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民警察是一个光荣的称号,人民警察的主要职责是保护人民群众的,很多警察在保护人民群众并得到赞扬的时候,他们往往会说:“人民警察爱人民,这是我应尽的职责。”
2007年5月20日、21日夜里,家住二道江区的一小学老师刘兰芝的住宅连续两次被人用石头袭击,砸碎了全部玻璃。
刘兰芝一家通过连续几天的蹲守,终于发现了砸玻璃的是兰坤和李武良。李武良与刘兰芝的表哥董锋一起在辽宁新宾县合伙办私立学校,后来双方有了纠纷,一直没有解决。
刘兰芝和丈夫追到楼下,堵住砸玻璃的兰坤和李武良,质问他们俩“为什么砸我家玻璃?”
李武良公开叫嚣:“我之所以砸你家玻璃,是因为我和你的表哥董锋有经济纠纷,只有让董锋来到东华与我算账,我才可以不砸你们家的玻璃。”
李武良当着刘兰芝的面给董锋打电话:“告诉你董锋,你必须来东华,否则我将灭你表妹的全家!”
董锋立即给自己认识的谌律师打电话,咨询这件事情的处理办法。谌律师答复他:“董锋,你和李武良、兰坤的纠纷只能通过法院诉讼解决,至于他们俩砸你表妹家的玻璃,让你表妹向公安机关报案。”
22日下午5时30分左右,正在郊区陪客户考察的谌律师突然接到了董锋的电话,“谌律师,我来通化带领二江区的民警查找用石头砸我表妹家的兰坤时,在兰坤家附近被兰坤和李武良组织的二十人多人围堵在胜利小学门前,我们无法脱身。你看怎么办才好?”
谌律师说:“小董,你让民警接电话。”
谌律师在电话里对民警说:“警察同志,我马上就赶回去,希望你能控制局面,不要发生人身伤害情形。你应该向110指挥中心请求支援。”
民警说:“你放心,我们都在克制自己。我已经给110指挥中心打电话了,110支援民警马上就会来。110来后,我就把你的人带到新站派出所。”
谌律师急忙乘车往回走,大约在晚上8时许来到了新站派出所。派出所的一层没有房间,只有上二楼的楼梯通道。楼道里有三四个人封堵在楼梯入口处,楼外也有七八个人守候着,给人一种极其恐怖的感觉。
二楼楼道里没有灯光,楼道和走廊一片漆黑。通向派出所的入口有一个铁栅门,铁栅门已经放在距离地面约80公分高的地方,无法让人正常进出。谌律师无奈,只得从铁栅栏下面钻进派出所。派出所的值班室里有五、六名民警在闲谈聊天。
一位警察看到谌律师进来了,立即喝问道:“你是什么人,来干什么?”
谌律师回答:“有一个人被堵在你们派出所走不了,我是来找人的。”
坐在值班床上的一位警察大声说:“没有!你出去!”
谌律师说:“不可能,他刚打电话不久,是110警车送来的。”
这位警察大声训斥道:“我说没有就没有,你给我出去!”
一位站在地上的警察用极不礼貌的语气喝问:“你是干什么的?”
两位警察极不礼貌,谌律师没有接话,便掏出手机给董锋打电话。
坐在床上的警察和站地上的警察同时喝道:“你出去打电话!”
谌律师看了他们一眼,没有服从二人的喝斥,将电话打出。
董锋在外面走廊里听到电话,并听到谌律师说话的声音后就钻进了派出所,喊了一声“谌律师,我在这。”原来,他躲藏在派出所门外走廊的黑影里
几名警察一看董锋进到屋里,便火气冲天地对谌律师说:“你出去,你的人不在派出所,我们不管!”
这几名警察态度非常蛮横,谌律师很不高兴,便提意见:“公民的人身安全受到威胁,公安机关有保护的义务,你们把人隔离在门外是不对的。”
这几名警察一见谌律师提意见,火更大了。
一名警察大声喝斥谌律师:“你出去!”
谌律师实在无法容忍,便抗议道:“你们是警察,凭什么用这种态度对待群众。我是来请求警察帮助保护人民群众的,你没有权利用这种态度和老百姓说话。”
几名警察极不满意。站在地上的那位警察可能是所领导,他故意大声对谌律师说:“你肯定喝酒了!”他转过头对另几个警察说:“把他弄出去!”
