笔趣阁 > 玄幻魔法 > 别,轻点 > 第十八章 元旦晚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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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行了、行了,陈爷爷我、我吃不下这么多。”何文奇显得面有难色。

    “怎么会吃不下,瞧你一个又高又壮的大男孩,应该要多吃点,吃饱了才有力气吵架啊。”刘管家笑咪咪地说。

    “陈爷爷”何文奇顿时面红耳赤。

    “你什么都不用说,我自己的孙女儿我比谁都清楚,小梦看起来虽然柔柔弱弱的,其实她的个性强得不得了,如果她有什么地方得罪你了,请你千万要多担待些。”刘管家很诚恳的说。

    “陈爷爷,你误会了,小梦她很好,也没有得罪我,是我不该勉强她!”何文奇狼狈的低下头。

    勉强她什么啊?刘管家听得一头雾水。

    “何文奇,你跑到这里来干什么?”陈梦伊冲进厨房,气呼呼地大叫。

    “我、我、我”何文奇搔搔头,一脸不知所措的模样。

    “你什么你啊,你给我出去!”陈梦伊凶巴巴地叫道。

    “小梦,你这是干什么?人家何文奇一大早就来了!”刘管家在旁边打圆场。看样子这回小两口之间的误会可闹大了,小梦的个性虽然要强,但是还不至于到无理取闹的地步,这个何文奇到底是做了什么十恶不赦的事情阿?

    陈梦伊跳到何文奇面前,看见他盘里躺着一个吃了一半的花卷,心中的怒气更深了,她半点余地不留的说:“谁让你吃我的花卷了?”

    何文奇突然觉得胃里发酸,一口怨气也往上冲,他沉着脸,口气不悦的说:“是陈爷爷请我的。”

    “是陈爷爷请我的你有没有骨气啊?”陈梦伊胡乱的叫着。

    “陈梦伊,你不要欺人太甚!”何文奇倏然而起,横眉竖目的瞪着她。

    “你想怎样,我说过你不要再来找我的,谁教你来了?”陈梦伊亳不畏惧的迎视着他冒着气焰的眼神。

    “你!”何文奇气得一句话都说不出来了,他瞥了一眼杵在旁边张口结舌的刘管家,勉强的说:”陈爷爷,对不起,我想和小梦单独谈谈。”

    刘管家说:”你们谈你们的,那我这个老头子,先出去好了!”

    “爷爷,你不要走,我跟他已经无话可说了。”陈梦伊仍然是一点都不肯退让。

    “呃”刘管家左右为难了起来。

    何文奇闻言,二话不说就握住陈梦伊细瘦的手臂,把她往外拖,”你不要在陈爷爷面前大呼小叫!我们出去谈。”

    “你放手!我不要跟你谈!”陈梦伊拼命的挣孔,无奈却挣脱不了他的掌握,只能任他将她往外拖。

    走出餐厅之前,何文奇转过头对着一脸错愕的刘管家说:”陈爷爷,对不起,我和小梦到花园去了,你放心,我不会伤害她的。”

    “放手!放手啦!”

    走出屋外,陈梦伊使劲儿一甩,终于摆脱何文奇的控制。

    “你走啦!我们之间已经无话可说了,难道你听不懂我的话吗?”陈梦伊揉揉红肿的手臂,怒气冲天的说。

    “我到底是哪里做错了?”何文奇在她面前站定,挺挺然的说。

    陈梦伊倔强的把视线投射在大树新吐的嫩叶上,完全无视于他的询问。

    “你说啊,我到底是哪里做错了?”何文奇忍着怒气,又问了一次。

    “我那天已经说得很清楚了,现在我不想再说一次。”陈梦伊说道。

    “就为了那个吻?你会不会太小题大做了点?”何文奇握着拳头。

    “我说过我最讨厌别人勉强我。”陈梦伊十分坚持。

    “我们是男女朋友,接吻是天经地义的事情,你为什么要这么歇斯底里?”何文奇不解的问。

    “我不喜欢!”陈梦伊专断的说。

    “你不喜欢我吻你?”何文奇忍着怒气问道。

    “没错!”陈梦伊答得干脆。

    “为什么?”何文奇抖着声音问。

    “因为我觉得,很很恶心。”陈梦伊诚实的说。

    “当我吻着你的时候,你心里所想的就是很恶心这三个字吗?”何文奇的太阳穴跳了跳。

    “是的。”陈梦伊淡淡然的说。

    “陈梦伊我喜欢你整整四年,交往到现在也有一年,我等了四年才敢鼓起勇气吻你,你竟然觉得很恶心?”何文奇整个人好象都被掏空了。

    “对不起,我真的不喜欢!”想起他把舌头伸进她的嘴巴里,陈梦伊忍不住又是一阵反冑的感觉。

    “你知道我们宿舍的男生都在笑我吗?”何文奇突然问道。

    “笑你?”陈梦伊终于肯直视他的脸了。

    “是的,他们都笑我一点儿都不像个男人,只敢碰碰你的手,哪像他们早就跟女朋友”何文奇憋着一肚子的闷气。

    “怎样?”陈梦伊毫不温柔的问。

    何文奇吸了一口气,大有把一切都豁出去的态势,”像小赵和他女朋友认识不到一个月就接吻了,我们交往了这么久却连个吻都没有,他们当然要笑我了。”

    “你是为了不想被他们耻笑所以才吻我的?”陈梦伊看起来恨不得要杀人似的。

    “当然不是!”何文奇连忙道:”我吻你是因为我喜欢你!”

