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府的事情自然是传到了西北宋峰处,宋峰看着苏府的来信,皱紧了眉头,他没料到,齐继乾不到三岁竟然就被皇帝立为了储君。
他以为皇帝还会再等一等的,最起码要看看皇后的肚子里能不能出来一个嫡子,谁曾料到,竟是等都不等,直接封了太子。
宋峰的心落了下去,如果皇帝没有立储君,那么他若是起势大可以打着“清君侧”的名义,将皇帝身边的人都给铲除掉,他为大周征战多年,他明白自己在大周子民心中的地位。
到时候他就可以不小心杀了皇帝,扶持齐继乾上位,再从齐继乾的手里拿走皇位,可如今齐继乾当了储君,成了太子,那么他的身边就一定会有一批皇帝培养的亲信。
这些亲信不到齐继乾自己等基都不会叫人知晓,那么到时候他如果想控制齐继乾当一个傀儡皇帝恐怕就没那么容易。
敌人最可怕的不是敌人有多凶悍,而是你都不知道自己的敌人是谁。
宋峰眯了眯眼,不经好奇皇帝这么早就立储君的意义是什么?明明自己和皇后都还在壮年,未必以后就没有孩子,而大周朝立储,一般都是要等皇子过了十岁再议储。
不会是皇帝知道了自己的打算了吧?宋峰这样想着,不过很快又否认了这样的想法,皇帝如果知道了他有异心,早就想方设法的将他的兵权给收了,就像收了齐景则的兵权一样,不会留他在西北这么多年。
说到齐景则,宋峰又不由得暗骂了一句,他原以为这么一个人物,既是从宫里被放了出来,便该有一番事业才是,谁知竟是真的甘心屈居于皇帝之下,放下杀父杀母之仇,还就为了个女人把自己好不容易得来的兵权给交了出去。
“没出息。”宋峰心里这样想,嘴里便也就顺口说了出来,凡是能成大事的男子,又怎么能被这些儿女情长给困住,齐景则啊齐景则,原本还指望你能在京城将水给搅浑,如今看来,倒是一点用都没有。
你们齐家的人,哪里配坐在那个位置上,先皇为了个南疆女子,不顾众臣阻拦立为皇后,还为此不再选秀,后宫只有皇后一人,这一举,看似恩爱,实则是将皇室架在了烈火上,后宫没有女子,便是皇室与世家没有联系,所以最后才叫齐景民将世家的势力都巩固到自己的手里,来了一场弑父夺位的大戏。
齐景民,自己的皇位来的不明不白,还将自己的亲弟弟囚禁深宫十数年,若不是他宋峰,大周都未必能有这样安宁的日子。
宋峰想得很清楚,大周的安宁是他换来的,所以他想坐那个位置名正言顺,他固守西北几十年,没人爱大漠的风沙,谁不愿意在京城过着舒适的生活。
但是他是将军,职责便是要保家卫国,守卫疆土,保护子民,不过,反正这个大周也是他守的,他当将军来守,和当皇帝来守并没有什么区别。
“将军。”幕僚的声音打断了宋峰的思绪。
宋峰看向幕僚:“有什么事吗?”
幕僚拱手:“北戎那边递来消息,说是同意了您的计划,只不过……”
幕僚没再往下说,宋峰皱眉:“只不过什么?”
幕僚低了头:“他们的可汗,说要您亲自去一趟北戎与他商议此事。”
幕僚说完便就没再动了,宋峰的幕僚不好当,先前就有过幕僚因为做了不合宋峰心意的事情而被宋峰送到军营里当士兵练习射箭的活靶子,所以这会子幕僚一动也不敢动,本来北戎可汗的请求就很无礼,他生怕自己再有什么动作惹怒了宋峰而招致悲惨的命运。
良久,宋峰开口道:“知道了,你去传话,就说我会去的。”
幕僚松了一口气,他的后背已经全是冷汗:“是,将军。”
幕僚几乎是逃也似的出了宋峰的房门,却正好迎面撞上了宋凛棠,幕僚看着宋凛棠吓得大气都不敢船,宋凛棠见了觉得好笑:“你这么怕我干什么?我又不会吃了你,父亲在嘛?”
幕僚点点头:“将军就在屋里。”
宋凛棠瞧着幕僚神色慌张,很是奇怪,又看了一眼幕僚一头的汗劝道:“我看你出了这么多汗,想必是身体发虚,你该吃点大补的东西了。”
幕僚应了声是便快步离开,宋凛棠也没在意扬声喊着:“父亲,您在吗?儿子进来了。”
宋峰听见宋凛棠的声音,周身冰冷的气氛瞬间缓和大半,清了清嗓子道:“进来吧。”
宋凛棠进了屋子,见宋峰眉头紧随着便问道:“父亲,儿子看您皱了眉头,可是有什么事情?”
宋峰筹谋的事情自然不会同宋凛棠说:“无事,只是北戎如今蠢蠢欲动,到时候,怕是避免不了一战。”
提到北戎,宋凛棠几乎是恨得牙痒痒,这些年来,边境的小城时不时的就要遭受一些北戎散兵的入侵,不是今日被抢走了几头牛,就是明日被牵走了几头羊,最过分的是有的散兵还会强抢民女。
这些散兵出入不定,没人摸得到他们的行踪,宋凛棠几乎是每隔一段时间就要去料理一下被入侵的小城,但是你拿这事情去同北戎说,北戎却是表示这些散兵他们也管不着。
“父亲,这次儿子想出战。”宋凛棠几乎是想也不想道。
宋峰却是严厉拒绝:“不可!”
“为什么?”宋凛棠不解“儿子已经在军营里摸爬滚打这么多年了,这些日子也一直在与那些北戎散兵交手,父亲,求您给儿子一次机会,儿子一定不会让您失望的。”
宋凛棠的眼里都是希冀和击退敌兵,保家卫国的渴望,宋峰太明白这样的眼神了,曾几何时,他也是这样,只是如今的宋峰只会站在一个父亲的角度去考虑问题:“战场上刀剑无眼,不比你去边境小城来得安全。”
宋凛棠心中郁结,他不明白父亲为何一而再再而三的阻止自己上战场,军人的天职就是保家卫国,如果他一直躲在父亲的羽翼之下,他又算什么军人:“父亲,儿子这次一定要去,不论您同不同意。”
宋峰气得肝疼:“你哪儿也不许去,就在这里待着。”
宋峰说完,宋凛棠最后一丝的希望也破灭了,因为宋凛棠知道,宋峰是一定会找人来看住他的,宋凛棠什么都没有说,转身就走。
宋峰看着宋凛棠离去的背影,深深的叹了一口气,对于这个儿子,他是疼爱大于严厉,他故意叫宋凛棠去处理边境小城被北戎散兵入侵的事情,就是为了帮助宋凛棠积累声望,他敢去谋朝篡位,就一定做好了两手的准备。
他扎根西北多年,势力早已经是盘根错节,如果“清君侧”失败,那么他就退守西北自立门户,边境小城的百姓可不会管坐在京城那个龙椅上的人是谁,他们日日饱受侵袭,只会在乎是谁向他们伸出了援手,他叫宋凛棠去,就是做好了如果真的要在西北自立门户,也不至于传到宋凛棠那里的时候便就岌岌可危了。
宋峰沉思,但愿宋凛棠能明白他的苦心,他如今做的这一切,将来可能得到的一切,都将会是宋凛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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