笔趣阁 > 玄幻魔法 > 暴君邪妃 > 第13章 负荷

看更多诱惑小说请关注微信  npxswz    各种乡村  都市  诱惑      第13章负荷

    她才微微动一下,他立刻用力地压住她,身体的重量都付之于她。

    “……”她张开小嘴,半晌没有说出一个字。

    温暖带着薄茧的大手抚过她的腰间,然后紧紧地、紧紧地圈住她的娇躯,用自己的怀抱密密实实地包围着她。

    “烈……”她低喃。

    心间重新涌上一股说不出的情愫,有点酸。

    身上的男人没有作声,将脸埋在她的颈窝,他的黑发披散垂下,与她的青丝相交在一起。

    安静的屋子里只听到他与她的呼吸声。

    良久,她缓缓地伸出小手,抱住他结实的腰杆。

    轻颤。

    一种发自体内最深沉的叹息自他口中溢出,连同他轻颤的身体融在一起。

    蓝倪紧闭着双眼,这一刻,心竟然奇异地平静下来,她好像突然明白了他!

    “烈。”她温柔地拍着他的背,小脸上充满母亲般的疼惜。

    她想明白了——他轻颤的身躯在告诉她,他是在紧张,其实他心里很在乎她,很担心她,不知道用什么方式来拥有她……

    充实的幸福。

    满腔满怀。

    蓝倪继续轻拍着他厚实的背,娇躯上沉重的压力都变成了一种甜蜜的负荷。

    感情不就是这么简单么?

    她爱他,爱人间需要的是信任,就在刹那间,她原谅了他。

    孤独的心找到了依靠,她能相信能依靠的只有他。

    虽然前路上还有很多荆棘,但是,她该以一颗宽大的心去坦然面对,唯有这样,她才能得到自己的幸福。

    殇烈一直闭上眼睛,贪婪地嗅着她发间的幽香,世界上再也没有比她身上更迷人的香味,只要他一碰到她,便会陶醉。

    愤怒狂躁的心早已平静下来,箍住她腰间的手却丝毫没有松开,紧得几乎要将怀中的女人与自己融为一体。

    他从来没有这样在乎一个女人,在乎到完全失去自己的理智。

    他也从来没有这样因一个女人而担心,紧张……

    他的出生注定了他要风得风,要雨得雨,他从来没有为哪个女人费过心思,偏偏遇到了她,他甘之如饴。

    “烈。”她每叫他一次,他便轻颤一次。

    “请你相信我,因为我爱你!”

    那是来自天堂的声音。

    殇烈猛地抬头,深邃无比的黑眸对上她的眼睛,那瞳眸清澈无比映着他的脸。

    他声音嘎哑得已不像他自己:“再说一次!”

    “我爱你!”

    说完,她笑了。

    “请你相信我!”

    她主动拉下他的脖子。

    一切仿佛烟消云散,男人严肃冷酷的脸庞因这一句话而融化,他再次稳住她,霸道而温柔。

    他低沉地宣誓以回报她的表白——“你是属于本王的!”

    或许,这就是他爱的表达。

    对她而言,她满足了。

    柔与甜蜜紧紧环绕着他们,在这样的时候,殇烈暂时把一切的疑惑抛到九霄云外……

    内室的角落,那扇如意水纹窗半开著,细心的平儿与淡儿,还在窗口边罩了一层银红色的霞影纱,映得窗外的青竹,也染成了一片如烟般的红。

    蓝倪坐在窗边,小手搁在雪白的素裙上,视而不见地望著窗外。

    偶尔清风吹过,竹影被窗纹筛得细碎,只剩竹叶沙沙的声响。

    低头张开手掌,掌心是一块晶莹透亮的碧玉,碧玉之上雕刻着飞腾的灵兽,灵兽张牙舞爪生气勃勃,那股霸气跟刖夙之王真像。

    这是昨日误会和解之时,殇烈亲手系于她颈上的——

    “蓝儿,本王送一样礼物给你。”他掏出一块碧玉,看她的眸光很温柔。

    她以前替他宽衣之时有见过此玉,只是未曾留意它的样子。

    接过它,剔透的碧玉还隐隐残留着他的体温。

    她抬眼问道:“这是要补偿我吗?”

    他摇摇头:“此玉是本王赐于你的,你收下就好。”

    其实,他这样做也的确是算对之前误会的一点补偿。

    他没有告诉她,这块碧玉更是他自幼随身之物,玉身之上的灵兽刻纹正是王权象征。反正他已认定,无论她是否有着什么不愿与他透露的秘密,她都是他的国妃。

    “来,本王为你带上。”不打算多做解释,他轻轻解开金丝带,细心地为她系上。

    摸着碧玉,她随口问道:“你也送礼物给其他妃子吗?”

    殇烈勾起冷薄的唇笑了笑:“怎么,你吃醋了?”

