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更多诱惑小说请关注微信 npxswz 各种乡村 都市 诱惑 第十九章 再见初恋
“不用叫了,我这不是下来了吗?”陈以墨面带微笑的走进餐厅,拉阔椅子坐下。”好香啊!”他夸张的吸了口气,赞道:”刘管家的手艺真是愈来愈好了!”
“真的吗?”刘管家显得眉飞色舞,却又谦虚的说:”不过比起五星级大厨来还是差了一大截,像这么漂亮的蛋糕我就做不来,这可是小梦的最爱喔,是不是?”他把脸转向孙女儿,又说:”小梦,还不谢谢少爷,这可是特别为你买的喔。”
陈梦伊依然不言不语,迳自盯著大蛋糕发愣。
陈以墨清清喉咙,向坐在他对面的陈梦伊说:”小梦不是最喜欢草莓吗?这里面满满的都是草莓喔!”
陈梦伊慢慢地抬头,视线对上陈以墨的,却半天不吭一声。
刘管家见状,忍不住皱起眉头,拿出做爷爷的权威,说道:“小梦,你这孩子到底是怎么了?少爷在跟你说话呢。”
“没关系、没关系,刘管家,我们开饭吧!”陈以墨挥挥手。
陈梦伊却突然站了起来,二话不说就要走出餐厅。
“小梦,你要去哪里?”刘爷爷问道。
陈梦伊收住脚步,头也不回的说:”我不饿。”
“怎么会不饿呢,你一天都没吃东西了,”刘管家叫了起来,”既然这样,那吃块蛋糕好了,你不是最爱吃蛋糕的吗?”
“不要!”陈梦伊的声音陡然尖锐起来,”我不是小孩子了,你以为用蛋糕就可以哄哄我了吗?”
这话是说给陈以墨听的,而他也听见了,听得一清二楚;这话像一把利刃,插得他痛彻心扉。
陈梦伊在原地停了一下,然後像颗子弹似的冲回房里,她从不锁门的,这一次却紧紧地锁上了房门。
关上门,
“过分!过分!”
陈梦伊趴在床上,死命的槌打著枕头,好像松软的枕头和她有著血海深仇似的。
“过分!呜”槌得没有力气了,她开始抱著枕头没命的哭著。
昨天在舞会现场放下一个晚上的cd片,今天又哭了一整天,从早上一直哭到天黑。
直到爷爷来敲她的房门,她怕爷爷进来,怕爷爷担心她,才勉强止住泪,肿著一双黑眼圈来到餐厅,她什么忙也没帮上,只是坐在椅子上发呆,她怕随便一动,眼里的泪又要流出来。
陈梦伊伤心极了,她应该睡却睡不著,她应该吃却吃不下,可是那个可恶的、狂妄的、不要脸的大坏蛋,竟然还敢在她面前大言不惭的说著,小梦不是最喜欢草莓吗?这里面满满的都是草莓喔!
去他的蛋糕!去他的草莓!他以为她还是小孩子吗?陈梦伊没命的哭著,体内所有的水分竞往眼里冲,争先恐後的变成眼泪!
被他骂了,哭成那样他居然不管不顾,只丢下—句”我很抱歉”,接著就一走了之,任她一个人在房里哭断了肠、哭死了心,也不见他来看她一眼。
可恶!可恶!今天竟然像个没事人一样,和她说说笑笑!他当她是宠物吗?任他玩弄!
“为什么?”陈梦伊大吼一声,然後软软地倒在床上,一动也不动。
好累、她好累,好苦、她好苦,她撑不下去了!她闭上眼睛,泪水仍然由紧闭的眼缝汩汩地流出来;她好想爸爸妈妈,假如爸爸妈妈还在身边,她就不会被人欺负了,假如假如,哎!哪有那么多的假如!
她总算睡去,梦里仍然是陈以墨的脸,她梦见他吻著她,一直吻著她她但愿自己可以沉浸在这个梦里,永远都不要醒来。
餐厅里,刘管家尴尬的看看陈以墨,脸上写满了抱歉,她搓搓手,不安的说:”少爷,对不起,小梦这孩子真是愈来愈任性了。”
陈以墨原本竖著一双耳朵专心听著陈梦伊奔离的脚步,突然听见刘爷爷的话,他想了一下才能消化她话里的意思,消化过後,他摇摇头,用充满失落的声音说:”刘爷爷,你别这么说,小梦她很好。”
“少爷,你别再宠她了,再这样下去,小梦真的要无法无天了,再怎么样我们都是下人,小梦她已经造次了。”刘爷爷不好意思地道。他真是觉得对不起少爷,别说少爷从不曾支使小梦去做任何一件事,反而要他处处容忍小梦的胡闹和任性,真是”主不主”、”仆不仆”的。
“刘管家,你把事情看得太严重了,小梦只是个小女孩”说到这里,陈以墨突然停下下来,眼神变得幽幽远远的。
“少爷,你怎么了,脸色突然变得这么苍白?”刘爷爷觉得陈以墨的神情不对。
刘管家从来不曾在陈以墨的脸上看过这样几近软弱的表情,因为陈以墨在商场上一向呼风唤雨、无所不能,像一个全能的神,英俊、聪敏、强壮、完美,是多少名门淑女心目中的理想情人、梦想牵手。
老实说,有个像陈以墨这样的主子,刘管家也觉得面上有光,走到哪儿都有风似的。
偏偏她的宝贝孙女儿动不动就对陈以墨摆个脸,或是用不敬的口气对他说话,虽然他对她们爷孙俩是好得没话说,光是吃饭这件事,有几个做下人的可以和主子同桌的?
