笔趣阁 > 玄幻魔法 > 可爱王妃 > 第16章 爱得是若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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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公子,你等等我。”婉玲看着前面疾走的南恨天,咬咬牙忍住了用轻功的念头,步步跑着追了上去,南恨天却是恍若未闻,只是往着自己的书房奔去,就要关上门去。

    “公子,其实你是喜欢王妃的吧。”她伸手抵住门,急切地问道,似乎是问,更像是肯定。

    “你先回去吧。”南恨天恍神的一刹那,婉玲已经挤身进来了,他一双黑眸幽深如夜,看不出一丝波澜,但他的眉却是紧锁了起来,看着婉玲依旧是执着的仰着头挡在他面前,倔强的小脸带着一定要听他亲口说出答案的坚定,有些不悦得道,他此刻心里很乱,不想再和她纠缠。

    “公子,可不可以给我一点时间,婉玲有话想要给你说。”她抓住他的手,那么用力那么紧握,似乎想把她莫名的意念传达给他,然而他的内心此刻如同飘荡在无边无际的苍茫中一般,哪还有心思听她的话啊。

    “公子,只要一会儿就要。”婉玲咬牙转身倒了一杯茶水给他,只是,那艳丽的指甲却在不经意间浸泡在了水里,她的手发颤,几乎拿不住杯子了,她知道,当她这么做的时候已经是背叛了宫主,只是,那又如何呢,就算是宫主用刑罚来折磨她也好,身体的痛也好过她内心的焦灼如焚,当她看着宫主抱着王妃的时候,脸上的专注和温柔,是她从未见过的,宫主就像是一阵风,是她永远抓不住的风,可是,就算是让她跟着风跑也好,她也不想看到从此连追逐都失去。

    而且,安兮若喜欢的是眼前的公子,公子也喜欢她,她也不算是在害人吧,只是让他们认清楚自己的内心而已,婉玲的脑海中闪过这些念头,立刻觉得疲惫如排山倒海般袭来,浑身无力地几乎快要将杯子打翻,爱到她这样步步算计也不过是得到跟在他身边的机会,多么可悲啊。

    “你怎么了?”她手中的茶杯不断的在手中抖抖颤颤,撞击在书桌上,发出轻微的震动,已经吸引了南恨天的注意,他开口,面对眼前女子面上浓重的悲哀,有些压抑的问道。

    “我没事。”婉玲笑笑,把自己的哀色很好地掩藏在笑容下,手中的茶杯已经递给了南恨天。

    “公子,你先喝茶吧。”她温柔地说着,可能是之前看到她有些伤神的样子不忍心拒绝,而且经过刚才的一路狂奔,南恨天已经是焦渴难耐,正好眼前来了一杯凉茶,他也不疑有它,一仰脖就喝得干干净净。

    “公子,其实,你喜欢的是安兮若吧。”她看着空荡荡的茶杯,薄唇轻启,声音宛如被风霜割得支离破碎一般,那般地恍惚,那般地清幽。

    “我?”南恨天只觉得一阵天旋地转,手中的杯子滑落在地上摔得粉碎,喜欢若若?女子柔媚的嗓音仿佛有魔力一般,推开了他脑中记忆的门,霎那间,所有的过去快乐全部由涌现出来。

    “哥哥~”娇娇软软的声音是她初见时叫的他,那个时候,她好小啊,香喷喷的小身子无尾熊般贴在他身上,却被他不耐烦地放下去,那个时候,她身上淡淡的奶香味都还是记忆犹新。

    她的笑,她的眼泪,她的一句句软绵绵的话语,还有她叫着云哥哥时他心里的不痛快,看到她依赖暮云时他心里的烦躁……

    一件件就这么自然而然地想起来,原来他记得清清楚楚的都是她,心中装得满满的也是她,在他刻意忽略中,她已经不知不觉占领了他的心,是他不察,居然还以为他喜欢的是向晚。

    “你真的喜欢她,快点去找她吧公子。”婉玲清浅一笑,微微笼在眼睑上的睫毛,就像一层浓重的帷幔,让她的眼眸看起来更加迷离了。

    “若若,若若~”南恨天轻轻地叨念着,那双碧水般好看之极的凤眼涌上了醉意的氤氲,水汽弥漫,他突然站起身,就往着安兮若的院子奔去。

    过了今晚,安兮若就不再是宫主心心念念的那个女孩,她将是公子名正言顺的妻,婉玲依靠在门框上,表情似悲似苦。

    “婉玲,你这又是何苦?纵然觉得宫主喜欢上她会坏了大计,也不能暗地里搅乱宫主的计划啊。”一道轻悠悠的声音从夜色中传来,夹杂着淡淡的叹息。

    “冰魄,你受伤了?”那样粗重的声音让婉玲面色一震,幽冥宫第一杀手可不是这么容易被人伤到的。

    “宫主打得。”悄无声息间,冰魄已经落在了她的身边,面色还有些苍白,看她的眼神却有了些担忧,宫主恐怕是动了真心了,就如他本来是按照宫主的说话把针刺入安兮若的脖子里都被打成了这样,更可况婉玲是明目张胆地违背呢。

