枝进来，两个人差点相撞，
鲁友枝看见小连手里提着一网兜苹果，伸手从网兜里拿出来一个，小连忿气地说：“你干嘛？不是给你的。”鲁友枝笑说：“你都是我的，不差这一个苹果。”说着话，鲁友枝伸手过来，小
连气愤地闪开一边说：“滚蛋。”朱艺智赶紧从自己的苹果中拿了一个放在小连提着的网兜里，推开鲁友枝，小连愤然离去。
宋师给周构正安排了师傅是莫众，周构正对莫众说：“你好，莫工。我有不明白的问题就请教你了。”莫众看着周构正说：“你应该要求去分厂实习，实际的看一看，配电柜是怎么组装
的，亲手操作操作，一二次线都做一做，这对你搞设计是有帮助的。”周构正说：“我可以慢慢学，也不用直接去车间操作，时间久了也就熟悉了。”莫众说：“那你去忙。”周构正觉得莫
众不热情，找宋师说：“你再重新给我安排个师傅。”宋师说：“为什么呢？”周构正说：“莫工好像不太喜欢教我。”宋工说：“莫工是我们技术部技术最好的了。”周构正说：“我希望
和你学习。”宋师笑说：“你随时可以来问我，只要我知道的，一定告诉你。”周构正高兴的走了。
这一天，有人找宋师，周构正看见说：“宋工去办公楼了，你们在他的办公室等他。”周构正带他们到宋师的办公室，周构正说：“你们是哪儿的？”来人告诉周构正，他们是一家电气
设备公司的找宋师问点技术问题。来人把图纸放在了宋师的办公桌上。周构正出了宋师的办公室，回到自己的位置。不多久宋师回来跟来人说了话，宋师把他们送到了厂门口，周构正到宋师
办公室看见来人没有拿走图纸。宋师上楼来，周构正赶紧离开了宋师的办公室。
过不几天，何然部打电话找宋师。宋师来到何然部办公室。何然部说：“宋经理，最近忙什么呢？”宋师说：“跟以前一样，没有特别的工作。”何然部悠闲地坐在他的高靠背椅子里说
：“前两天是不是有外人找你看图纸？”宋师说：“什么人？”何然部不耐烦地说：“就是让你帮他们看图纸。”宋师说：“有这么回事。怎么了？”何然部说：“他们是什么人？”宋师说
：“一个电气厂的电气工程师。”何然部说：“他们找你看图纸干什么？”宋师说：“以前外面开会认识的，这次他们来让我帮着看看图。”何然部说：“你是灿川的技术部经理，怎么能给
别人看图？玢书记是最痛恨吃里扒外的人。”宋师说：“这怎么能说是吃里扒外呢？以前人家也帮助过我，现在他们有了一点问题，来问问我，有什么不可以的呢？”何然部说：“宋工，你
这个态度就有问题。满不在乎的样子，看起来你没有少做这样的事情。公司的规定你应该知道的。”宋师看跟何然部分辨不清说：“你好好想想，我走了。”说完，转身出了何然部的办公室
。何然部嘀咕着：“我还好好想想。应该想的是你。这就走了，太不把我放眼里了。”
当即，何然部就到了玢诗的办公室，把事情的前后经过告诉了玢诗。玢诗听后说：“我知道了，你回去工作。”玢诗离开了办公楼，来到喷漆车间办公室，陌光红在写东西，玢诗说：“
朱艺智呢？”陌光红说：“可能在低压分厂，我去找。”陌光红起身出去了，不一会儿，朱艺智来了，陌光红没有跟进来。玢诗说：“何然部最近还找你麻烦吗？朱艺智笑说：“最近没有再
找我事。不过，我看见他还是很热情的叫他何总。”玢诗笑说：“你很会做人，这样是对的。”朱艺智让玢诗坐床上，因为喷漆总有人加夜班，所以，厂里给买了一张床，有人加夜班的时候
可以在这里睡觉。朱艺智靠床边坐，玢诗靠着朱艺智斜歪着，玢诗说：“我时常感觉胸闷，喘气不畅。”朱艺智给玢诗揉着肩膀，玢诗仰面看着朱艺智说：“我都想退休了。”朱艺智说：“
您还早呢。没事，好好保重身体，多注意休息和饮食，没有大问题。”朱艺智额头渗出汗来，内心火热，朱艺智放玢诗躺在床上，朱艺智压过来身体。玢诗说：“等等，把门插好。”朱艺智
下床插好了门，又回到床上。
过了很久，玢诗整理好衣服，说：“我下个月出差，你和我一起去。”朱艺智说：“去哪儿里？”玢诗说：“去SH，开个会。我对厂里人说，有个喷漆的工艺，所以让你也去看看。”朱
艺智说：“好的，就这么定了。”玢诗站在立柜前，透过立柜的玻璃，看自己收拾好了没有，她又整理了下头发说：“我走了。有事电话联络。”玢诗拨了插销，推门出来，老远看见陌光红
