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更多诱惑小说请关注微信 npxswz 各种乡村 都市 诱惑 第四十章 好美的蕴皇后
“二少爷?!”
杨雪大吃一惊,奔过去就要拦他,干嘛呀这是,好好的又闹脾气,玩什么自杀啊?
“慌什么,没事。”
哪料她才跑出一步,腰身突然一紧,已经被宇文渊牢牢抱住,跟着宇文渊也纵身跃下!
“哇啊……不要……”
杨雪突然觉得身体失去重心似的往下掉落,耳旁风声呼呼,心像是要从口嘴跳出来,整个都快吐出来了!
“丫头,喊什么,怕别人不知道我们在这里吗?”
好在宇文渊虽不宽阔但坚实的胸膛就在她脸旁,让她感觉到无比的安心。
就算真的掉下万丈悬崖又怎样,有宇文渊在,她什么都不怕。
就是有点意外而已。
“我、我……嘿嘿……啊呀!”
杨雪尴尬地笑着,才要说什么挽回一点面子,陡然觉得身子跟荡千秋似的猛往右侧山崖荡了过去。
“别呀……”
那半崖上虽然杂草丛生,但草后面肯定是坚硬的岩石,这一下要摔个结实,估计浑身的骨头都能散架。
“放心,没事的。”
宇文渊轻笑,杨雪却大叫着闭上了眼睛,等着承受彻骨的疼痛。
近了,近了!
“到了。”
宇文渊松开了手,站开两步。
“咦?”
没事?
双脚陡然落地,杨雪一时间还反应不过来,好半天才慢慢睁开眼睛,“哇,这里好大哦!”
是很大,如果不是亲眼所见,杨雪根本想像不到,会有这样大的岩洞。
洞穴虽大,却没有多少东西,就只有一张石头砌成的床,和一张简单的石桌、几块石墩而已。
因为这洞穴在半山崖,没有多少光线透进来,所以显得有些昏暗。
不过,诚如她先前知道的那样,这洞里不时有冷风吹进来,感觉很冷。
“很冷吗?”
宇文渊摸一下杨雪的手,冰凉冰凉的,只顾走得急,忘了给丫头披件衣服了。、
“哦?啊不,没事,还好。”
杨雪摇头,其实还真是挺冷的,只不过她被这里的一切给震惊了一下,还没顾得上这些。
“这个洞穴在半山崖上,而且从上下往下看的时候,根本看不出异样,所以没有人会知道蕴皇后就藏在这里。”
“哦。”
杨雪也不知道说什么好,四下打量着。
“那……蕴皇后在哪里?”
她怎么没有看到?
而且,二少爷不是先下来了吗,怎么也看不着他人了?
“在那块岩石后面,走吧。”
宇文渊摇指了一下,提着杨雪的药箱,拦着她的手,往后面过去。
转过那一大块山岩,后面是一间虽不大,但很干净的小室,正中有个白色的台子,台子上白气缭绕,借着昏暗的光线,杨雪隐约看到上面似乎有人。
“那是……”
没来由地升起一种恐惧感,杨雪下意识地攥紧了宇文渊的手,直到他感觉到疼痛。
“莫要怕,那张是白玉床,是父亲费了很大力气才买到的,放这边给蕴皇后睡。”
蕴皇后这一沉睡就是十五年,身体当然要好生保护,这白玉床百毒不侵,蛇虫难犯,最好不过。
“那、那就是……”
行了,这平时嘴皮子最利索的主,现在口舌都不灵便起来,宇文渊觉得,还是时不时吓一吓她的好,免得她聒噪个没完。
宇文洌先进来查看了一下,没有什么异样,这才转了过来。
自从伤好,他一直留在天若寺,只不过为了躲避天绝上人毒手,所以他就住在这洞穴里。
任那天绝上人武功高绝,柳拂堤自认聪明,也绝找不到他的。
“我……哦。”
说实话,杨雪有点儿害怕。
好吧,她承认,她非常非常害怕。
因为她实在想像不出,一个沉睡了十五年的人,会变成什么样子。
“莫要怕,蕴皇后知道你是来帮她的,她不会吓着你。”
宇文渊似乎明白杨雪的心情,淡然一笑,在她耳边轻声安慰。
宇文洌则一脸忿忿,似乎很不满杨雪的懦弱。
“我……知道了,我不害怕。”
杨雪拿过自己的药箱,眼睛直勾勾盯着那张白玉床,一步一步靠近。
洞穴里的光线太昏暗了,她离白玉床已经很近,却还是看不清蕴皇后的容颜。
但愿,不要让她太难以接受。
“王爷,我……能点个火吗?”