    “可是我说过我不喜欢被勉强,我说过我不要了,你为什么一定要勉强我呢?”陈梦伊低低地叫起来。

    “那是因为,小赵告诉我,女孩说不要其实就是要的意思”何文奇的声量变小了。

    “神经病!我看小赵才是心理有问题!”陈梦伊忍不住破口大骂。

    “其实,也不光是小赵的说法”何文奇抓抓头,不太自然的说:”是我自己也想吻你的我想了好久、好久才终于下定决心这样做”

    “可是我一点儿也不想和你接吻”陈梦伊残忍却老实的说。

    “为什么?情侣之间接吻不是天经地义的吗?”何文奇一脸茫然。

    旁人都羡慕他有个充满灵气又聪明伶俐的女朋友,但是个中甘苦只有他这个局内人才知道,小梦的外表虽然弱不禁风,她的心却坚如盘石,她从不在他面前流泪,从不对他撒娇,更不像其它女生只喜欢听好听的话,他欣赏她的坚强,但是有时候又忍不住希望她可以软弱一点,这样他才可以细细地安慰她,他多么希望当个可以让她依靠的男人,可是她从不给他这样的机会。

    “我不喜欢接吻嘛!”陈梦伊固执的说。想起他把湿湿热热的舌头塞进她的小嘴,她忍不住又要头皮发麻起来。

    何文奇凝视着她倔强无比又略带不耐的小脸,突然觉得心好冷,他平静的说:”我想,你不是不喜欢接吻,你是不喜欢我!”

    陈梦伊心头一震,好半天才说:”何文奇,你误会了,我不是不喜欢你,我是真的不喜欢接吻。真的,你是我的好朋友,一直都是”

    “是吗,我不知道自己是你的好朋友,我一直以为自己是你的男朋友,可是显然,你并不是这样想的。”何文奇默默地看着她。

    “你误会了,我一直是把你当成男朋友的,这些年我的身边一直都只有你一个男孩,你应该知道”陈梦伊有点语无伦次,或许也有点言不由衷。

    “是吗?如果你真当我是你的男朋友,会因为一个吻就要跟我闹分手?这种理由听起来不会太荒谬吗?”何文奇逼近她。

    “我、我说过我不喜欢”陈梦伊勉强的说。

    “也许,我们多吻几次,你就会喜欢了”何文奇一把搂住她的腰,低下头搜寻她的唇。

    “不要!不要!”陈梦伊猛烈的转动着小小的头颅,极尽可能的逃避他的吻。

    屡屡和她擦唇而过,何文奇一个激动,骤然将焦点转移到她耳后嫩白的肌肤上,疯狂的在雪白的嫩肌上烙下一个深红的吻痕。

    “别动!不要动!”他紧接着捉住她的小脸,阻止她的逃避,他定定地看着她,然后慢慢地压下头

    “不要”陈梦伊再也说不出话来,她美丽的小嘴被他结结实实地覆盖住了,他又开始用力想撬开她的唇,她紧紧地闭住小嘴,抵死也不肯让他的舌头伸进她的口腔。

    何文奇见状,轻轻地用牙齿咬了她的唇,在她因疼痛而张开口的空档,很快钻进她的口中,疯狂的在她口中翻来搅去。

    不舒服的恶心感一阵又一阵的激荡着陈梦伊,她忍不住扬起小手,”啪”地一声,兜头往他的脸上挥去。

    何文奇愣了一愣,随后松开她,他死死地盯着她,眼里净是悲愤的神色。

    “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陈梦伊盯着打人的小手,颤抖的说:”我说过我不喜欢这样,你为什么一定要勉强我?”

    “哈哈哈”何文奇突然仰天长笑起来。

    “何文奇,你不要这样”看着他癫狂的神色,陈梦伊也忍不住害怕起来。

    何文奇猛然收住了笑声,一脸严峻的说:”你放心,我再也不会勉强你了,我勉强了你四年多,很抱歉,以后我再也不会勉强你,所以你也不用再勉强你自己和我在一起了。”

    听完他的话,陈梦伊却是一个字也说不出口。

    她是在勉强吗?为什么要勉强?是谁要她如此勉强?她的思绪突然飘得好远、好远,飘到陈以墨发着高烧那天,她依稀还能听见他干哑的说着,不要辜负何文奇对小梦的一片心意。

    是吗?她是为了陈以墨那句话所以才一直勉强自己吗?

    听不见温柔的挽留,也没有道歉的拥抱,何文奇等了四年,只等到一张失魂落魄的苍白容颜,他的心死了,除了默默地离开之外,他已经没有第二条路了。

    回到屋里,陈梦伊走进餐厅,发现陈以墨坐在餐桌边发呆。

    她拉开椅子,在陈以墨面前坐下,说了一声,”爹地早。”

    “早啊。”陈以墨嘴角含笑,眉宇间却带着忧愁。

    陈梦伊注意到爷爷和陈以墨鬼鬼祟祟地交换了一个眼神,她假装没有看到,径自取了一个热呼呼、白胖胖的花卷,大口、大口的吃着。

    “咳”刘管家干咳了一声,给陈梦伊倒了香浓的豆浆,故作不经意的问,”何文奇呢?”