    “好了,我找你是有正事的,宫主和黑翼的人走了。”他看着婉玲依旧是失魂落魄的神色,心底发出一声长长的叹息,情之一字,就连稳重如婉玲,也不能幸免,拍了拍她的肩膀,说到正事,他面上的漫不经心随即敛去,肃整了面色说道:“如果不是我受了伤,也跟着去了。”

    “什么?”婉玲秀美紧蹙,他们这么隐秘地来到御国,做的事情也没有干涉到御国的朝政,没想到黑翼还是这么快找来了,她的神色一转,低低道:“带路。”

    安兮若正蜷缩在门背后哭的迷迷糊糊快要睡着的时候,冷不让一阵噼里啪啦地敲门声把她惊醒,那个人还没有走,她眸中掀起了狂澜,嗓音已经完全哭坏了,发出的声音低哑如猫叫:“你滚。”

    “若若。”南恨天低低地叫她,他喊她的名字的时候,声音又柔和又醇厚,好像屋子里弥漫着淡淡的酒香。

    “哥哥。”安兮若的呼吸骤然急促起来,她几乎是一跃而起,只是蹲久了的身子还有些麻,差点站不住身,几乎是急急忙忙把门打开。

    “哥哥,你听我说,我和他不是你想的…唔…”她的身形一个踉跄,被南恨天手忙脚乱地扶着,仰着头,她有些急躁地解释着,她后悔了,就算是赌气,也不想哥哥误会她。

    只是,她的话却说不完整了,她的眼睛一点点瞪大,有些不敢置信地看着南恨天近在咫尺的面容,他抱住了她,俯下头轻轻地吻住她喋喋不休的小嘴,那么轻,在唇边流连忘返,仿佛没有重量,像轻盈的雨蝶,在阳光下款款飞舞,却飘渺无踪,捉摸不定。

    “吸气啊,若若。”太过紧张,她就保持着这样的姿势,就连呼吸也忘了,一张脸不知道是羞怯还是憋得,红的像是要滴出血来,南恨天心中又是一阵柔软,忍不住轻声笑道,那样的笑,柔软的像三月的春风,鼓鼓的涨满整个心胸。

    “哥哥。”这样的眼神,好温柔好温暖,安兮若一时之间竟然有些怔忪,她一直渴求的竟然在这一晚就实现了,如果是在做梦,可不可以不要让她醒来,她的眼眶也蓦然一红。

    “若若,我喜欢你,一直一直喜欢的都是你,你呢?”他捧着她的脸蛋,温柔地说着,表情是那样的虔诚,眼神是如此的蛊惑,安兮若实在是禁不住他那般的眼神,像是无边无际的深蓝色海洋,瞬间就把她包裹住。

    “哥哥,哥哥……”这一刻,巨大的幸福突然降临,这一句话,她在心里已经念想了百折千转,如今真的亲耳听到,她只觉得心中一阵莫名的温暖,那股热气甚至要冲出她的眼睛幻化成雾。

    “可是,向晚郡主呢?”她靠着他温暖的怀抱,吸着他身上淡淡雅致的味道,忍不住酸溜溜的问道,那般口气听起来就像是埋怨他一样,比初夏的青葡萄还要酸。

    “没有向晚,向晚只是朋友而已。”他抱住她,轻轻地吻着缭乱的发丝,低低地应道:“那那个黑衣人呢?”

    “没有什么黑衣人,若若喜欢的是哥哥。”听到他的话之后,安兮若那双眸子瞬间便如同亮起了五彩绚烂的焰火,有释然,有开心,有感动,还有无数幸福的小火花在跳动。

    今夜的月,凉薄如水,晶莹的格外诡异,就连窗上的露珠,也似乎打得比往日重了几分,令人肌肤生寒。

    皇宫的御书房里,对坐的两人皆手捧着清茶,不一样的气度,一样的优容。

    “极品大红袍,更难得的是去年梅花树上采集的雪水泡制的,皇上果真是极会享受生活。”坐在南旭日对面的黑衣男子优雅的抿了一口,开口笑道。

    “哪里哪里,能请到宫主这样的贵客来品茶,朕才是三生有幸。”南旭日也跟着笑道,两人面上一片和乐融融,只是,在看不见的地方,却是各有各的心思计较。

    “皇上真的是神通广大啊,本宫才刚刚进入御国,正打算抽时间拜访的,皇上就已经得到消息了,这样的夜里把本宫找来,还好本宫知道皇上光明磊落,不然,还以为皇上要把我……哈哈。”他比了个杀头的姿势,又是自嘲的一笑,他笑得那样风清,仿佛寂寞红尘里,花开无声。

    “宫主说的哪里话,朕自打知道宫主来了御国,就心急如焚着想要目睹纵横武林的幽冥宫宫主天人之姿,如有冒犯,还请宫主多多海涵,只是,朕有点不明白,为何深夜了,宫主还出现在锦王府里。”南旭日也一派笑容,说话间漂亮的眼瞳流转,头微微倾下,带着戏谑的笑,眼底却是浓重的暗色。

