笔趣阁 > 玄幻魔法 > 迫嫁痞夫 > 第二十七章 灯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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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啊……那是怎么回事……”

    “天啊……有危险……”人群嚷嚷的骚动起来,惊骇声不绝。

    苏沫正与身边的人正闹得欢快,听到有人这么嚷嚷起来,忙打眼望向赫连珏身上。此时赫连珏刚好一手抓住那只刺来的灯笼,长箭箭头明晃晃的闪着冷厉的光芒。

    “赫连珏,怎么回事,你有没有伤到……”苏沫正往他那里跑过去,赫连珏猛一回头,刚好躲过急速飞来的另一只串着灯笼的利箭。

    “沫儿,你别过来……”紧接着,在乱成一团的人群惊骇声中,有更多利箭串着湖中熄灭的灯笼射向赫连珏……

    苏沫傻了,望向湖的对岸,却根本看不到什么,只是在不同的方向射来更多的利箭,这些箭似被人控制了一般一点也不乱,非常有规律的朝这面射过来……赫连珏虽然应付的还显轻松,但是敌在暗他在明,正是处于劣势受打的份呀。

    “秦芳,护着小姐离开,快……”赫连珏分神吼过来,利箭全射向他,若他不在此力挡下来,相信这些猛烈势头的箭枝,定会伤到他身后的苏沫以及乱跑的无辜百姓。

    “小姐,快跟我走……”秦芳看四周都乱成了一团,百姓们如何会想到在欢乐的日子会突然生变,惊骇之感可想而知,都已吓得四处躲藏,哭喊求救的声音到处都是。

    苏沫抓住秦芳急声说,“快去对岸看看,到底是谁在那里作恶。”

    “可是,小姐你的安危……”秦芳迟疑的看向正用利箭反击的赫连珏,湖里的灯笼早就射光了,在这片昏暗的空间里,只有呼呼的利箭带起的风声,用耳力辩别出射来的方向。

    “快去呀……”苏沫猛的推了一掌人,自己也缩着身子与那胖老板躲在案板下了,不过仍未忘记心心念念的长靴子,一把扯在手里抱着,只对那吓得打抖的老板说,“这是我的,不管出了什么事,你可不能耍赖哦……”

    秦芳朝四周定了下眼,又似估计的扫了眼赫连珏,于是拔身就直接从赫连珏身后冲了出去,施展出非常高超的轻功,轻踏湖面直接迎向对岸发射利箭的方向,那里是一丛浓密的树林,要藏几个人不被人发现,确实很是轻松,这也让一直警惕性很高的人忽略了。

    赫连珏怔了下,见秦芳堪称完美的身手,以身挡下最利势的长箭,凤眸里立即多了层东西,手上也未停歇,一丝虚发也没有,打掉所有余漏的箭势,助秦芳攻上对岸的同时,赫连珏暗观四下动静,看这冷箭射得很有规律,对方似乎并没有要他们命的意思。

    而苏沫是捏着嗓子看着这一幕,苍天啊大地,这秦芳有脑袋没,谁让他直接冲出去哇……可四下里一望才明白,没脑袋的人是她自己,这湖也忒大了点,若真等秦芳从那么远的地方绕了过去,估计赫连珏和他们就射成马蜂窝了。

    在苏沫愧疚的注视中,只看对面突然飞出一个银白色的身影,老远看过去映着灯笼里的光芒,忽闪忽闪的金光晃眼得很,看得出是一个戴着斗蓬人形,虽然看不到一点外貌,但身形却是非常的矫健,以弓代剑已与秦芳打抖起来。

    赫连珏一见对岸四下有人影浮动,嘴角一裂,拔身也朝对岸飞身而去。

    “赫连珏……”苏沫下意识的唤了一声,抱着一双皮靴子踉跄的匍匐慢慢向前,身后的胖老板立即就担忧的呼了一声,“小姑娘不要过去,那里危险呀。”

    苏沫望着对岸怔了怔,已经看得出秦芳是个高手了,可是与他对手的银装人身手似乎更加了的,秦芳已然挨了他几招,趁秦芳摔在地上之际,那人已朝赫连珏身后袭击过去……

    “小心呀,你的身后……”苏沫颤着胆子提醒起赫连珏,他正在湖岸上与几个黑衣人对决,十几个黑衣人已被他打趴下好几个。身后的银装人一弓打出,赫连珏不得不放弃对手,反过来与银装人打抖起来。

    苏沫紧着眼看着,只觉这二人的功夫似乎不相上下,从岸上打到湖面上,又一跃,跳到挂灯笼的扇形木柱之上,险险的好几次,赫连珏都差点让对手打落下来,当然那银装人也是一样……

    苏沫是一颗心七上八下,四顾一看,人们都七零八散的逃着,却是一个帮手也没有,这要怎么办,她太不熟悉京城的格局,根本连报案都找不着方向。

    “哈哈……身手不错!”突然那银装人怪笑出来,他立于扇面木柱的一端,单脚着力,在呼呼的寒风中竟站得稳稳当当,而赫连珏双脚稳踏于另一端,同样以弓对决,面色全是沉敛之色。

    “你是何人,为何会偷袭我?”

    那人声音听不出男女,沙哑而低沉,但有那么一个音调,却又是极为细腻的尖亮。“早对阁下有耳闻,今日一见果然不凡,长得俊美非凡,恐是天人也不过如此,没想到还不是个绣花枕头,哈哈……有你的,我和你还会相遇的,赫连珏!”

