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莺听苏檀清在鼓鼓囊囊的说些什么,觉得无趣便出去同寻清轩的其他小丫鬟们做蔻丹去了。
而苏檀清则是觉得自己有必要去见一见自己的这位五哥哥。
第二日一早,苏檀清带了几份药膏和糕点出了寻清轩,先是去的是周姨娘的院子,周姨娘没想过苏檀清竟然是会来她的院子笑道:“九姑娘今日来,可当真是稀客。”
苏檀清只当没听见周姨娘话里的揶揄:“姨娘说笑了,大家同在二房,平日里出了门便是抬头不见低头见的,不过也是我懒,一直就不爱出门,府里各处除了要去给祖母请安以外也没怎么走动,今日来了,还望周姨娘别见怪。”
周姨娘笑了笑:“九姑娘说什么呢?九姑娘能来我这关雎院,那简直蓬荜生辉,我又怎么会见怪,不过九姑娘今日来可是有什么事情吗?”
苏檀清伸了手,容莺便将药膏和糕点拿到前头来:“我听说昨日六哥哥从祠堂里出来了,我从前也跪过祠堂,知道那滋味不好受,所以特地备了些药来给六哥哥,都是我从前跪的时候用过的,效果特别好,另外既是来看了六哥哥,便想着五哥哥读书辛苦,便做了几份糕点给五哥哥吃。”
周姨娘听苏檀清说了这么多,实际上只听进去了给苏思甫送药膏来,周姨娘笑道:“瞧你,他那个做哥哥的犯了错受罚本就是丢脸的事情,难为你这个做妹妹的还想着他,你六哥哥如今正在床上待着呢,你也去看看他吧。”
苏檀清福了福身子:“做妹妹的关心哥哥是应该的。”苏檀清说罢便去了苏思甫的院子。
苏思甫躺在床上,听见外头有了动静,以为是周姨娘来看他,没看清人便嚷道:“姨娘,什么时候吃午膳啊,我都快饿死了。”
谁知进来的是苏檀清,苏思甫一时有些窘迫不知道说什么好,好在周姨娘紧随其后打了圆场:“你瞧你,你九妹妹听说你身子不好都来看你了。”
苏思甫看向苏檀清,苏檀清朝他微微一笑:“六哥哥。”
不论平日里在周姨娘面前怎么慵懒,这会子在苏檀清面前,苏思甫倒摆出了些做哥哥的样子:“多谢九妹妹了,九妹妹有心了,还惦记着我。”
苏檀清看了一眼苏思甫的腿:“不怕六哥哥笑话,我从前也跪过祠堂的,所以这会特别能理解六哥哥,这不,我特地备了我从前跪祠堂时用的膏药来给六哥哥,也是期望着六哥哥的腿能早日好起来。”
苏檀清说罢,容莺便将药膏都放到了桌子上,道:“这药膏一日抹三次,抹上个半个月便好了,抹的时候可能有点痛,还请六少爷忍一忍。”
容莺这话说的仿佛苏思甫很怕疼一样,苏思甫当即便道:“什么疼不疼的,男子汉大丈夫这点疼都受不了怎么行?”
苏檀清笑道:“六哥哥不怕疼便好,这药膏疼是疼了点,但是管用,我那会儿只抹了四天便能下床走路了,但是要全好还得继续抹到半个月才行。”
周姨娘眼睛一亮:“四天便能下床走路?这是什么灵丹妙药啊?九姑娘是哪里来的?怕是得不少钱吧。”
苏檀清点点头:“是了,我当时抹了四天就可以下床走路了,不过我不知道六哥哥的伤势,或许与我的情况会有所不同,且六哥哥是男子,难免性子急躁些,还请周姨娘得多看着点,务必得叫六哥哥腿好全了再停了这药。这药是我从外祖家带来的,我从小就摔得厉害,外祖母便找了人配了这药膏,备了不少叫我带进京来,钱不钱的都没什么,只要能将伤病治好就行。”
苏檀清敛了眉目,没说这药膏是当时找知润配的,她直接说从外祖家带来,扬州那样远,也能断了周姨娘的一些念想。
果然,周姨娘一听说是苏檀清从扬州带来的便有些兴致缺缺:“这样啊,我原以为咱们这儿能买到呢。”
见完了苏思甫,苏檀清便提出要去见见苏思贤,周姨娘原本是不想的,因为她又摸不准苏檀清葫芦里卖得是什么药,只是方才苏思甫还得了苏檀清那样大的一个恩惠,这会子若是拒绝未免不好,所以周姨娘便同意了,只是话语里有推辞之意:“如今老太爷孝期将过,明年又要春试,你五哥哥是日夜用功,不敢浪费了一点时间,有时候我去都会被赶出来,怕是耽误了他学习。”
苏檀清笑着不语,也不去细想周姨娘的话里有多少漏洞,反正她今日的目的是要见苏思贤,见不到苏思贤她是绝对不会轻易就走了的:“五哥哥这样用功,来年春试定是会高中的,不过周姨娘,五哥哥走了仕途这条路了,六哥哥呢?”
苏檀清的话将周姨娘问得一愣,她没想着叫苏思甫去吃苦的,反正日后靠着苏思贤就行,但是这会子当着苏檀清的面她又不能真的这样说,若是被苏檀清知道了,还不知道要闹出怎样的风波来,只是她又不能说苏思甫然后也走仕途,府里明眼人哪个看不出来苏思甫不是读书的这块料,周姨娘心下一时慌乱便随口说道:“你六哥哥,将来指不定要去上战场拼个功名呢。”
进了苏思贤的院子,周姨娘便不是再很想往里走了,她不喜欢苏思贤,连与他多相处一会儿也不愿意,所以道:“我想着我那院里头还有事情,我便先回去了。”
周姨娘走了对苏檀清来说更好,所以苏檀清点点头:“姨娘慢走。”
这还是苏檀清第一次来苏思贤的院子,回苏府这么久,她同苏府的兄弟姐妹并没有多亲昵,苏思贤的院子同他人一样,简单,什么装饰也没有,除了些必要的东西,院子一眼望过去还有些空旷。
苏思贤的贴身小厮浩空见苏檀清来了行礼道:“九姑娘来了,五少爷正在书房看书,您先进正屋坐一会儿,小的这就去给你喊五少爷过来。”
苏檀清点点头,便进了正屋坐着,另一边苏思贤听了浩空的话很是奇怪:“九妹妹来做什么?”他同苏檀清向来没什么交集,委实是想不明白苏檀清来找他干什么。
浩空也不清楚:“小的也不知道,不过九姑娘已经在正屋里等着了,五少爷快些过去吧。”
苏思贤叹了口气,将手中的书和笔放下,同浩空一起去了正屋。
苏檀清坐了一会儿便见苏思贤来了,起身道:“见过五哥哥。”
苏思贤摆手,坐到了另一边的椅子上:“九妹妹不必客气,不知今日九妹妹来可有什么事情?”
苏檀清将自己备的糕点递了过去:“听说五哥哥日夜用功读书,妹妹很是佩服,所以做了些吃的过来,还请五哥哥莫要嫌弃。”
苏思贤从前吃过苏檀清做的糕点,很好吃,所以并没有拒绝:“多谢九妹妹了。”
只是糕点送完以后,苏檀清竟是还没有走的意思,苏思贤便知道苏檀清定是有别的事情要同自己说但是碍于浩空在场便道:“浩空,你去整理一下我的书房。”
浩空应声离开了,容莺也很有眼力见的退了出去,苏思贤道:“九妹妹有什么话,现在可以说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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