    “没有。”

    她轻轻摇头,否认掉心中微微的酸意,他是君王,那么多后宫佳丽,要送多少给她们,她都管不着。

    听到她不在乎地回答,殇烈抿起嘴角:“若是你不喜欢,本王以后只送礼物给你一人便是。”

    一个男人当然会送礼物给女人,何况他是一个君王,后宫的妃子岂能过得太寒酸?只要那些女人伺候得他开心,他基本上会答应她们的要求。

    不过……

    唯有蓝儿,才是他主动而真心想送礼物的人,这块碧玉还何其珍贵。

    蓝倪从他故作轻描淡写的语气里捕捉到了认真,原来,他还是在意她的感觉的。

    想到此,那块泛着微微冰凉的碧玉紧贴着她的胸口,慰烫了她的心。

    “娘娘,您要去哪?”

    见蓝倪走出屋子,平儿与淡儿关切地问道。

    “我去看看大王。”平日里,殇烈再忙都会来夙清宫走走,今儿个都已到午时还不见王的身影。

    平儿抿嘴一笑,大胆地打趣道:“娘娘才一个上午没看到大王,就着急啦?”

    蓝倪不好意思地羞红了脸,她的确越来越的确于他的存在,只要一刻没看到他,满脑子都是他的身影。

    身世……诅咒……

    这些在他面前都已经变得微不足道,如果她可以就这样平静地生活下去,守住这淡淡的幸福,该多好。

    淡儿扯了扯平儿的袖口,皱眉道:“禀娘娘,奴婢今儿一早就看到大臣们匆匆赶去早朝,可能到现在还未退朝呢。”

    “现在还未退朝?”蓝倪沉吟,心中暗自揣忖,该不是边关又发生什么大事了吧?

    “走,我得去看看。”她加快脚下的步子,飞快地朝龙夙宫走去。

    才走到回廊之处,远远看到群臣自殿中退下,他们三三两两,神情肃然,边走边议论。

    蓝倪颦眉继续前行,不断地猜测究竟发生了何事,殇烈一定在伤神了。

    “娘娘请留步。”巴都冷漠的声音响起,待蓝倪抬头,那个高大忠实的侍卫不知何时已站到她身边,他微微垂首,“早朝之时不得有他人进入殿内。”

    平儿瞪了巴都一眼,疑惑这看似老实的侍卫是不是吃错了药?于是,她大声说道:“巴都统领,你看清楚,这位是国妃娘娘,国妃娘娘也算是他人吗?”

    巴都板着脸,面无表情地答道:“请娘娘见谅,这是刖夙国国规。”

    只听淡儿道:“国妃娘娘只是体恤大王,特意来问候,这也犯了国规?”

    “请娘娘恕罪。”

    蓝倪看了看巴都,隐隐觉得今天的巴都与平时有几分不同,那僵硬的表情看起来非常严肃。她朝几丈之外的大殿门口望去,只见两排侍卫尽责地站立两旁,个个神情谨慎肃穆。

    她会心一笑,看来巴都真的是位很克己守责的统领,怪不得殇烈如此信任他。

    “你按法办事,何罪之有?我还是先回去了。”

    白衣晃动,清香飘散在空气之间。

    “蓝儿来了?”蓝倪还未走几步,殇烈沙哑的声音传来。

    “奴婢给大王请安!”

    “大王。”巴都见殇烈已跨出大殿,垂首请安之时以异样的眼光扫过蓝倪的脸,他对这位国妃娘娘有不少疑惑,却暂时不敢跟大王言明。

    听到呼唤,蓝倪飞快转过身,她一眼就看到了他眉宇间的疲惫。

    她快步走了过去,水亮的大眼注满了担忧:“是不是发生什么事了?”

    手指插过她的秀发,丝丝冰凉而柔顺,不顾其他人在场,他低头吻了一下她的唇,然后淡笑:“本王今夜要出宫。”

    “出宫?这么急?”她惊讶地张开小嘴,眼中闪过疑问。

    殇烈点点头,将她雪白而纤柔的身子揽入怀中,沉声道:“你在宫中好好等候本王归来。”

    闻着他熟悉的气息,一股不安逐渐充斥心间,她惊问:“你要去多久?是边关的问题吗?”

    他点点头,不经意收起了坚实的下巴,黑眸之中尽是深沉的冰冷。

    “你要去多久?”她紧抓住他的衣襟,不安在扩大,“我跟你一起去。”

    殇烈盯住她担忧的瞳眸,勾起一抹笑:“你要做的就是好好在宫中等候!”

    巴都见大王与蓝倪二人如此“浓情蜜意”,浓眉一皱,大声地说道:“时辰不早,请大王以国事为先。”

    殇烈闻言,再次摸了摸蓝倪光滑如丝的秀发,道:“蓝儿,本王还有重要事,你先回去休息。”

    “烈……”

    “听话!”