    那人趁赫连珏听得认真之际,倏的飞身朝苏沫过来,趴在岸边以大树作盾的苏沫,惊的眼睛都直了,只看那人轻轻踏着湖面划上岸沿,在苏沫跟前促了下脚。苏沫立即埋着头看都没敢人家一眼,吼……平时她是挺厉害的,但那都是用嘴,这种真刀真枪的干架,俺是良家妇女,可是一点不会的,你别找我呀……

    赫连珏当然发现那树脚下蠕动的人影是苏沫,面色冷硬绷紧,拔身就划水而来。随后是秦芳,已经付伤的人,竟然也顾不得自己安危向对岸拼命跃过来。

    “你有本事冲我来,不能伤及无辜。”赫连珏一面奔过来,一面黑脸吼道,此时他已悔死了,应该没有护在苏沫身旁,更气死了,这女人怎么不知躲藏起来,这是什么仗义势还来凑热闹不成。

    “哈哈……”一声明亮的怪笑响在头顶,苏沫悄悄的睁开一只眼睛瞟了瞟银白色的方向,却只见到一双黑靴子,一双显得有些秀气的靴子,与她自己手里抱着的大小长短似乎都差不多……

    “有意思,等着吧,我会来找你们,今天的比斗还没完,哈哈……”那银装人赶飘身飞快离开,立即听到一声怪异却有些熟悉的嗡声扬起,一只黑亮的大马从人群中跃了出来,那银装人飞身上马,也不管前面有没有人,怒马狂奔而去,惊起满街的人群四飞五散,惊骇的叫声到处都是。

    人群之后,暗影地方,吴王把这场事故全部收于眼底,见那银装人直直朝他跟前冲过来,达鲁猛得护在吴王身前,“殿下,这人不简单……”

    吴王紧紧注视着过来的人,确实不简单,他刚吹的那声怪异的嗡音,却是只有胡人知道的驯马哨音,也是吴王唤醒达鲁的哨音,所以苏沫听到会觉的熟悉。

    那银装人,戴着大斗蓬,直冲吴王而来,达鲁紧张的护在他跟前,而吴王瞪着这人,却是一动未动,直到临近他跟前之际,那黑亮的大马才一转头,晃了过去,只见那银装人,伸出苏沫比过的大拇指冲吴王比一比,而且能够清楚的听到一个冷傲的女音传来,“兰桂坊恭候殿下大驾,呵呵……”

    一人一马瞬间已消失不见了,苏沫颤颤的立起身,看到满街的凌乱,以及适才被那怒马冲撞的人群,街上全是呼救的人声,伴着痛苦的呻吟,已看到许多血红的痕迹,有很多人都受伤了。

    “沫儿,你有没有事?”只觉一声阵冷风袭来,赫连珏已到苏沫的身后了。苏沫忍不住打了个寒颤,手上指了指满大街的伤患,“赫连珏,他伤了这么多人,这可怎么办呀?刚才那是什么人,为什么比你还要玩劣不驯呀……”

    满是责备和愤怒的小脸,还好没有别的异样,使得赫连珏蓦的松了口气,长手习惯性的拥着她,“你没有事就好……”

    苏沫似乎也被他拥习惯了,其实也就搭在她肩上而已,勾肩搭背相护关心,在苏沫的心里,当真是把他当成一个比较亲近的朋友了。

    秦芳跟了上来,肩上的伤口入骨的深,苏沫挣脱赫连珏的长手,就对她的护卫真心的说,“你有没有事,刚刚是我糊涂了,不应该乱吩咐你的,我不懂武功,以后再遇到这种事,你自己拿捏着办可好?”苏沫的愧疚和担忧,不仅秦芳看着心里暖在心里,赫连珏更加烧在了眼底。

    还说不会轻易相信人,这又叫什么,女人果真感性的很!赫连珏却满是怀疑的看着秦芳,他与那银装人对打过,秦芳的武功确实高深的不像一般的护卫。

    “那是谁,吴王么?”苏沫边扯掉裙摆为秦芳包扎着伤,边四顾望着周围,才看到哎哎呻吟的百姓堆里有两个人影也在帮忙。秦芳看了眼确实是吴王,另一个是京城里救驾出名的胡人护卫,达鲁。

    苏沫半天没听到赫连珏的声音,就转头看向他,“你……天呀,你怎么也受伤了,我还以为就秦芳伤着了……”担忧和自责的口气,立即让绷着脸的男人松了松气,手背上和下颚的划伤,似乎是那银装人故意所为,为何……忌妒他的俊美容颜,有没有这么幼稚!

    “你怎么都不吭一声,这伤在脸上留下疤痕可怎么得了……”苏沫用自己的绣帕替他擦了伤口,虽然不是很深,可是破了很大一块皮,估计会留下很大的疤痕了,呜……“回府后,我得怎么给你奶奶交待呀……”

    赫连珏满心生出暖意的时候,苏沫天外飞来这么一句,立即把他的好心情打落了个干净,手上一挡,推拒了苏沫的好意,只说,“一点点小伤而已,不用你这么麻烦。”

    “你捌扭个什么劲,快让我看看……”看得出他有些生气,可就是因为看得出才更加不明白他气什么,正在此时吴王与达鲁过来了,赫连珏面色微沉了沉,一手勾着苏沫的蛮腰拥在怀里,形成保护之态。

    “二位,适才都没有事吧?”吴王蹙眉问道,他已吩咐了下属去报官,此时已有一队护城的官兵已巡视过来了。

    “见过吴王殿下。”几人都行了礼,赫连珏扫了眼满大街的士兵和伤患,最后落在吴王挺拔洁净的身形上,“既然此地有殿下处理,那我等便先行离开了。”

    吴王立即道:“先让随行的大夫包扎一下再回府吧,毕竟你们这样子,肯定会让家人担心的。”

    “对对,殿下说的是,”苏沫自是大加赞赏,她到是恨不得有什么奇药,能把他下巴上的伤立即给消失无踪可多好,于是扯着人当真让随士兵过来的大夫看看,非常婉转的问有没有这号药。

    吴王听闻兀自的勾了勾嘴角,并不嫌脏的为街上受伤的百姓包扎起伤口,问询哪里受了伤……

    赫连珏听闻,一个定子就敲在她额上,“还玩是不是,有什么事有我担着,你少胡思乱想。”

    “呃……那自然是好,只是……”见他黑脸又冲过来,苏沫乖巧的不再吭声,却一心的忠告着那大夫说,“你不是医生么,怎么能就那几号煎来煎去的药用在病人身上呢,像是擦的外伤药,应该多种多样,效果也要显著最好是不……”

    老大夫虽然嫌她叨叨的话很多,但见她手上也利索的帮着清理着受伤的百姓,却也就没有吭声了,但被一个小丫头如此质疑,心情和脸色当然不爽了,哼了声,瞪眼看着苏沫,一眼又是一眼,终是忍不住对赫连珏说,“小伙子,你乍受得你这口子的唠叨哦,这丫头与我那老伴儿的嘴上功夫,嗯…有得一拼!”