    “皇上莫非是在担心本宫和锦王勾结不成,凭着皇上黑翼的力量,想必已经知道本宫和安国三皇子之间的渊源吧,既然三皇子已经和皇上达成盟约,本宫自然不会做出违反盟约的事情,更何况皇上这般文才武略,本宫可不像落得和安陵王一样的下场。”黑衣男子抬起头,深邃的眼中一切都是波澜不兴,很随意地说道:“对了,实不相瞒,本宫跟黑翼来,是想和皇上做比买卖。”

    “哦,宫主请说。”南旭日坐直了身子,眼中划过一丝讶异,淡笑着开口。

    “如今皇上已经杀了安陵王,太后想必也好好的锁在深宫养老掀不起什么波浪了吧。”黑衣男子悠悠的说来,声线华丽而细腻:“只是,百足之虫死而不僵,想必朝中还有一些固执的大臣要和皇上对着干吧,本宫说,如果本宫让他们都乖乖的告老还乡呢。”

    “宫主的意思是?”南旭日眼中已经是浓浓的兴趣了,这帮老顽固着实让他头疼,如今贵妃的父亲国丈也是个老狐狸,伙同这么一群人在朝中勾结,对他多加制衡,一时间他倒也没什么好法子,暗杀倒是可以,只是怕引起臣下的恐慌,越发得不偿失,眼前的宫主有什么办法呢。

    “如果皇上信任本宫的话,本宫自然会给皇上办好,只是,本宫也有一个条件,皇上也知道本宫之前在锦王府,实不相瞒,本宫是去看安兮若,本宫要的就是她。”他静静的道,声音里由着询问,恳求,还有那不可置信的说服力。

    “安兮若?那不是南元帅的王妃吗?”南旭日讶异的道,随即有些为难:“她毕竟是内命妇,宫主这个要求可不是为难朕吗?”

    黑衣男子轻轻笑着,这样大的饵,还怕鱼不上钩吗?

    “皇上。”一个黑翼的成员悄无声息地进屋,低低的在南旭日耳边说了几句话,却见南旭日脸色瞬息几变,好一会儿才恢复正常。

    “什么?”只是此刻黑翼男子也没功夫看到南旭日的表情,他派去守护者安兮若的侍卫也回来了。

    “皇上的意思呢?”好一会儿,双方的属下都退下的时候,黑衣男子才开口。

    “你知道刚才,朕派去监视南元帅的属下告诉朕一个惊天消息吗?南元帅已经和他的妻子琴瑟交好了,宫主这般拆散人家夫妻,难道不知道强扭的瓜不甜吗?”南旭日声音有些沙哑地问道,纵使心里已经是惊涛骇浪了,面上却依旧是不动声色,面如止水。

    “皇上知道该如何选择的对吗?”黑衣男子只是看着他,眼神是志在必得的坚定。

    “哈哈,的确,区区一个小女子而已,既然宫主开口了,朕只当为你达成心愿,至于南元帅,朕就多送他几个美女补偿吧。”他哈哈一笑,站起身来,看着湖面上荡漾的月,水纹细碎,荧光迭起,大笑应道。

    两人的协议,就在这个夜晚达成,而在黑衣男子离开之后,南旭日面上的风平浪静顷刻间变了颜色,他手中的茶盏被捏成了碎片,有殷红的血迹顺着滚烫的茶水流下来。

    “南恨天,你居然敢。”一字一句,从含笑的唇,紧咬的齿缝间迸发出来,比寒冬的冰雪阴风还要阴冷肃杀,就连与黑暗为伍的黑翼也忍不住微微发抖。

    花满楼的游船上

    “到底是怎么回事?”取下了面上的易容,黑衣男子顷刻间就变得风华绝代,那是一个美丽,却也肃杀的男子,赫然就是此刻应该远在安国布局的柒寂夜,他轻轻的,漫不经心的问道,这样的语气,熟悉他的人却是知道,是怒到了极致的。

    “冰魄,你的解释呢?”他精致到了极点的容颜,轻轻的瞟向他的时候,就带了一种近乎妖媚的味道。

    “是……”冰魄额上已经冒出了细密的冷汗,就算是面对再艰难的刺杀,也没有面对盛怒的宫主来的恐怖,宫主走前安兮若和南恨天才误会造成,只是就这么一会时间,事情发展居然逆转而上,不给出合理的解释,婉玲可就要糟了。

    “宫主,是属下下的追情引。”不忍心冰魄为难,婉玲站出来承认,一人做事一人当,她早已经做好了最坏的打算。

    “好,很好。”他近乎咬牙切齿地应道,随着他的话音刚落,婉玲已经如断线的风筝飞了出去,重重的摔在地上,一口气没上来,喷出了许多浓艳的血珠。

    “没想到你也背叛我,你知道该如何吧?”他幽幽的说着,一双眸子漆黑如魅。

    “婉玲…即可启…程去省刑司…领罚。”婉玲努力想要站起来,却仍然是摔了下去,这一掌宫主是用了八成的功力吧,此刻她的五脏六腑几乎都已经挪了位,她苦笑着,断断续续说道。

