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更多诱惑小说请关注微信 npxswz 各种乡村 都市 诱惑 第三十章 伺机看他肩上胎记
倒是一直坚持要断绝的自己,每次看到他时,总会想到他曾经那样热情而霸道地在她身上烙下一枚枚火热的印记,即使她表现得再淡然,可心中的激荡能骗过天下人,却终究无法期瞒过自己。
分明看起来是那样一个温和却冷淡的人,在那种时候,竟也能这样疯狂而勇猛。
俏脸蹿红,宝贝,你说妈妈是不是就是个天生的坏女人呢!似乎同时爱上两个男人了呢!
“呵呵,想到哪个男人了,脸这么红?”一声男人的轻挑调笑突然在耳边响起。
“呵呵,想到哪个男人了,脸这么红?”一声男人的轻挑调笑,令坐在浴桶里闭目沉思的楚柯徒然睁开了眼睛,看清站在自己面前的面具人时,她不由大惊失色。
慌忙将自己沉入水中,却发现水很清澈,一些袅袅的雾气并不能遮去什么,而因为她在家中是男儿身份,自然不好用花瓣沐浴。
双手捂胸,楚柯愤怒地瞪着依然目不转睛地看着自己的男人:“你怎么进来的?”该死,瞧他那个邪恶的眼神就知道,刚刚他肯定早就将她看光了。
月残不是在外面帮忙守着的吗?而且,还有最近几天,时时刻刻神出鬼没地保护她的两队人马呢?怎么都没听到一点声音。也都怪自己,刚刚一直在胡思乱想,才没有发现屋中竟然多了一个男人。
面具人没有回答,他只是围着浴桶走了一圈,猫捉老鼠一般地看着桶中那个羞红着脸四处躲藏却无处可躲的小女人,而后忽然蹲下身来,伸手轻拔桶中的水,邪笑道:“我应该叫你国舅大人,还是皇后娘娘呢?”
“我,我们是孪生姐妹。”楚柯紧靠着浴桶边缘,将自己环抱成一团,尽量地离他远一点,警惕而惊慌地看着对面的男人。
那么多人加上月残都没有拦住他,这个时候,她再怎么叫都没用。如果她没猜错,他是来杀她的吧!一连五次失手,所以今天他亲自出马了吗?他要杀她,这时候叫人来,只会让人来送死。
“哦,是吗?孪生姐妹?”面具人哼笑了一声,显然不信她的话,但他却坐上浴桶边缘伸手抬起了她的下巴,迫使她望着自己:“那,你是姐姐?还是妹妹?”
“我是姐姐。”手要护住自己,楚柯摇了两下头都没有挥开她,只能羞怒道,“你够了没有?这样欺负一个女人家,你觉得自己很英雄吗?”
“我从不觉得自己是个英雄。”面具人哈哈一笑,忽然低下头,将自己的脸贴上她,轻声道,“我只是一个男人。试问一个正常的男人,看到这种香艳的场面,却还要虚伪地去充什么狗屁英雄,不是很蠢吗?”
“那你到底想要怎样?”
“我要你……”
“你不要脸!”不等他说完就愤愤地打断,面具人顿时心情愉悦地笑了,其实他刚刚想说的是,我要你帮我办一件事,没想到她竟然误会了。误会就误会吧!
要她!视线扫了水中她美丽的身子一眼,眼中越加地深了,好主意啊!
本就贴得很近,只须稍稍侧脸,就吻上了她的唇。怪不得会那样甜美,原来真的是女儿家,幸好那天回去忘了要涮口。
被他吻住,楚柯一惊,再也顾不上掩藏地伸手推了他一把,却不想竟然推错了位置,将他给推进了她的浴桶中。这下可好,洗怨鸯浴了。
面具人闷声一笑,长臂一捞就将准备站起逃跑的她揽入了怀中,上下其手起来。
楚柯低呼着伸手胡乱地推打着他,似乎是不经意间,竟是拉开了他的衣衫。左肩上居然真的有一块蝴蝶型的黑斑,楚柯愣了,他真的是老成郡王的儿子。
抱住她的男人愉快地笑道:“如何?对你看到的,还满意吗?”
原来他早就知道自己是故意装柔弱,然后假装失手将他推入水中,伺机察看他肩上胎记的。这么说,这个胎记也极有可能是假的。楚柯脸一冷,漠然地看着仍然拥住自己的男人:“还不滚!”
既然双方都心知肚明了,就没必要再装不下去了。
面具人并没有被她的冷脸和气势吓到,若是平日,他可能还真的不敢不经允许地对她怎么样,但是这个小女人,此刻可是光着身子被他抱在怀里的。这个时刻,就算她是块冰,是魔鬼,再凶悍他都不见得会惧她。
轻松地就抓住了她的双手扣到身后,他笑道:“我给你看了你想看的东西,你是否也应该给我,我想要的东西呢?”