    赫连珏听闻怔了下,看苏沫立即就涨红了脸,似乎很不好意思,趁包扎别的人离他们远了几步,一股笑气徒然冲了上来,“哈哈……这口子?哈哈……我喜欢,哈哈……”

    老大夫就奇怪的看他一眼,又怪异的扫眼黑着脸已经立在他身后的苏沫,摇了摇头,喃喃自语的说。“现在的年青人,看不懂了,看不懂了,怎么这丫头虎起脸没个女人样,这小子还哈哈大笑很高兴……唔……”老大夫提起药箱帮别的百姓包扎去,边走还边摇头。

    赫连珏与苏沫向吴王辞行,吴王又含笑的挽留,“此时还不晚,不如本王趁机邀请二位一叙如何?”

    “今日看似不妥吧,毕竟我们身上都挂了彩,若有机会,在下与未婚妻定当与吴王聚一聚……”赫连珏不意外的又是拒绝。

    于是,吴王只对苏沫又说,“若是能休息片刻,梳理清洗一下身上,再由本王亲自护送你们回去,讲明缘由,相信府中的长辈定不会怪罪二位。”

    苏沫想都未想就好言拒绝,到让赫连珏意外非常,回程时他二人好玩的坐在马车前驾马,让秦芳这个伤患躺在车厢里。

    “你干么那么爽快的拒绝,也许有吴王殿下相护,回了府奶奶肯定不会再说我们什么不是?”扫了二人灰头土脸的模样,忍俊不禁对视笑了起来。

    “哼,与他相交,我宁愿被你不客气的奶奶训一训。”再厉害总比没命的好不是,吴王与太子之间已有些剑拔弩张,她只想安稳过日子,可一点也不想去凑热闹。

    “驾……”苏沫喝了一声,才不把今日的事放在心里想来想去,管那神秘人是谁,兵来将敌水来土堰,不是还有赫连珏在她身边帮忙么……苏沫笑眯眯的看着赫连珏说,“没想到呀,和你定亲也还好啦,赫连珏,以后要多多照应我哦!”

    “我也这么觉的……”赫连珏习惯性的一手搭在苏沫的肩上,自动忽略苏沫后半那句客套话。

    “驾……”马鞭子摔得很直很响,昏暗的街道旁还卧着一些等着救治的百姓,这些人多半穿着破烂的很,衣着稍微好一点的,都由自家亲人扶着回家了,冷清清的夜里,却有那么一帮子人,虽然有家人在旁边照看着,却只有等着官府的救治。

    “吁……”苏沫学着停马,可是没成功,马车依然在前行着,“赫连珏让马车停下来……”

    “你要作什么?”停下马车,赫连珏与她一起跳下了马车,秦芳听闻也问道:“小姐,出了什么事?”

    “没事,你在车里好生歇息着,我只是看到一个老朋友……”

    “阿青……你们是谁受伤了……”

    路上因为阿青等几个平安巷里的孩子受伤了,所以苏沫与赫连珏处理好小孩子的伤又送他们回去,再回府已是相当晚了。

    可没成想等待他们开门的却是老夫人,应该说听到有人敲大门,府里上下的人都等在前院里,老夫人就拿把大椅子坐在当场,赫连夫人见到他二人回来,立即使脸色让他们给老夫人陪罪。

    可知道,当老夫人听说苏沫来府时,就叫人去找人的,可没成想她与正受罚的孙儿都跑出去玩闹去了,再听说赫连珏输一万多两银子,竟是为了苏沫,可想而知此时这心情是相当的恼火。

    赫连珏下意识的抓着苏沫就要跪,却被老夫人哼一声阻止道:“别动……”赫连珏正一脸讨好的笑着要好言几句,没成想老夫人火烧眉毛的先怒起来,“来人啊,把这不孝子孙关进灵堂,没我的命令不得放他出来。”

    立即就上来两个高壮的护卫,挤开苏沫就反手绑住赫连珏。

    “老夫人,一切都是沫儿的错,你要罚就连我一并罚了吧。”苏沫涨声就说,却见赫连珏与婆婆都拼命使眼色,不要她说话,苏沫干脆利落的又道:“老夫人没看到么,珏他还受了伤了,你怎么能把他关在灵堂一夜不管呢,若是落个伤风啥的,可怎么得了哇……”

    老夫人正眼都未瞧苏沫一眼,只厉害的扫了眼赫连珏下巴上那块指甲大小的伤口,哼了更大一声,“敢在京城地方惹事生非,竟还带着你的未婚妻子一起胡闹,我不罚你到是要罚谁,还不给我带下去,吃的喝的都不准给我送,冻着他,让他面对灵堂的列祖列宗好好清醒清醒,哼!”

