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
天明。
晨阳东升,天光早已大亮,寝帐中,铺着锦被和毛毯的地铺旁,黑纱裙和黑色龙纹锦袍,凌乱的放置着。
紫仙不知何时,早已醒来。
此刻她清醒之下,见李燕云还在呼呼大睡,她眼神微漾,回忆起昨晚漆黑中,所发生的事,她脸上不由嫣红无比,煞是美丽。
一想到他若醒来,自己不知如何面对他。
紫仙樱唇一张,忙坐起身子,身上一凉,帛被自玉肩话落,不可言喻的风景显露无疑,她顾不得许多,忙拿起黑纱裙。
不多时。
一袭黑纱裙玉立在此处的她,刚要走出去,回眸瞧了李燕云一眼,她心中羞意涌出。
正要收回目光时,瞧见那帛被上那朵嫣红。
她一时心情复杂难喻。
有欣喜,有委屈。
见李燕云砸吧几下嘴,翻了个身,她生怕他此时醒过来,忙急急出了帐。
帐外。
斜阳的光辉中,帝后娘娘正带着小皇子围着篝火,烤着羊肉,当瞧见紫仙,她忙让紫仙过去。
当紫仙近前。
宁挽香目不转睛盯着烘烤的羊肉:“可行了事?”
“回师祖,已经…已经行了!”紫仙脸上嫣红垂首答道。
“他没醒?”宁挽香问。
“是!”紫仙道。
宁挽香侧眸瞧她:“你也是,为何不等他醒来,不然他还以为是本宫呢!”
说完。
连师祖都脸上一红。
“属下,属下……”紫仙不知如何回答。
小皇子李初倒是没在意那么多,他如小馋猫似的盯着羊肉,口水直流,压根不知大人在谈论什么。
见紫仙支支吾吾的。
宁挽香明白紫仙无非是害羞了,她收回目光,面无表情翻烤着羊肉道:“紫仙!”
“属下在!”紫仙小心翼翼道。
宁挽香冷声道:“疼么?”
“不是很——”紫仙脸上映出红艳之色,没有说下去。宁挽香奇怪的瞅她一眼,心中暗道,如此算来,实则每个人都不一样。
她点了点头,樱唇砸吧两下:“这羊肉,你让人割下来一些,本宫与五世孙吃!”
“其他的,你和其他弟子分着吃吧!”
“谢师祖!”该说不说的,师祖对她们甚好,紫仙抱拳,见师祖要起身,忙上前去扶着她。
过了一会。
一身暗黄色纱裙的宁挽香,她牵着正手拿羊肉啃着的小皇子,二人一起进入帐内,见李燕云正被程娥伺候穿衣。
瞅见老婆婆,李燕云无声的笑着,宁挽香则是黛眉微蹙,立在原地美眸在眼眶中乱转,一脸无辜的模样。
如仙临世,气定神闲。
青丝如瀑的她,貌美的不可方物。
没多久,程娥退出后。
李燕云走上前来。
“老婆婆,你起那么早!”李燕云笑意甚浓,凑近她玉耳前,小声道:“——老婆婆!”
“真是万万没想到,你昨晚竟然主动脱朕的衣裳,后来更是主动!”
“朕还模糊的记着一点!”
宁挽香微微吃惊,没想到平日不苟言笑的紫仙,竟是那样的人。
见五世孙一脸荡意,宁挽香有些心虚,不知该不该告诉他真相。
略显想了一下。
感觉还是不能说,毕竟没经过他同意,紫仙也是,怎么起的那么般早,若当时二人知己知彼,自己也用不着这般瞒着他了。
宁挽香试探道:“五世孙,你在紫仙面前,当真会有些腼腆,不好意思表达么?”
想起那晚她气呼呼的模样,李燕云生怕她生气,握住她手道:“当然!”
“朕说过的嘛!”
“朕有你们就你们足矣,你当真以为朕见一个爱一个?”
“有些女子,朕是万万不会碰的。”
“紫仙,朕若碰,早碰了!岂会等到现在?现在别说是与她那般了,碰她的手,朕都不会碰一下,别看她姿貌不差,但朕也不是随便地人!”
实则这话,也是李燕云心里话,对于紫仙,他是起过色心,却一直都是喊她紫仙姑娘,并未越雷池半步,很重要一点,便是为宁挽香着想。
而父皇这般话,听上去他与紫仙姨娘倒是纯洁不已,李初心中则是直打鼓,虽然年幼,但昨晚一些事,还是宁母后吩咐的,他自然懵懂的明白一些。
他抬头瞧了笑嘻嘻的李燕云一眼。
见状。
生怕他捅露馅。
宁挽香急急道:“吃…吃你的羊肉!”
“噢。”李初应声。
瞧此一幕,李燕云心中奇特,但也没起疑心,反倒乐的哈哈一笑。而宁挽香心中则是思虑,该如何跟李燕云说,毕竟如此对紫仙不公平。
可一时,又没有好的办法,昨晚,让酒助力,还是她想破脑袋想出的主意,生怕李燕云看出什么来,她忙转移话题,问起正事。
如今。
李燕云反倒不着急行军了,毕竟鞑靼国,正在遭受拿破仑的军队压境,这时候如果急于朝西而去,无异于是给鞑靼国增添压力。
鞑靼国自然要朝此增兵,兵力就被大宗给分担。
那就等于间接帮了拿破仑!