“再不放开我,我担保你会死得很难看。”柔嫩的肌肤贴着他温透的衣物,无瑕的美丽毫无掩蔽地暴露在他眼中,感觉到身下男人缓缓地顶住了自己的俏臀,楚柯又羞又怒,璀璨的星眸不由冰寒一片。本来她现在还没想要杀他,但他再不知进退,可不能怪她不客气了。
“死了当然就不再好看,但我活着的时候可是很帅的。”面具人笑着摘下了自己的面具,在她面前也没什么好藏的,因为他相信,她肯定早就知道了自己的身份。
果然,看清他的脸,她的眼中没有半分讶色,只有更深的冷意。“你把我的暗卫怎么样了?”别人她不知道,但月残不可能这么久还没有发现她房中的不对劲,唯一的解释就是他已经出事,无法现身了。
“没什么?”蜀晟睿不以为然道,“只是送了一点软筋散给他们而已。”若早知道她是女人,刚才他会直接加送那个暗卫一把断肠散。可还没有忘记,那天的巷子里,就是他和怀里这个小女人在他面前纠缠呢!
只是软筋散,楚柯暗中松了一口气,冷脸对蜀晟睿道:“你现在立刻离开,我可以当作今晚的事没有发生过,否则……”
“否则如何?”不等她说完,蜀晟睿就笑了,一手扣紧她双手,另一只忍不住自她肩头往下滑去……
“这是你自找的。”楚柯没有动,被他抓住的手指悄然一勾一带,蜀晟睿只觉得捉住她的手腕处徒然一阵刺痛,接着就开始发麻起来。他立刻警觉地松开了她抬起手来,那只手掌却已迅速地开始变黑,按这种蔓延的速度,恐怕不消半柱香他就得毙命了。
蜀晟睿心中暗惊,急忙伸手点住肩膀的穴位,制住毒气的蔓延,他不满地目光落到依然安静地坐在浴桶中的小女人脸上:“你对我下毒。”此刻,那张精致无双的小脸上不再有假装的慌乱与害怕。
此刻,那张精致无双的小脸上不再有假装的慌乱与害怕。她就那样坦然地靠着桶沿坐在对面,不过离他半尺距离。虽是一丝不挂,但她冷漠坦然的模样,却自有一股高高在上,不容亵渎的冷与傲。
“没错。”楚柯安静地看着他,坦然道,“再不回去找解药,就算你能保住自己的命,恐怕这只手也得废了。”
“把解药给我。”蜀晟睿伸出手,楚柯只是很轻蔑地看了他一眼,没有作声。白痴,若她会给他解药的话,还会对他下毒吗?他的死活可与自己无关。
蜀晟睿见楚柯不理,忽而邪恶地笑了:“你会给我的。”徒然出手制住了她的穴道,然后将自己中毒的手咬破,吸下一口毒血,再以口相哺喂进她口中,不容她拒绝地封紧她的唇齿,直到她不得不吞了下去,才伸手解开了她的穴道。
楚柯没有作声,脸上却迅速地开始发青,那个药有多毒,谁也不会比她更清楚。不愿认输,她从不觉得自己的命有多重要。可现在不一样,她的命不再只是自己一个人的了,她还有自己的孩子,不能让他还没来得及看这世界一眼,就将他残忍地扼杀。
犹豫一会儿,她伸出了自己的另一只手,轻声道:“小指里面含了解药。”她的左手每只指甲里都掺了毒药,每一只指甲间含的毒药都不一样,有见血封喉,瞬间毙命的,也有慢性毒解,还有烟雾弹。相对的,右手五指间则是各种毒解的解药。
蜀晟睿持起她的手,将她的小指含入口中轻轻地允吸了起来。没有怀疑她,因为如果她不想死的话,这种情况下是不可能骗他的。
毒药很毒,解药药效也十分地好,没一会儿,手臂上那种酸麻的感觉就淡了。只是轻轻地含住她修长温润的玉指,他都舍不得放开了,但是再不舍也不行,因为她快撑不下去了。
再次用力地吸了一口却没有吞下,而是扶起她的后脑将那一口带了药汁的唾液一如刚才哺她毒药一样,喂入她口中。楚柯虽然觉得很恶心不想吃,但是情况由不得她说不。
给她喂过解药,蜀晟睿却并没有离开她的唇,反而是深深地吻了下去,大手也紧紧地扣住了她的柳腰,拖起她轻盈的娇躯,让她面对着自己跨坐在了他的腿上,紧紧地贴着自己的火热。
楚柯刚刚毒入肺腑,要等毒性缓解还没有那么快,全身还在发麻中,根本就没有办法推开他。对于他的轻薄只能心中羞怒,却无计可施。无奈地闭上眼睛,心想,只等稍候她有力气了,一定要用武道将他给磨成粉末。
可还没有等到她恢复力气,就见窗外,月残突然跃了进来。看清房中的情形,他眼中瞬间染上了冰与火,手中的飞刀立刻毫不留情地往蜀晟睿射来。刚刚与他交过手,蜀晟睿是很清楚月残实力的,自然不敢轻敌。
几乎才在看到月残的那一刻,他就已经推开楚柯飞快地蹿起,直接撞破头顶的瓦飞蹿着离开。若让人抓到他成郡王深更半夜闯进楚府,项天翊绝对会找到很好的理由,找他麻烦的。
月残并没有追赶他,他快步走到衣柜边找了件衣服出来,飞速上前包住楚柯无力地滑坐在浴桶里的身子,抱回到床上拉开被子盖住。看清她仍然青紫的脸色和虚弱的姿态,月残忍不住红了眼眶,蓦然屈膝跪在了床前:“属下护主不力,请主子责罚!”