    苏沫听闻,惊得可不小,只望着婆婆,只见她连连苦着脸点头,今晚上就有人传话来说,赫连珏在灯会惹了麻烦,与人打斗的时候,把街上的行人踩伤无数,这还好赫连将军没在府,不然赫连珏回来,岂能罚得这么简单了。

    “可是……老夫人,不是这样的,是别人要……”

    老夫人黑着脸,异常的严肃,立断了她的解释,“雪娴带苏小姐下去休息,疯跑了一日,也应该知道累了吧,话可真多。”立即就唤了下人拥着她回了房,是不管苏沫如何解释这老太婆就是不听。

    赫连珏却有些好笑的看着着急的苏沫,似乎在说,看吧,要我解释也得长辈能听得进去不是,所以长久以来,他早就习惯了长辈们的自以为是,不过事后能够自责的,却只有苏沫为他辩解的这一次,赫连珏想着苏沫,一直都想着与苏沫的点点滴滴,似乎这一次在灵堂受罚也变得没那么难熬。

    苏沫本来是想再晚都要回苏府,可是这种情况却怎么也走不了,今日本来道歉的,可是,好像自己更加连累上了人。

    她手上抱着赫连珏的被子,摸黑朝灵堂里过去,正在灵堂的拐角地方,突然就冒出个白影,骇得苏沫啊一声叫出来,“谁啊……不声不响,不知道人吓人吓死人么?”

    “苏姑娘,看来你并没有累得很厉害。”清清冷冷的声音,立即让苏沫认出是雪娴。

    “你在这里作什么?”苏沫下意识有些责备的问起,还是怪她吓着了自己,冷清的神态与语气,活似她欠了她什么,可怪了这人。

    雪娴却盯着她不说话,手里挽着个食篮沉沉的样子,苏沫笑了下,会意的说,“是老夫人让你送来吧,这老太太果真是刀子嘴豆腐心……”边说边就走过雪娴跟前,她不愿意说话,苏沫也没心情跟她一直吹冷风。

    可是眨眼之间,一抹白影又挡在跟前,骇得苏沫下意识就要恶口,却听挡在跟前的雪娴说话,“是你害得少爷受罚,可是却一点悔意也没有,作为他的未婚妻,不知道规劝他的玩劣性子,却还跟他一起疯闹,没有一点女人该有的娴静和温顺,其实最应该受罚的是苏小姐才对。”

    苏沫怪眼的瞅了瞅她,雪娴冷清的面上凌厉的很,身子因气愤正震抖得厉害。

    撇了下嘴,苏沫直言的说,“我是怎么样干你何事,看不顺眼那就别关注我呀,毛病,哼!”转身就走,却又被雪娴瞬间挡在跟前,听到一串啪啪的骨骼脆响,苏沫下意识的叫一声,“呀……这夜黑风高,杀人夜哎,娴静又温顺的雪娴姑娘不是也好这一口吧!”

    苏沫才不管她脸上多凌厉,直接就推开人走了过去。

    一记恶毒阴狠的目光射上苏沫,是……杀你,我易如反掌!

    “唔……什么女人,这么冷飕飕的。”苏沫砰砰的关上灵堂的大门,转身就是数排的赫连府的祖先排位,刚才被一身白衣的雪娴吓得不轻,心头毛了毛作了几个辑,就转过后堂里找人,“赫连珏……”

    “苏沫,你怎么来了……”两人几乎同时唤起对方,赫连珏跪在后堂的案桌前,案上摆着一座长着青面獠牙凶神,案上的漂着圈圈的香烛烟火,带起一缕白烟飘飘荡荡的,屋子空旷的很,冷风正呼呼的从屋檐上灌进来,这里根本就像个冰冷的地窖。

    “赫连珏,还好我不是你们家的人,”苏沫喃喃自语的说,缓缓走到他跟着半跪坐了下来。

    “说什么,什么不是我们家的人。”赫连珏听了这句,心里就很不是滋味。苏沫打开被子,围在他身上,边就说,“你家奶奶可真会罚人,这里冻不死人,也吓死人了,你该不是从小就这么过来的吧?”

    赫连珏诧异的看眼苏沫,只听她哦一声,“可别说你习惯了,这里要换我可不敢习惯,吓都吓死了,我把被子给你送来,这就回屋去可好?”

    “苏沫,你怕得很,难道我就不怕么,能不能留着陪我下?”有人似乎可怜巴巴的说,一双漂亮的凤眸,期盼又凄婉的盯着苏沫。

    “陪……那就一会吧。”苏沫想着终归他是帮自己受的罚,如今她又百口莫变帮不了他,总觉的对赫连珏越来愧疚的很,于是就答应自己呆了下来。

    一抹晶亮的狡光闪过凤眸,大手从怀里拿出一瓶东西,苏沫稀奇的瞧着,等他打开瓶盖才知是酒。

    “酒么,在这里喝?”肯定是雪娴送过来的,只是那女人不知道,他们今天吃太多小吃了,根本不想听晚饭,所以赫连珏才留下这瓶酒解闷儿吧。

    “嗯,你陪我,喝这个暖和一点。”

    “咱们在这里喝酒,会不会对你家祖先不敬啊?”苏沫接过赫连珏递的酒瓶,望着案前这青面凶神,讷讷的问道。

    赫连珏轻笑了一声,“我从来不相信鬼神之说,更是最厌恶世人迷信这种事。”沉了沉脸,显得很是愤然。

    “没想到还有你这思想挺超前嘛,告诉你哦,我也是个无神论者,什么鬼呀、怪呀其实从来没存在过。”抿口酒,香醇醉人,也不太辣,于是就多喝了一口,赫连珏听她所说,欣然不已,有种找到知音的感觉。

    苏沫哎了一声,咂吧两下嘴巴,又说,“人们会迷信这个,其实是他们心里是存着鬼怪,全是自己幻想出来自己吓唬自己……”

    “却也是伤害别人……”赫连珏接过酒瓶,喝了好大一口,香醇的酒水突然变得异常苦涩。

    细细的瞅了瞅他,“赫连珏,你有心事?”赫连珏奇异扫了她一眼,觉着这心事一说,太不像自己会出现的,又抹了把脸,难道他表现的这么明显……

    苏沫边接过酒瓶,边笑眯眯的说,“若是相信我的话,不仿与我说说,虽不至于解决得了你的心里的难事,但一说开了心情也会舒爽一点呀。”

    听闻那信任二字,凤眸晶亮异常,酒气晕然出水润的波光,盈盈泛着异样情素,灼灼的盯着苏沫。

    “醉了?”苏沫轻笑的捂了把他的额面,搅乱了他一脸的异样,其实她也感觉得到,此时的他有些不同。她看了眼手中的酒瓶,难怪……刚才觉得他俊美的有些让人心跳加速,不自觉自嘲的笑了一下,就听赫连珏说起了往事。