    “回家去了。”顷刻间,陈梦伊已经吞下大半个花卷,只见她埋头大嚼,活像挨饿了几天几夜。

    刘管家和陈以墨面面相觑,两个人都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你们谈完了?”说话的仍是刘管家,毕竟陈梦伊是他的孙女儿。

    “嗯。”陈梦伊点点头,喝了一大口豆浆之后,伸手取了第二个花卷。

    “小梦”陈以墨忍不住开口了,”慢点、慢点,别噎着了。”

    陈梦伊放慢了吞咽的速度,然后笑着对爷爷说:”爷爷,你想问什么就问吧。”她已经看见爷爷欲言又止的神情了。

    “小梦,你和何文奇之间还好吧?”刘管家小心翼翼地问。

    “很好啊!”陈梦伊说。

    听见她的回答,刘管家总算放心的吁了一口气。

    “我们分手了!”陈梦伊又紧接着说。

    什么?!刘管家手上的杯子差点翻倒。

    陈以墨一双眼睛则是又黑又暗的,让人猜不透他心里的想法。

    陈梦伊看看大惊小怪的爷爷,再瞧瞧陈以墨沉着冷静的脸孔,依然笑嘻嘻地说:”你们别担心,我很好,他也很好,只是我们不适合在一起。”

    “小梦,这究竟是怎么回事?好端端地怎么说分手就分手,有什么事情说不清楚非要闹到分手不可呢?”对于何文奇,刘管家十分满意。

    “爷爷,你别问了,反正我们已经结束了。”陈梦伊夸张的笑容逐渐变得黯然。

    说不伤心是骗人的,这么久的交情,就算是个普通朋友,最后却变成这样,任何有感情的人都难免会伤感。何况何文奇一直对她这么的好,百依百顺、无微不至,是她伤了他,也伤了自己,她原本以为自己可以爱上他,原来,爱是不能勉强的。

    “你这孩子,一定是你又任性了!刘管家忍不住数落陈梦伊。

    “刘管家,先别说了,事情变成这样,我想小梦的心里也不好过!”陈以墨冷静的说:”何况小情侣之间分分合合本来就是很正常的事,哪有情侣不吵架呢,感情本来就是愈吵愈甜。”

    陈梦伊抬起头扫了陈以墨一眼,然后默默地低下头。

    见她像个小媳妇儿似的,陈以墨只觉得心如刀割,话也说不下去了。

    “算了、算了”刘管家哀叹了几声,然后挥挥手,无力的说:”你自己冷静、冷静!要知道像何文奇这样的好男孩,就算你打着灯笼也找不到几个了。”

    是的,爷爷说得都没错,错的是她,她不能爱上这样的好男孩,是她的错。陈梦伊悄悄地垂了泪,然后又很快的擦去。

    “刘管家,你不是要去检查仓库吗?”陈以墨见到陈梦伊偷偷拭泪的动作之后,心里急了,说话的声音也变大了。

    刘管家想起这茬事,摇着头走出了餐厅。

    刘管家前脚才走,一直强颜欢笑、强自镇定的陈梦伊终于放肆的流下眼泪,她静静地坐在位子上,无声的流淌着泪。

    “小梦,想哭就哭吧,别压抑自己。”陈以墨走到她的身边,大大的手搭上她小小的肩膀。

    “呜”陈梦伊抱住陈以墨的腰,委委屈屈地哭着。

    听见她伤心的哭声,陈以墨真是心痛如绞。他亲爱的小女孩失恋了,正为了另外一个人伤心的哭泣,听得他百感交集,心头和鼻头一样酸酸的。

    “小梦,乖乖”他伸出手顺着她的黑发,用手绕着她滑溜溜的青丝。

    “何文奇他走了,他走了!”她伤害了他,她真的不是故意的,她已经很努力、很努力,却还是失败了,她没有办法爱上他,都是她的错,是她的错,陈梦伊愈哭愈伤心。

    看来她是真爱何文奇那个孩子。陈以墨突然觉得心好痛,看着她为别的男人流泪,他竟然不可遏抑的吃醋了。

    “小梦,别太难过,何文奇这么喜欢你,他不会丢下你的!”陈以墨干哑的说着违背心意的话。

    “不,他不会再回来了!”说着、说着,陈梦伊抬起泪涟涟的小脸,像一只亟须抚慰的小狗,可怜兮兮地说:”爹地,我是不是很坏、很任性、很自私?”

    “没有这种事,小梦又可爱又聪明,小梦一点儿也不坏!”陈以墨轻轻地拭去她脸上的泪,拢拢她的黑发,将凌乱的发丝收拢在她的耳后,他拢啊拢着,突然就僵住了。

    他看见她耳后的嫩肌上清清楚楚地印着一个红红的吻痕。一把妒火迅速蔓延,烧灼着他的五脏六腑。

    “真的吗?”陈梦伊紧紧地搂着他的腰,昂仰的小脸上仍是泪痕斑斑,却多了一抹不正常的红晕。

    “是,是的!”陈以墨停止为她拢发的动作,捏握着巨大的拳头,咬着牙说:”小梦一点儿也不坏,小梦是个乖女孩!”

    “那么,你可以答应我一个请求吗?”这一次,她没有唤他”爹地”。

    “什、什么请求?”陈以墨痛苦的睁开眼睛,却不由自主地盯着她耳后的吻痕。

    “吻我”陈梦伊红着脸,大胆的说。

    陈以墨瞪大了眼,不可思议的看着她。他以为自己听错了,他的小女孩怎么可能会说这种话,她竟然要他吻她?