    殇烈突然咬一下她柔嫩的唇瓣,然后带着一抹宠溺的微笑大步离去。

    在他转身的那一刹那,表情已恢复成冰冷骇人。

    是的,边关有险情,他必须立刻亲自前往。

    灰色的天空,夜色渐起,空气显得更加冷薄。

    马蹄飞践,扬起一片朦胧的尘土。远远地看到白色的帐营,马背上的首领突然勒住缰绳,马蹄便高高扬起,仰天而啸。

    风呼呼而吹,所有的战马一齐驻足,仰啸齐喑,气势昂扬。

    刖夙边关之地,距离殇上千里,要塞处常年由盛将军把守,未料此次军中出了奸细,主营遭敌人袭击,盛将军不得不带军暂时转移战地。

    听到足以令地面震动的马嘶之声,飞快地从营帐旁飞窜出数名手持长刀的士兵。

    “是大王……”

    “参见大王!”士兵们一见到马背上的首领,连忙单膝跪地施礼。

    为首的正是殇烈,他身穿甲胄,黄金的铠甲在朦胧的幕色中熠熠闪光,把他俊逸的眉目衬托出了别样的冷然。自昨夜紧急整装出发,挑选出最好的战马,到现在已马不停蹄地赶了一天一夜,终于来到临近边境的后备帐营,如今俊挺的面容依然英姿焕发。

    又从营帐中飞快地奔出几人。

    “末将侯清平参见大王,知大王要亲自前来,末将已等候多时。”单膝跪地之人乃盛胜将军的部下,特意在此地等候援军。

    “侯将军不必多礼。”

    利落翻身下马,殇烈一手握紧腰中之剑,一手叉腰,望了望越发深沉的天色,肃着一张脸大步朝营帐走去,巴都等人已同下马快步跟上。

    营帐内。

    殇烈皱眉沉思,看了看矮桌上的地图,问道:“如今盛将军那边军情如何?”

    侯清平答道:“禀王,盛将军正在严查军中所有人员,军队暂时转到二级营地,重新部署,预计敌方暂时不会来攻。”

    殇烈沉吟不语,盯着地图上的某处良久,再次开口:“已经知道对方是哪国的人吗?上次可有抓获俘虏?”

    “那些黑衣人大约百十人,个个身手了得,一看便是精心训练的高手。他们都是趁营地兄弟们换班之时突然袭入,直攻我主营……”侯清平眼中流露忿忿之色,“盛将军带我等奋力抗敌,有抓住几个俘虏,未料这是一帮死士,未等将军问话他们就已自刎身亡。”

    听到此,殇烈的黑眸已是暗然一片,薄唇抿成一条直线,似在隐忍地思索。

    巴都见状,上前道:“侯将军放心,有大王亲自带阵,一定可以查出背后之人,打退敌军。”

    侯清平崇敬地看了他们大王一眼,有力地点头道:“末将愿随大王誓死杀敌,为牺牲的兄弟们报仇!”

    殇烈一手轻抚下巴,朝他们招招手,然后指着地图道:“你们看,西边是我刖夙边关平地,这边是与银暝交界的山林之地,这里……这里,一直延伸到蒙舍国边境,依你们所见,偷袭盛将军主营的最可能是谁?”

    巴都道:“就地理而言,与边关平地相临的北诏最有可能。”

    候清平也点头道:“没错,盛将军也已分析过,蒙舍与银暝二国若要来此地偷袭,舍近而求远,便是大费周章,只有北诏之人从此处偷袭最为快捷方便。”

    殇烈点点头。

    巴都搔搔脑袋,疑惑道:“王,我军被偷袭之时,北诏邪君正在王宫参加封妃大典,难道他不怕事情败露,自己便无法安然回到自己国土吗?”

    殇烈再次点点头,巴都说得对,他也在思考这个问题。

    “当时只有蒙舍国恶君缺席大宴,次日才出现,那么他便有可能背后主使这一切?”巴都继续分析道。

    殇烈看看他与侯清平,突然冷声道:“背后策谋不一定要自己参与的。如果是他……则完全有时间安全离开刖夙王宫!”

    说完,他面色阴沉,深邃的黑眸中闪着怒火。

    巴都惊道:“大王的意思是——此次偷袭是就邪君主使的?……我明白了,他来参加封妃大典,掩人耳目。”

    “只有他最可能!或许他早已算好,就算边关战事有千里马加鞭回都报告也得需要一天多,而一天多他早已回到北诏了!”  顿了顿,殇烈突然一掌拍在桌子上,咬牙道:“何况本王一直在怀疑星回节的暗算就是北诏所为!”

    说到这里,侯清平总算明白过来。

    “大王请息怒,明日与盛将军会合,大家再继续商讨!”

    巴都也是一脸严肃,最近的事情还真是复杂。

    一团接一团的迷雾,让人分不清究竟是何人在背后针对刖夙国策划着阴谋,就连同王宫里让大王万分宠爱的国妃娘娘,也让人倍感神秘。

    无论如何,他巴都会忠心耿耿地守卫着大王和刖夙。

    “大王,您也劳累一天了,早点休息吧!”