坐在喷漆车间门口往这里张望。玢诗瞪她一眼，回自己办公室了。
封世颁让鲁友枝看低压配电柜，说：“你看，进线铜排和出线铜排可以调换下，要不不光是制作不方便，而且客户是下进线，开关上口怎么下进线？”鲁友枝说：“有道理，我去找周构
正。”鲁友枝到了技术部，看见姚可正向他走来，鲁友枝忙闪身站在一边，姚可不看他，继续往前走。鲁友枝来到周构正面前说：“进线开关可以倒进线，所以，开关上口去汇流，开关下口
做搭接进线，你改下图纸。”周构正说：“甲方原图就是这样，不能改。”鲁友枝说：“这个你和甲方说下，开关下进线这个图纸不正确。”周构正说：“图纸怎会不正确？你们按图生产就
没问题。”鲁友枝说：“我们去找下宋工。”
周构正和鲁友枝一起来到宋师办公室，鲁友枝把情况又说了一遍，宋师正在想其它的事情，也没有看图，随口说：“按图生产。”周构正转身走了。
鲁友枝回来跟封世颁说：“按图干。”封世颁说：“你没有找周构正？”鲁友枝说：“不仅找了周构正，而且宋师也找了，都说按图生产。”封世颁说：“妈个*的，他们懂不懂。简直是
一群废物。”
几天以后，这批柜子开始检验，检验人员发现了这个问题，反馈到技术部。宋师才认真看了图纸，他和周构正一起来到车间，对鲁友枝说：“这个的确是我们疏忽，借千斤扳手和套管用
，我们来改。”鲁友枝笑说：“怎么能让宋工改，”他对着男更衣室叫：“封世颁来。”封世颁从更衣出来，看见宋师和周构正在他制作的柜子前，就知道了八九分。
封世颁来到跟前说：“这个我改不了，我是按照图纸生产的。”周构正说：“现在图纸变了，应该按照新的图纸生产。”封世颁笑说：“你嘴皮一动，我就得忙活一天，你想什么呢？”
周构正说：“我们只管出图。”封世颁说：“光生孩子，不教育行吗？”宋师说：“封世颁，你拿工具给我们，我们改。”封世颁递给了宋师工具。宋师和周构正拆铜排，汤薇伊过来帮忙，
周构正看汤薇伊雪白的肌肤，心里激荡起伏，说：“谢谢你帮忙。”汤薇伊笑说：“我现在没事，帮你们干。”铜排拆完了，要重新制作铜排。宋师和周构正都不会做，汤薇伊说：“这铜排
太复杂，我也不会做。以前，我们都是做配电箱的。”
提雪月在一边看好久，知道是怎么回事，她悄悄地对封世颁说：“宋工一向与物无竞，图纸有问题在所难免，你应该帮帮他们。”封世颁说：“雪月是个善良宽厚的人，我应该效仿。”
封世颁来到柜子前对宋师说：“我来干，难为您了。谁都有个错误，没事的。”宋师说：“世颁是个好同志。谢谢了。”封世颁说：“宋工，不用客气。你们回去罢。”
这件事过去没有几天。玢诗打电话让宋师到她办公室来。宋师进了董事长办公室。玢诗说：“最近，有不少人反应你对工作不认真，而且，没有把全部精力用在本职上。”宋师说：“是
，最近出了一点问题。”玢诗说：“是一点问题吗？听你说话，知道你没有对问题的严重性有深刻的认识。作为，部门经理，更有责任先管好自己，要不怎么去说别人？我希望你能把问题想
清楚，认识到错误的严重，今后要引以为戒，不要重蹈覆辙。”宋师没有说话。玢诗又说：“你现在的态度有问题，我们总是讲端正态度，态度决定一切，轮到自己就很难认识到。我们在一
起很长时间了，我希望我们能一直保持下去，这种良好的关系，不希望我们之间产生不可调和的矛盾，这对你是不好的，我不想看到。”玢诗想缓和下气氛说：“梅治这些日子上班了吗？”
宋师说：“他经常生病，这几天倒是上班了。”玢诗说：“也没有听他说什么病？”宋师说：“他自己说是肺病，具体的我也不清楚。”玢诗说：“你回去在想想我说的话。”宋师回到自己
办公室，心里很不痛快。
宋师晚上到家，刘华在做饭。吃饭的时候，刘华见宋师闷闷不乐说：“有什么事情吗？”宋师说：“何然部当总工了，都好久的事了，一直没跟你说。”刘华笑说：“何然部都能当总工
？真是天大的笑话。”宋师叹口气说：“就是，可见厂里是没有更好的人了。”刘华说：“你是好人。”孩子说：“爸爸就是很好的人。”刘华笑着在儿子头上抚摸说：“儿子真懂事，吃完