杨雪涩涩地开口,说不害怕,吓得连声音都在发抖,还逞什么强。
“可以。”
宇文渊看二弟一眼,宇文洌则白了杨雪一眼,那意思大概是说,你怎么那么多事,然后转身走到角落,点起一盏烛火,端到蕴皇后床前去。
于是,杨雪看到了那张想像过千百次的脸,差点惊呼出声!
这就是蕴皇后吗?
这就是沉睡了十五年的人会有的样子吗?
一身华服将她的腰身衬托得玲珑有致,置于胸腹间的双手肌肤晶莹雪白,仿佛能看到她血管中流动的血液。
然而,最叫人震惊的,还是她的脸。
这是一张怎样美的脸啊,五官精致的如同被雕琢过一样,粉腮如芙蓉,双唇红艳晶亮,紧闭的双眸,长长的睫毛似乎在轻颤着,诉说着自己的苦难。
大概是因为白玉床的冰凉之气吧,她眉发上都有着淡淡的水汽,却并不潮湿,恰到好处。
杨雪就那样呆呆看着,看着,有种华贵之气扑面而来,惊得她猛得回神,脸色已煞白。
“你怎么样?”
宇文渊扶住她,很担忧的样子。
看来他先前的思虑是对的,他之所以一直迟疑,不敢把这件事告诉杨雪,就是怕她承受不起。
“我……我还好,可是王爷,蕴皇后她……她还……”
真的还活着吗?
一个人如果这样沉睡了十五年,还能再活过来吗?
“当年蕴皇后饮下了毒酒,本当必死,多亏二夫人以灵珠镇住,蕴皇后能不能醒来,就看你了。”
“我……我看看。”
杨雪暗骂自己一句该死,慢慢坐了下去。
她不是一直想要知道真相吗,她不是知道秦露浓要她做的事到底是什么,而且自信满满吗,她不是一直觉得自己很能,可以做很多事吗?
为什么如今所有人的希望都寄托在她身上了,她却突然觉得心慌,想要逃开这一切?
她真的救不了蕴皇后是吗?
“嗯。”
宇文渊也不急她,静静站在一边。
杨雪深吸一口气,强迫自己冷静下来,再仔细看着蕴皇后,她突然发现,蕴皇后果然还有呼吸,只是她一呼一吸之间绵柔而细长,若不仔细看,还真是看不出来。
“好美的蕴皇后……睡着的时候都这样让人销魂,醒着的时候,还不知道有多少男子会拜倒她石榴裙下。”
杨雪喃喃着,也是为了给自己舒缓一下压力,跟着便轻而小心地拿过蕴皇后一只手,为她把脉。
意外的,蕴皇后的手并不凉,有淡淡的暖意。
呸!
杨雪暗里骂了自己一句,蕴皇后又没有死,她只是睡着了,身上怎么可能凉了?
“怎么?”
宇文渊一见她挤眉弄眼的样子,还以为蕴皇后无望醒来,心里一惊,声音也有些发紧。
他为宇文泫吸毒而受伤的喉咙,已经好的差不多,偶尔还会有些疼,相信再过几天,应该就会没事。
“没事,别吵我。”
杨雪叱了一声,一摆起专业架子来,那边兄弟两个都乖乖闭了嘴。
成败在此一举了,丫头,别让我们失望。
杨雪不断轻轻挑动着手指,双眉时而舒展,时而紧蹙,时而闭目沉思,时而目露精光,时而双唇紧闭,时而念念有词,也不知道过去了多少时候……
“啊……啊……”
丞相府突然传出撕心裂肺一样的痛呼声,这人应该在承受着难以忍受的痛苦吧,这声音扭曲到不成样子,都听不出是男是女。
当然了,敢在丞相府大呼小叫的,也只有柳拂堤而已。
柳子怀活着的时候,是没人敢来,柳子怀死了,是没人愿意来。
自打上了杨雪的当,中了剧毒之后,柳拂堤几乎每天都要浑身疼痛不堪,虽然有天绝上人全力帮她逼毒,但总是不能把毒全部逼出体外,她简直受够了!
“小姐,小姐!”
几名黑衣人无助地围在柳拂堤房外,你看我,我看你,谁都没有办法。
“滚……都滚……叫、叫我师父来……”
柳拂堤满床翻滚着,身上已经被冷汗湿透,哑着嗓子大叫。
也只有天绝上人能勉强减轻她的痛苦,别的人这会儿都成了废物。
“是,小姐!”