    “宫主,不如让婉玲戴罪立功吧。”进了省刑司,不死也要脱成皮,更何况婉玲此刻已经身受重伤了,毕竟是一起共事的伙伴,一边的冰魄不忍心地说道。

    “冰魄,你知道的,在本宫面前求情的下场。”冷冷的看了他一眼,柒寂夜寒声道,现在他还有一点理智,没有把她当场杀了,居然敢用追情引,可恶之极。

    他看着外面的浓稠的夜,幽深的双眸依旧如潭水一般深不可测,从小的生活环境,他如果能百分百相信别人,早就死的连骨头都不剩一点了,婉玲的失误,他早做了防御措施,想着那张如山花般灿烂的笑颜,他心头的滋味万般一波波,如潮水般涌现。

    “我不会后悔的。”她那个时候说话的语气是那么的坚定,那双水眸凝视着他,忽的似春花盛开般璀璨。

    小若子,你说过的,你不会后悔,柒寂夜的眼神慢慢转变成了一种尖锐的痛,如果她知道真相,知道那个晚上,她放心地在他背上睡着,那个晚上,他在她床前枯坐了一晚,月光清澈,给她身上蒙上一层浅浅的白霜,她姣好的侧脸,依稀有莲花的神韵,不舍与决定下手,像是许许多多纠缠交错的荆棘,紧紧地勒住了他,让他痛得无法呼吸,最终,他手中的银针在月下一闪,刺到了她的身上,有一点点零星的血迹从针尖上刺出了,就算是用了甜梦粉,她在梦中眉头依旧是轻轻皱起。

    他既是花满楼的主人,那些各种各样对付女人的见不得光的手段自然知道许多,他知道那一针下去,小若子在南恨天的眼里就不再是处~子,只是,那又如何,他会带她离开的,会让她知道,只有他会一辈子对她好,只是,小若子,你要记住,你说过不后悔的,他幽暗近墨的眼中平静无波,如同黑夜中张开黑色羽翼,掌控世上所有罪恶的魔鬼:“冰魄,把花满楼姑娘历年收集到的这些所谓满口仁义道德的臣子那些见不得人的罪证找出来,本宫倒要看看他们是要名声还是要朝廷上的权力。”这话纯粹是说着好玩的,那些臣子即使想要权力,要是这些东西传出去了,南旭日也可以借着名声败坏之由撤了他们。

    “是。”冰魄心中一震,那些东西是这些年来辛辛苦苦收集的,宫主竟然为了一个女人?他担忧地看了眼一边奄奄一息的婉玲,她这次可算是撞到枪口了。

    “不过是送南旭日一个人情而已,你以为,那般铁血手腕杀了安陵王囚禁太后的男子会对这些结党营私毫无办法,只不过是要多花一点时间而已。”他却是看穿了冰魄的想法,慢悠悠地说道。

    冰魄敛眉,恭敬地把东西递上去,侍立在一边,宫主这么说是想表达他之所以这么做和那个姑娘毫无关系,只是,宫主那样的人,什么时候会耐心和他们这些下属解释,这般说来,明明是无懈可击的话,却有了此地无银三百两的嫌疑,那个姑娘,看来是宫主疼到了心尖上的人物啊。

    “好,果然不负本宫的一番心血。”他抚掌而笑,眼瞳中妖冶惑人,有着死死不可琢磨的光线,像扑哧着的黑色蝴蝶,暧昧而妖娆地缭绕,勾人心魄:“这件事由你负责,本宫要在三日之内看到这些人的辞官。”他把手中的名册交给他,挥手让他们下去了。

    夜色依旧是宁静的,一丝薄云轻笼着清幽的夜空,夜色再温柔不过了,只是在这样温柔的夜色里,很多事情都已经发生了。

    次日,金色的光芒刺穿云层斜斜的射入窗棂,安兮若颤了颤睫毛,睁开一双宝石般动人狡黠的眼睛,唇角一弯,看着身边的南恨天无声的笑。

    “若若。”阳光轻轻洒在她身上,明净清澈,像她的眼睛,他望着她被海上夕阳染的金黄色的面庞,始终如宝石般无暇的瞳仁幻化成世上最美丽的琉璃,心口微微一叹,有什么东西在沦陷的感觉。

    “再睡一会吧。”发现她露在外面的胳膊,他的心几乎失去了正常的节律,开始胡乱跳动起来,只是,看着她缭绕着雾气的眼眸时,又化作了疼惜,在她唇上啄了一下,自己起身准备去上朝,给她盖好被子柔声说道。