楚柯忍了一会儿,终于忍不住也哭了。“啊,我一定要将他碎尸万断。”
“属下现在就去杀了他!”月残闻言立刻站了起来,就往外跑去,楚柯大声道:“你站住!”
月残脚步僵住,却没有回过头去,因为怕她看到,他心疼的眼泪。
“他敢那样对我,我一定要亲手杀了他,不用你管!”还是第一次,她这样的恨一个人。还是第一次,有人让她想要品尝鲜血的味道。难怪二姐喜欢用那样残酷的方式杀人,因为有的人,就活该被凌迟千遍,剥皮抽筋!
“你过来!”等候毒性过后,楚柯迅速下床穿好衣服,唤月残道。月残却仍然背对着她,没有过去。楚柯主动走到他身边伸手搭上他的脉,顿时皱紧了眉头:“你疯了,居然用自散内力来解软筋散的药性。知不知道,这样一不小心就会没命的。”
“属下不碍事!”月残抽回自己的手,楚柯冷声命令道:“你马上躺到床上去。”
“我没事。”月残不肯。楚柯道:“你明天是不是不想跟着我出征了?”一句话,月残立刻妥协了。要她一个人远赴数千里之外的南夷国,他怎能放心?
乖乖地躺到了床上,闻着床上专属于她的馨香,心中悄然而颤,但却闭着眼睛敛去,顺便掩去自己红丝遍布的眼眶。
楚柯如何能没有看到?但是,她只能装作没有看到。
找来银针,一针一针地扎上他的穴位,除却残存的软筋散,顺便及时聚合他没有散尽的内力。
望月台上,项天翊醒来时已经是第二天早上了。项钰轩还没有走,他坐在城墙上,安静茫然地望着遥远的南方。项天翊从身后看到他孤独寂寞的背影,有刹那间的愧疚与心疼,但也只是刹那间而已,因为他忽然想起来,不是他对不起他,是他欠了他的。他的母亲害死了他的母亲,而他,曾经占用过他的妻子。
不知道应该跟他说什么,项天翊转身正要走,却见项钰轩回过头来:“天翊,我最近有事要回一趟轻云山,大约有三个月之久,可以吗?”三个月,应该足够这一趟南夷国的来回了。虽然答应了天翊不会再对她心存奢想,可终究还是不放心她的,更何况,此刻,她还怀着他的孩子。
所以,他非去不可,但是,他不会让任何人知道他曾经去过。就像,他绝不会让人知道,他也在时时刻刻地保护着她一样。
“也好!”项天翊想也不想就答应了,朝中的事他自己完全可以应付,他离开京城就可以离柯儿远点了。虽然知道他一定会说话算话,但他心中多少还是有些疙瘩的。若当日那个男人只是那名暗卫,他只会生气,但是他忽然变成了项钰轩。
是太紧张了吗?从不觉得自己会差过他,但是一想到楚柯,一想到她已经有了三哥的孩子,他就忽然有了一种莫明的,惶恐与不安。
得到他的应允,项钰轩暗中舒了口气。随即失笑,这人啊,真的不能做错事,瞧他在紧张什么?天翊怎么可能知道他想离开京城的目的。他连楚柯与楚乔是同一个人都不知道,否则,怎么可能同意她仅带着五十人就远赴南夷?
“朕也该早朝了,三哥跟着一起去吧!”项天翊转身离开,项钰轩无言地跟上去。这时候,她应该出城了吧!一般将士出征前都会由皇帝亲自训言相送,以鼓励士气,但他猜,她完全不需要这些虚无的东西。
果然,早朝上没有看到她的影子。只留有一封她让人代呈的奏折,折上她自信满满地说,待她凯旋归来后再来向皇上讨赏。
项天翊原本已经打算好要亲自送她的,见她已经先行离开,不由有些失望。与这个大舅子认识的时间并不算太长,二人认真的说话也就只有三次,但是这个与柯儿哪一方面都如此相似的大舅子,却是让他莫名的不舍,更加倍地担忧,忽然就有些后悔让他冒险了。柯儿与他双胞孪生,若他出了什么事,柯儿会怪罪他吗?
明基带领着一千人从凌晨就守在城外,蜀晟睿的命令是除了楚乔以外,所有人一率格杀。他要那五十名将领连京城都走不出去,而没有了他们,楚乔就是有再大的本事,也不可能一个远赴南夷为项天翊征战。
可是从他下朝回来,吃过早饭又吃过午饭之后,还是不见明基传回来任何消息,蜀晟睿忍不住主动发讯号询问。没多久就见千人中其中一个悄悄地回到郡王府,禀报道:“主人,属下等在四边城门口都有设下防范,但是一直待到现在,大家都没有发现国舅等人的消息,明大人让属下回来询问主人原因。”
“没有发现?”蜀晟睿愣了,难道他们还没有出城?这不可能呀,早上楚乔都没有上朝。对于他属下这群人的本事,他还是相信的。五十人虽不算很多,但也不是小数目,若是出了城,没理由他们连人影都没有见到啊!