四五名警察立即上前抓住谌律师的衣服往外使劲拽。
谌律师用手抓住铁床的栏杆,抗议道:“你们不能这样,问题没有解决,我不能出去!我告诉你们,我根本没喝酒!你们制造的这个理由是错误的,如果你们继续这样做,我将投诉你们。”
警察人多势众,连喊带骂地往外拽谌律师,并趁谌律师无力反抗的机会偷偷用拳头击打他的腹部。
坐床上的那位警察跳到地上,伸手用力掰谌律师的左手。突然,传来一声脆响“噶嘣”,一阵剧烈疼痛使谌律师的左手无力松开了。
几名警察连拉带拽把谌律师从屋里抬到派出所门外的走廊里,往地上一扔,转身进了派出所,室内立刻传出一阵“哈哈”的笑声。
原来,董锋与李武良合伙在辽宁省新宾县办学,李武良投资8万元,办学几年后获利甚丰,双方便向辽宁省清源县投资34万元,打算再建一所私立学校。
这次投资因清源县出售楼房的企业违约,导致投资失败。李武良在投资失败后,将2006年新宾的私立学校新收的学费全部卷走,对私立学校弃管,导致学校无法生存。
董锋在李武良退出之后,通过借债维持学校的生存,又通过诉讼将清源县的投资款索回,还清了新宾私立学校的欠款,使学校恢复了生机。
李武良与女婿兰坤见学校好转以后,再次回到新宾,要求董锋给自己16万元后,将学校交给董锋一人所有。董锋同意李武良的意见,但要求他把卷走的学费退回来,双方结算后再确定私立学校的归属。李武良不接受董锋的要求,双方发生了争执,最后双方解散了这所私立学校,但双方的纠纷并没有得到解决。
李武良与女婿兰坤于连续两天夜里带人将董锋在二道江的表妹李兰芝家的玻璃全部打碎后,李兰芝当即向公安机关报案。因公安机关找不到兰坤,董锋便来到东华协助公安机关查找兰坤。在兰坤家附近,李武良见到董锋和民警后,立刻组织20多个不法人员公开围堵民警和协助警察工作的董锋,迫使民警呼叫110支援后,才将董锋带到附近的新站派出所。
在110警力将董锋送到派出所后,兰坤与李武良组织的不法人员竟然在派出所内外形成围堵之势。新站派出所放任不管,怂恿了这种非法行为继续了七个小时。
董锋被封堵在派出所是一起典型的妨碍公务的治安案件或刑事案件。新站派出所为什么不管,只有两种可能。一种可能是:警察对人民群众的冷漠而故意不履行职责。另一种可能是非法人员与执法人员有特殊的关系。否则如此严重的违法行为在派出所和警察的眼皮底下发生为什么会无人制止。
在几个小时里,谌律师向110报案三次,并数次进到派出所解救人质,每一次解救都被外面的人将人质抢回去了。谌律师几次救人失败后,他知道仅凭自己一人之力是无法将人救出的。在这个期间,有警察不断从楼里出来,对眼前的这一切却没有任何反应。
谌律师忍住手指的剧痛,向市公安局打电话投诉。在投诉时,谌律师提出:“如果公安机关对此事继续放任不管,我将利用手机上网功能,在全国的网络媒体上现场直播此次事件。”
谌律师的电话打过之后不久,一个警察走出来和李武良交谈了一会儿,围堵的人们立刻闪出了一条通道。谌律师发现之后,将董锋救走送上了汽车。
董锋被救之后,谌律师去医院检查。CT片检查显示:“左手无名指骨折!”
医生开出了住院通知单,要求谌律师住院治疗。谌律师心想:律师收入较高,一旦住院,将来涉及赔偿时,小警察恐怕无力承受。好在无名手指骨折,不影响其他手指正常工作。谌律师决定:门诊治伤。
第二天傍晚,东华市公安局督察部门给谌律师打电话,要求他带董锋到公安局接受调查。然而,吓破胆的董锋已将电话关机。
事件发生之后,谌律师不间断地向市公安局投诉。新站派出所却给市公安局打报告:“谌律师当天晚上醉酒扰乱派出所,并有意靠近武器库。为了防止武器库出现危险,派出所不得以采取措施强制谌律师离开。”
谌律师在得知派出所的答复之后,立即将事件向媒体披露案情。在得知记者采访之后,派出所的所长通过市公安局代理局长找到谌律师,要求协商解决。谌律师此时才知道,市公安局督察部门没有将此事向局长汇报,只是事件引起媒体重视之后,代理局长才知道发生了警察侵犯群众的事件。
市公安局代理局长刘奎找到谌律师,诚恳地说:“谌律师,我们的警察确实错了,我代表公安局向你道歉。你的指伤由肇事警察赔偿,并应对肇事警察严肃处理。我目前只是代理局长,新局长马上就到任。这件事情你能不能放过他们,否则新局长来了之后,可能会严肃处理那几个警察的。”
谌律师心想:杀人不过头点地,既然市公安局长道歉了,就原谅这些警察吧。
当天下午,新站派出所的刘副所长来到了谌律师的办公室,放下1000元钱转身就离去了。谌律师这才知道,那位指挥警察侵犯自己的人就是刘副所长。
谌律师撵出门外,喊道:“刘所长,我给你们打个收条,写个协议吧。”
刘副所长好像没听见,头也不回,迅速离开了律师事务所。
第二早晨,谌律师把这1000元钱捐给了市幼儿园,作为“六一”儿童节的礼物。
《中华人民共和国宪法》第三十三条第三款规定“中华人民共和国公民在法律面前一律平等。”第四款规定“国家尊重和保障人权。”
第四十一条第三款规定“由于国家机关和国家工作人员侵犯公民权利而受到损失的人,有依照法律规定取得赔偿的权利。”
《民法通则》第九十八条规定“公民享有生命健康权。”
第一百一十九条规定“侵害公民身体造成伤害的,应当赔偿医疗费、因误工减少的收入、残废者生活补助费等费用;造成死亡的,并应当支付丧葬费、死者生前扶养的人必要的生活费等费用。”
谌律师以公民的身份要求派出所保护另一公民的时候遭到了警察侵害,警察向谌律师道歉并予以赔偿,是警察应该履行的法定义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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