    “怎么了,哥哥?”她迷迷糊糊正要应道,却发觉南恨天的神色几不可察的一变,如果不是她看得仔细,压根就不会发现的。

    她顺着他的视线望去,碧色的床单依旧是碧色……看到这里,她突然明白了,环姨曾经告诉过她,女孩子初~夜过后都会有血迹的,为何被单依旧是干干净净的呢。

    “哥哥,这是……?”她回头看他,面上一阵惊疑,几乎是说不出话来。

    “没什么的,若若,有的女孩子也没有的。”南恨天心中也是乱哄哄的,明明不该想的,他却还是忍不住想起昨晚看到的那个和若若暧昧相处的男子,若若极力否认的那个男子,心中也乱哄哄的,只是,看到她惨白的俏脸,其间完美的五官看起来比平日更显得娇柔,心中蓦地一软,轻声哄到,或许就像他说的那样,真的是有些特殊的。

    他的声音很轻,语气很平淡,但是安兮若就是觉得鼻子有点儿酸,眼睛也有点儿涩涩的,心里乱的如一团麻纠结不清,不记得南恨天给她盖上被子放下帘子,只觉得整个人都是恍恍惚惚的,怎么会这样呢,她的心底沉重得像蔓藤,紧紧将她缠绕,让她说不出一句话来。

    “若若,先睡一觉吧。”南恨天看着她瞬间苍白的脸色也想要出口安慰,张嘴说了半天,却是一句安慰的话也说不出来,只能是匆匆丢下这句话,逃一般地上朝去了,他现在心情尚是凌乱不堪,又如何能安慰人呢。

    太阳已经渐渐升高了,清晨的风卷来夜来香的残香,冷冷的,淡淡的,安兮若几乎有些灵魂出窍般,只是木然地由着侍女伺候着梳洗完毕,就挥手让她们退下,独自靠着窗户发呆,阳光透过院子里茂密的树冠,洒落在地上就是一些小小的亮亮的光斑了,她看着光影在空气中不停地游弋着,宛若自己无法明了的心事一般,一时间有些怔忪。

    柒寂夜来看到她的时候,也不知在窗户里吹了多久的冷风了,一身薄衣轻轻飞舞,那张苍白的小脸未见一丝血色,那般的飘渺,那般的虚无,他忽然从心底生出浓浓的恐慌,只怕一个不留神,她就要乘风而去一般。

    “小若子。”他低低的叫出声来,那双桃花般的凤眸里饱含着春风般的温柔。

    “谁?”像是被来不及避开的雨水打湿了翅膀的鸽子,安兮若被他突如其来的声音吓了一跳,随即看到他已经立在了她的身边,她身子一阵瑟缩,竟然不知道他是好久进来的。

    “是你。”安兮若却是认出了他是昨晚的那个人,只是,明明昨晚才是第一次见面,可他的眼眸未免太过炙热,让她几乎不敢直视,被他那么一看,她几乎感觉到一股寒气从脚底冒上来,腿蓦地一软,一脸惊慌地看着他,总觉得,他的出现是不安好心的。

    “是我,昨晚你替我挡了一针,算是又……救了我一命,而且我们已经有了肌肤之亲了,所以,我是来负责的。”他的声音极为柔和,犹如夏季夜色里骤然绽放的昙花,充满迷雾一般的魅惑,只要看到她,他就要克制不住自己说出带她走的话语,如果她真的答应呢,他心底有着小小的期盼。

    “你……昨晚那样只是为了治伤的不得已,我已经有了夫君了,怎么可能跟你走。”安兮若有些愤怒,听到他这样的话语,她心中的疑惑越来越大了,几乎就怀疑昨晚是他在自编自导,为的是离间她和哥哥的感情,他居然还敢说出那样让人误会的暧昧的话语,她一张脸涨得通红,气急败坏地说道。

    “如果你没有夫君了呢?”他却是依旧那副懒洋洋的模样,说出的这句话对她的杀伤力却是极大的。

    “你什么意思?”安兮若心中一跳,她看着他,一张小脸也如冰霜覆盖,冷冷的道:“如果你想对哥哥不利,我是绝对不会放过你的,就算是拼着一死也要杀了你,而且,我是永远也不会跟你走的。”他的眼神如锋利的刀刃一般扫向她,她却依旧是咬着牙和他对视,只是,心中的疑惑越来越大,忽然有了一种很熟悉的感觉,眼前这个人她认识,不然,他不会说要带她走的,不会用那般复杂的眼神看着她,可是,这张脸却是全然陌生的啊。

    “对南恨天不利吗,本宫还不屑,不过,小若子你有和本宫同归于尽的想法,本宫还是非常高兴的。”他脸色忽然变得十分难看,如乌云盖月,阴沉的骇人,忽然逼近她,眼神中尽是狠戾。

    “柒寂夜。”安兮若一阵心惊,失声叫了出来,她记得这双眼睛,她在临淄的时候见过无数次的眼睛,漠然又狠戾,坚强又软弱,孤独又渴望温暖,明明不堪一击,却依旧用着寒冰一样的冷气驻扎成一道城墙,装作很强硬的样子。风在这一刻停滞,竹叶也不再唱歌了。