“主人,城门处传来消息,说是昨夜三更,国舅爷已经拿着令牌从四个方向带领大家出城了。”一个侍卫飞快地从院门外跑进来,跪地禀报。蜀晟睿愕了一下,忽而哈哈大笑了起来。
那个女人,呵呵,有趣!太有趣了!她竟然猜到自己会有所动作,而且还防范得那么好。就算他现在追去恐怕都已经没有用了吧!她那般聪明通透,那么,她肯定也料到了自己会给南夷王通风报信吧!可是,她还是那样自信满满地出发了。
当初灵儿是怎么说的,她说:主子,若不趁她羽翼未丰时除掉她,她必将成为您光复大雍天下最大的障碍。
灵儿当初的话这么快就应验了,仅仅只是半个月的时间,他花了十多年才建立起来的明势力可说已经被她瓦解了大半。不过幸好,她还不知道他最主要的势力在哪里。
而,现在杀了她还来得及吗?或者他该问,现在,他还有本事杀了她吗?
后悔当初的一念之差小瞧了她吗?好像没有。
邪恶一笑,蜀晟睿道:“将这个送进宫中给项天翊,就说是本王给他的礼物。”一张宣纸递到低头的侍卫面前,侍卫接过领命离去。
蜀晟睿吩咐另外一人道:“通知明基,所有重要人员准备撤离西楚,其他人隐藏原处守候待命。”
“是!”那人激动地站起来,恭敬地应了一声,倒退着走出了院子。主子,终于要出山了吗?
蜀晟睿伸指拔弄着身边玉竹的枝叶,呵呵轻笑。他在西楚的势力基本已经没什么特别大的作用了,而因为这对楚乔连续几次的刺杀,想必早已惹恼了项天翊。看来,是时候摊牌了。
那个送给项天翊的礼物……你说,他是爱江山,还是更爱美人呢?
好令人期待的答案呢!不是吗?
乾清宫中,项天翊心烦得完全看不下奏折,他总觉得心里像是压了块大石头一样,沉得人喘不过气来。终于,手中同一本奏折连连地翻过了三杯茶,却还是没有看完,他终于泄气地丢下了笔。景华就在这个时候躬身走了进来:“皇上,郡王说派人送了一样礼物给皇上。”
“呈上来!”他们之间的平和都差不多已经装不下去了,蜀晟睿想送他什么东西?
“是!”景华走上前将手中的宣纸双手奉上,项天翊接过打开来,瞳孔骤然一缩,突然间拍案而起。再瞪大了眼睛看了那张纸一会儿,他突然丢下纸飞快地往外跑去。
景华怔了下,上前捡起宣纸一看,不由也在瞬间变了脸。那上面写着:天翊,做为曾经最好的朋友,本王临走送你三个秘密。第一个,关在鸾凤宫中的楚柯是假的,楚乔才是真正的楚柯。第二个,本王已经飞信给南夷王,西楚国舅将带领五十名奇兵不日攻向南夷,而且我们的国舅大人其实是个千年难遇的大美人呢!第三个,虽然你可能早已知道,但本王还是要说一句,其实本王不姓蜀,而是复姓司空。这么坦城,怎样,本王够朋友吧!真羡慕你啊,居然娶了个这么漂亮又这么能干的女人。——司空睿。
项天翊几乎是用飞的赶到了鸾凤宫,这次,那一扇朱漆的大门再也无法阻挡他的去路,没有让人通报,他直接用轻功蹿过了围墙。
内殿里,扮作楚柯的小言正一个人无聊地趴在桌上翻着书,绯语也和小姐一起去了,现在就她一个人了多闷啊!本来和鸾凤宫中的宫女们关系也还不算太差,但她现在扮成小姐的模样,是不能与她们走得太近了,一来怕暴露了假的身份,因为小姐不会像她这么爱说话,与她们接触多了,她们很容易就会看出来的。二来,就算她们看不出来,可小姐身为皇后,怎么能与下人混作一堆呢?
要死不活地趴在桌子上直喊闷死了,突然从眼角看到项天翊走了进来,小言一个机伶瞬间就从椅子上弹跳了起来,正要下跪行礼,突然想起自己现在的身份,她顿时强作镇定地冷下脸来,又坐回椅子上拿起刚才翻了一半的书看起来,似乎根本就当项天翊是透明的。
可心里却吓得直发抖,天啊!皇上怎么会来了?他不是答应过小姐绝不会再来鸾凤宫了吗?皇上的脸色很不好看啊,糟糕了,她该怎么应付过去?
项天翊看着她拿着书直发抖的手指,连那最后一丝疑虑都消失不见了。没有走过去,他冷冷地站在那儿,问道:“你是谁?”
皇上为什么要这么问?难道他已经知道什么了吗?不,不可能的。笨小言,你可不要自己吓自己,小姐说过,就算有人怀疑也要打死不认的。
更加地低下头去,我没听到我没听到。
“该死的贱婢,朕问你是谁?”见她还要装,项天翊不由大火,快步上前扯下她手中的书,‘啪’的一声压在了桌子上。
小言一个哆嗦,瞬间就滑下椅子跪了下来:“皇上饶命啊!奴婢是小言。”呜呜呜……小姐,我对不起你!还没有被打就已经招认了。可是发火的皇上,好可怕呀!