小梦这孩子真是人在福中不知福,更别提少爷还特地带了她最爱吃的蛋糕回来,没想到那个孩子竟然这样不领情。
说来说去,都只能怪她教孙无方。刘管家哀叹了一口气。
听见刘管家的叹气声,陈以墨勉强提起筷子,扒了几口白饭,同时安慰她说:”刘管家,别担心,我没事”
“少爷,真是给你添麻烦了。”刘爷爷还是不安。
“哪里。”陈以墨摇摇头。
“以後我会好好管管小梦,这孩子这阵子老是阴阳怪气的,先是和何文祺闹分手,好不容易小两口和好了,现在又”刘爷爷捏捏眉心,一脸伤透脑筋的说:”她的个性这么强,只怕昨天又跟何文祺闹别扭了,所以今天才会冲撞少爷。”
陈以墨静静地吃饭,并不答腔。他没有资格评断小梦的一切,他没有资格
“唉!”刘爷爷也端起饭碗,突然又喃喃地说:”小梦再继续这样下去,只怕没有一个男人受得了她。”
不会的,小梦这样可爱,她的任性、她的骄纵都是恰如其分,让人打从心眼里觉得她是个清新生动的小女人,他多么希望没有男人受得了她,这样她才会留在他身边!陈以墨低著头把脸埋进碗里,他希望陈梦伊是他一个人的,希望她只为他笑、只向他撒娇、只对他任性,他一直这样希望!
可是今天早上,他亲手把这个希望打破了。
“少爷,你真的没事吗?”刘爷爷发现陈以墨的脸色似乎愈来愈差。
陈以墨放下碗,勉强的说:”刘管家,我真的没事。”他推开椅子,站起来,若有所思的说:”我出去一下。”说完,他上了二楼,回到房间,取了外套,踏出陈家大门。
好冷陈以墨毫无目的的在街头游晃。
黑夜森森,灯火明灭,台北的街头还延续著昨天新年狂欢的气氛,到处都是人潮,陈以墨却希望午夜十二点赶快到来,希望这个新年赶快结束。
他拉拉厚厚的大衣领,入夜後的气温更往下降,听说已经降到零下四度。
小时候他曾经跟著父亲、母亲一起在欧洲共度白色圣诞,小木屋、暖壁炉、还有大大的雪人、疯狂的雪仗,那样美丽的景致,他一直希望有一天能够带著陈梦伊一起去看看,他还想带小梦去日本泡温泉,他还想
他甩甩头,把这个奢侈的念头甩出脑海,停下脚步,发现自己不知不觉停在一家精美的蛋糕屋前,他隔著橱窗,看著各色各样、造形精致的糕点,想起陈梦伊甜甜的笑脸,想起她一会儿爬上他的大腿,一会儿又去逗弄攀木蜥蜴,或是捧著圆圆的小鱼缸献宝似的叫著,爹地,你看我的大肚鱼看尽她的甜甜蜜蜜,看她终於静静地坐在他身边,快乐的吃著蛋糕,他记得她的嘴边老是沾著白白的奶油!
不行,不要再想,你无权再想了!陈以墨,你只是他的爹地,还是不合格的爹地,终有一天得把小梦交给别人,我的女孩,我的小梦。
陈以墨失魂落魄的离开蛋糕屋,毫无目的的继续往前走。
冷到最高点,天空飘起了雨,湿湿冷冷的雨丝不大,却是绵绵密密,大有长期下降的趋势。
狂欢的青少年跳著、笑著,往骑楼里奔,唯独陈以墨视若无睹的步出长长的走廊,走进湿湿冷冷的雨丝里。
“喂,你有没有看到?那个人好帅!”
一群急著躲雨的年轻女孩,在和陈以墨擦身而过之後,有人发出这样的惊叹。
“你也注意到了,好像张根锡!”
“真的耶!”
女孩们围在骑楼里,盯著陈以墨的背影,叽叽喳喳地讨论著开於他的一切。
陈以墨却丝毫未觉身後的骚动,只是无知无觉的浸淫在霏霏的冷雨中。
走著、走著,陈以墨好像变成一个落汤鸡似的,他的脑袋变得昏沉沉的,嘴唇也变得又青又紫,看起来好像吸血鬼似的,苍白得吓人,他快撑不下去了,然而他的脚却怎么样也停不下来,还在漫游著。
一部轿车快速从陈以墨的身边驶过,溅起的冰凉水花毫不流情的打在陈以墨的身上,打得他一头一脸,他伸出手抹抹脸,然後又低低地笑起来。又有何妨呢?反正早已浑身湿透了,再加上那些水花又何妨呢?
如果这样一直走下去,能不能走到地狱里?他茫茫然的自问。
刚刚疾驰而过的轿车突然慢慢地往後倒,倒回到陈以墨的身边,一个女人摇下了车窗,发出一声惊呼,”老天!陈总,真的是你!”