一人得令,急忙飞奔而去。
可惜,这会儿天绝上人不在,正往皇宫去见君呢。
当初是洛耀秘密派天绝上人去找寻前朝太子的下落,如今也过去了不少天了,好坏总有个结果。
而洛耀这会儿也很忙,在他面前有一副摊开的包裹,里面有一具小小的骸骨。
“这就是前朝太子?”
洛耀只看了一眼,就厌恶地移开了视线。
那白森森的、小小的骸骨似乎在他眼中无限大了起来,看得他好不惊心。
“属下不知,属下只是依照皇上指示,就挖到了这具骸骨。”
一名侍卫小心的做答,他哪里知道这是谁的骸骨,反正皇上跟他说到哪里挖,他就到哪里挖罢了。
“这么说,刘显没有背叛朕,可这到底是不是……这是什么?”
在骸骨一旁,还有一块绿荧荧的东西,洛耀小心地拨开,拿了出来。
“属下不知,是跟骸骨一起的,所以属下就带了回来。”
洛耀只看了一眼,立刻就认出来,这块玉是当年先皇赐给蕴皇后的,想来蕴皇后又戴到了前朝太子身上。
依此来看的话,这具骸骨就是前朝太子无疑了?
“来人,把刘显带过来!”
这么说来他冤枉了刘显了,还把他好一顿折磨,但愿这会儿他还没被打死。
侍卫领命而去,天绝上人走了进来。
这两天一直为柳拂堤驱毒,他也够忙活得了,脸色不大好。
“参见皇上。”
“免礼,上人,前朝太子可曾找到?”
洛耀都有点讨好天绝上人的意思,主要是现在他已经没有别的好办法,谢逸又靠不上,只好指望天绝上人。
“还没有,可恶的小商王府,一直是他们从中作梗,坏我大事!”
这么说太没道理了,明明是他不住害小商王府的人,难道人家就不能反抗吗?
“小商王府?你是说……”
洛耀吃了一惊,难道小商王真的有反意?
应该不会呀,这么多年来小商王对朝廷一向忠心耿耿,没有什么异样啊?
“皇上,老衲是觉得,既然前朝太子跟小商王府密切相关,还要从他们那边下手找起,老衲可以肯定,小商王肯定知道什么!”
那是,人家知道的很多,可惜不能告诉你。
“哦?”
洛耀沉吟着,这话不假,当年他也是从小商王府把前朝太子带走的,可如今不是证明前朝太子真的死了吗,那这传言到底是怎么肆虐起来的?
“老衲以为,皇上不如下道圣旨到小商王府,命他们说出真相,岂不省事?”
天绝上很不以为然,对洛耀的畏首畏尾看不过眼去,这要是他,早一把将人抓了来问个清楚了,何必一直这样偷偷摸摸的。
问题是,洛耀当年做的事本来就很混帐,不偷偷摸摸地行吗?
小商王府那是什么地方?先皇曾有旨意下,小商王府中人只要不是犯上作乱之罪,皆可免死,能轻易动吗?
“这个,容朕再好好想想,上人辛苦了,找寻前朝太子之事,暂且作罢,朕还会有倚仗上人的时候,上人千万不要推辞才好。”
洛耀勉强笑笑,看来问题不是出在刘显身上,还得再另外谋划才行。
“既如此,老衲告退。”
天绝上人气哼哼地退出来,四下里看了看,也没寻着谢逸的影子。
为了帮爱徒驱毒,也没能跟谢逸大战一场,他心里好不憋得慌,不知道徒儿的毒又发做了没有,得赶快回去才行。
“那个女娃娃年纪不大,用毒的本事倒满厉害,有机会,得找她讨教讨教,哈哈哈……”
“原来是这样的,怪不得你们敢往下跳呢!”
杨雪替蕴皇后诊完脉,一时也说不出什么结果,宇文渊便决定先回王府再说。
看着宇文渊把一条肉眼几乎难见的透明细丝系到腰上,杨雪才恍然大悟,叫了起来。
“不然你以为呢,蕴皇后的行踪不能为任何人知道,当然不能从这里架梯,这是最好的办法。”
宇文渊笑笑,这细丝的一头就连在崖上的一颗百年老树上,就算你瞪大了眼睛看,都难以看到。
别看这细细小小的一条,足以承受几百斤的重量,何况习武之人本就身轻体健,轻身功夫一使出来,细丝也就承受很小的一部分而已。
“好厉害哦,王爷,你们好厉害!”