    “和你说过我小妹景儿,”苏沫哦一声,盯着有些异样的他,示意他继续。赫连珏苦笑了下又说,“景儿现今十五岁了,可是屈指算算她与我们想处也就十五次……那年她出生,正是大雪纷飞的腊月时候,是燕国与胡人打得最激烈的一次,我的爷爷就是在那场战斗中过逝的,他死在……死在全家人期望团聚的大年夜……”

    像是被什么东西噎住了声音,俊美的脸上透出从来未有过的悲痛。

    大年夜是赫连老将军的死忌……可想而知,当时赫连老夫人是个什么心情了,苏沫心中也忍不住涩了下,没有安慰他的话,只是把酒瓶递了过去。

    凤眸湿湿的看着苏沫,水亮的目光里竟有伤痛和怨愤,他盯着她又说,“当时燕国百姓也不知道从哪里听闻,说是天降祸婴于燕国,所有燕国才会连年的打败仗,死伤无数,生灵涂炭……虽然后来圣上力证并非神鬼作怪,但这起传言已深入人心,所以景儿……便被当时心痛难当的奶奶送走了,一直住在很远的外婆家里,每年也就在她生辰时才会回来。”

    苦笑的闷了口酒,“她与安甄公主同月同日生,却太不同命……为何景儿不早出生一年两年,也不至于让她从小吃这么多苦……她的存在都会让我们记起爷爷战死的伤痛,对她可真不公平不是。”

    苏沫急一手阻了他再要喝酒的手,用力抓过酒瓶抱在手里,睨了他一眼,突然虎着脸说,“耍赖啊,应该我喝了。”

    酒瓶朝上,大大的灌了一口,才递给赫连珏,灌的太猛让她不小心呛了一下,咳的小脸都通红通红的,雪白的脸颊上飞起两朵可爱又迷人的粉红,别有一番娇憨的俏丽。

    见他盯着自己不放,苏沫有些不自在的说,“既然知道老夫人当年是一时用气作的决定,那后来你怎么就没给他正过来呢,凭你的能耐,难道留你个小妹也不成么?”

    赫连珏听闻,面上动然飘出一抹亮色。

    见此,苏沫怪了他一眼,又说,“说不定老夫人早就有些后悔了,只是你们一切都依她为准,没有人敢反抗她的决定,习惯会变成自然,老夫人肯定也不好推翻自己的决定不是,所以呀……啧啧,我看你是白伤感了一回,这个样子太不适合你了,赫连珏!”

    不屑的杀了他一眼,一把又扯过酒瓶大大的喝了一口,赫连珏轻笑了下,忙不适的拿下酒瓶,“你一语惊醒梦中人,已经帮我消解了心中的若闷,所以用不着在消灭这得之不易的好酒不是,呵呵……”

    苏沫勾着眼,抹了抹嘴,两人你一口我一口,竟然把一大瓶的美酒喝得个精光。

    这时二人都有些醉意了,可是神情都还清明。想起今天的事,赫连珏问她说,“那个秦芳你怎么看?”

    喝了酒身上是上了热气,可这里地方太过空旷,仍然觉的冷气从四面八方涌来,苏沫忍不住打了个喷嚏,身子立即被人拥进了热气里,赫连珏为把被子展开,完全包着两人,立即觉的一团热气包裹着他们,暖乎乎的很舒服。

    两人对视笑了笑,笑容都很纯粹。

    苏沫说,“开始我也挺怀疑秦芳的,当然也不会因为他为我们以身犯险,我就立即信了他,说不定那人是用什么苦肉计也说不定,不过就是猜不出他真正的目的为何。”

    “确实如此,不过让人意外的是,他竟然在你我面前显示高超的武艺……”赫连珏听她那么说,也放心了,又道:“按一般护卫的功夫来论,他太不像平凡的人,到是有点像专门训练过的武士,这样一身本事的人,如何会做你苏大小姐一个小小的护卫不是?”

    苏沫点头说,“也许,我应该去查查他的身家背景,但是我手上却没有可用的人作事……”虽然有老易帮忙,但是他全副心力都用在苏府的生意上,若再让他把这些事都包揽了,岂不太麻烦人,再说……她可不想再培养一个萧氏,不能再让别的人掌握到她的命运。

    “若是你相信我的话,就把这事交给我。”赫连珏突然正声说道,声音干净而果断,让听的人心里,自然而然就认定他能够相信。

    不过苏沫仍然研究的深看了眼他,这才点头笑道:“好呀,我相信你。”

    虽然显得太过慎重了,不是干脆的应允,但对她有些了解的赫连珏,却知道被她所信任,这要来多么不容易。

    于是眼里面上绽放着非常明媚的笑意,弄得苏沫一时都糊涂了。睨了他一眼,“你这是干嘛,要人看了,还以为是我帮你什么忙了嘞!”娇嗔之味之十足,俏皮又不失美丽和聪明的女子,让人无不对她越来越上心,越来越……

    赫连珏下意识的就捉着她的手,“沫儿,相信我,我能够保护你。”

    心里大动了一下,这话好似承诺,情人间的承诺……苏沫惊眼的看向赫连珏,却发现俊美的容颜已在咫尺,生满春情的凤眸中,溢满了蛊惑人心的暧昧情素……

    “沫儿……”迷醉低沉磁音,慢慢消溶在两唇相触之间……

    “沫儿,你怎么呢?”再要拥着她,却似乎吓到了苏沫,让她退得更急更猛。

    一种犯罪感袭击了她的心,刚刚他们……她不应该的……再看赫连珏,一脸无辜满是疑惑,又非常小心的直直看着她。

    苏沫爬起身,诺诺的说,“你和我……我们刚刚……”有点紧张和难为情,男人俊美的脸上带出一抹紧张,应该是很紧张的盯着苏沫。

    “我是说……”苏沫坚难的开口,扫了扫四周,这还在灵堂,苍天啊……她是太过饥渴了么,为什么这么容易就与他……这种事后要怎么处理,才能保持他们关系的同时,又说得清楚她只是偶然饥渴一下下呢?