    “求求你吻我”陈梦伊整颗心都在发颤,她环在他腰上的细臂也在发颤,她的声音也在发颤。

    陈梦伊痴痴地注视着陈以墨开阔又性感的唇瓣。是的,她不要何文奇的吻,她渴望的是陈以墨的唇,她渴望他把她当个女人看待,她一直在等他给她火样的眼神,像他对其他的女人那样.

    “小梦,你疯了!”陈以墨低喊。她一定是被失恋的伤心冲昏了头,她一定不知道自己在说些什么

    “我没有疯,我要你吻我!”陈梦伊更加用力的拥着他的腰,仰着一张嫣红的小脸,固执的说。

    不、不能这样!不可以这样!不应该这样!心里有几千、几百个”不”字阻挡着陈以墨,他却着了魔似的低下头低下头一吋一吋的接近她的小脸,一吋一吋的迫近她的红唇。

    陈梦伊突然松开他的腰,伸长细直的手臂环住他的颈项,她的小脸迎着他的逼近,从未退却。

    当她把细臂挂上他的颈项时,陈以墨早已完全听不见内心的警告,他将她小小的身体整个从椅子上拉起来,拉进自己的怀抱,他紧紧地环抱着她,然后精准的对准她的红唇,激烈的吻着她诱人的小嘴。多么柔软的小嘴呵!多么甜蜜的小嘴啊!他吻啊吻的,彷佛再也离不开似的。

    好热!好舒服!好醉人的味道。陈梦伊闭上眼睛,承受着醉人的悸动,她轻轻地张开小嘴,迎接着陈以墨的唇舌,他的舌像个顽皮的孩童,灵活的窜进她的口中游戏,在她口中每一个隐密的角落留下欢快的痕迹,带给她一波又一波的惊喜与快乐。

    这才是接吻,接吻的味道是甜的,接吻的感觉是快慰的,而不该是苦的,不该是恶心的,这才是接吻。陈梦伊贪婪的吸吮着陈以墨口中的甘甜,用着与他不分轩轾的热情响应着他,反应着他的每一个勾引、每一记挑逗。

    “小梦”陈以墨松开她的唇,痴痴地叫唤着她,本能的、不知所以的、只为唤她而唤她的。

    他将她放在餐桌上,捧着她的脸,着迷的盯着她被吻得又红又胀的唇瓣,接着他发现她的唇角淌着一丝口涎,他立刻凑近她,轻轻地舔着,将她甜蜜的口涎吞进肚子里。

    “陈以墨”陈梦伊眨眨迷蒙的大眼睛,大着胆叫了他的名。

    “嗯,再叫一次”陈以墨激动的说。

    热血冲上他的脑门,完全打乱他的思考,他只想再听一次她的声音,只想听她轻轻软软地叫他的名字。

    “陈以墨、陈以墨”陈梦伊叫了一次又一次。她老早就想这么叫他的,她压根儿不想叫他什么爹地,她才不要他当他的爹地,她从来不需要的!

    陈以墨听得迷了、痴了、醉了!他多想吻住她性感的小嘴,却又贪恋着她的呼唤,于是他吻住她白腻的细颈,一口一口轻轻地咬着她小小的肩膀,好象要把她吃进肚子里去才甘心似的。

    大门被轻轻的关上,沉浸在爱意的世界里的两人并不知道正被人窥视。

    “唔”陈梦伊被他吻得浑身酥麻,轻轻地嘤咛着。

    陈以墨看见她纯真的反应,把她从餐桌上抱下来。

    陈梦伊红着脸,低着头不敢直视他的脸。老天!她和他刚刚做了什么啊?她抬起手摸摸自己滚烫的脸颊,高热的温度说明了刚刚的一切不是梦。

    空气凝结在一个窒人的点上,空间亦然。

    “对不起”好久、好久之後,当体内沸腾的血液逐渐回稳之後,陈以墨爬梳著头发,满面懊恼的说。

    为什么要道歉呢?为什么呢?他後悔了?他不喜欢她吗?陈梦伊忍不住胡思乱想起来。

    抬起头,看见陈以墨显得若有所思、忧心忡仲的,於是她强颜欢笑的说:”爹地,你不用把刚刚的事情放在心上,我只是觉得好奇我还没有跟何文奇以外的男生接过吻呢,我只是想知道那是什么样的滋味,所以”

    “所以你一时兴起,就把我当成试验品?”陈以墨把手臂环在胸前,冷令地问。

    “对不起”陈梦伊的心在哭泣。为什么那样浓烈的激情过後,他们却只能尴尬的互相抱歉?

    “别哭,该道歉的是我,你的年纪还小,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是可以被原谅的,可是我已经三十岁了,竟然还胡里胡涂的,我才该死。”陈以墨缓缓地离开了她,随手拉开一张椅子坐下,胡乱拉扯著自己的头发。

    “爹地”陈梦伊低低地叫道。

    陈以墨听见她的声音之後,明显的呆了一呆,好像不愿承认”爹地”这两个字是冲著他叫的,她刚刚那一声娇媚过一声的”陈以墨”还留在他的脑海,只是刚刚甜蜜的娇吟已经变成最深的折磨。

    他不配当一个爹地,没有一个爹地会那样去吻自己的女儿,他不止吻了她的唇,还吻了她的胸部,他是个禁不起诱惑的白痴,是个禽兽!

