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节:
第二天一早,柴子君拿到了泰山派过关文书,凭此文书泰山派的名头可下山自己找事做了,泰山派隶属于河南道,但是泰山派威名在河南、河东两道还是很好使的,凭借泰山派文书随便在哪个大家大户找个看家护院是不成问题的,当然也可以继续留在派里学武。
柴子君也颇为高兴,收拾收拾行装准备回老家玩耍几天,这时胡子宏过来说道:“君哥,快,师父叫你过去。在后院掌门大堂里。”
柴子君不敢怠慢,三步做两步跟着胡子宏来到了掌门人住的房间,这是柴子君第一次进掌门的院子,平时连路过门口都要禁声低头,于是柴子君东看西瞧,胡子宏在后面赶上来拉他一把,低声说道:“都什么时候了,还有心思看风景。掌门有要事交代我们。”说完直接往前走去,柴子君只看到院内摆设颇为典雅,院内中间假山假石,两旁名花真草,胡子宏却是很熟悉此院,看到前堂没人,直接带领柴子君奔向后堂,俩人进去的时候房子里已经有七八个人了,思齐道长对他们点了一下头,柴子君忙还了个礼,然后朝四周看看,房间里摆设更加考究,红桌红椅,茶香满屋。
柴子君这才注意到人群,掌门思远、掌教思常、住持思齐等都在,和字辈的师叔也有两三位,却没有自己的师父。另外还有三四个人平时倒没有见过,只有西首的胖子倒是有印象,每次发盘缠的时候都能看到一两次。子字辈的除了子宏和自己还有和玉师叔门下的赵子宾。虽然不明白这次来的目的,但是保持恭敬不出声还是必要的。他们三个小辈站在最后面,大气都不敢出。
房内西首的胖子先是说话:“掌门师兄,去年我们在青州、郓州、兖州、宋州四地拿了四百一十七亩良田,目前我派共有良田三千二百五十亩,实际收入陆仟伍佰斛米粟,稍多于去年,但天下承平,米粟价贱。另我派上年受托办事等共145起,收取馈银一千四百四十两,比往年多出一半。新开运河沿线事务增多,以师弟看来还需增加外出事务。
掌门思远道长点头道:“思乾师弟言之有理,目前天下粗定,米粟价必定下降,田园是我派维持之根本,自不消说。然江湖却不太平,朝廷新立,无暇顾及江湖,江湖秩序不稳。现在我们还是小心为妙,接外面的事务也要细思而后行。上月的和风、和曲两位师侄的事就是丐帮给我们警示。江湖地位靠的毕竟是实力。”
这时西首的一位面黑脸阔满脸络腮胡子的大汉说道:“以掌门师兄说来,我们就咽下这口气?任凭丐帮欺负?当今又不是丐帮是老大,况且丐帮为争帮主四分五裂,人心不齐,全国几大舵主各自为政,洛阳总舵形同虚设,我们就是挑了他河南道分舵,怕他怎的。”
思远道长叹了口气说:“思名师弟壮志可嘉,然瘦死的骆驼比马大,况且我们也有理屈,已经到河南道北部境内,按传统不是我泰山派地盘,是我们形势思虑未全。据和风师侄所述,劫镖之人年纪不大,武功之高却令人难以置信,和风还跟他照过面,若凶手知晓和风还活着,必定还会来灭口,大家还是谨慎为好。万万不可泄露此事。”
这时思远道长转过头来对和玉说道:“师侄,这就是今年考核记优的三个孩子?”