    吼……羞死人了,什么饥渴,她又不是萧美芳!

    “那个……赫连珏,你看今天晚上月光很好哈,这个气氛也不错,咱们又喝了点酒,刚刚发生的很自然……很自然的就犯了错,所以我们还是朋友,一般般的朋友……”见赫连珏越听,脸色越黑,苏沫心里乱蓬蓬一团,打哈哈的笑道:“那个,不是一般的朋友了,是知已…是知已,呃……天色好晚了,我真应该走了,走了哦!”

    在赫连珏含着深意的目光中,苏沫逃也是的跑了,那动作快速的,好似后面有鬼在追她一般。而凤眸涌出异样的情素,深灼着她消失的方向。

    苏沫跳出房门,刚用手扇了两扇,突然“吆”一声,什么东西破空而来,在她正莫名其妙的时候,只看一抹黑影挡过来,只听嗯一声,是身前的人所发出的……苏沫一颗心都紧了起来,想着赫连珏就在灵堂里,所以小心的刚往后移了一步,那黑影蓦的转了过来,立即拜道:“小姐,你可有事?”

    是秦芳。

    “什么事?沫儿你怎么样……”身后房门立即被赫连珏打开,他也是听到那怪声太熟悉,是利箭带起的风声袭击而来。

    苏沫看着秦芳,立即问道:“刚刚那是谁?”为何这箭会射向自己,苏沫正要伸手拿秦芳手中的利箭,却被他一避,只对他们说,“属下没看清来人模样,请小姐恕罪。”

    苏沫脸上动容不已,立即说,“秦芳,是你救了我的命,何来的罪,你快快起来。”赫连珏一直深意的看着秦芳,一手成保护性的揽着苏沫,适才二人的尴尬已消散无踪,一切都显得那般自然。

    “你为何会在此?”赫连珏眼里厉了起来,声音也沉沉的冻人。

    暗夜中,看不见秦芳面上表情,但是会武的人自然感受的到他的气息非常稳定,顿了片刻,他抬脸直眼看着苏沫与赫连珏。

    “小姐,你会发现在下与表小姐的事,确实是秦芳一手安排。”见二人面色未变,只是互交了个眼色,秦芳泰然自若的说,“表小姐其实只与陆仁有关系,但当在下知道小姐你要查探表小姐的事时,所以便想到以此来接触小姐你,目的是……”

    苏沫重眼的盯着他,秦芳面上羞愧的说,“在下原本是武状元出生,但因失手伤过贵族中人,故而被贬了官职,自此便再无出头之日,任凭在下有一身本事,终究只能做富贵人家的护卫,再难进仕途。”

    “所以初听金总管要为小姐你找护卫,便知晓是在下的机会来了,你是圣上亲赐婚的小姐,未来的丈夫又是大将军府的少爷,若能被小姐你所信任,相信以后秦芳定有出头之日,可是……”

    苏沫会意的接话,“只是……我太怀疑你二人,从未信任过你们,甚至一再的想过要除了你二人,所以你在听到我与好妹说要找表姐的证据时,借机故意让我怀疑你,从而得到被我所用的机会对吗?”

    秦芳立即跪下,“是在下卑鄙了,为了前途和脸面,在下……在下本不是京城人仕,家乡的亲人都知在下是来考武状元的,若就此回乡,定是再难抬头作人……”

    “秦芳,你不必说了,我信你。”苏沫未与赫连珏交流,立即想要扶起秦芳。

    “小姐,小姐谢谢你的信任,呃……”正要起身的秦芳突然呃一声又栽了下去,苏沫手忙脚乱的扶人,赫连珏立即拂开她的手,换成他亲手扶起秦芳,“你怎么呢?”

    “这箭有毒……”

    吴王赴约神秘人的事,燕皇竟然立即就知道,当夜便招吴王进宫,几句话而已,便让吴王暗惊了一身冷汗,不得不承认与神秘人相会的事实。

    燕皇的寝宫里,烛灯忽明忽暗的闪烁着,燕皇半躺在睡榻上,公公侍人添完炭火,又给燕皇盖上厚皮毛的褥子后,便静静无声的全退了出去。

    燕皇手上捂了下那上好的皮毛,似感慨的叹了一气,“你从来都是个孝顺的好孩子,又有能力,朕一直都么看好你呀,峥儿……”

    这块皮毛也是吴王十三岁所送,燕皇双腿有疾,一到寒冬就疼的受不了,当时十三岁的吴王便说要为他射来最好的皮毛作褥,不要再看到父亲再受痛苦的折磨。这些话燕皇至今都还留在心里,这块皮毛也一直保留着。

    吴王早因见神秘人的事,便肯定会被父皇教训一顿,所以立即就跪在正堂里,心里其实早就思好了应对之策,只是他没想到,燕皇竟然会夸奖于他,而且唤出多年未叫的名字,燕峥。

    “父皇,我……”吴王脸上全是动容之色,就因高高在上的父亲一声亲昵的唤声,使得他心中激动莫名了好久。

    燕皇面上慈爱,此时好似只是一个父亲而已,“跪在那里做什么,快过来,到父皇跟着来,让朕好好看看你。”

    此时的吴王竟像个渴望父亲的孩子一般,平常绷在脸上的凌厉和冷酷早已消失无踪,只有渴望,渴望着与父亲亲近一点,再近一点。

    “不知觉间,我的峥儿长大了,肩膀也厚实了,是个伟岸的好男儿。”燕皇感慨的拍拍吴王的肩膀,又对着他的眼睛,慈爱的笑了笑说,“每个做父母的都渴望自己的孩子快点长大,可是成人后的孩子却更让父母操不尽的心呀。”

    吴王面上一变,严肃了起来,猛的又一拜,立即说,“父皇请莫忧心,孩儿见那人,只因他是胡人身份,一个胡人敢名目张胆的出现在燕国京城,而且当众行刺,这岂不叫人太疑惑了吗。”

    燕皇点了点头,并未打断他的话。

    吴王又道:“更奇怪的是他竟然约我见面,本是敌对的双方,却要见我这一国王子,这人胆识不简单之外,他的用意定也不单纯。”不然燕皇怎么可能立即知道此事,莫非那人与他所说真有异,目的却是在陷害他么?