    “小梦,真的对不起,我失态了。”他道歉的口气是郑重的,却不敢直视她的脸。

    “没有,你不要这样说,不好的是我,是我要你吻我的!”

    “不,你没有错,你只是个小女孩,你刚刚和男朋友吵架,自然心情不好,是我混蛋,我不应该占你的便宜”陈以墨真是痛恨自己。

    活了三十个年头,面对各色各样女人的挑逗,他都有绝对的定力,今天竟然竟然在一个十八岁的小女孩面前完全失去抗拒的能力。

    是不是他已经抗拒太久了?是不是他快失去抗拒的能力了?是不是他知道再这样下去,他就真的要失去她了,他想起她耳後的吻痕,还是他根本已经失去她了?

    “爹地,你不要这样,都是我不好”

    “小梦,别再说了,我不会再那样对你了”

    “可是我希望我希望”希望他还能像刚刚那样抱著她、吻著她,好像她是他心爱的女人一样!

    然而陈以墨没有给她时间把话说完,突地就从位子上站起来,他迈著大又急的步子,几乎是逃离她的,他一边往门口走去,—边说:”小梦,我不是你那种牵牵小手、亲亲小嘴就可以满足的小男朋友,我是个男人,所以,别再说那种话,别再说了!”

    他逃离了餐厅、逃离了家、逃离了她。

    陈梦伊料错了,她原本以为何文奇不会再理她,然而在社团再度碰面的时候,柯文棋却给了她一抹毫无芥蒂的微笑,好像他们之间什么争执都不曾发生过。

    “喂!你们两个,开会中还不忘眉目传情啊,真是!”说话的是何文奇的室友小赵,也就是和女友交往一个月便接吻的情场高手。

    “小赵,你少说两句,没人拿你当哑巴!”何文奇没好气的说。

    自从那天在陈家大吵一架後,何文奇也算拿出男子气概,一连好几天都没有到去找陈梦伊,听说就在这几天短短的空档里,接连有好几个学长已经大小动作不断,有人送鲜花、有人写卡片、有人请吃饭,更有人已经开始在女生宿舍外头站岗,企图掳获陈梦伊的芳心,但是都碰了钉子。

    “你干嘛!自己欲求不满就找人家泄愤?”小赵吊儿郎当、幸灾乐祸的说。

    没想到小赵一番无心戏言竟歪打正著地碰上何文奇的痛处,只见何文奇一张俊脸阴沉得吓人,一副想扁人的模样。

    “好了啦,今天是开社团会议,不是开吵架大会的,现在大家言归正传,好好讨论一下圣诞节庆祝活动的流程。”社长出面打圆场,顺便把焦点拉回,免得让这几个无法无天的小学弟打乱了会议的进度。

    何文奇狠狠地瞪了小赵一眼,然後又偷瞄陈梦伊一眼,见她似乎把所有的注意力都放在正在发言的社长身上,於是他也强迫自己专心起来。

    然而不管他如何的专心,还是忍不住要想,像小梦那样坚决的拒绝其他人的追求,是因为他吗?他一直以为她的心另有所属,可是照这样的情势看来又似乎不像,因为除了他之外,小梦根本从不搭理其他的臭男生。

    可是如果她真的喜欢他的话,为什么会觉得、觉得和他亲吻是件恶心的事情呢?何文奇东想西想,想得头都快爆炸了,他烦躁的张望一下,发现一个有著一头长长直发、脸蛋白皙的女孩也刚好往他的方向张望,他不是个白痴,他知道那个望著他的女孩是历史系的学生,也知道她喜欢他,但是

    我爱你,你爱他,她爱我。感情的世界当真是剪不断理还乱呵!

    “早啊,景润兄”

    “啊墨子,早安!”

    唐景润惊讶的看著陈以墨,发现他脸上挂著一抹若有似无的微笑。

    “怎么?看你下巴都要掉下来了!”陈以墨调侃跟他从小长大的兄弟。

    他推开门走进总裁办公室,身后的唐景润也跟了进来。

    “陈总今天心情似乎不错?”唐景润坐在大大的办公桌上跟陈以墨说道。

    唐景润最近感情受挫,得着空就往墨子这儿钻,来得多了自然嫌弃起来,前几天陈以墨还跟他发飙来着,今早不知吃了什么,居然跟他打招呼,还酸了一把“景润兄”,稀奇稀奇!

    陈以墨稳稳地坐在位子上,顺手翻开公文,一边扬著眉说:”今天是元旦。”

    “陈总有约会?”唐景润疑惑的问。据唐景润不完全估计,陈以墨那次会把元旦的时间留给情人滴,那是??

    “没有。”陈以墨答得干脆,但他飞扬浓烈的眉宇充分反应了他的好心情。

    唐景润摸摸下巴,被陈以墨的态度搞得一头雾水。话说回来,陈以墨身边的女人没有一东楼也有一卡车吧,也没见他为哪个女人露出过这麽神秘兮兮的笑容。

    “别看了,我要忙了,今天我要早点下班,你跟我快点滚蛋,惹毛我把你打包送去大哥那!”陈以墨的脸上仍然挂著笑容。

    唐景润听这话吓得屁滚尿流,开玩笑,被送去冷傲那,不得被于秋白那老妖婆玩死?!赶紧跑路!