    是他,安兮若知道,只有他叫她小若子,也只有他才有这么样矛盾的神色,也只有他说道救的时候会用‘又’字,让她之前还迷惑了好久,以为是说错了。

    “呵呵,小若子,我还真是开心,你竟然还记得我。”他伸手圈住她滑落在面颊上的一缕发丝,低低的说话声带着温热的呼吸从她的耳边滑过,带着丝绸一般的柔滑,那双狭长的眸子,因着刚才的笑意,敛着一丝邪魅的色彩。

    “你到底想干什么,这可是御国啊。”安兮若深吸口气,望着屋内的一角轻轻的说道,眼前的柒寂夜和她在临淄时的感觉完全不一样了,她觉察得到,他变了,变得让她害怕,这也许才是真正的他吧,眼中绽放着明亮尖利的光芒,就连金色的阳光进入他的眼,也被染上了那种被视为罪恶的色彩。

    “我说了的,带你走啊。”他唇角微微勾起,黑色的衣服在风中微微摇曳,淡淡的,不张扬中却有着摄人心神的姿态:“小若子,跟我走吧,不然,你会过的很辛苦的。”

    “那又怎样,我绝对绝对不会跟你走的,是你,是你在背后动手脚的,你这个魔鬼。”安兮若猜到是他的时候,对于他昨晚的事情已经了然了,他真的是想让她和哥哥产生误会,然后让她伤心之下就和他走,这怎么可能啊,他的意思是说还会再做这样的事了,她尖锐颤抖得道。

    “魔鬼吗?小若子,你才知道啊。”本来看着她就变的分外柔软干净的眼眸,忽然一下子转为漆黑如魅,瞬间凌厉的气息让她觉得眼前的男子如同是一把沾染了剧毒的出鞘之剑,剑身漆黑,一片暗夜里连刀刃都看不见,不知何时就会给她致命的一击。

    “我真后悔救了你。”安兮若看着他眼中一闪而过的戾气,咬牙凶道,眼中有晶莹的泪意闪烁,为什么会这样呢,她有些彷徨不安起来。

    “后悔吗?你说过不会后悔的。”这句话似乎是一把剑,刺到了柒寂夜的伤口,他眼中流露出零星的软弱,随即,变得冷冷的,终究还是后悔了,只是,世上是没有后悔药卖的,迟了,小若子,在你没有趁着我病得时候杀掉他或者是丢下他跑路,就已经注定了要和我纠缠在一起。

    他的眼神太可怕,太狂狷,带着不屑的笑,带着冷冰冰的笑,似乎是嘲笑,似乎是掌控一切的魔鬼,安兮若只觉得恐惧到了极点,脸色已经是惨白如同冬日的白雪一般,毫无血色,身子更是紧紧贴着窗棂,靠着上面丝丝凉气来支撑着她。

    “小若子,后悔,已经迟了。”他贴近她,漩涡般深沉的眸子,带着惨烈的痛意和决绝。

    “魔……鬼。”他那样锐利的眼神,就像是看着狮子爪下的猎物一般,逃不掉,挣不脱,只能等着接下来的厄运,安兮若觉的这样的神情,在她脑海中已经根深蒂固,挥之不去,将成为伴随着她的噩梦了。

    “小若子,我是魔鬼,你也要陪着我进地狱。”她愁云惨淡的小脸,若有似无的泪眼朦胧,仿若春日细细的雨,软软地下着,为何看到她之后,她就只是这样的凄惶呢,他想要看着她的笑,那样的恣意飞扬,黑白分明的眼睛也跟着笑意弯弯,两个效力我浅浅的荡漾着,像是世上最甜美的酒,让他沉醉其中百折不回。

    魔鬼么,只要能得到她,就算是化身为魔又如何,他不是早已经在地狱了么。

    “还好逃吗?你逃不掉了。”她的身子瑟瑟发抖的厉害,如秋风中的落叶,看的他更是心中怒火跌宕,他绝不容许她逃。

    “你……”安兮若看多了他嬉皮笑脸的样子,还从未看见过这样的他,一双眼睛血红,咬牙切齿,像是要生吞活剥了她一样,吓得她一句话也说不出来,逃,一定要逃离这个恶魔远远的,她心中只有这个念头。

    “小若子,你是我的。”他紧紧桎梏着她,男人力量的优势让她几乎不能动弹,他身上淡淡的青竹香气充斥着她的鼻腔,让她本能的想要抗拒,却也抗拒不得,只说了这句话,他就忽然停下来了,双手抚胸,喘息着,眉头皱着,一双勾魂夺魄的桃花眼中尽是酸涩痛苦,隐隐有几分绝望。

    “我不是你的。”怕到了边缘,安兮若有些混沌的脑子一下子清明了,她只觉得怒火直冲胸臆,像是火山口的岩浆要喷薄而出,宁姨曾经告诉她,就算是再爱一个男的,也不能没了自我,她,只能是她自己的,不属于任何人,只有这样保持着自己的尊严,才能收获到最大的幸福。