陈以墨茫茫然的睁著眼睛,循著声音望向女人的脸,他奋力拨开眼帘上的雨水,看清女人的脸之後,他开心的笑了,慢慢地伸出冰冰凉凉、没有一点温度的大手,他摸摸女人的小脸,用充满感情的声音叫了一声,”小梦”然後,他高大的身体缓缓地倒了下去
“陈总,谢天谢地,你总算是醒了。”
陈以墨缓缓地睁开眼睛,他没有走进地狱,却进了女人的香闺。
“周蜜?怎么会是你?”陈以墨揉揉酸疼的太阳穴。
“你应该说幸好遇上我,否则你恐怕早巳经”算了!”陈尸街头”四个字著实太难听,只要他没事就好。
陈以墨挣扎著想从床上坐起来,一阵突如其来的晕眩袭来,逼得他又软软地倒回床上。
“陈总,你就乖乖别动,好好睡一觉,医生说你的身体还很虚弱。”周蜜细心的为他拉拉身上的被子。
“谢、谢谢你。”陈以墨乖乖地躺在被窝里,不再轻举妄动。
周蜜拉了张椅子坐在床前,看著他明显憔悴的俊脸,心疼的说:”究竟是怎么回事,怎么一个人在冷雨中胡乱的走?”
“我”陈以墨结巴了。
他的头脑逐渐清醒,也想起自己在雨中失魂落魄的模样,他该走下地狱的,不想却上了女人的床。
“陈总也有说不出话的时候啊?”周蜜轻声调侃他。
看他的样子,是有精神多了。周蜜想起她在雨中见到他的时候,还真担心他就这样死了。
“看在我生病的份上,你就饶了我吧。”陈以墨找回了声音。
周蜜转了转大眼珠,然後伸出修长如葱段般的手指,隔著棉被戳了戳陈以墨的胸膛,娇娇媚媚地说:”好吧,谁教我这么有同情心呢。”
“谢谢你喔。”陈以墨好笑的说。
“不客气。”说著、说著,周蜜弯下腰,把脸凑在陈以墨的面前,吐气如兰。
看著这张八分神似陈梦伊的脸庞,陈以墨的心突然狂跳了起来。
“喂,别勾引病人喔。”陈以墨开玩笑的说,可是他的声音却嘎哑了起来。
“陈总被勾引了吗?”周蜜更往他的脸上贴近,大大的眼儿一瞬也不瞬的盯著他的唇,然後她伸出舌头舔舔自己的红唇。
陈以墨一把将她扯到床上,疯狂的压住她,狂野的说:”你不怕被我传染了吗?”
周蜜格格地娇笑起来,搂著他的脖子说:”我要看看陈总有多大的本事。”
她的心却觉得好悲哀,她努力隐藏住自己的情绪,张著红唇叫著他的名字。
“喔、小梦!”陈以墨闭上眼睛,完全沉浸在自己的幻境里。
我也爱你。周蜜在心中轻轻地喊了一声,尽管知道陈以墨爱的并不是她。
霏霏冷雨,持续的下个不停,新年的欢乐气氛已经过去,只剩下湿冷的气息。
昏睡一整晚的陈梦伊幽幽地转醒,摇摇发胀的脑袋,恍恍惚惚地下了床,晃到餐厅里找水喝,身体内的水分都随著眼泪排光了,她觉得格外的渴。
在厨房里头正忙著煎蛋和火腿的刘爷爷见到陈梦伊,虽然仍有一肚子的不满,但是见到孙女儿空腹灌著凉开水,还是忍不住为她泡了一杯热可可。
“爷爷,谢谢你。”陈梦伊接过热可可,捧在手心中呵著气,同时把脸凑进杯缘,呼吸著又香又浓的液体。
“你喔!”刘管家又气又怜的看了她一眼,然後把现做的三明治放在她面前,脱下身上的围裙,也在她身边坐下来。
陈梦伊低下头啜饮著热可可,一副可怜兮兮的样子。
刘管家真不知道怎么会有这么一个孙女儿,看起来是白白净净、纤纤细细的,但是一拗起来,谁也拿她没办法。
“小梦,十六岁也算是个半个大人了,做事不要太莽撞,你看你在这里安安稳稳地睡到天亮,少爷却被你气得连夜出走,唉!少爷连车都没开,也不晓得大半夜的一个人走到哪儿去,不晓得有没有淋了雨?”刘管家哀声叹气的。
听完爷爷的话,陈梦伊只是愣愣地望著可可的热气发呆。
“小梦,爷爷告诉过你好多次,就算少爷对我们再好,他还是我们的主子,哪有做下人的给主子气受的呢?”刘爷爷试著开导陈梦伊。
是吗?他生她的气了,所以连夜出走,一个人?淋了雨?想著、想著,陈梦伊轻轻地笑了。不会的,他才不会和她这个小女孩一般见识,他才不会对她生气,他从来不对她生气的,他当她是个小女孩,像他那种大男人怎么会对她这个小女孩生气呢?