    陈以墨低头办公,脸上的笑容仍然不曾消失,口中还断断续续地哼起了歌。

    元旦的夜晚,气温直降。

    然而校园内的欢乐气氛正在沸腾,从校门口到校园的尽头,处处灯火辉煌,平安夜的歌声也在各个角落飘扬,各班、各社团举行了大大小小的舞会、演唱会,熙来攘往的学生潮,将校园变成一个不夜城。

    “小梦,喝杯姜茶吧。”何文奇走出舞会会场,找到独坐在台阶上的陈梦伊。

    “谢谢。”陈梦伊接过热茶,捧在手心里呵著气。

    何文奇在陈梦伊身边坐下,陪著她遥望著天上明明灭灭的星光,问道:”怎么一个人跑出来了?大家正闹得起劲呢。”

    社团的同学们简直快把由学生餐厅改装的舞池闹翻天了,何文奇原本也闹得兴致勃勃,一转眼却发现身边的陈梦伊不知道什么时候不见了,他在会场里前前後後找了半天,终於确定她不在舞池里,於是他兜出会场,看见她一个人孤孤单单地坐在场外的台阶上发呆,脸上的表情是茫然的。

    他静静地待在一旁注视著她,良久才转身回到舞池边,为她倒了一杯姜茶。

    “里面的空气真差,我觉得自己好像快窒息了。”陈梦伊淡淡地说。

    “是吗?”何文奇一点儿也不觉得里头的空气差,反而觉得舞池里人挤人的,有一种温暖的感觉。

    “何文奇,你进去玩吧,别管我了。”陈梦伊啜了一口热熟的姜茶。

    “你要我丢下女朋友,一个人去玩?”何文奇跟她打哈哈。

    然而说完”女朋友”三个字之後,他的脸似乎变得黯淡了一些,眼神也变得幽幽暗暗的。小梦还是他的女朋友吗?虽然两人表面上早已言归於好,也绝口不提之前的争吵,但是当他握著她的手的时候,老是觉得她的心不在他的身边,就像现在她明明坐在他的身旁,他却觉得她离他好远、好远。

    “你放心,我不会吃醋的,舞池里那么多漂亮的辣妹,不和她们跳跳舞不是太可惜了吗?”陈梦伊大大方方地说。

    何文奇看著她毫不在意的侧颜,好半天才说:”我真搞不懂,你是太相信我,还是根本没把我放在心上?”

    “何文棋,我很重视你,你一直是我最要好的朋友,但是不要让我们之间的关系绑住你,如果你有更好对象的话,我会祝福你的。”陈梦伊诚诚恳恳地说。

    “小梦,你是不是听见了什么?”何文奇的声音听来有点紧张。

    陈梦伊转头对他笑笑地说:”你是说你和隔壁班那个长头发女生走得很近的传闻吗?”

    “小梦”这一声”小梦”,何文奇叫得似乎有点心虚。

    “你什么都不用解释,我不是那种小心眼的女孩。”陈梦伊洒脱的说。

    事实上,她真希望何文奇能够爱上那个隔壁班的女孩,他是个好人,值得更好的女孩,而她连一个吻都不能给他。

    吻啊,她突然变得恍恍惚惚的

    “我希望你是小心眼的女孩。”何文奇含糊不清的说。

    “什么?”陈梦伊竖起耳朵。

    “没有啦!”何文奇摇摇头。

    陈梦伊觉得他的脸色看起来怪怪的,於是她从石阶上一跃而起,拉著他的手说:”我答应社长今天要帮他换cd片的,我要是再不进去的话,社长恐怕就要七窍生烟了。”

    年轻的手拉著年轻的手,蹦蹦跳跳地重新融入乐声鼎沸、人声嘈杂的舞池里。

    经过彻夜的狂欢,陈梦伊拖著疲累的身体回到聂家。

    “何文奇,谢谢你送我回来,你一定也累了,早点回家休息吧。”

    “幸好今天是星期天,可以给他狂睡一整天说。”何文奇打了个哈欠。

    “真是没想到大家都这么疯狂。”陈梦伊摇摇头。

    “是啊,社长他们更猛,玩了一夜,早上还要去西宫溜冰。”何文奇伸伸舌头。

    两人随即相视一笑。

    然後,陈梦伊发现何文奇的脸有逐渐逼近她的趋势,她连忙转个头,并且往後退了一小步,让他的唇扑了个空。

    何文奇尴尬而勉强的说:”小梦,我还没有祝你新年快乐呢。”说完,他从怀中掏出一个红色绒布盒,打开绒布盒,里面是一枚闪亮亮的戒指,他拉起陈梦伊的手,把盒子交到她的手里,腼腆而郑重的说了一声,”新年快乐。”

    “这是?”陈梦伊低著头,疑惑的问。

    “这是我存钱买的”何文奇搔搔头,”虽然不是太值钱,却是我对你的心意。”

    “不行,我不能收下这么贵重的礼物。”陈梦伊把绒布盒往他手里塞。

    两个人拉拉扯扯的,最后何文奇急著说:”这是特地为你买的!如果你不要的话,就把它丢掉好了。”

    陈梦伊闻言,只得乖乖地把戒指盒握在手里,她总不好真的把它丢了,那么伤人的事情,她无论如何都做不出来。

    “谢谢你!”陈梦伊为难的说:”可是很抱歉,我没有为你准备礼物。”