鞑靼国绝对不能让拿破仑攻下,否则拿破仑如若丧心病狂之下,继续朝大宗攻去,那绝非好事!
大宗阵营,如今不急。
而远在鞑靼国王庭的马哈木却截然相反,只因拿破仑的军队愈发接近鞑靼国境边。
这一日。
王宫中。
大殿内。
马哈木正在与王臣们商议对策,商榷到底如何分兵对付东面宗军,和南面大宗西凉军,以及西面正在压境的拿破仑大军。
且群臣一致认为,先解决拿破仑比较好,毕竟与大宗有太多的解决方法,也不一定非要与大宗厮杀到底,而拿破仑则是不同。
相较于大宗,拿破仑他们可是掠夺,屠杀平民,无恶不作,就连郎国王室珍宝什么的,都被他们运回法兰西。
当斥候兵高喊一声‘报!”跑进来,殿内才安静下来。
斥候兵朝马哈木单膝跪下。
高喊道:“大汗!”
“据探子来报,宗军已经按兵不动!”
“连南面维纳山的大宗西凉军,也是如此。”
坐在木几前的马哈木一怔,连殿内的一些王臣,都是为之一震,帐内一时安静无比。
好半天!
胡子花白的马哈木才急急起身:“此言当真?”
“千真万确!”斥候兵道。
马哈木脸上浮现久违的笑容,褶子显出:“好啊,连大宗都觉得此刻不易落井下石,他们皇帝敞亮啊!”
此言说来。
有个王臣心中暗觉好笑,忙上前,单手伏胸鞠躬道:“大汗,臣觉得,大宗此举,绝非是什么敞亮,此乃是利益驱使,他们认为如若与我们为敌,那等于是间接帮了拿破仑。”
“说白了,我们就好比肥羊,他们岂会看着肥羊,被他人所占?自然会帮着肥羊,一起对付觊觎者!”
闻言。
殿内王臣相继点头。
苏尔沁的父亲,哲布道:“大汗,这话说的没错,臣赞成,臣更觉得,无论如何,这对我们鞑靼国来说都是好事!”
“这时候,大汗如若派使者,与大宗表达停战的意愿,大宗定会答应!”
这话说来。
王臣皆是赞成:“没错!”
马哈木摸着下巴的胡子,穿金戴银的他,在殿内踱步几许点头道:“既然你们都如此认为,那本汗就派个使者,去与大宗皇帝说!”
“大汗且慢!”又有一个王臣道:“大汗,您想想,即便大宗按兵不动,可我们鞑靼国的实力不比从前,拿破仑的可是四五十万兵啊,我们如何对付的了?”
闻言。
马哈木问:“你的意思是?”
王臣郑重道:“大汗,臣以为,您让使者表达停战的意愿还不够,得让大宗与我们一起迎敌,如此我们与大宗才能立于不败之地!”
“是啊!”王臣们点头。
马哈木凝眉想了一下道:“可如此一来,宗兵不得进入我们鞑靼国境内?万一他们趁乱,直取我们王庭,该当如何?”
“此举不得不防啊!”
如此一说。
殿内再次陷入死寂。
不知过去多久。
想起远在敌营的儿子苏尔沁,哲布心如刀绞,他率先打破沉寂,道:“大汗,臣冒昧一问,如若没拿破仑的大军,我们能否挡得住大宗军队?”
这话无异于给在场的人提了个醒。
没错,即便是没有拿破仑的军队,鞑靼国怕是被大宗攻下,也是时间问题。
马哈木眼睛一闭:“好了,暂且与大宗结盟,答应他们入鞑靼国境内,与我们一起共同对付拿破仑的军队,究竟如何,日后再说!”
这大半年来,与大宗交战,鞑靼国早已心力交瘁,八部鞑靼,如今只剩下鞑靼部孤家寡人,虽然鞑靼国的军队还在柔然部,但已经名存实亡。
毕竟柔然部,如今名义上已经属于大宗,他们也知道阿伏干赢的女儿,已经被大宗皇帝封嫔的消息。
殿内一时响彻王臣们的吼声:“大汗英明!”
有人疑惑道:“那…大汗,咱们派谁去比较合适呢?”
此言说来。
殿外传来一声娇叱:“我去!”
众人循声望去。
只见行进来一个穿着鹅黄色罗裙的女子,她雪肤白嫩,光彩照人,明艳动人万分,走至殿来,她长身凝立殿中。
她漆黑的美眸中满是坚定!
再次开口娇吼:“汗王,让我去吧!”
“大宗和鞑靼,都是我爹娘生活的地方,我不愿看大宗和鞑靼国的疆土,遭受外敌的肆虐!”
“我定要促成大宗,与鞑靼国的联盟大事!”
“雪千寻?”马哈木惊讶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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