她只是一个无足轻重的小女孩,一个可有可无的小女孩!他这样连夜离家,只是说明了一件事,他不在乎她,一点也不。
“小梦,你到底有没有把爷爷说的话听进去啊?”看著孙女儿心不在焉的模样,刘管家忍不住又叮咛了一次。
陈梦伊不置可否的耸耸肩。
刘管家莫可奈何的摇摇头,推开椅子站起身,走到冰箱前面,打开门,取出陈以墨带回来的大蛋糕,对孙女儿说:”还有,如果你真的不想吃蛋糕的话,那爷爷要把它送给隔壁的徐奶奶,徐奶奶的媳妇儿前几天不小心摔断了腿,现在躺在床上动弹不得,连三餐都没办法做,徐奶奶有三个孙子,都喜欢鲜奶油草莓蛋糕,倒不如就把蛋糕送给三个小孙子当早餐好了。”
陈梦伊的脸突然垮了下来,小嘴也翘得半天高。
刘管家见她不出声,以为她是同意了,於是捧著蛋糕就要往外走,同时口中叨叨念念地说:”这麽好的东西,与其让它坏去,还不如让喜欢的人高高兴兴地吃下肚。”
忍了又忍、忍了又忍,陈梦伊终於推开椅子,飞奔到爷爷面前,挡著她的去路,红著脸,理直气壮的说:”我要吃!”
什么啊?刘管家真是傻眼了。这孩子昨天不是才为了这个蛋糕和少爷发了好大一顿脾气吗?想起女儿昨天气呼呼的模样,刘管家还真以为孙女儿转性,不爱吃蛋糕了,怎么这会儿?
陈梦伊趁著爷爷发呆的时候,伸出双手抢回了蛋糕盒,用充满占有欲的声音说:”这是送给我的!”
反正陈以墨也不在,她就要给它吃个痛快,反正她就是这种长不大的小女孩,她爱蛋糕比爱戒指多得多。
她小心翼翼地把蛋糕捧回餐桌,抽出透明的蛋糕刀,切了好大一块蛋糕,见到切面露出丰富的馅料,忍不住用力咽了一口口水。真的,好多、好多的草莓。
她又想起陈以墨说的,小梦不是最喜欢草莓吗?这里面满满的都是草莓喔!
想到这里,她又想哭了,在眼泪还没夺眶而出之前,她连忙叉起一小块蛋糕,放进嘴里。好细滑的口感,好像入口即溶似的,即使冰了两天,这蛋糕还是风味醇厚。
一向对甜食兴趣缺缺的刘爷爷突然把脸凑到陈梦伊的面前,调侃的说:”怎么扁著嘴,是不是蛋糕不好吃,爷爷还是把它送给徐奶奶好了”
“爷爷”陈梦伊红著脸,不依的叫道。
“好好好,你喜欢就好,少爷回来别忘了跟他道声谢。”刘管家爱怜的摸摸她的头。
“等他回来,我老早上学去了。”陈梦伊皱皱小鼻子,随後舔舔嘴角,然後又动手切了第二块蛋糕。
反正陈以墨不到三更半夜是不会回来的,爷爷之前不是说过他老是三天两头见不到人吗?反正他的女人多得就像菜市场里的萝卜,数也数不清。陈梦伊狠狠地叉起蛋糕,毫不淑女的往口里送。
甜孜孜的蛋糕尝起来比咸湿湿的泪水要好得多,她才不要为他再流一滴泪。
“你这孩子又任性了”刘爷爷摇摇头,然後又往门外走去。
“爷爷,你要去哪儿?”陈梦伊满嘴都是蛋糕,含糊不清的问。
“既然你不肯割爱蛋糕,那爷爷只好到徐家去看看有什么可以帮得上忙的。”刘爷爷笑咪咪地说。
“什么嘛,人家难得回家来耶!”陈梦伊忍不住抗议起来。
“你都这么大个人了,应该懂得照顾自己。对了,你不是下午才有课吗,吃饱了可以再睡一下,瞧你那双熊猫眼还真吓人。”说完,刘管家就走了。
陈梦伊吃得正香甜,什么伤心和睡觉都忘了,她吃啊吃的,十六寸的大蛋糕转眼之间去了近四分之一
她觉得身上的每一个细胞都被蛋糕填满了,才心满意足的放下叉子,同时还不忘舔舔沾在唇边的鲜奶油。
幸好陈以墨不在,否则让他看见她这副没骨气的样子,那不是太丢脸了吗?她拍拍胸口,然后站起来,准备清洗杯盘,顺便把蛋糕收回冰箱,然而她刚一站起,又蓦然呆坐下来,一脸魂飞魄散的模样。
“你站在那里干什么?”回过神来,陈梦伊先发制人,对倚在餐厅门口的陈以墨凶巴巴地质问道。
陈以墨但笑不语,他轻松的把手插进裤袋,迈著闲适的步子走进餐厅,冲了一杯热咖啡,然後在她的对面坐下。
一时之间,大眼瞪小眼,陈梦伊丢脸得想挖个地洞钻进去,然而见到他唇边始终挂著一抹隐忍的、若有似无的微笑,她的心头又忍不住燃起一把火。
“你笑什么啊?”陈梦伊仍然凶巴巴的。
陈以墨仍然在笑,笑得含蓄、笑得别有深意。
陈梦伊愈看愈生气,忍不住又叫道:”你在笑我吗?”