    “没关系!你肯收下这枚戒指,就是给我最好的礼物。”何文棋说。

    事情似乎愈来愈严重了,再这样下去好吗?陈梦伊真是不敢想像。

    “我可以,可以抱抱你吗?”何文奇小心翼翼地问。他愿意等,等到她心甘情愿意让他吻的那天,现在他只想抱抱她,即使不能吻她。

    “嗯。”陈梦伊挣扎了好久,终於点点头,她不是冷血动物,她没有办法拒绝这样纯真又诚恳的请求。

    何文奇欢天喜地的拥住了她,脸上挂著灿烂的笑容。

    陈梦伊僵在他的怀里,只觉得心中的背负似乎愈来愈沉重,重到几乎要让她喘不过气来了。

    进了屋,换了拖鞋,经过客厅的时候,陈梦伊吃惊的停下脚步。

    “回来啦小梦。”陈以墨懒洋洋地望著她,唇边挂著一抹诡谲的笑。

    明明是笑,却让人有种愤怒的错觉,好像隐隐含著怒气,是一种好陌生的神情,看了会让人不自觉地想发抖,就像陈梦伊现在的感觉一样。

    她吞了一口口水,涩涩地叫了一声,”爹地。”

    场面是尴尬的,自从上回两个人在厨房里吻得天昏地暗之後,陈梦伊愈发少回聂家来,即使回了家也总是睡到日上三竿,就算两人偶尔见上了面,也是守礼而拘谨的。

    陈以墨不喜欢她。陈梦伊很有自知之明,也努力让自己离他离得远远的,不再去招惹他,她不想让爷爷夹在中间难做人。

    “昨天晚上玩得很快乐吧?”陈以墨的表情是阴的,也是狠的。

    陈梦伊眨眨眼,以为自己看错了。

    “昨天学校举行舞会,很热闹。”她把手背在身後,也不知道为什么,就是不想让陈以墨看见握在她掌心的红色绒布小盒。

    “舞会啊!”陈以墨显得咬牙切齿。

    陈梦伊突然打了个哆嗦,一向能给她温暖感觉的陈以墨此刻全身似乎都冒著寒气,那股寒气蔓延到她的身上,她觉得冷极了。

    “爹地怎么这么早起床?”陈梦伊看了看表,才上午五点,同时她不自觉地往後退了好几步,想远离他身上飘来的寒意。

    “心里烦,睡不著。”陈以墨简短的说。

    见到她后退的脚步,他半眯起迷人的眼睛,冷冷地笑了一声。

    “喔。”陈梦伊傻傻地应了一声。陈以墨也会有烦恼?也会有解决不了的事?她以为他是无所不能的。

    “小梦想不想知道我为什么心烦?”陈以墨似笑非笑的问。

    他挑起半边的眉毛,缓缓地从沙发上立起身。

    “我,我要睡了。”陈梦伊的心脏卜通卜通的跳著。

    陈梦伊没有见过他这副样子,好像一只受了伤的野兽,一边舔著伤口,一边伺机反扑;她好害怕,她不认识这样的陈以墨。

    陈梦伊瞪著他往她走来,她不假思索的拔足狂奔,逃命似的回到自己的房间。

    洗了个热呼呼、香喷喷的澡,陈梦伊全身紧绷的神经似乎得到了短暂的纡解。

    跨出浴室,本来想仰身倒进软绵棉的大床,然而这小小的愿望还来不及实现,陈梦伊又一副活像被雷劈到的模样,张著嘴却发不出声,拾著腿却迈不出脚步。

    原本背向浴室坐在书桌前的陈以墨听见她打开浴室的声音,慢吞吞地回过头,发现全身上下只围著一条浴巾的她,却一点儿也没有回避的意思,反而从头到脚、又从脚到头,仔仔细细地把她打量个够。

    陈梦伊被他看得浑身都在发抖,她忍不住捉住胸前的浴巾,尴尬的说:”爹地我要睡了。”

    陈以墨仿佛没有听见她的话,仍然是死死地盯著她,熊熊的目光好似要穿透她身上的浴巾,直接烧灼著她还冒著蒸气的白嫩香肌。

    “这个”他扬了扬手上的红色绒布盒,又展开那抹似笑非笑的笑容,”很漂亮”

    那是何文奇送给陈梦伊的戒指盒,她进浴室前把它放在书桌上。

    陈以墨打开绒布盒,取出里面的碎钻戒,慢吞吞地走向她,拉起她的手,往她右手上的无名指套进去,银亮的戒指正好适合她手指的尺寸。

    “何文奇为了你,真的是煞费苦心了。”他握著她的手说。

    只是他的赞美听不出一丝诚心,倒是嘲讽的成分不少。

    “我”陈梦伊张著嘴,她本来想告诉陈以墨,她会找机会把戒指还给何文奇,她想告诉陈以墨,她根本不想要这样的礼物,然而那个陌生的陈以墨做出更加让她惊异的事情,夺去她全部的注意力,让她把到口的话都忘得一乾二净!