小言,就是她的贴身婢女。项天翊本来泛白的脸色越发的白,蜀晟睿说他已经飞信给南夷王,要让他小心防范。柯儿带人会不会才到南夷国就被抓了?他还跟南夷王说,国舅是位千年难遇的大美人,据说南夷王喜好美色,若是被他抓到,等待她的命运将会是什么?突然不敢再想象下去。
“记住,朕今天没有来过,你还是楚柯。”吩咐了地上跪着直发抖的小言一声,项天翊转身快步地出门。不行,他是他的妻子,他不能让她有事,更不允许她为了帮他而出事,他必须保护她。
“天翊!什么事?”项钰轩刚刚准备出城,突然就被项天翊急召进了宫中。他也不敢表现得太过心急,以免天翊怀疑。
项天翊道:“朕有事要出宫一段时间,要你在这段时间帮忙监国。”
他要出宫?还要他监国?为什么偏偏是这个时候?项钰轩心脏蓦然一缩,轻声道:“可是师傅……”
“东方师傅交代的事,朕已经让影代你去做了,你只管放心留在宫中帮朕监国便好。”项天翊冷漠地打断了他的话。哼,他还敢说绝不再对柯儿心存奢想,这次出宫,真的只是回轻云山吗?他早就知道,楚乔就是楚柯了对吧!所有人都知道了,就他一个人还被蒙在股里,这不禁令项天翊内心怒火高涨。
师傅并没有交代他什么事,天翊却说已经让影代他去了。他已经什么都知道了吗?项钰轩黯然,天翊绝不会让他再接近楚柯了。看来这趟南夷之行,能站在她身后的人终究不能是他。而就算再不愿,他也只能回答一个字:“好!”
“从小到大,朕从来都没有这样的信任过一个人,朕相信三哥是不会让人失望的,对吧!”听到他答应了,项天翊脸色总算是好看了些。
项钰轩强笑了下,没有回答。项天翊也没有再往死里逼他,所谓抽刀断水水更流,这世上最难断的,莫过于‘情’之一字。
“朕稍候便会离宫,你今晚便住到宫中来吧!”淡淡地吩咐了一声,转身要走,却又回过头来道,“朕听闻刘太傅家的孙女贤良淑德,才貌无双,与三哥实乃是绝配。但愿回来的时候,能够听到三哥的喜讯。”
不等他回答就走了出去,他不逼他忘记楚柯,但也不能容忍自己的哥哥时时记挂着自己的女人。
她会在哪儿?
项天翊已经到达南夷国的都城五天了。这五天来,他一直都让自己手下的人在仔仔细细地打探,可是一连五天过去了,却根本就追寻不到丝毫关于西楚国舅进入南夷边境的任何消息。城门处的士兵倒是盘查得极严的,想来蜀晟睿并没有妄言,他的确是提前给南夷王通风报信了。
没有理由啊!她明明比自己早出发的,虽然自己心急有些赶了脚程,但以她的本事,应该不至于拖上那么久还没有到才是。难道是在路上就出了事吗?不,不许胡思乱想,自乱阵脚。
烦躁地走在南夷国都最繁华的大街上,项天翊看什么都觉得不顺眼,由其是身边这唏嚷的人群更令他的心情加倍的不爽。据说这天是南夷王五十岁的寿辰,朝臣们都要进宫为大王贺寿,百姓们也在自己家中摆宴庆贺。
这条街道繁盛,离王宫也不算很远,所以聚集的人自然很多。
南夷国风土与西楚国不一样,穿的衣服也不一样,无论男女,他们都头戴彩帽,身披花衣。
听说他们的衣服都是用自种的麻抽丝纺线,然后经过各色蜡染做成制衣的麻布,每一件衣服都还要手绘蜡染上精细的花纹图案,再加手工刺绣而成。
细细看去,自然是很漂亮的。但是因为心情没法平静,那些个花花绿绿看在眼中自然就俗了。项天翊只觉得自己的头都要被这满眼的五颜六色,鲜艳夺目的服装给晃晕了。
这些天,为了寻找她,他一刻都没敢让自己停下来。可是她,到底在哪里呢?
“都拉乌哥哥,我要这个,这个好好玩。”一个颇有些熟悉的声音忽然滑入耳际,项天翊迅速回头。都拉乌,传言最有希望成为新一任南夷王的,南夷二王子。
不认识!小鸟依人般缠住身边高大俊美男子,身着南夷人服饰的美丽女子,他竟然没有一点儿印象。可是声音,他分明是听过的。可是在哪里听过呢?项天翊凝神,再次细心地听下去。
只见不远处的小摊前,那卖风车的小货郎谄媚地笑着从自己货架上取下她刚刚指定的五彩风车双手递过来:“姑娘,您真是好眼光啊!这些是刚从中原的西楚国运送过来的新玩具,我们京城里暂时还只是小的这里有得卖哦!给!”