“不是。”陈以墨开了口,只是他的声音沙哑得可怕。
昨夜只是喉咙痛,痛过的第二天照例就会”失声”,这就是感冒。
听见他的声音之後,原本剑拔弩张,浑身像只刺婿似的陈梦伊突然就沉静了下来。
“你感冒了?”陈梦伊努力隐藏起关心的成分,平淡的问。
陈以墨啜著热咖啡,没有回答。
陈梦伊知道他不方便说话,于是她起身收拾了杯盘,清洗乾净後,又把蛋糕送回冰箱。她背著他站在流理台前,犹豫挣扎了一下,终於泡了一杯热牛奶,她僵著身体走到他面前,把牛奶递向他,板著个脸说:”咖啡太刺激了,感冒的人还是喝熟牛奶比较好。”
陈以墨伸出手接过牛奶,指尖碰到她的,他让自己的手指在她温暖的肌肤上多停留了几秒钟,才依依不舍的接过热牛奶。
他的手好冷,指尖和关节都是冷硬的,她刚刚还对他大呼小叫的。陈梦伊的心突然抽痛起来、不忍起来,她俯视他的脸,发现他的脸色也不好。
“要不要我打电话帮你请假?”陈梦伊问道。
陈以墨摇摇头。今天公司里有一场非他主持不可的会议,他非到不可。
看著他坚持的样子,陈梦伊又心疼又心急,她不顾三七二十一的跑到客厅,拨了恒盛集团的电话,按下助理的分机,不由分说的开口,”总裁今天不舒服,要请假一天~什么会议!不行啦,他真的感冒很严重,连话都说不出来了还主持什么会议啊?”
她都把话说得这么重了,那个助理还在话筒那头喳喳呼呼的。
陈梦伊一个气不过,忍不住凶巴巴地说:”是陈总裁的生命重要,还是你那见鬼的会议重要啊?莫名其妙!神风集团养了那么多人,难道没有一个可以暂时替代他的吗?”说完,她用力挂断了电话。
回到餐厅,她重新坐在陈以墨的面前,发现他又笑了,只是这回却是苦笑。想来他是把她对著话筒所说的一言一语都听得一清二楚了。
“喝完牛奶就去睡觉!”陈梦伊专断的命令。
“我要开会。”他的声音好像生锈似的。
“我替你请假了。”陈梦伊一脸笃定。
陈以墨摇摇头,操著干哑的嗓子痛苦的说:”这个会议很重要。”
“没有什么比你的健康更重要!”陈梦伊毫不让步。
“你真凶。”陈以墨突然说道。
陈梦伊的脸蓦然涨得红通通的,她移开视线,一头一脸都是尴尬。
“蛋糕好吃吗?”陈以墨又问。
这人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声音都哑成这样,还在问些有的没有的。陈梦伊红艳著脸颊,冲到他的面前,抢过他早已喝光却还握在手上的牛奶杯,拿到水槽底下冲洗著。
陈以墨慢慢地走到她的身後,哑著沙沙的嗓音说:”小梦,对不起,昨晚爹地晕了头,不应该对你发脾气。”
陈梦伊冲净了杯子,正忙著擦乾,听见他的话後,她停下了动作,呆愣了好几秒,接著才冷冷地说:”然后呢?”
她用力咬著唇,以免发出泼妇骂街的叫喊。
陈以墨痛苦的说:“以后晚上晚回来的话得跟我说一声。”
陈梦伊无意识的说:“还有呢?”
“我”盯著陈梦伊脑後乌溜溜的发丝,陈以墨张著嘴努力发出声音,喉咙好像有把火在烧,心里却正在下著冰血,忽冷忽热的感觉让他倍感痛苦,终於他发出模糊而沙哑的声音,说:”我想,何文奇和你真的很适合。”
闻言,陈梦伊转过身来,仰起小脸面对著他异常苍白的脸,他干裂的唇毫无血色,眼里却布满了腥红色的血丝,她紧紧地握著玻璃杯,好像把所有的怨气、怒气都注入到杯子上,她才能用平静的声音说:“你放心,他爱我也尊重我,我们俩互相深爱着彼此!”
陈以墨被击败了,被她眼里冰天雪地的寒意击败了,被她的”深爱着彼此”击败了,一时之间,天地似乎旋转了起来,他几乎要失去重心,他踉跄的回到餐桌边,用发抖的手摸索著椅子,确定椅子真的存在之後,才颤巍巍地坐下来。
坐下来,默无语,他已经无言以对。
带著破碎的心回到学校,陈梦伊却早已无心上课。
一整个下午陈梦伊流连在荷花池边,池里只有几片破败枯黄的荷叶,夏季灿烂的盛景已经过去,冬天的荷花池存在著备极萧索的气氛。
她呆坐在池边,静静地看著在水里游来游去的大肚鱼,想起十五岁的夏天,她心爱的大肚鱼集体暴毙,她哭得死去活来,还发了高烧,结果陈以墨为了替她捉大肚鱼,而摔伤了腿,感染了伤风的往事。
“小梦”
恍惚间,陈梦伊听见有人在叫唤她,她的心猛烈的跳动起来,想起陈以墨在她床边的轻言细语,他喃喃地说著,小梦,乖,没事了,睡吧,好好睡一觉,没事了,我会保护你的
他是她的守护神
“小梦”
陈梦伊皱起眉头,不是错觉,真的有人在叫她,她的脸一亮,回眸一望,脸上的光彩一瞬间就消散得无影无踪,有气无力的应了一句,”何文奇,原来是你啊!”