没？吃完去写作业。”孩子答应，放下空碗，跑自己房间写作业去了。
刘华看宋师沉默说：“不行你也走，伫全德都走了。现在厂里除了提雪月、莫众、梅治就没有更懂技术的人了。”宋师说：“地方倒是有，前两天还来找我，我不想去他们那里。”宋师
说了个其它的地方，刘华说：“那可远啊！，不如我们买个车，你去学个本，开车上班。”宋师说：“咱们没那么多钱？”刘华说：“钱你不用管，我找我妈要去。这个星期我就去。你抓紧
学个本。买个桑塔纳就行。”宋师说：“又找妈要钱？我看还是算了。”刘华说：“那厂你不能在干下去，人都快傻了。妈那你不用操心，有我去说。买了车，上班先送我。”刘华说完，笑
个不停。
几天以后，刘华对宋师说：“钱我拿到了，你学车去没有？”宋师说已经去学了。两个月后，宋师买了一辆桑塔纳。刘华坐在车里说：“看看，就是不错。我妈可说了，这钱是借给我们
的，以后要还的。所以，你以后要多挣钱，好赶快把钱还了。”宋师听出来，是让他早点拿主意离开现在的单位。宋师说：“我知道了，我会尽快办的。当初赵过走的时候，我还说在这里能
干一辈子呢。”刘华说：“灿川电气，对有才干的人，委弃泥涂，而一些不学无术的人，倒是顺风顺水。本应该是量凿正枘，可奸邪当道，又遇到个昏聩无能的领导。”说到这里，她看了眼
宋师。
刘华又说：“姚可还在厂里吗？”宋师说：“她还在的。”刘华说：“技术部也没几个人了？”宋师说：“还几个老人，新人来了几个，你都不认识。有个叫周构正的，心术不是太好。
”刘华说：“就你们那里，有几个是心术正的？早晚得解散，你还是早点出来。”
刘华几乎每天都在说，要宋师离开现在的公司。宋师最后定了心。临走的当天，他来到莫众办公桌前说：“莫工，你眼睛不好，我特意买了放大镜送给你。”说着话，宋师递给莫众一个
新的放大镜。莫众站起来笑说：“眼睛是不太好了，我想着要去买个眼睛呢。你先送我了放大镜，谢谢你。”宋师笑说：“我们同事都十多年了，您还是总和我客气。多多保重身体。”莫众
看着宋师说：“有机会，或者办事在附近，就到这里来看看，有老朋友想念你啊！”宋师握住了莫众的手说：“知道的，我一定回来看您。”莫众说：“你也要多珍重，路还很长。不以物喜
不以己悲。保重1
宋师走了以后，过去很多年后，他回来的时候，这里已经拆迁。他也去过新办公地方，莫众那时已经退休，他们也再没有见过面。
技术部经理由何然部兼任。这一天，莫众来到玢诗办公室。玢诗看见是莫众笑说：“来莫工坐。”莫众没有坐，站着说：“玢书记，我眼睛不是太好了，电脑看不清楚，脑子也慢多了，
我想请示您，让我病退了。”玢诗笑说：“关于病退，国家是有规定的，不是我说一句话就可以退的。你有看病的记录吗？”莫众说：“看病记录没有，就是总感觉不舒服，眼力差，看不清
东西。内退，您看我行吗？”玢诗沉吟片刻说：“莫工，我们现在有能力的人不多，您现在是我们这里最优秀的工程师，我希望您再多干几年，带带新人，他们还很年轻，经验不足，需要您
这样的老同志帮助。”莫众低头不语。
玢诗拍拍莫众的肩膀说：“您再带一批新人，我答应你，让你内退。”莫众说：“我的眼睛真是不行了，看东西模糊。好罢，玢书记，我听您的，谢谢您。”玢诗为莫众开了办公室的门
，莫众站在门口又说：“玢书记，您也多保重身体。”玢诗拍拍莫众的背说：“我们都要保重身体。”
玢诗听何然部说，梅治又病了，这次比较严重住院了。玢诗问是什么病，何然部说：“是肺癌。”玢诗叹口气说：“梅治是个难得的人，不仅仅是因为他对工作认真负责，更重要的是他
人品高洁，无人能比。”
玢诗打电话给朱艺智说：“明天，不后天罢。我们两个到医院去看看梅治。你有时间吗？”朱艺智说：“我有时间，都听您安排。”玢诗说：“那就定了，后天上午九点我们准时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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