站在小摊对面俊美男儿一手温柔地拥住女孩儿纤瘦的腰身,一手接过五彩风车笑着递给女孩儿:“依儿,给你。”
被唤作依儿的美丽少女自都拉乌手中接过风车,吹了两下,眼见着风车飞速的转动起来带出漂亮的彩色弧光,顿时乐得格格直笑起来:“哇,好好玩哦!谢谢都拉乌哥哥。”
“依儿喜欢就好。”轻抚了下少女天真的粉红笑脸,都拉乌深情的视线移开落到小贩身上时,更加温和了,“多少钱?”
“哟,二殿下您可见外了吧!”小贩激动得连连搓手,“咱们南夷谁不知道殿下心慈仁善,体恤百姓。这么一个小小的风车,就当是小的感激殿下没有瞧不起我们这些小老百姓的,不用钱,只要姑娘喜欢就好。”
“这怎么行?”都拉乌笑道,“你本来做这小生意就只是为了糊口,而本王若是买东西不付钱,岂不是愧对了你口中的体恤百姓了吗?”
“呃,这……”小贩没读过什么书,一下子就没话说了。都拉乌再次笑问道:“多少钱?”
“详子,你就告诉殿下吧!”边上,一位卖布的小贩笑道,“这可是送给心上人的东西,若是白拿就没有意义了不是?”这位平易近人的二殿下,在南夷都城里就没有人是不认识的。
卖风车的小贩一听顿时也笑了,他伸出手来道:“谢谢殿下,三文钱。”
“瞎说!”都拉乌见身边的少女听到卖布小贩的话羞红了脸,却笑着低下头去没有反驳,心中顿时甜蜜交加。假意恼着瞪了卖布的小贩一眼,付了卖风车的小贩钱要走,却见小贩接过钱后对着依儿灿烂地笑道:“虽然只有三文钱,但是礼轻情义重哦!姑娘真有福了!”
被他一说,少女脸上越加红云密布,头低得都快要连到下巴了,都拉乌无声一笑,拥住少女离去。
而站在一旁的项天翊终于想起来在哪里听到过这个声音了,这个声音不就是柯儿身边那个叫莫绯语的宫女的吗?可她长得却与莫绯语根本不像,柯儿会易容,看来,这名少女一定就是莫绯语了。
项天翊急忙加快脚步要去追,却见方才那卖风车的小贩对他叫道:“哎,客人,买风车罗!风车啊,三文钱一个,公子买一个,送给心上人吧!”
她才不会喜欢这种幼稚的东西,项天翊快步要追,却听方才那卖布的小贩也对他喊道:“买布罗!公子买匹布吧!小的这布可是从西楚国的京都传来的,是天下第一富商楚家出品的上货哦!别的地方可是买不到的。”
项天翊疾步追赶的脚步因为‘楚家’两个字徒然停了下来,其实知道了莫绯语与都拉乌在一起,想要找到她也不是很难了,但是这小贩似乎话中有话。回过头去,只听那小贩旁边另一位同样卖布的小贩不屑地反驳道:“就你这种垃圾布也敢说是楚家出品的上货,我切!真不要脸。”说完,回过头对项天翊谄媚地笑道,“公子,你可别请他的,这人新来的,肯定是骗子,欺负你面生呢!您瞧,他的布还没我的好呢!公子买一匹吧!”
项天翊微微一笑,走过去,煞有其事地摸了摸两边的布,对比了一翻,然后道:“本公子觉得还是这边比较好。”说完无视另一名小贩不高兴的脸,问这小贩道,“这布真的是出自于楚家吗?”
“公子,小的哪敢骗贵客您啊!”那小贩笑着移了移自己摊位上的布匹,似是无意中露出了下面一块雪白的纸布,项天翊面色不改地翻看着各色布匹,暗中收下纸片后,不以为意地笑道:“可是本公子觉得这布也不算太好,算了,去别处看看。”转身离开。
卖布的小贩见他走了,凑到了卖风车的小贩跟前,压低声音道:“这人是谁吖,真小气!竟然看看就走了,顺手买匹布又不会怎么样?”
卖风车的小贩小声回道:“不知道,莫姑娘让我们将东西给他,咱们给了就是了。”
二殿下都拉乌底邸离南夷王宫不算很远,坐北朝南。都拉乌刚将依儿送回她在他府上的客居水灵阁,就见一个丫环惊慌失措地奔过来,跪地禀报道:“殿下,依儿姑娘,不好了,汝姑娘醒来没看到依儿姑娘又在闹了,她不肯吃东西不肯穿衣服,还将屋子里面的东西全都砸坏了。”
依儿一听,顿时甩开都拉乌拉住她的手,匆匆忙忙地屋里面跑去。
“依儿依儿,你去哪里了?我还以为你不要汝汝了,呜呜呜……”依儿才跑进屋中,就见一个被几个丫环追赶着的,穿着丝质中衣披散着秀发的女孩儿一下子冲过来扑进了她怀中,放声大哭。依儿连忙抱着她柔声安慰道:“怎么会呢?依儿永远都不会不要姐姐的,依儿只是去给姐姐买风车了,你看,这风车多漂亮!”