和玉忙答道:“回掌门师叔,此三子武功根底俱佳,潜力均属上乘,实是可塑之才。”
思远道长点了点头,看了看他们三个指着柴子君说道:“这个是昨天与丐帮比武弟子,叫柴子君吧,还不错,我认得,其他两个都介绍下自己吧。”
胡子宏忙抢道:“回掌门,弟子胡子宏,年16岁。目前修习苍松剑法。”
赵子宾也慌忙答道:“回掌门人,弟子赵子宾,徐州人,年20,学艺已经9年。眼下也是修习苍松剑法。”
思远道长道:“这般年纪修习苍松剑法确实不易,苍松剑法大成后一般镖师盗贼均非对手,眼下你们修习日短,经验欠缺,今日叫你们前来听取派内事务也是有意培养你们,师父领进门,修行在各人,以后你们要多参理派内事务,武功更不可有一日松懈。”
三名弟子心内均暗喜,原来是要让我们做正式的大弟子了,齐声道:“谨遵掌门吩咐。”
这时柴子君师父和云道长走进来向掌门道:“禀掌门,俱已收拾完毕。”
思远点点头,道:“此次任务非同小可,也可能有其他情况,听说那批货更是非同寻常。你思虑周全,办事老到,仍需谨慎行事,我让你思名师叔陪你前去,”说着转向思名“虽然你是长辈,但事事需同和云商谈,由和云来办理。”
思名、和云俱道:“谨遵掌门法旨。”思远接着说道:“这三名三代弟子均是优秀后辈,你此次挑选一个去历练,小心为上。”
和云道:“是,就让子君随我前去吧,他与这件事颇有缘分。”
思远道:“甚妥,凡事小心为上,你们今日速去吧。须在后日赶到郓州。”说完摆了摆手。
柴子君同师父一起出来,和云对思名说:“师叔,时间紧迫,我们这就收拾行李出发吧。”
思名道:“好,我倒要看看丐帮是不是都是三头六臂。”
和云道:“那好,我们一个时辰后在这里相聚,一起出发,子君你去收拾几件衣服,去武房里取一把剑和匕首,我已交代过了,速去速回,准备出发。”
柴子君虽然计划已被打乱,回不得家了,但是能随师父一起外出办事已是喜出望外,连忙回去胡乱包了两件衣服,去武房里取剑,看房子的是个老头,姓田,都叫田伯伯,背后叫老田头,从柴子君来的时候就在了,对武器那叫一个吝啬,平时练剑晚归还一会就大吵大闹。这次来取剑,柴子君报了名号后,跟老头一起到剑房里,柴子君很兴奋,平时练习都用木剑,偶尔用真剑演示剑法时间也是有限。这次要带剑长行了,想起自己跨剑骑马,行侠仗义,柴子君不由得高兴起来。
突然田老头指着那把剑说:“这是你的剑,从你们过关之日起,泰山派就会给你们配发一把剑,剑柄铸有泰山二字,剑刃上有你们自己的名字。但从此之后此剑不归我管,剑在人在,切莫乱杀生。”
柴子君拿了自己的剑,又选了把匕首,背着包袱到了外院里,师父和师叔祖都在那里等了,和云道:“怎么像个女孩子,拖拖拉拉的,赶快走。”
三人出了门,来到镇上,泰山派在附近威望甚高,况且脚下都是泰山派的土地,很快就有车行的人过来,一个小二说道:“三位道爷这是要去哪啊,小的店里有马匹,还有车,看爷们怎么走,有多远?”
“我们要去郓州,小二弄辆大马车,三个人,多少钱一发给你。”思名恶声的说道。
那小二赔笑说道:“有有有,爷们稍待,小的这就去弄辆大马车过来。”
不一会,那小二果然赶一辆马车过来,说道:“爷们,这马车大,透风好,稳当舒适,郓州不远,到郓州一来一回连马夫在内1两纹银。”
和云也没有讲价钱,说道:“走吧,要赶紧的。”说着思名和柴子君也跟着上了马车。
出了镇子一路向北走去,郓州其实离泰山不远,车夫也就挑大路赶车,阳春三月,万物复苏,路两旁生机盎然,地上花草连天,空气中到处弥漫着花香的味道,风吹起漫天的杨絮,仿佛下雪一般,挥挥洒洒,远处水塘里连波不断,鸡鸣鸭叫,一副绝美的春图。
柴子君自己坐在后车杠上,车内太闷,他看着这样的景色却黯然伤神,就在大约十年前,同样的阳春三月,他依稀还记得战火连天,父亲被拉去当兵杳无音讯。自己跟母亲讨饭吃,春粮断了,饿殍遍野,自己也连续两天未讨到饭吃,幸好师父路过,用一碗粥救了自己和母亲。母亲哭着要求师父带走自己,最终师父同意,自己也就跟着师父上山做了泰山派弟子。这几年也回去看过母亲,母亲跟着别人打长工,千叮万嘱自己要勤学苦练,学的一技之长。这十年来,师父也确实待自己如亲子。师父在众多和字辈师叔里是个异类,据说天资聪明,早早被上辈选中加以栽培,然而师父酷爱读书,反而习剑少了,不热衷于江湖事务,也不懂得钻营上进,收的弟子均是贫穷之辈,很难得到捐赠,然而和云做事持重,为人正直,又有些许计策还是得到合派上下的赞同。