    殇烈一手捏紧了羊皮地图,冷幽的眸子散发出道道寒光……

    体内属于男人本能的好战之心猛烈升起,俊美的脸庞散发着冰冷之光,他悄悄握住腰侧的剑柄,暗暗下了战书。

    楚弈,阁昱,银冀,无论是你们谁在挑战刖夙国,我殇烈绝对不会罢休!

    王宫内苑的每寸地、每块墙,所用的一砖一瓦,都是上好的材料,苑内精致的楼台亭榭,更是造得美轮美奂。

    别院之内,所有的摆设与家具等等,也是干金难求的珍品。

    秋风送爽,桂花飘香,转眼间,已值深秋了。

    池塘里的荷花不再,连碧天荷叶也逐渐枯萎,只剩下枯黄的叶片微微打着卷浮在水面。

    半个月来,蓝倪已不再独坐在荷糖边静静发呆。

    自殇烈走后,她才发现满腔的思念让人堵得慌……

    花厅内,轻风微拂掀起白色的衣角,青丝纷飞,她的人虽坐在屋里,心却远飘到千里之外。

    若非心系,不会相思。

    若非相思,不知相思苦。

    “唉……”幽幽轻叹,绵绵长长,如黄叶轻舞飞下。

    那个霸道又温柔的男人,在边关可好?

    十几日了,边关竟然无只字片语传来,她真怀疑他已经忘了她,忘了这深宫之中还有个女子日夜等候着他的归来。

    “你就留在这里好好等我回来。”

    他临走前的话犹在耳际,他上马前在她额上烙下的那一吻犹如印章,他答应她,一定会很快就回来。

    “唉……”

    又一声轻叹,像秋日绵绵细雨。

    他在千里之外,是否也在想念着自己?男人应该也会有相思的吧?

    “娘娘,您又叹气了!”平儿皱眉道。

    淡儿给蓝倪轻轻披上一件精致的外衣,也跟着叹起气来:“唉,娘娘,你要不开心,奴婢们也会不开心的!”

    “是啊,我们知道娘娘您一定在想念大王了。不过你放心,大王英勇善战,就算敌人多么凶狠,我们的大王都能打个胜仗回来。”

    说到他们英勇无匹的大王,平儿的双眼闪闪发亮,那是身为刖夙国的臣子对殇烈的由衷爱戴。

    凶狠的敌人……

    眼前仿佛看到了他骑在马背上怒吼杀敌,剑花四射的样子。

    怀疑,惊惧!

    一抹蓝光闪过她的眼,她咬住了如花般柔嫩的下唇,纤白的手指不禁紧紧绞在一起。

    他……

    该不会出什么事了吧?

    要不然,怎么会一点消息都没有?他再忙再累也该记得她的啊……

    “平儿,淡儿。”蓝倪语气焦灼,她实在坐不住了,苦等到今日已是极限,她必须去找个人问问,谁有殇烈的消息。

    “娘娘,你怎么了?”二位侍女齐声问。

    “我得去找相国问问,今天大王该有消息了吧?这么久了总不可能还没有消息吧?”白衣一晃,娇小的人儿已奔到门口。

    平儿连忙呼道:“娘娘,娘娘……奴婢一早就已经去打听过啦,娘娘。”

    她们跟了娘娘这么久,还从未见过娘娘如此着急呢,看样子娘娘真的已经压抑到无法忍耐了。

    蓝倪猛然停步回头问道:“有消息没?”

    平儿追上前,道:“相国那边的消息还是一样,请娘娘耐心等待。大王只是忙于战事,没有时间……不过,相国说每次有信兵来报,大王都说有想念娘娘呢。”

    蓝倪闻言,面露欣喜之色,激动地抓住平儿的手:“你说真的?他真有传信说问候我?”

    平儿闪闪眼睛,用力点点头。

    蓝倪突然脸色一变,皱起眉头:“平儿,你在安慰我,对不对?殇烈如果真是想念我,真要派人传信,又怎会让一个信兵口传……”

    “娘娘,大王一定日夜想念娘娘的。”淡儿见她一脸忧郁之色,也肯定地说道。

    蓝倪转过身,素白的身影纤细而柔弱,秋风中显得有点萧瑟。

    “他若是想念我,怎会没有只字片语……”

    平儿慌忙解释道:“大王一定是太忙没有时间而已。”

    淡儿也附和道:“是啊,娘娘有所不知,大王每次亲征,都只会每日固定给相国传上信函,了解宫里之事。大王是位英明的君主,我想大王一定也非常想念娘娘,只是想暂时以国事为重。请娘娘不要因为这样就胡思乱想……”

    蓝倪眨眨眼睛,注视着淡儿的双眸,幽幽叹口气,问道:“是这样吗?”

    她的心自为他所动以后,便再也难以平静了!