    “是吗?我会让你知道的。”他收紧了搂着她的胳膊,用一只手捏上她小巧的下巴,用大拇指轻轻摩擦着,似笑非笑地看着她,如同威胁,如同蛊惑,周围渐渐氤氲出暧昧的味道,隔的那么近,安兮若看见他那张倾城的面容居然就染上一种近乎妖媚近乎危险的气质,下一刻,她的红唇已经被印上了一吻,就算是他说的再凶狠,终究是不忍心伤她的,那样的吻,轻柔的宛若蝴蝶的翼,却让安兮若气的浑身发抖。

    “小若子,别气,我大老远的赶来也不容易,一见面就生气可就浪费时间了。”他的眼中忽然闪过一丝异彩,极其轻柔极其宠溺地说道,不带安兮若对他的反复无常做出反应,一个来势汹汹的吻已经落在了的粉唇上,狠狠地汲住她微微红肿的双唇。

    挣扎不脱,他就像是溺水的人抱住了救命的唯一浮木一般,拖住她的后脑勺,疯狂地掠夺,仿佛是在她的唇齿间寻找生命的氧气,一次次地纠缠,带着长久的渴望与苦痛的绝望,安兮若心中一阵气苦,眸中半含着的泪珠纷纷落下。

    “不要哭了。”她的唇像清泉一样甘甜,又像是清新的蜜桃般带着一股淡淡的甜香,让他本来的浅尝辄止变成了欲罢不能。

    ‘啪’地一声巨响,她几乎是用尽了权利,看着他脸上红红的掌印,痛哭出声。

    “你滚。”把手边的凳子狠狠向他砸去,她几乎崩溃地吼道。

    “我不会放手的。”本来只是想要偷偷看看她,结果变成了现在这个样子,柒寂夜却还是不后悔,他抹了一把唇角妖娆的红色液体,冷冷的说道,飞身离去。

    早上擦得胭脂已经被泪水糊成了一团糟,安兮若就算是不看镜子也知道自己有多糟糕,她哭了好久,才起身去洗了脸,看着镜子中没有神采的脸,伸手使劲地拍了拍脸,总算是有了一点血色了,这才扬声喊着院子外面的侍女,现在的她就像是惊弓之鸟,再也不敢一个人呆在这屋里。

    “小王妃,您有什么吩咐吗?”侍女只一会儿就提着裙裾跑到她的面前,明明是和她差不多的年纪,但是眉宇间却是淡淡的笑意和无忧无虑,她看得一阵恍惚,忽然觉得自己老了,面上还是豆蔻少女,可是心却是苍苍垂暮了。

    “没什么,你陪我说说话吧,随便说什么都可以。”她无力地靠在桌子上,眼睫毛轻轻垂下来,就像是一只欲展翅飞翔的黑蝴蝶一般。

    “哦,对了小王妃,先前小王爷来了一会就走了。”王妃的气色看着很是不好,而她平日里的温婉和气没有一点主子架子早就让这些侍女喜欢上了,此刻的侍女有些担忧的看着她,莫非刚刚王妃和王爷吵架了。

    “什么,哥哥回来了?什么时候?”她猛地抬起头,紧张的问道。

    “就是刚才啊,半柱香之前吧。”侍女被她的讶色吓了一跳,随即开口说道。

    半柱香?那个时候她正被柒寂夜轻薄,哥哥是看到了吧,这才走掉的,她的心几乎要冲出胸腔,手指都挛缩起来。

    “王妃,怎么了?”王妃的脸色一下子变得苍白,看的侍女也跟着心一惊,有些担忧地问道。

    “没事,我先去找哥哥。”安兮若摇摇头,提着裙裾就飞跑出去,她跑的很快,快的几乎把胸中的气体都憋尽,却依旧咬牙坚持着,以至于差点踩到自己的裙裾绊倒,一直到南恨天的院子里,她才骤然停了下来,大口大口地喘息着,只觉得刚才那种逼仄,窒闷的痛苦之后,蓦然涌至的解脱自在,气息再也没有阻碍,而胸中的滞痛已经出尽,也只有这样,她才心急如焚吧。

    休息了片刻,她才慢慢的想着院子里走去,纤细白皙的手指触摸到了门框,里头隐隐有女子娇媚的笑声传来,她的心一颤,几乎就要怀疑是她幻听了。

    只是,门被她轻轻推开的时候,她却丧失了走进去的勇气,眼前影影绵绵,只见碧色的纱帘像是山峦浓云一样压下来,压得她不能喘息。

    “若若。”南恨天正被屋子里的两个女人纠缠的郁闷,心中的烦闷层层叠叠涌上,几乎快要淹没了他,看到她的那一瞬间,只觉得空气都跟着通畅了。

    “王爷,她就是你的小王妃吗?”清甜的嗓音如刚刚酿好的蜜糖一样腻人,下一刻,南恨天只觉得脖子上有滑溜溜冰凉凉的东西缠绕上来,呛人的脂粉味让他皱眉,他不着痕迹地想要推开挂在他身上的女人,却不想被缠得更紧了。