何文奇气喘吁吁地停在她的面前,笑眯咪地说:”不然你以为是谁呢?”
陈梦伊眨眨眼。是的,她以为是谁呢?她的守护神已经远离,已经远离。
“我去找你,才知道你跷了课,怎么又一个人躲在这里发呆啊?”何文奇一屁股坐在她的身边。他真不懂小梦为什么对这个荷花池情有独锺,可以对著这个池子发呆好几个钟头呢?
“我喜欢!”陈梦伊没好气的说。
何文奇碰了一个大钉子之後,沉默了一下才勉强的说:”要不要去吃晚餐?”
“我不饿。”陈梦伊短短地吐出三个字。
早上的草莓蛋糕还留在她的胃里,充满了饱足感,又想到陈以墨对她的坏,陈梦恨的牙痒痒,他是有多么迫不及带的想推开她啊!
“小梦,你的脸怎么突然这么红?”何文棋注视著她脸上瞬息万变的表情。
“有有吗?”陈梦伊摸摸自己的脸,果然热得发烫。
“小梦,你好像怪怪的。”何文奇一脸迷惑。
他没有见过这么美丽的她,嫩白得几乎可以掐得出水的肌肤像涂抹了胭脂红粉一样,略带羞赧娇羞的女儿态显得格外吸引人,他一直知道她是美丽的,但是她的美是淡然的、有距离的,而不是这种滚烫烫的艳丽。
是含苞的花朵亭亭绽放後的美,她美得像一朵盛开的花。
“你在说什么啊?”陈梦伊低下头,心慌意乱的辩解,”我好得很,哪有什么怪怪的?”
何文奇耸耸肩,不置可否,脸上却挂著若有所思的表情。
如果是以前,他绝不会懂得分辨女孩子不一样的美,但是经过昨天之後,他懂了,当那个隔壁班的女孩躺在他怀里的时候,脸上也有那种如花一般绽放的美感!
“对了,你找我有什么事啊?”陈梦伊急急地转移话题。
何文奇搔搔头,很不好意思的说:”小梦,我昨天和社长他们去游泳了。”
“喔,原来你没回家啊?”陈梦伊完全没听懂他的弦外之音。
“不是啦,我送完你之後就回家了,但是社长打电话,所以”
陈梦伊发现他几句话说得结结巴巴的,於是她仔细的看著他,不明所以的问,”你玩得不高兴吗?”
“不是啦!”何文奇又搔搔头,他一紧张就会出现这种动作。
“那就好啦,你去玩你的,不用跟我报备啊。”陈梦伊无所谓的说。
“可是,我如果和别的女生一起,你也不生气吗?”
“气什么啊,我们本来就是两个独立的个体,你有你的自由。”
“小梦,你会不会对我太放心了点?”
“我当然放心啊。”
“那如果我告诉你我喜欢上别的女孩子,你会怎么办?”
陈梦伊愣住了,“你爱她吗?”
“谈不上爱,只是有一点喜欢,你知道,这几年来,我爱的只有你一个。”何文棋显得有点懊恼。
“小梦,对不起,我想过了,与其让你听见流言流语,还不如我亲口把事情告诉你。”何文奇的表情仍是坦荡的。
“谢谢你的诚实。”陈梦伊说道。
“你真的不生气?”
陈梦伊摇摇头。
何文奇叹了一口气,认命的说:”小梦,很早以前我就觉得你对我一点儿也不在乎,我想你真的没有爱过我。”
陈梦伊没有反驳,只是平静的把目光再度投向荷花池。
“我爱你比她多得多,但是她爱我却比你多得多,所以我才跟她好了,我觉得很累,我想要有一个可以回应我的女朋友,不止是行动的,还是心灵的,我很清楚,这两点你都没办法给我。”何文棋突然释怀了。
他原本只是想请求她的原谅,却在她的反应里面看出两人之间发展的局限,他好强、要面子,始终觉得总有一天她会爱上他,可是
“你想分手吗?”陈梦伊仍然一脸平静。
“对不起,我不想伤害另外一个好女孩。”
“是那个隔壁班的女孩吗?”
