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老太太开口前看了一眼苏檀清,见苏檀清没什么大反应这才继续说了下去:“如今,当今圣上只有大皇子一个子嗣,后宫也再无喜讯传出,大皇子被立为储君怕是迟早的事情,既如此,清姐儿合该去劝劝贤贵妃娘娘,毕竟大皇子若将来能称帝对苏家都是至高无上的荣耀。另外,贤贵妃娘娘合该多劝劝皇上,集万千宠爱于一声未必是好事,而苏婉仪与贤贵妃娘娘又有血缘关系,贤贵妃后宫里多扶持苏婉仪也是对自己有好处,自己姐妹总比旁人来的好。”
苏老太太说完便同苏夫人一起望着苏檀清,就见苏檀清缓缓笑了出来:“祖母说的是,孙女记住了,待皇子周岁宴时会同贤贵妃娘娘说的。”
苏老太太和苏夫人同时松了一口气,苏老太太更是笑得合不拢嘴,一个劲儿的夸苏檀清:“我家清姐儿最是明事理和孝顺的,前些日子冷,我都说了不必来请安,就清姐儿跑得最勤快,如今又是这般识大体。”
苏夫人一脸谄媚的看着苏老太太:“那也是老太太您教得好,二夫人去的早,若不是老太太您教导有方,这苏府哪里有如今这般气派。”
苏檀清默默听完两人的一唱一和,终于在半柱香后可以回寻清轩,回去的路上,容莺一脸担忧:“九姑娘,奴婢知道您方才定是为了应付老太太才那样说的,只是老太太这样逼咱们,咱们怎么办呀?”
苏檀清怎么可能同意苏老太太的无耻请求,不过苏檀清如今是再震惊面上都能笑得出来了,也为了不叫苏老太太再生其他歪心思,她也只能先答应苏老太太:“急什么,周岁宴也还有两个月呢,船到桥头自然直,咱们还有时间仔细筹谋着。”
容莺见苏檀清一脸淡定的模样,自己心中也无端的多了份安心:“要说这老太太也真是的,从前为了分贤贵妃娘娘的宠爱,送了个姑娘进宫就罢了,如今那苏婉仪自己不得宠爱,又叫咱们贤贵妃娘娘帮忙提携,还打上了咱们小皇子的主意,小皇子如今尚未足岁,便被盯上了想着为苏府的荣华富贵做打算,要我说,即便日后小皇子登基称帝,扶持的也该是柳家,哪里就轮得到他们苏府来分一杯羹!”
容莺越说越来气,声音也不由得大了起来:“咱们姑奶奶的事情苏府尚未给咱们一个交待,逼着九姑娘自己去动手,还想着沾姑奶奶外孙的光,做梦呢!”
“容莺!”见容莺声音越来越大,苏檀清不得不出声止住“自己心里清楚就行了,没得说出来招惹祸端。”
容莺“哦”了一声,然后便跟着苏檀清回了寻清轩,苏檀清没打算再理这件事,如今自然是苏檀宁的事情最要紧:“花躇,我叫你盯着十二妹妹那,可瞧见有什么动静了?”
花躇摇头:“奴婢一直盯着,并未有什么动静。”
这倒有些奇怪了,苏檀宁那样的性子,竟也能忍着没有什么动作?不过苏檀清也知道这件事急不得:“你继续去盯着,有消息了便来同我说。”
刘姨娘的丧事定在了三日后,因着是个姨娘并未生子,又是染了病没了的,是以规制并不大,苏檀清知道苏檀宁不甘心,这三日里,苏檀宁找了苏老太太和苏元典,皆是要求能以夫人之礼下葬刘姨娘。
苏老太太如今正有求于苏檀清和苏檀漾姐妹二人,自是不会犯糊涂去答应苏檀宁的请求,苏老太太都不同意,哪怕苏元典有所动摇也没有同意。
苏檀宁也来找过她,说了些什么人死债便消的话,苏檀清自然是不会同意,到这时苏檀清才明白苏檀宁这三日安分的原因是什么,不过在苏檀宁心中刘姨娘的丧事规制比给刘姨娘报仇要重要一些罢了。
如今刘姨娘已下葬,苏檀宁的执念也给断了,苏檀清看着穿着一身孝衣的苏檀宁眼里是期待,她真是期待她这位妹妹能做出什么事来,到时候,就有好戏看了。
这日,花躇回来禀报:“九姑娘,奴婢看刘大人来了呢。”
终于来了,苏檀清眉眼微抬:“是一来便去了十二妹妹那里吗?”
花躇点点头:“正是,连老爷那里都还没去,就去十二姑娘院里头,像是有什么急事一般。”
苏檀清了然一笑:“自然是有急事,十二妹妹那个性子去找她,能不急吗?你不必盯着了,想必十二妹妹要有大动作了,再盯着怕是惹人眼。”
两日后,一不知从何窜出来自称是刘姨娘族中子弟的人,一纸文书将苏府告上了公堂,指责苏府谋害姨娘性命,其言之凿凿,闹得是满城风雨。
苏檀清听说后大笑出声,苏檀宁当真是没让她失望,这会是真有好戏看了。
只是苏檀清笑得正开怀,絮帘却带了齐景则的话来,说是想见她一面。
苏檀清有些发愣,不明白齐景则这个节骨眼儿找她是做什么,可既有承诺在前她便不好推辞,找了个时间去了段府,并非苏檀清非要去段府,属实是这个时候也只有去段府苏老太太才会放人。
苏檀清一见到齐景则便见齐景则皱着眉劝慰自己道:“你放心,苏府的事情,我会想办法。”
苏檀清听得一头雾水:“晋王殿下说什么?”
齐景则以为苏檀清被这事吓坏了,又说了一遍:“你放心,我会想办法救苏府。”
苏檀清简直是不能理解:“殿下缘何要救苏府?”
齐景则也不能理解:“苏府,不是你的家吗?”
苏檀清轻笑出声,觉得自己有必要将话说清楚了,否则日后齐景则还不知道会做出什么来:“殿下,苏府并非我的家。”
齐景则被苏檀清话说得一楞,随即又明白了苏檀清的意思,有些不好意思道:“是我唐突了。”
苏檀清摇摇头,复又笑道:“殿下记住就好,这次的事,殿下当场戏看看就行了,应当是会很精彩的。”
齐景则还是第一次见苏檀清露出这样的笑容,耳朵微微泛红:“知道了,但九姑娘不急吗?若苏府这次逃不过,也会牵连九姑娘的。”
苏檀清皱了皱眉,随即又笑了出来:“殿下觉得,我家祖母会叫苏府有事吗?况且苏府不是我的家,又何来牵连我一说,即便苏府被剥官削爵,我大可以回扬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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