跟着这样的师父,书自然也没少读,别的师父最多教个《百家姓》什么的,柴子君却得以经常看师父的藏书,墨水也喝了不少。
柴子君正在思绪万千,突然听见师父喊道:“子君,你进来。”柴子君连忙进车内,坐定后听见师父说:“子君,这次任务实是有些凶险,我正和你师叔祖参详,你也听听,到时也晓得子丑寅卯。”
只听见思名说道:“这纯粹是丐帮找事,欺负我泰山派,掌门何其懦弱,让我说就应该叫起我派弟子,召回在外有头脸弟子去他们河南道分舵说个明白。”
和云道:“师叔不可鲁莽,从各方看来丐帮也不是全然挑衅,我们越界在先,况且据和风师弟说,所来之人武功甚高,数合之内就将他打下水。丐帮附近能数合内打伤我辈的丐帮内只有严舵主和河东谢燕青舵主,但他俩素来不和,更不会为一趟越界走镖而悍然杀伤我泰山派。”
和云看了看思名说道:“前日叶大生堂主来我派也只是观察我派反映,说明丐帮也不得要义。我看这事另有来头。”
柴子君从这几天的事里也朦胧猜出丐帮、泰山派因上次走镖起冲突,表面原因是泰山派插手过长,也没必要直接闹得鱼死网破啊,这时他脑袋一闪说道:“师父,掌门说过那批货应该有问题。”
和元点了点头说:“对,最大的问题应该是那批货。师叔到时咱们不得莽撞,小心在意为好。”
思名被和云这么一分析也算想过来了,说道:“好吧,但是总有人杀我泰山派人,不是丐帮必有他人,到时候不论是谁我们都要讨个公道。”
和云也坚定的点了点头。
第二天午后到达郓州,郓州丐帮堂口设在城外的一座庙里,分前后两院,前院供人烧香磕拜,后院住的基本都是乞丐。出乎意料,叶大生堂主在城外就迎住马车,并且安排他们三人住到城内最好的悦来客店,一路上嘘寒问暖,弄得和云三人不知所措。
晚上丐帮在一家酒楼摆下大宴,请和云三人上座,弄得柴子君更加一头雾水,思名也是只顾看着和云,大家坐定,叶大生介绍:“泰山三位英雄光临我郓州地面,万分荣幸。我先引见一下,这位是我们河南道副舵主王守真舵主,这位是泰山派的思名道长,这位是和云道长,这位小兄弟是柴子君小道长。”
柴子君听见他介绍自己为小道长,心内一笑,只听见师父说:“幸会幸会,久闻王舵主大名,今日方得一见。”
柴子君这才观察王守真,须发尽白,看样子不下六十岁,然而眼放精光,手如铁钳。显是内外功力俱佳。接着又听见师父说:“今日我辈前来是调查我师兄弟死因,我师兄弟之间情同手足,前日骤闻恶讯,心如刀绞,即使今日山珍海味亦难以下咽,万望贵帮允许我等检视我和风、和曲两位师兄弟尸体,查找真凶,还我公道。”
只见王守真微微一笑,说道:“不瞒贵派,贵派英雄并非我丐帮下手,眼下我们也只寻到贵派一位英雄的遗体,从其佩剑来看是和曲道长,剩余一位不知去向。今日请三位英雄前来是想告诉贵派,此事另有内情。”
柴子君心想:“能找到和风师叔就见鬼了,不过此事果然跟师父推论相当。只是不知道到底是谁在搞鬼。”
这时王守真接着说:“不知贵派可知押送的货物是何物?”
和云摇头道:“还望示下。”
王守真说道:“各位尝尝面前碗里的汤就知道了,但尝无妨,丐帮虽是花子,做事还算光明磊落。”
和云、思名都端起自己面前的碗,稍稍抿了一口,柴子君也端起自己碗喝了一口,突然一口吐了出来,和云、思名也都吐了出来,思名大怒,道:“老儿,连你道爷也敢戏耍。”
柴子君也感到汤是很咸,仿佛是盐水,正自愤怒,这时看到师父似乎略有所思,这时王守真道:“勿说出来,防止隔墙有耳,三位英雄是明白人,想必知道押送的是什么了。”
这时思名也明白过来了,然后心内一寒,再不出声。柴子君这才明白原来两位师叔押送的是盐。
柴子君听师父讲过,当今江湖,盐马丐三帮并立于江湖,盐帮势大,人手精锐,入帮考验极难,皆是武功高强之辈。眼下盐帮帮主姓盖名世,其藐视天下可见一斑,只听人传说盖世武功极高,寻常掌门人5合内束手就擒。盐帮人众由于每天都是提着脑袋干活,固管理很严,个个心狠手辣,都是亡命之徒。盖世手下更是有四大护法武艺绝顶,全国有八大票帅管理各个盐路。组织严密,历朝历代绞之不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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