杨雪赞叹不已,为了保护蕴皇后,这兄弟俩可谓煞费苦心。
宇文渊揽过杨雪,跟着手臂使力,飞身而上。
因为有了前一次的经验,这次杨雪就不害怕了,反而觉得很好玩,不自禁地张开双臂,哇,飞起来的感觉真好!
回到小商王府,杨雪放下东西就跑去找二夫人。
宇文渊知道她肯定是为了蕴皇后的事,也没有阻止她。
“你们去看了蕴皇后?”
二夫人不知道听谁说了这事,没等杨雪开口,就先问了出来。
“是的,二夫人,王爷是想我救治蕴皇后醒来,为先皇申冤。”
不知道为什么,只要一走进二夫人房间,杨雪就会不自禁地安静下来,就会觉得心境无比地宁静。
是因为那一尊佛像吗,还是因为二夫人身上这种悲天悯人的气息?
“你能治吗?蕴皇后沉睡时候太久,我一直在担心……”
二夫人轻叹,握紧了手中的佛珠。
当年她把那颗镇魂灵珠放在蕴皇后口中,也不知道会是什么样的后果,至于杨雪能不能让蕴皇后醒来,她一点把握都没有。
“我……我给蕴皇后把了脉,觉得很……很麻烦,蕴皇后所中之毒已经渗入五脏六腑,只怕……我是想问二夫人,给蕴皇后服的究竟是什么,我也好对症下药。”
话是这么说,但杨雪其实已经看出来,蕴皇后所中之毒无救了。
但她不敢说,她怕宇文渊和宇文洌会骂她笨。
“是吗?”二夫人身子震了震,语声已有了轻微的颤抖之意,“其实,我并没有给蕴皇后服什么药,而是把一颗祖上相传的镇魂珠放进了她口中。”
据祖先说,这镇魂珠可以安神定魂,放在身上可百毒不侵,邪魔难犯。
想来这么多年来蕴皇后口含镇魂珠,所以才一直安然地沉睡,没有出现什么意外。
但这珠子毕竟不能解毒,顶多就是让毒性不至于瞬间发作而已,而且时间过去这么多年,镇魂珠毕竟还是不能完全镇压住蕴皇后腹中之毒,这毒一点一点渗进蕴皇后脏腑之中了。
“原来如此,怪不得。”
杨雪下意识地点头,一颗心也沉到了谷底。
如此说来,就算她是大罗神仙,也是回天无力。
“怎么,你……治不得吗?”
二夫人看着她,第一次那么焦急,那么悲伤,这才像是正常人应该会有的情感表露,原先的二夫人总让杨雪觉得很遥远,很难以亲近。
“我……二夫人,只怕我要让你们失望了。”
杨雪惭愧到无以复加,深深低下头去。
可是,她也不想这样。
但,她真的没办法,她毕竟只是个大夫,不是生死判官。
“不,不怪你……”二夫人回过身,慢慢跪坐下去,“天意,天意……”
邦、邦、邦。
沉闷而悲伤的木鱼声响起的时候,杨雪也悲哀地看着二夫人孤独的侧影,是因为多年的期待终成泡影吗,她的背怎么不如先前挺得那样直了?
对不起,二夫人,是我无能,我帮不了你们!
杨雪目中慢慢流下泪来,再也无颜面见二夫人,一手掩口,狂奔而出。
“丫头,怎么了?”
一直静侯在外的宇文渊吃了一惊,一把扶住她。
“没、没事!”
杨雪哽咽着,用力挣脱宇文渊的手,跑回自己房间,关上了门。
不,她不是要进去哭,那没用,她只是想好好想一想,还有什么办法可以救蕴皇后醒来,说出真相。
她需要一个人静一静。
宇文渊眉头紧皱,慢慢握紧了拳。
从天若寺回来的路上,丫头就一直心神不定,好像在纠结什么似的,难道蕴皇后的毒,她解不了吗?
就算如此,那也是无可奈何的事,他们可以再找别的大夫,或者再想别的法子,丫头何必把所有事情都扛在肩上,难道她不知道,她扛不起吗?
“笨丫头,永远是笨丫头。”
宇文渊摇头叹息,目中却有淡然的笑意。
守候这个秘密十五年了,他早已心如止水,做好接受各种结果的打算,所以他不会怨天尤人。
人在做,天在看,如果真的举头三尺有神明,最终的结果,一定是邪不胜正!