    “王爷,小王妃真的好小好可爱啊,她真的是三岁就嫁给你了啊。”又一道柔媚的嗓音,一边被冷落的另一女子也不甘示弱地缠上去,妖媚地攀着他的手臂,媚眼如丝,丝丝都要勾魂。

    “快放开。”南恨天低低地在她们耳边说道,对于她们的行为他是视之为洪水猛兽。

    说起来他还觉得有些不可思议呢,今日的早朝,皇上莫名其妙的看着他,然后说道带回来的临淄军分配编制问题把他狠狠地骂了一顿,临淄军早在回来的时候已经被编入禁卫军了,那时候是为了和太后抗衡,如今自然是不需要了,禁卫军人多了也不是个事儿,所以要分出来格外有任务,这也无可厚非,可是,他从临淄回来就在养伤,这件事并不是他的责任啊,他还在惶恐告罪的时候,皇上突然却是面上带了笑,把这一届的秀女中两个出色的赏赐给了他,所谓的伴君如伴虎说的就是这样的情形吧。

    这在别人看来是无上的荣耀,可是于他,却是烫手山芋,他跪下婉拒,却惹得龙颜大怒,皇上几乎是把手中的折子扔到了他的身上,甩袖而去,他以为事情就这样完结了,不想才回来,管家就回报宫里赐来了两个女子。

    他一听头都大了,若若知道了岂不是很伤心,胡乱让管家带她们去休息,自己跑去和若若解释,却看到若若和一个男子亲密地拥抱亲吻,他看了好一会儿,以为若若会推开的,只是,越看,眼中的绝望更浓重,他听见那个男子宠溺地说:“小若子,我来也不容易,就别再生气了。”那样的亲昵,那样的语调,活像情人之间的语言。

    他不记得他是怎么出来的,只知道心中如同翻江倒海般全然不知是何滋味,只觉得心中一点点的冻结,背上犹如在火上炙烤着,冰火两重天,身边那两个皇上赏赐的美人也不知怎么找到了他这里,他不能赶走她们,却也就晾着,独自一人思索着,脑中乱如麻,若若不喜欢那个人吧,她说她喜欢的是他啊,可是,为何他们那般……

    想不出来,又被那两个女人刮噪地烦,这个时候,若若来了,他的心中蓦然一亮,若若是来解释的吧,只要她说的,他就相信。

    “若若,你要对我说什么吗?”他轻声的开口,唇角微微扬起,语气温柔,如春风拂面,倾洒暖暖的阳光。

    可是,安兮若却只是不说话,呆呆地盯着他们亲密的姿势,那两个女子,一个白衣清丽,淡粉色的抹胸恰到好处地将一朵白色山茶花露出来,罗衫之下锁骨突起,腰身盈盈不足一握,长袖轻甩,怎么看都觉得飘逸,一个粉衣娇柔,肤若凝脂,眉若含情,恣意的笑意中是流光溢彩的耀眼夺目。心,被划开了长长的一道扣子,火辣辣地疼,亲眼看见哥哥和别的女人在一起,原来竟是如此的心疼,只是,为何,昨夜他们是那样的亲密无间,美好的就像是一场梦一般,今日就这样了呢,她想起那场天雷地火般的缠绵,那么炽热,那么急切,原来,只是为了断绝吗?

    “若若……”南恨天看着她眼中宛若拢上了一层淡淡的薄纱,隔的那么近,他也看不出她在想什么,等了好久,也等不到她开口,眼中忽然闪过一丝绝望,乌黑的瞳孔中似有两簇火苗在熊熊燃烧,她不是来解释的,或许说,她是来告诉他,她后悔了,她不爱他了,心中忽然升起一阵惶恐,他害怕从她嘴里听到那样的字眼。

    “我……我……”安兮若的下唇被她咬的泛起了淡淡的白痕,颤抖的那么厉害,如风中瑟瑟的花萼。

    “如果没什么事就先回去吧。”她说的那般艰难,眼中是挣扎的痛苦,南恨天忽然出口打断她的话,他不能让若若说出来,如果说出来的话,他就真的要放手吗,不,他做不到,他闭上眼,生硬的开口,长长的睫毛垂落,使得阳光在他脸上投下一片灰色的阴影。

    “好。”安兮若低低的应了一声,转身离去,她跑的那么快,几乎是落荒而逃的,只怕再多看一眼她就要崩溃。

    “王妃,您怎么了,别跑这么快啊。”身后跟来的侍女正好看着安兮若飞跑出来,有些疑惑地叫住她。

    “我没事。”她轻轻的笑,只是那样的笑却是那般悲戚,那般凄凉,笑得她不忍再看。

    “小王爷。”贴在南恨天身上的女子看着他依旧是痴痴望着安兮若跑出去的方向,有些不满的撒娇。

    “走开。”南恨天低低的说了声,他面上并不见什么表情,可是,那两个女子都感觉到一阵惧意,她们缠着他的手,也不自觉松了,明明是眉目星朗的清俊脸庞,为何在火热的阳光下,竟然泛出一股冰魄般的寒意呢。      笔趣阁手机端    http://m.biquwu.c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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