    平儿、淡儿一齐点头道:“是的,娘娘,奴婢不敢骗娘娘。”

    “恩……”

    她本就性子安静,不喜热闹,也甚少与他人交往,虽为国妃,平时除了几个后宫妃子,也无人来打扰。要她突然大胆地去找相国问起殇烈之事,尤其希望探得他可有想念自己……还真有几分踌躇,思来想去,她还不决定暂时作罢。

    淡淡月光下,蓝倪倚着后花园红阁的雕花木栏,轻声感叹。

    花园中的夜风柔柔吹动她的发梢,一袭白衣被月光照耀得温柔如水,她的双瞳有点黯然,仰首凝望新月,眼底满是思念和忧郁。

    这样宁静的夜晚,最容易勾起往事。

    往事一幕一幕,有悲有喜,从平淡如水变成了一个满心哀思,这一切的一切转变,皆因为一个男人。

    可叹天下之人,最是“情”字难熬。

    不知道在漠漠边关,那个男人是否也会对月伤怀,是否也会想到日夜相思的她……

    月华皎洁。

    一个轻微的脚步声传来。

    回头一看,竟是半月未见的紫奴,带着一身香气,她紫色的衣裳在月光下有几分妖媚。

    “这么巧啊。国妃娘娘怎么独自一人在此?”紫奴嘴角嗪着一抹轻笑,“是想念大王了吧?”

    蓝倪冷冷地瞥了她一眼,未置一辞。

    她从来都不喜欢这个女人,她犹清楚地记得紫奴匍匐在殇烈身上娇媚的样子……那会让她心口无法自抑地泛酸。

    更何况,紫奴现在每次看她的眼神还充满挑衅与不服,让人看了极端不舒服。

    紫奴见她撇过脸不答腔,刻意绕在她旁边,挥动着手中香帕靠在栏上。

    “想国妃娘娘正与大王恩爱之中,大王就此前去边关,也难怪娘娘犯相思了。紫奴也是日日夜也思念着大王呢。”

    蓝倪面无表情地注视着月光下的班驳树影,不打算回答。

    紫奴又顾自轻叹道:“唉,娘娘,虽然紫奴只是一名小小的侍妾尚未立妃,但终究都是伺候大王的女人,共同为大王分忧解劳。大家同是女人,娘娘却比紫奴幸运得多啊。”

    看她的语气如此感慨,蓝倪抿了抿小嘴,朝她看了一眼。

    都是伺候大王的女人——

    这句话真是如锐刺插在心上。她不愿意去在乎殇烈以前的女人,可是只要每次看到紫奴,她就忍不住心间涌起一股抑郁,或许是紫奴的态度一直刺激着她。

    曾经的日子里,他的确宠爱她。

    她却从未开口问过,他将来是否只会需要她一人?

    她没问,他也只说——蓝倪,你永远属于本王!其实,她也希望说一句:殇烈,我也希望你永远属于我……

    “娘娘怎么不说话呢?”紫奴靠近一点,“一定是太思念大王了吧?紫奴也是……大王以前出去还记得特意给紫奴捎信回来,这次大王一去半月,竟然连个口信都没有带给紫奴,唉!”

    蓝倪微微一震,灵澈的眸光落在她身上。

    “殇烈……大王他以前会给你捎信?”

    紫奴用帕子擦擦眼角,适时遮住媚眼中闪过的光亮:“是啊,以前紫奴伺候大王时,大王若要出宫,还每天都会派人传信给紫奴……虽然大王现在宠爱的是娘娘您,但是紫奴还是跟从前一样关心大王。”

    原来他以前出宫,都还牵挂着他的妃子们……

    对自己呢?竟然半月都毫无音信!

    殇烈,你究竟怎么想的?

    失望……沮丧……疑惑……担忧……

    多种情绪一起涌上心头,她粉唇微颤,轻轻转过脸任黑暗掩去她的复杂的表情。

    “娘娘,紫奴斗胆,听说大王去边关这么久了,都还没有给娘娘写过信,紫奴担心……”紫奴犹豫地吞下了后面的话。

    指尖一动,心口也随之一颤。

    “担心什么?”

    紫奴捏住手帕,道:“紫奴担心……是不是大王出了什么事?要不然以大王对娘娘的宠爱,捎来的信一定比紫奴以前还多的。”

    蓝倪抑住胸口的不安,故作平静道:“大王忙碌于战事,自然无暇顾及这些。”

    酸酸地反声自问:他真的有那么忙吗?为何以前给紫奴捎信?

    “紫奴只是很担心大王啊……娘娘,会不会相国有什么坏消息瞒着娘娘?”

    蓝倪注视着紫奴好一会,见她月色下闪动着晶亮的眼睛,一时分不清真假。心中幽幽叹息,或许紫奴也真是关心着殇烈的吧!