    心中变了几变,吴王最后说道:“父皇,此人说要与我做一起买卖,关于我们的死敌克鲁大汗……”吴王眼中郑重的看着燕皇,“如今草原上,克鲁大汗已消灭十数个部落,就连最大部落的阿布诺与伍兹都向他称臣,他的势力可是越来越大,再经过一段时间的养精蓄锐,待草原上草绿马肥时,胡兵再攻我燕国的话,其势定是难挡……”

    燕皇正了正脸色,其实早与几位谋臣商讨过此事,只是此刻他却想知道这个儿子的想法,于是问道:“那峥儿是如何想的,你见那神秘之人又有何收获?”随手也就扶起了吴王。

    吴王立即道:“孩儿只是想,若那神秘人所说的买卖当真的话,有人愿意与我们里应外合,定能让燕国争加几分胜算,只是……那人的话,却是无从考证,他的身份也不清不楚,不然孩儿一定向父皇你引荐引荐。”

    燕皇立即大笑了一声,“吴王有此见地,朕胜感欣慰呀,要换你另外几个兄弟,肯定想不了这些的,呵呵……”燕皇故意的距离之意,吴王岂能感觉不到,此时他便躬身候在一旁,自然变成君臣关系。

    “太子殿下与二哥的能力,定是在我这个做弟弟之上,只是他们不像孩儿喜欢在父皇面前现摆罢了,这说来也是孩儿争胜心太强,以后孩儿定会注意这一点,他们是兄长,便永远是有高低之分。”

    此时吴王便以知晓了,燕皇唤他进宫并非是为神秘人,而是太子一党的事,看来右相那只老狐狸果然不简单,来得这么措手不及。

    燕皇会意的笑了笑,最后只说,“你见的那人先不要伸张,小心与他继续相处,时机到了之时,朕会亲自会会他。”

    由赫连珏那里得知,左相府与右相府如今是交好的很,听闻竟是左相大人亲自去右相府,请右相上朝处理政务。这事一出,一些摇摆不定的官员立即又在右相府奔走交好,想来也猜得出,左相会去请右相,定然是燕皇属意的,看来右相在皇上心中的地位确实非同一般啊。

    其实燕皇并未真正要打压右相府,只是需要一个平衡而已,右相这派跳得太急,自然是枪打出头鸟,晾了他几日,燕皇要做的事也完成了,于是也应该请回右相了不是。

    可苏沫却不明得很,只问赫连珏,“太子都惹出那堆事了,皇上还把右相府捧的高高的,就不怕有右相撑着腰,将来太子掉下来摔得更加痛么?”

    二人都在练功场,三天时间里,赫连将军亲自交他们射箭,其实也就是让赫连珏给苏沫作试范而已,赫连将军这段时间到是清闲的很,天天守着他们喝起闲茶。

    赫连珏看了眼苏沫手中的弓箭,那是刘子谨送于苏沫的,看她用着很不顺手,自然也想起自己本要送她,却发火折断的弓箭,此时到觉幼稚的很,苏沫是他的未婚妻,他当时到是给怎么了?

    “你还是好好练箭吧,正月比试可莫要拖我后腿,”瞄了瞄远处的箭靶,心里却想着什么时候再重给她做一把弓,手上一箭放了出去,又说了一句,“太子什么事,咱们管不着,以后会如何天晓得。”

    苏沫放下刚瞄箭靶的大弓,蹙眉看了他一眼,也想着,确实如此,太子能否继位是说不定的,就算他再不济,也有个皇后作娘,势力雄厚的舅舅添彩。

    高义见这二人闲散的说着话,于是笑着走过来,脸色却微微一沉,问道:“小珏,又到这个时候了么,每年此时到将军府,都觉的压抑的很。”

    苏沫随着他们的视线落到公公身上,看似闲散的人此时却长吁短叹,脸上尽是悲色……听说景儿这个月底就会回府,也就五天不到的时间。又听说老夫人都几日吃不下饭了……难怪那天晚上雷霆大怒的罚过赫连珏,就没看到他找自己茬呀……

    一箭搭在弓上,苏沫瞄了瞄远处的箭靶,还是觉的手上的弓箭太沉,顺势射出去的长箭,虽然中靶,可总是在边缘,根本就中不了红心,苏沫对此都有些灰心了。

    “赫连珏,我想要回府了。”苏沫突然说道,沉着脸的赫连珏与高义,都不免意外的看了她一眼,又示意看向一旁热心陪练却喝闲茶的赫连将军。

    苏沫脸上一苦,对赫连珏小声的说,“秦芳伤势也好了,一时你也没查出那毒箭哪儿来的,所以住在这里总是提心吊胆的,再说我府里一直不安生,大年快到了,还是回去守着的好不是。”

    赫连珏正难看着脸色要说什么,就看一个家丁跑进练功场通报,“禀老爷,少爷,安甄公主及右相府的李少爷到访。”

    苏沫此时是想走也不是时候,谁会想到安甄公主临时过来,而且一看赫连将军在旁教导他们练箭,安甄公主也没有说来做什么,这就与赫连珏一起练上了,赫连将军当然在一旁指导着。

    摸摸弓,理了理箭支,苏沫只觉越没意思,这沉重的弓箭在安甄公主手里就用得那般灵活,就连赫连将军也是极力夸奖着人,在苏沫看来她的技艺似乎与赫连珏都不相上下,一时到是对这个公主极为的赞赏得很。