“真的,这是给汝汝的?”女孩儿还流着眼泪,却抬起头从依儿手中接过风车,很快破涕为笑。
都拉乌后一步跟进来,看了看满室的狼藉和满头大汗的丫环们,他无声地叹了一口气,更加心疼那个宠溺地望着自己痴傻姐姐的小姑娘。从十二岁开始就要照顾这样一个姐姐,肯定很辛苦吧!
六天前,他在城外救了来京城找大夫看病,却不幸遭遇匪徒的姐妹二人,然后将她们带回了自己府中。
据依儿所说,她家原本是东凌国的小户商人。三年前,因为得罪了朝中权贵,被人报复致使父母双亡。依儿才会带着姐姐汝汝逃到南夷来避难。依儿说汝汝原本有着天人之姿,后来被一场大火烧伤后,就疯了。除了依儿,她谁也不让碰。只要有依儿在,她乖得就跟正常人没两样,若是没看到依儿,她就会像刚才那样,大声哭叫闹事。
汝汝的背影极为完美,秀发黑亮顺滑,犹如飞瀑,声音也似黄鸢夜鸣,动听婉转。都拉乌完全可以想象依儿口中所谓的天人之姿,究竟是什么模样的。可惜了,那样一个豆蔻年华的姑娘家,突然从天堂落入地狱,也无怪乎她无法接受现实了,变成这般巅狂了。
依儿哄好了汝汝后,回过头歉意地对都拉乌道:“对不起二殿下,都怪依儿给你添麻烦了,稍候我便收拾一番,带奶娘和姐姐去客栈……”
“依儿!”听说她要走,都拉乌顿时急了,这几天相处下来,他可是真心地喜欢上这位坚强勇敢而美丽的小姑娘了,她若是走了,以后他哪里还有机会再与她这般亲近?“这又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你忘了我昨天不是告诉你,我已经帮你姐姐找了南夷国最好的大夫吗?他过两天应该就会来了。你若住到客栈,到时治疗起来恐怕会多有不便。”
“最好的大夫,是木伊大夫吗?”听到他说有最好的大夫要来,依儿顿时开心地问道。
都拉乌温柔地笑道:“不是木伊大夫,但是他的医术比木伊大夫要高得多。”依儿说她们原本住在南夷靠近东凌国的边城,有一天听边城的一位大夫说京城里有位医术绝顶的木伊大夫,她便带着姐姐和奶娘以及两个下人到京城求医来了。可是都拉乌从来没听说过什么木伊大夫,他想大概是依儿被人骗了吧!
还好她被人骗来了京城,否则自己这一生恐怕都没有机会遇上她。虽然依儿差一点在来京城的路上被匪人抢走,她们的奶娘为了救姐妹二人被匪徒打伤,害得依儿哭了两天,两名下人其中之一也因此而丧了命,但还是感激那个骗了依儿的大夫。
依儿眨着天真的大眼睛欣喜地问道:“比木伊大夫还厉害,那他能治好我姐姐吗?”
“不清楚,试试就知道了。”已经有大夫帮依儿奶娘治过伤了,除了一些皮外伤也没什么大不了的事。其实他也早就可以找御医来给汝汝看病的,只是担心给她治好了病,依儿要离开自己就没有理由留住她了,所以一直拖到了现在。但显然,现在已经不能再拖了。而他,要用其他的办法留住依儿。都拉乌深情地笑道,“依儿,不是跟你说了,不要叫我二殿下。”
依儿一听顿时羞红了脸,小声叫道:“是,谢谢都拉乌哥哥。”
“嗯!”都拉乌笑着应了,道:“给你姐姐收拾一下,一会儿我们一起吃饭。”虽然汝汝一边脸全都被烧毁了,但都拉乌并不觉得她难看。即使她有时候看起来疯疯巅巅的,但都拉乌却觉得汝汝身上有一种很奇怪的吸引力。
“好。”依儿点头,牵着好奇地看着他们说话的汝汝走进了房里面,换衣服。都拉乌吩咐丫环们收拾房间,自己走到院子里等姐妹二人去了。
项天翊没有听错,依儿的确就是莫绯语,而扮成疯子姐姐的汝汝,还能有别人吗?楚柯从一开始执行这个计划的时候,就已经料到了,蜀晟睿想要让他们走不出西楚。也想让他们就算进了南夷,也不轻松。
但是,既然全都已经料到了,她又岂会让自己如此被动?
百晓堂是属于皇家的,项爸爸早已让他们整理好各国国势。楚柯刚入主暗卫队时,也让百晓堂将各国的形势都再次详细地探查整理了一番。
南夷国,二殿下都拉乌手握兵权,拥得民心,是南夷王最中意最放心的儿子。只有让他主动带着她们进城,才最不会被人怀疑,不是吗?
人生在世,要过的关何止千千万万,而最难过的,莫过于情关。
都拉乌做梦都不会想到,那个只用了几天就占据了他心的,可怜可爱的,坚强美丽的小姑娘,是带着别样的目的而来。他虽然早已得到密报,说西楚国国舅带了五十奇兵要进入南夷,南夷国也已全面戒备了,但是他没想到这这奇兵中还会有两个姑娘,一位妇人。
蜀晟睿跟项天翊说他跟南夷王说国舅是个大美人,其实根本就是骗项天翊的。因为他让人密讯给南夷王的时候,自己都不知道楚乔其实就是楚柯。而且就算知道,他也不可能将这样一个秘密告诉南夷王,那个女人,他也正兴趣浓着呢!