    “我明日去问相国。”她的声音中的轻愁被夜风带走。

    紫奴垂眼道:“如果相国不想告诉娘娘边关的事情,娘娘又岂能问明?唉,如果可以的话,紫奴真想前去边关看望大王,大王需要有人在身边伺候啊……”

    “不早了,紫奴姑娘还是歇着吧。”

    说完,蓝倪揣着一颗隐隐不安的心,独自离去。

    风连同她的发稍一同吹开,雪白的倩影在月色下犹如一个精灵。

    这夜,低沉缓然的琴声自夙清宫飘扬而出,在夜色里像一缕久绕不散的花香,染着月光的清冷,萦绕入蓝倪的心底。

    她的目光看来很平静,唇角的微笑渐渐凝成一抹坚毅。

    是的,她已经决定,明日一早,就出发前去边关探望他。

    月明星稀。

    一个孤高的背影在朦胧月色中洒下一抹剪影。

    巴都走出营帐,便见他的大王背对着帐篷,望着苍穹远山,负手而立。他犹豫了一会,举步上前,轻喊一声:“大王。”

    没有回头,殇烈轻轻应了一声。

    夜,非常安静。巴都站在他的身后,宽厚的嘴唇张合了好几次,最终用手抓了抓脑袋,欲言又止,不知道该从何说起。

    一双浓黑的眉头打了个死结,殇烈刚回头就看到巴都这个样子。

    “你怎么了?”殇烈的声音低沉而沙哑,这些日子来,的确因战事和亲自安排军需而忙碌得紧。

    巴都抿了抿唇,带着某种决心,道:“大王……”

    “恩?你是不是有什么话要说?”殇烈的目光飘到他憨实的脸上,“怎么吞吞吐吐的?”

    “大王……呵呵,那个……大王可有思念国妃娘娘?”绕了好半天,巴都决定先试探一下大王的心思。

    在刖夙王宫,大家有目共睹,大王对倪妃宠爱有佳,他一直担心大王被来历神秘的倪妃娘娘所迷惑;到了边关之后,他也很清楚因军中战事不断,大王连只字片语都没有提过娘娘……

    难道大王只是像对待其他妃子一样,对倪妃也只是一时的兴趣吗?

    不知道大王的心思究竟如何?

    殇烈听巴都突然有此一问,奇怪地盯了他一眼:“你怎么想到问本王这个?”

    他当然有思念。

    日思夜念。

    巴都动了动眉:“呃……巴都只是关心大王和娘娘,才立国妃不过一日,大王就远离王宫,与娘娘分开,所以……”

    殇烈紧抿的嘴角微微松开。巴都多年来与之出生入死,虽然他是王,但是他对巴都的忠诚极为欣赏,巴都在他眼里远远不只是一个绝对服从的属下而已。如今,巴都还有如此细腻的一面,想必已经看出自己对蓝儿的特别情愫,这份问候让他这个堂堂一国之君都难免为之动容。

    “本王自然思念她!”

    殇烈说完,望望朦胧的月色,月色皎洁,抚照大地。

    不知道蓝儿现在在做什么?从来没有尝过思念的滋味,这是生平第一次为一个女人而孤夜难眠。

    这几日边关总算平静一些,侯清平怕他孤寂,还特意安排了几位纯美动人的少女来营帐伺候他,殊料他竟然提不起半点兴致,脑海中翻来覆去的都是那抹素白而纤细的身影。

    或许,他该老实地承认,他不仅非常非常喜欢蓝儿,还极有可能是爱上了她……

    爱!

    绝对陌生的字眼。

    对于女人,他最多以喜欢来代替一切,爱,是多么虚幻而不实际的东西!

    而喜欢则轻松多了,他要谁便可以要谁,他想喜欢谁便可以喜欢谁!

    爱,太沉重,仅仅一个字,就代表着束缚。所以,这个冷硬无波的男人,一直将“爱”隔离在心门之外。

    可是,在这半个月里,当他切切实实尝到相思之苦时,他便彻底在波涛翻滚的矛盾中挣扎起来。

    正因为如此,他才努力克制着自己。即使天天有信兵来往于边关、殇都之间,他也硬是没有想她传回半个口讯。

    只有带着一身疲惫,在夜深人静之时,无法设防的思念又窜了出来。

    “大王,你是不是很喜欢国妃娘娘?”这是巴都思索了许久之后,鼓起勇气问出来的。

    他该现在把那夜倪妃与神秘黑衣人在一起的事情告诉大王吗?如果告诉了,大王会如何反应?边关的偷袭也是一群黑衣人精兵所为,还没有实际证据,大王会相信自己么?

    大王如果对倪妃娘娘真的很重视,那这一说,势必会引起大王的愤怒和疑惑,对于边关目前的情形来说,实在不应该再让大王神伤。

    一切就看大王的回答了。

    殇烈闻言轻轻地挑起了眉毛,那英俊不凡的容貌在月光下显得更为俊逸。

    “本王从来没有这样思念过一个女人……也许,本王真的很喜欢她了!”

    这样温柔又透着浓情的话语是出自那个冷血无情驰骋沙场的大王吗?