“是的。”
陈梦伊看著何文棋磊磊落落的表情,这是第一次,她真正看清这个优秀的男孩子,她笑了,是祝福的笑容,她朝他伸出手,温柔的说:”何文奇,谢谢你曾经爱过我。”
“谢谢你一直忍耐我。”何文奇伸出手,用力握住她的。
分手就在眼前,他难得展露了幽默感。
“喂,被甩的人可是我耶!”陈梦伊叫了起来。
“怎么我有一种你老早就等著我开口提分手的感觉?”何文棋半真半假的说。
他最後一次用力握紧她,然後依依不舍的放开。
他还是爱她,爱她的刁钻古怪、难以捉摸但他不得不放开她,她不是他能捉得住的女孩。
陈梦伊从外套口袋里掏出一个小东西,递给他。
何文奇接过一看,是他昨天清晨才送给她的圣诞礼物,他打开红绒布面的锦盒,看见里面的碎钻戒仍闪著光亮,一点儿也没有因为他们的分手而变得黯然失色。
“它值得更好的女孩,你也一样。”陈梦伊微笑的说。
“再也没有比你更好的女孩了,却有比你更适合我的女孩。”何文奇合上锦盒,把它放回自己的口袋里。
“那么再见了,何文棋。”
“再见了,小梦。”
挥挥手,挥别青涩、不成熟的恋情。
能够心平气和的说再见小男孩与小女孩真的长大了。
和何文奇分手之後,陈梦伊反而变得忙碌起来。
她积极的参加班上与社团的各项活动,也忙著功课,把日子填得满满的,甚至元旦的连续假日,她都没有回家,只给母亲打了报平安的电话,原本以为爷爷会生气的,但是没想到
“不回来啊,没关系,参加社团活动可以学到很多经验”刘管家快乐的说:”不瞒小梦,爷爷这阵子也积极投入社区营造的活动,还因此认识了不少的朋友,所以你别担心我会寂寞的”
“哇!爷爷真是愈来愈厉害了!大忙人一个呢”听见母亲的声音充满了精神,陈梦伊这才放了心。
“你这孩子少灌我米汤了”刘爷爷高兴的说:”说来说去,还是要感谢大少爷,要不是因为他开明,我也不可能有空做这些事”
“少爷他好吗?”陈梦伊握紧了电话筒。
“好是好啦,至少下了班会乖乖地回家,不过大少爷老是一个人关在房里,不然就是坐著发呆,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刘爷爷的语气变得有些沉重。
陈梦伊握著电话筒不说话。
陈以墨会是为了她而失魂落魄吗?白痴!她敲敲自己的脑袋瓜子,喃喃地自语,”你以为你是谁啊?不自量力的小女孩。”
“小梦啊,你还在听吗?”刘爷爷连叫了好几声,都不见她回答。
“喔,我还在!”陈梦伊回过神,连忙出声相应。
“对了,爷爷顺便告诉你一件大事!”刘爷爷神秘兮兮地说。
“什么事啊?”陈梦伊被爷爷的口气吸引住了。
“大事就是爷爷要到日本去过年啦!”刘爷爷得意的说。
“什么?”陈梦伊简直傻眼了。
“爷爷想通了,爷爷活了几十年还没出过国,这一次社区的朋友刚好有人在旅行社工作,可以帮我们拿到价钱合理的机票和食宿,所以我们一群老年人决定一起到日本去过一个不一样的新年,这个事情我已经和少爷说过,他也已经同意了。”刘爷爷愈说愈兴奋。
“是吗?那我怎么办啊?”陈梦伊哭丧著脸。
“乖,我会请附近的邻居到家里帮忙,或是你也可以到何文棋家去过年啊,我想他一定很欢迎你的。”刘爷爷显然万事都有了底。
爷爷还不知道她和何文奇已经分手了,算了,难得爷爷高兴一次,就别说了,否则爷爷一定会留下来陪她。陈梦伊努力振作精神,故作欢快的说:”爷爷,别担心,我可以照顾自己的。”
“老实说,爷爷这次出国,最放心不下的就是你,大少爷应该也会出去约会吧,所以家里可能只剩下你一个人了”刘爷爷愈想愈不放心,於是又说:”还是你要不要考虑一下,跟爷爷一起到日本去玩?”
“拜托!杂在一群老爷爷老奶奶里面,我会有代沟啦!”陈梦伊开玩笑的说。
她当爷爷的拖油瓶已经够久了,难得爷爷可以松口气,她怎么好意思像个牛皮糖似的黏著爷爷不放呢?
她突然觉得好想哭,一瞬间,大家都走了
一定是老天爷在惩罚她的任性,一定是的
寒假来临,陈梦伊更加忙著社会实践,她整天忙得早出晚归,下意识错开陈以墨的作息时间,结果她原本纤细的身体更形消瘦。
这天她又忙到晚上十点多才回到家,一进门就见到刘爷爷手衩著腰,摆出做爷爷的权威喝道:”小梦,你白天在补习班工作也就罢了,干嘛晚上还要天天兼职,看你瘦得都不成人形了!”
“爷爷,反正我回家也没事嘛”陈梦伊拉起爷爷的手说著好话。
“什么没事,没事你不会稍微把自己打扮一下,整天穿著破牛仔裤跑来跑去”刘爷爷忍不住碎碎念。
“打扮给谁看啊?”陈梦伊笑著说道。
“当然是给何文奇看啊”讲到这里,刘爷爷疑惑的挑起眉毛,问道:”对了,这个何文奇怎么好久没来啦?”
“他也忙啦”陈梦伊含糊的说道,她躲避著爷爷的视线,同时往自己的房间走去,伸伸懒腰,夸张的打了几个呵欠,说:”啊,好累,我要洗澡睡觉了。”
“小梦啊”刘爷爷跟在身後说:”再过两天爷爷就要起程去日本了,你一个人没问题吧?”