她屡次躲过了他的刺杀与格杀,蜀晟睿相信,就算他已经让南夷王戒备了,她也能有本事保护好自己。
都拉乌府上,水灵阁的房间内,依儿微笑着帮汝汝换衣服,轻声道:“主子,我刚才在街上看到皇上了。”
“他!”水润的眸光琉璃色一闪,汝汝勾起唇角,“你没看错吧!”他来做什么?
“不会,我看得清清楚楚。”依儿道,“虽然他穿着南夷人的衣服,但我见过他可不止一回了。”
“他穿南夷人的衣服!”汝汝脑海中不由浮现出,一脸威严的项天翊穿着那些花花绿绿的滑稽模样,不由得‘扑哧’一声笑了。
依儿问道:“主子,你笑什么?”
“没什么?”汝汝收了笑脸。依儿贼贼地笑道:“还没什么,你是听到皇上来了,开心了吧!”
“瞎说。”啐了她一句,又忍不住笑了。高兴吗?好像是有那么一点点。可是,他为什么要来?她在他眼中,不是他吗?难道他已经知道了?“对了,他认出你了吗?”
“好像已经听出了我的声音。”依儿道,“我让人告诉他,目前为止,我们一切顺利,行动时间是今晚南夷王的寿宴。”
“嗯。”汝汝应了一声没再说话,虽然不期望项天翊帮忙,但既然他来了,就算她不将他算在计划以内,他也不会让自己置身事外的。
过程很顺利,所有的一切都按照她心中所想的发展下去,楚柯本以为计划已经是万无一失了。可是,谁又能料到,当晚她和绯语一起陪着都拉乌走进南夷王宫的时候,南夷王宫会在一瞬间漆黑一片。
而后在她惊恐地抱紧了绯语时,所有的灯火又在刹那间亮起,而南夷王宫内,所有的一切都变了。坐在南夷王位上的人,不是她想象中那个只知寻欢作乐的九囊饭袋南夷王,而是凌伟宸。
凌太子,他不是去了北方争夺北川一带吗?就因为知道他在北方,她才故意错开他选择从南方开始的。
楚柯脸上悄然变色,看来她来迟了。可是为什么她没有得到半点凌太子弃北从南的消息?
都拉乌看清坐在父王位置上的是位陌生的蓝衣年轻人,顿时气青了脸,指着上首位的凌伟宸冷喝道:“你是什么人?好大的胆子,立刻给本殿下来。”
“都儿,休得无礼。”坐于左侧首位的南夷王迅速上前拉下了儿子的手,对凌伟宸谄笑道,“都儿不识得太子殿下,还望殿下莫要怪罪!”说着对儿子道,“这位是凌太子殿下,以后他将是我们南夷的主人,都儿,快来参拜太子殿下。”
“父王!”都拉乌吃惊地张大了嘴巴,他惊讶的不是坐上那位比他还年轻比他还俊美的男人就是如雷贯耳的凌太子。他只是惊讶今天早上他进宫时,不是还好好的,怎么才不过几个时辰南夷就易主了,父王怎可如此懦弱的不战而降?
南夷王没有拉下儿子,自己先跪了下来,对凌伟宸恭敬道:“因为事发突然,都儿有些不能接受,请殿下恕罪!”儿子的脾性他知道,他也知道他肯定会生气的,但他也是没有办法啊!
鸡蛋焉能与卵石比硬?半个时辰前他还在欢欢喜喜地准备着自己五十岁的寿辰呢!谁知一队黑衣人突然闯进他的寝宫,领首的就是座上那位看似温和可亲的凌太子,但他的话可一点都不温和。
他说,东凌与西楚,南夷终究是要选一别站的。但小小南夷他还不放在眼里,放弃差不多已经到手的北方三国,日夜兼程赶来,他只是为了一个人。那个人也将在今晚进入他的王宫,劝他归降西楚。
他要的只是那个人,所以她想要南夷,他就会帮她得到。他还说,他的八十万大军将在三天后到来,若他没有如他的意,便是他已然归降西楚,他也要以倾国之力踏平南夷。到时就算有西楚作保,他凌太子想要灭了一个小小的南夷也不是什么难事。
若不降他,南夷必毁无疑。相反,他凌太子要来南夷是为了送给那个人的,到时候他南夷两边都讨好了,自是双倍盈利。如此衡量一翻,就是傻子也会算了。
凌伟宸没有责怪都拉乌的无礼,事实上,那个人根本就无法入他的眼。自她踏入殿中后,他的世界除了她,便不再有其他。
站起,一步步拾阶而下,朝冷着脸的楚柯走去。
都拉乌以为他看中了依儿的美貌,连忙要将依儿拉到身后保护,但依儿却甩开他的手,以一种守护的姿态张开双臂站到了汝汝面前。
凌伟宸眼中一冷,蓦然抬手敲上她的肩膀,却被楚柯飞快地伸手架住了。 笔趣阁手机端 http://m.biquwu.c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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