    巴都握了握拳头,终于决定暂时将一切忍了下来。

    边关纷乱之地,大王动情之时,实在不是个说话的好时机。

    “国妃娘娘清冷又动人,只是她的身份来历到现在还没有查出来……”

    巴都话未说完,殇烈朝他摇摇头,一手抚着额心道:“这些事,等回殇都再说吧。”

    巴都呆了呆,转言道:“大王,军中奸细已查出,边关之事暂时可以歇口气,大王其实今天就该先回后备营的。”

    “呵,巴都,今夜的月色不错。边关也该是太平了吧!”

    这夜,冰凉的秋风吹动着他们的黑发,巴都陪着他的大王一起在这朦胧月色下站了好久,好久……

    军营中极为安静,除了守夜巡视的士兵,其他人都已经进入了沉睡之中。

    白色的帐营旁边。

    土地上的野草被秋霜冻出了一层白色,浓雾在夜色中飘渺。

    突然,地面微微晃动。

    草地如白色的海面掀起了一阵起伏的波浪。

    没有声音,只能看到白浪飞快地移动,自背后向营帐袭去。

    一群神秘的黑衣人自地下窜出,一个接着一个,散发着诡异而冰冷的气息,几乎与夜色融为一体。

    “啊……”

    士兵的哀叫只来得及消失在喉间,便软软无声地倒下。

    越来越多的黑衣人出现,身形轻巧,步伐无声,他们弯着腰一步步靠近扎在外层的帐篷,手中的长刀泛着令人寒颤的白光。

    月色下,白雾中,有一对对闪烁着幽灵般黑暗的眸子。

    冰凉的空气中逐渐弥漫出一股奇特的香味,香味很淡,逐渐扩散……

    营帐中的人们睡得更沉。

    突然,一道荧荧之光在营帐背后点燃。

    紧接着,火光越来越大,越来越亮,飞窜的火苗如暗夜之中跳动的妖精,张牙舞爪,仿佛要吞噬这一片大地。

    “啊……着火啦!不好啦……”

    不知道是谁突然高声大喊,焦急而惊恐的呼声打破了夜的沉寂。

    “啊……”那是叫喊者留在人间最后的声音,黑衣人冰冷的刀锋划过他的喉间。

    “大王!”巴都警觉地一睁眼,飞快地翻身而起,握紧手中之刀,眨眼间已冲到营帐之外。

    “有刺客!”一见黑衣人的踪影,他暴喝着挥刀而去。

    熊熊火光照亮了大家的脸,数百名士兵匆忙地从营中走出,还来不及穿上外衣,手中的兵刃便要忙着迎击。

    “不好啦,有人偷袭!”

    “抓刺客!”

    乒乓!

    乒乓!

    夜,不再宁静。

    纷杂的脚步,交接的兵刃之声,连同帐篷被点燃后噼里啪啦的响声交织在一起。

    “大王!快保护大王!”巴都腾空而起,一边大声地叫喊一边迎击着黑衣人朝主营帐方向移动。

    恩,怎么回事?脑袋一阵眩晕!

    糟糕,敌人放了迷魂香!巴都来不及再做多想,飞快地摇摇头继续挥舞着手中大刀。

    盛胜将军、侯清平等人已一马当先冲上前去,与黑衣人们交缠在一起。

    “大王呢?”

    “那边!”

    火红,冷光。

    嘶杀连同哀号!

    暗红色的信号弹带着一股白烟直直窜上天空……

    “大王……”巴都飞身到主营旁时,才看清殇烈正挥舞着长剑与四五个黑衣人力战。

    “巴都,小心了!”殇烈语气与他的白色的剑刃一样冰寒,瞬间人如闪电般飞冲上前,四周的黑衣人也飞速地追击而行。

    “你等究竟是何人?”他的声音冷酷无比。

    黑衣人大笑:“殇烈,拿命来便是!”

    “是何人暗中指使?”头一偏,他惊险地躲过一剑。

    “有本事你去查!”黑衣人又飕飕地围了上来。

    挥舞的剑光如一朵朵冰冷的雪花,雪花漫天飞舞,将殇烈紧紧包围。

    飞溅的殷红,与跳动的火苗一样触目惊心。

    当他几个翻身落地,脚步不禁连续退后了两步才稳了下来,而那四五个黑衣之人,也齐齐落到地面,定定站住之后便扑通地陆续倒了下去。

    他们的喉咙均有一条殷红的血痕。

    “大王,你没事吧?”