    陈以墨拦腰抱起了她,毫不犹豫的把她扔到床上。

    “爹地。”一种全然陌生的情绪抓住了她,是难堪、是害怕,还有更多的迷惘,她看不懂他眼里那团黑雾,还有在那一团黑雾里偶然跳动著的光芒。

    陈梦伊想张口说话,却什么也说不出口。

    陈以墨一瞬也不瞬的盯著她泛著粉红色的小脸,盯著她黑醉的眸子,盯著她微启的朱唇!

    陈以墨妒恨地想著,小梦是他的,她应该躺在他的怀抱,她是他一个人的,他再也不把她让给别人,管他什么青春的少年,他受够了!

    他受够了她一步一步的离开他,他受够了她一点一滴地淡出这个家。她跟何文奇走在一起,他忍;她考上高中坚持要住校,他忍;她三、四个礼拜才肯回家一趟,他忍

    只要她快乐、只要她幸福、只要她高兴,他可以一个人在旁边揪心淌血,他原本以为自己做得到,可是好难!

    新年之夜,他兴匆匆地买了礼物,早早下了班,却听见刘管家说起她不回来过节的消息,打从她十五岁来到陈家,每年的新年之夜,她都是坐在他的腿上拆礼物,然後快快乐乐地在他脸上印下一记响吻。

    今年呢,她竟然连这样重要的节日都缺席了,他的心都被她伤透了,她不知道他有多么期待平安美好的圣诞夜,可是等待他的只有刘妈和满桌的大餐,大餐没有她,等於白开水,无滋又无味,可他还是勉强自己卖力的吃,因为那是刘管家忙了一天的苦心。

    强颜欢笑直到刘管家进房睡去,他一个人呆呆地坐在客厅,在滴答滴答的时间流里,听见自己的伤心和绝望。为什么要拱手把她让给其他的小毛头?可是,她回来了,却带回另一个男孩深情的礼物,这让他不能不疯狂!

    他不能眼睁睁地看她投向另一个男孩子的怀抱。

    他盯著她甜甜的美颜。他一心呵护的小女孩竟然和另一个男孩共度了美好的新年之夜,她和他、他和她除了跳舞,还做了什么?

    陈以墨愈想愈不能忍受。老天!他快嫉妒死了,她这副香软的身躯也教那个小毛头拿走了吗?

    “爹地”见他半天不发一语,陈梦伊忍不住又叫了一声。

    爹地好可怕,陈梦伊吓得大气都不敢喘。

    陈以墨丢开错综复杂的思绪,这一次他听见她的叫声,听见她叫他”爹地”。去他的爹地!见鬼的爹地!就是这顶莫名其妙的大帽子扣得他动弹不得,他再也不要听见这三个字!

    他凶狠无比的吼了一声,”闭嘴!”

    陈梦伊被陈以墨大声的喝斥吓了一跳,小声道:“爹地,你怎么了?”

    陈以墨被这声‘爹地’彻底的激怒了,“我叫你闭嘴没听见啊!和男生玩到几点回来?!这都几点了!没爹妈管是不是!”陈以墨话没说完就懊恼不已,他怎么可以这样骂小梦,他的小梦捧在手心里疼还来不及,明明不是这样的,他这是怎么了!

    陈梦伊低着头不说话,今天晚归是她的不对,但是她被陈以墨的一句‘没爹妈管’深深的刺伤了,谁都可以嘲笑她没有爸妈,唯独陈以墨不行。

    陈梦伊深吸一口气,平静的说道:“我的爸妈早在四年前就去世了。”

    陈以墨想上前安慰,但陈梦伊蒙上被子不让他碰,自给躲在被子里伤心。

    陈以墨颓然的垂下手、垂下头、垂下眼,垂下宽大的肩膀,拉开门,他紧紧地闭上眼睛、叹息道:”小梦,爹地走了,好好睡吧!”

    陈以墨把自己和她分隔成两个世界,他无力的靠在门板上。他真的没有力气了,不该是这样的。在他的计划里,小梦早早的在家等着他,等着他回来,等着他送上礼物,他也期待着小梦拆开礼物时,他期待着小梦幸福的笑容还有甜甜的吻。他的计划都被打破了,被一个叫何文奇的男孩打破了,呵!更讽刺的是,他让小梦和何文奇恋爱,他亲手打碎了自己的梦。

    小梦,爹地错了,真的错了。

    陈梦伊揉揉两只紫得发黑的熊猫眼,无精打采的盯著餐桌上丰盛的佳肴。

    “小梦,你睡了一天,什么东西都没吃,一定饿坏了。”

    刘管家忙著将香脆的烤鸡端上餐桌,满意的看看桌上丰富的菜色,似乎对自己的手艺很有信心似的。

    看著、看著,刘爷爷突然想起什么似的,又跑到冰箱前,打开门,取出一个大大的蛋糕,兴匆匆地捧到餐桌上,笑咪咪地说:”少爷昨天特地带了你最喜欢的蛋糕回来,听说是特别请五星级餐厅的大师傅做的,可惜昨天你没回来,这个好东西就这样摆了一夜!”

    陈梦伊盯著眼前超级华丽的蛋糕,脸上却没有一丝欢欣雀跃的表情。

    “小梦,你怎么还坐在这里,快去请少爷下来吃饭啊,这少爷也是一整天都关在房间里,和你一样什么都没吃呢。”刘管家催促著她。

    陈梦伊却像个木头似的,动也不动。

    “你这孩子是听见爷爷说的话吗?”刘爷爷的嗓门有转大的趋势。      笔趣阁手机端    http://m.biquwu.c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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