“放心、放心我有那么多同学,还怕没地方去吗?”陈梦伊进了房间,又探出头来对爷爷嫣然一笑,说:”我会去送机的!”
“你还是别来好了,”刘爷爷眉心一紧,声调怪怪地说:”我怕”
“爷爷,日本这么近,而且你不过去十天,十天一眨眼就过了”陈梦伊忍住淡淡的惆怅。毕竟长这么大,爷爷还是第一次离她这么远
“反正你别来送就是了,免得我、丢人现眼的。”说著、说著,刘爷爷就滴下了泪。
“好啦、好啦!我会在心里祝你一帆风顺。”陈梦伊强颜欢笑著。
刘爷爷终於放心的回房休息去了。
陈梦伊关上房门,倒在床上发呆。两天後就是除夕夜了,到哪里去好呢?虽然几个走得近的同学在知道她的情况後,纷纷表示了欢迎之意,但是
唉!真是相交满天下,能够知心到能让她厚著脸皮在除夕夜登门叨扰的,还真是没一个。
除夕当天,陈梦伊还是照常上补习班,帮忙打扫完毕,做完英文考卷,不到三点,班主任就宣布大家可以提前回家。
下了班,陈梦伊跑到超市买了一大堆的仙女棒,然後一面哼著歌跳上公车。她一个人也可以过得很好的,可以煮自己爱吃的,还可以租几卷好看的录影带通宵看个过瘾,还可以关了灯在屋子里玩仙女棒,真好、真好
她一定要很快乐、很快乐!和在日本的爷爷一样快乐。她不停的鼓舞自己、激励自己,然而她突然看见自己投影在公车玻璃上的脸,那张脸好像一个被抢了玩具的孩子,在生气和放声大哭之间犹豫著.
陈梦伊的心突然静了下来,一切开心的念头都不再运转。
她在骗谁啊?她一点儿也不快乐,一点儿也不高兴,她为什么要这样欺骗自己?
谁说除夕夜一定要快快乐乐地过?她偏偏要睡它个天昏地暗,最好睡到自己变成个白痴,睡到不会思考、不会伤心,睡到忘记不该记得的人
不该记得的人不该记得的人呵她疲倦的闭上了双眼。
回到家,洗完澡,五点不到,天色已经黑黑暗暗。
连晚饭都懒得做,连吃的都没有,陈梦伊直接钻进暖暖的被窝,可是她睡了半天,一个小时过去了,两个小时过去了,她还是只能听见闹钟传来规律的行走声,她从来没有发现原来闹钟计时的声音这么大。
然而比闹钟更大声的,是门外传来的汽车声、开门声、走路声。
陈梦伊的心狂跳了起来。爷爷确定是飞到香港去了,那这个声音是
“小梦,你在吗?”
陈梦伊捂住嘴巴。老天!真的是陈以墨他、他、他不是约会去了吗?
“叩叩叩!小梦?”陈以墨敲敲门,又喊了一次。
他的眉头皱了起来。他明明在玄关处看见小梦常穿的球鞋乖乖地平放在柜子里,还是,她买了新鞋子?
他松了手,以为她到何文奇家过年去了。刘管家到香港之前就告诉过他,小梦会到何文奇家过除夕。表上的时间已经快八点了,她一定正和何文奇的家人一起围在桌边吃著丰盛的年夜饭吧?
落寞的迈开脚步,陈以墨正要往客厅走去,才听见身后的开门声,他慢慢地回过头,看见陈梦伊小小的脸半隐半现的从门边露出来。
从圣诞节到现在,他们已经整整两个多月不曾这样面对面了。
他知道即使她放了寒假,也不愿意见到他,她再也不像从前老是来敲他的房门,缠著他天南地北的天马行空。
“你在啊,我以为你到何文奇家过年去了!”陈以墨显得有点语无伦次。
“你敲我的门,就是想说这些吗?”陈梦伊闷闷地说。她真是受够了他开口、闭口都是何文奇,他认定了她爱的是何文奇,他认定了她会跟何文奇一生一世、白头到老。
“不,我只是想如果你没到柯家去的话,要不要一起出去吃个晚餐?”陈以墨紧张的说。
他的手心在冒汗、他的心跳在加速,他从来没有在女人面前显得如此谦卑,他从来不曾在女人面前这样失控,他只知道如何主宰女人,怎样掌握女人,从来只有女人企求他的爱,而他从未企求过任何女人的爱,除了她
他等了几秒钟,见陈梦伊根本没有回答他的打算,他在心里苦笑一声。当然了,她千方百计的躲避他,就是因为不想见到他,好好的一个除夕夜,她又怎么可能会跟他共度呢?
“没关系,你不愿意就算了”陈以墨乾涩的说。
他早有自知之明,这样的结果早在预料中了,可是为什么当预期成真的时候,他的心还会这么痛呢?
“去、去哪里?”陈梦伊问道。
短短的一句话,她也能说得结结巴巴的。
她被太多的惊喜和惊讶震慑住了,原本以为陈以墨一定彻夜狂欢去了,原本以为自己只能孤孤单单地睡过这个除夕夜。 笔趣阁手机端 http://m.biquwu.c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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