    咬着牙挡开面前的黑衣人,巴都的目光急急地看着他的大王。

    “放心,我没事!”除了震怒与阴森,殇烈的脸上没有其他表情,他如来自地狱的勾魂使者,浑身被噬血的戾气所笼罩。

    渐渐地。

    撕杀与怒吼之声越来越响,足以震动天地。

    杀不完,赶不尽。

    层层围攻,黑衣人越来越多,个个招式凌厉,营帐内的数百名士兵一波一波冲去,却仿佛失去了正常的攻击力一般,不过数招之后便纷纷倒了下去。

    空旷的平地之上,一排排白色的营帐被连天的火焰吞噬,支架的木竹纷纷倒下,轰隆轰隆。

    烟火飞舞,浓烟呛鼻。

    看着自己的部下一个个倒了下去,殇烈杀红了眼,尽管不知为何感觉手脚力气消失甚快,他仍暴戾地见一个杀一个。

    飞剑出招,往前一刺黑衣人反应不及,应声而倒,手腕一转剑柄旋到身后,锋利的剑尖再次刺入另一黑衣人的腹中。

    “啊!”他低吼一声双足点地,待修长的身躯腾空侧翻之时,冰凉的剑锋又一次划过敌人的咽喉……

    “大王!小心……”巴都见七八个黑衣人同时向殇烈围攻刺去,急着发出一声厉吼。

    刺痛传来,他没有时间低头,便知道自己的背后被人砍了一刀,可惜,眼前最关心的是大王。

    盛胜将军与侯清平等带领部下力战敌手,皆因敌人的迷烟逐渐体力不支。

    渐渐地,黑衣人的数量也逐渐减少,却依然勇猛。

    殇烈、巴都与盛将军等人见形势不对,下令迅速撤离。

    黑衣人也不放弃追击,逐渐将他们包围在一处小山坡之上。

    离火光渐远,夜色与清冷又笼罩住草地上奔跑的人。

    “王,你受伤了?”巴都见殇烈的衣袖被一片血迹覆盖,焦急地呼道。

    殇烈咬牙切齿低吼:“该死的,他们先用了迷香!”

    盛胜将军一张刚毅的脸上沾上了点点鲜血,他沉怒道:“侯将军,军中定是还留有奸细,想不到……这次敌人的计划竟然如此精密!”

    侯清平喘着粗气:“我们已经声东击西,处处防备……想不到对方还知道大王就在营中……这奸细定是我们亲近之人……”

    突然,他们不约而同地喊出一个名字——“莫军师!”

    巴都朝他们低吼:“援军还未到,我们先想办法脱险才对!”说罢,撕下一块衣襟,便往殇烈受伤的手臂缠去。

    殇烈的脸色异常暗沉,他也中了迷香,经过一番殊死力拼,支撑到此时已是极限……

    “莫军师也是内奸吗?”他问话的声音越轻柔便越是危险,本以为已查出军中奸细,没想到最厉害最狡猾的就在身边。

    盛胜将军皱眉道:“适才只有他没有出现……而且,今夜大王尚留在此营之中的事,除了我们几个无他人知道。”

    巴都背上已是濡湿一片,冷汗淋漓,他咬牙道:“我们先掩护大王,冲出去再说……”

    “恩。”候清平与剩余的士兵一同点头。

    “不,本王岂能弃你们而逃!”殇烈握紧剑柄,黑眸之中尽是坚定。

    巴都忍痛道:“为了刖夙,大王不能有任何闪失!”

    “看,援军已到,那是我们的军队!”盛胜将军欣喜的声音带给了他们新的希望。

    “太好了!”

    就在此时,黑衣人再次冲了上来。

    激烈的战火再起。

    援军的脚步声越来越近,黑衣人似乎没有放弃的意思,依然全力攻击。

    几位将军在打斗中又被冲散。

    眼前一花,殇烈来不及躲闪,只见几把闪着白光的兵刃一同刺来,他下意识地举剑抵挡。

    “铛!”

    “大王……”巴都飞扑过来,手中的大刀飞了出去,正中一人胸口,而他自己——却英勇地挡在了殇烈的面前。

    “巴都!”殇烈厉吼一声,睁大眼睛,看到一把淌着血滴的长剑自巴都的腹中拔了出来,“巴都……”

    援军已气势汹汹地涌来……

    白色的霜草之地被染红。

    空气里全是血腥的气味。

    黑衣人也倒了一地,揭去层层黑巾,盛胜将军蹙着眉摇摇头,这些人没有一个是他的部下,却绝对是敌方的死士。

    “立刻撤回后备营!”盛胜将军有力地命令道。

    殇烈冷肃着一张脸,唯有看到被士兵抬着的巴都时闪过一抹沉重与愤恨。

    手指握成拳,冷硬无比,他收起下颌,誓亲手要将这背后的主谋揪出!

    月下一片清冷,人已散去。

    山坡上,只剩下两个黑色的身影。

    “计划很成功!做得好!”黑衣人的声音有点低沉,听起来年纪不轻,他黑巾蒙面,眼珠是黑色,连全身上下散发出来的气息也是黑色的,幽灵一般的黑色。

    另一黑衣人拱手笑道:“这都是主公英明!”

    “哈哈……”低沉的笑声里全是冷酷,“接下来的事都安排好了?”

    “主公放心,一切都在按计划行事!”

    “好,哈哈……殇烈,蓝倪!四诏之王……哈哈……”

    这个夜,格外冷。      笔趣阁手机端    http://m.biquwu.cc

(https://www.duoduoxs.cc/biquge/16_16059/c4691872.html)


1秒记住笔趣阁网:www.duoduoxs.cc。手机版阅读网址:wap.duoduoxs.c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