    宽敞的练功场地上,几个人都立成一排练箭,彼此都相事隔也有三米远的样子,赫连珏头一个,接着是安甄,下来便是李达升,而苏沫自个儿寻着落到后面去,毕竟就她这三两下的技术,实不想拿来丢人现眼。

    李达升暗里注意着苏沫,见她时不时的往赫连珏与安甄二人瞟,好似会意了某些事,这时有下人找了赫连将军下去,李达升轻移了几步,无声无息的走到苏沫跟前,立于正瞄箭靶的她身后,突然就一手扶上苏沫的手臂,“这个位置应该再高一点……”

    他突然的出声,吓得苏沫惊了好大一跳,“呃……”见是他,苏沫面色自然更不好,立即就说,“我知道怎么做了,你不用……”

    “你似乎很怕我?”李达升轻笑了一声,却一步也未离开的意思。

    苏沫淡淡的笑了笑,淡漠的说,“都说女人爱胡思乱想,不成想男人也会发这种妄想病。”疯病!

    苏沫回身,又瞄着那箭靶,说,“咱们一无仇来二无怨,说白了什么关系也没有,我不认为有什么要怕你。”

    手上比了比,却始终没有射出去,她的面色渐渐沉下来,其实一直想弄清楚她在兰桂坊发生过什么。

    李达升了然的轻笑了声,暧昧的说:“苏小姐,可真是薄情之人,你我当真没有关系么?”他调戏似的目光越加放肆了些,“你我已然坦承相见过,苏小姐当真没有一点印象么?”

    说着他就走近她,苏沫猛的一退,冷盯着他,警告道:“李公子似乎忘记了这是什么地方,就算再不把将军府放在眼里,难道也不在乎会沾污公主殿下的名声么,毕竟你是随她来的不是吗?”

    此时,赫连珏正与安甄公主说着什么,一时二人都没注意到这边,两人相处到是亲近的很,犹如以往每次在一起时一样的亲密。

    李达升回身挡在苏沫跟前,背对着那二人,脸上立即露出阴霾之色,“你身上有我的印记,这是谁都掩不过的事实,若我非说你是我的人,相信谁都会当真的,嘿嘿……”

    这就是他的目的,幼稚!不要说一个暧昧的痕迹而已,就是真被他怎么了,她自然也会好生活下来,更不可能为这些虚浮的名声而被他利用。

    “你要如何?”她冷声直接问道,不点破这层窗户纸,她也有她的目的。

    李达升意外了下,深瞅了眼苏沫,再轻笑着说,“你确实与你表姐不太一样,你总是让人惊异,却又惊喜的很,呵呵……”

    他的笑声很大,足以让赫连珏与安甄听到。

    安甄立即笑着指着他们说,“你看,这两人相处还真好,这样我也就放心了。”赫连珏听闻,奇怪的看了她一眼,安甄立即又笑道:“早先听说左相府与右相府交好,一时都不太相信的,这会儿见他二人也这般平和的相处,到是觉的确有其事了,那么父皇的心愿也达到了不是?”

    燕皇的心愿,此时之际,左右二相的势力已在同一个平台上,那么要求的便是两人的相和,放下一切恩怨,集中所有力量只为将来的战争做准备。

    赫连珏了然在心,再看苏沫了一眼,眯了眯凤眸,见安甄又有话说,便收回视线,面色平常的专心射箭。

    “腊月初一便是我与景儿的生辰,今年她似乎回来晚了。”

    淡淡的含笑说,“放心吧,她哪年错过与你相聚的日子,唉……也是你,因为她与你同一天生辰,所以每年的这个时候,她才有一点点能安慰的东西,安甄……”他正眼看着她,眸中柔和的很,“一直都没有说声谢谢,但真的很谢谢你。”

    安甄却怪了他一眼,有些生气的说,“你与我还有景儿,我们三个到是谁跟谁,何毕用得着谢谢这二字,以前你可以与我随意相处,怎么现在是有了未婚妻了么,所以顾及也多了是不?”

    赫连珏哈哈一笑,只说,“怎么了小丫头,想太多了吧,我只是一时感触而已,却只有谢谢这二字能够表达此时对你的感激之意,却让你误会了,唉……景儿回来后若知道因此惹恼了你,肯定会给我这个大哥好看的,呵呵……”

    听他这么说,安甄绷着的小脸,便松了松,一时又说起另一事,“珏,我与你也就不绕圈子了,有些事我想听你的意思。”

    “什么?”

    顿了下,她才又说,“先前赫连族里出了些事……”

    她只开了一个头,赫连珏便已知道她是来交好的,当然是为太子殿下……其实,现在他们似乎当真有些不一样,以前可以坦承相处有说有笑,如今都有了要肩负的责任,两人之间似乎总隔了点什么。

    “所以珏,你与赫连伯父……”

    “事情都过了,你又何苦劳神。”赫连珏打断她笑着说,“你也说这是皇上的心愿,就连从来都不和的左右二相,如今也是交好的很,我们将军府本就置身事外,没必要再绕什么事非不是,所以安甄不用忧心什么,爹他老人家早就告诉过我,将军府只会遵从圣意而为,其外的想都不会多想。”

    安甄听在耳里,思在心里,赫连珏再向她表明立场,就是中立也好,只要不偏帮苏沫身后的势力就最好不过,但是他与苏沫相处越见相好,未来就仍然充满着变数……

    赫连珏见苏沫与李达升似乎争论着什么事,于是便向安甄说,“我去看她是不是在偷懒,那女人若有公主你一半能耐,我也用不了这么操心了,呵呵……”

    听他如此亲昵的口吻,安甄只觉心中一团难受升起来,突然唤了声背对着他而走的赫连珏,“在太子哥被角斗场的事牵连那段时间里,我也私下问过角斗场的人,可是却得到一个奇怪的消息,听说当天有人见过苏小姐去角斗场见达鲁……”      笔趣阁手机端    http://m.biquwu.c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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