“小哥哥,我姐姐回来一天了,可就是不出门,也不找人说话,你说会不会有事?”
秦露郁这会儿又在郁闷,因为她不知道蕴皇后的事,只是看到姐姐又在耍小孩子脾气,所以很担心人家。
她硬拖了宇文泫也一起来,坐在杨雪房门前的石桌前,一个担心,一个百无聊赖。
“不好说,秦露浓的脑子跟常人不一样,谁知道她会出什么事。”
宇文泫又变回原先那个痞痞的样子了,因为有秦露郁在,而且他身上的伤也还很重,倒是没出去惹什么事。
但,明眼人谁看不出来,就算他在笑的时候,眼里也会有种很深沉的悲伤,让人看着真难受。
“小哥哥,你再骂我姐姐,我跟你不客气!”
秦露郁这个气,她已经够担心的了,偏偏宇文泫还往她头上浇油,存心找不痛快吗?
“我什么都没说。”
宇文泫坏笑着,坐过去一点。
秦露郁生气了老爱掐他脖子,他怕一不留神被掐死。
“王爷,王爷!”秦露郁突然叫起来,很高兴的样子,“王爷,你来找我姐姐啦!”
真是太好了,要说王府里还有人能让姐姐重新高兴起来,唯王爷一人而已。
“怎么,她还是不肯出门?”宇文渊皱眉,转眸看向宇文泫,“你的内伤不碍事吗?”
天绝上人的内力有多强,他很清楚,自从被挟持后回来,他还没得空问问宇文泫伤势如何。
“我能有什么事,王爷,难道你不知道好人不长命,祸害遗千年这句话吗,我死不了的。”
宇文泫挑衅似地看着宇文渊,他的内伤其实真的没什么事了,肩上的伤却还在阵痛着,不大敢使力。
站在那里的时候,他总会不自觉地右倾着肩,以减轻痛楚。
“小哥哥,你不要这样跟王爷说话,王爷是担心你!”
秦露郁怒视着他,说话用得着这样夹枪带棒吗,你这样,以后谁还会关心你呀?
“没事,小露郁,他从来都是这样,你生什么气?”
宇文渊也不计较,拍拍秦露郁的额头,很温和的样子。
“对,我从来就是这样,你什么时候在乎过我怎么对你说话,你什么时候考虑过我感受!官府要判一个人刑罚,还会给他申冤的机会,但我从来没有,我连他们都不如,是不是?”
宇文泫还想装得不在乎,还想笑,但他装不下去,因为他的心里好难过,好痛!
既然一切都没有什么改变,那时候为什么要给他希望?
他以为他可以跟二哥一样,会有一个疼他爱他管教他的大哥,但是他错了,没有,什么都没有!
“你的话太多了。”
宇文渊笑容渐去,低垂了眼睑。
“你烦了,是吗?王爷,你为什么要这样,你本不是是非不分的人,为什么对我,你就不能稍稍宽容一些,我到底做错了什么?!”
宇文泫微扬起下巴,不是因为他骄傲,而是因为只有这样,才能把即将流出眼眶的泪逼回。
“小哥哥……”
秦露郁吓坏了,她从来没有见过宇文泫这样痛苦的样子,她更在强烈地后悔,是不是刚才她把话说太重了,所以小哥哥才生气了,才难过了?
“回你房间去。”
宇文渊不答,没有人知道他心里想什么,也看不到他眼里是何表情,他只是微前倾了身子,伸手扶住了桌沿。
“你看,你就是这样的,只要我问,你就躲,为什么?!”
宇文泫大叫,脸色煞白,眼前开始变得模糊。
但是他不会哭的,因为,没有人会在乎他落泪,尤其是宇文渊。
“我没必要躲,也没必要回答你什么。”
宇文渊手指骤然用力,指节已泛白。
别再问了,好不好?
我不能说,至少现在不能说!
可是,有谁知道他心里的苦,宇文泫觉得委屈了,痛苦了,还可以向他倾诉,他呢,要向谁说?
“那你为什么要讨厌我?!我娘亲做的孽,不应该是她要受到惩罚吗,你为什么要讨厌我,我做错了什么?!”
他痛苦了十年了,他的亲生大哥居然可以当做完全没有看到,他佩服他的狠。
“回去。”
宇文渊长长的睫毛动了动,除此之外,他脸容没有任何变化。
他的心,真的是石头做的吗?
宇文泫剧烈地喘息着,手指甲已经掐进了掌心,生疼生疼的。
“你说,你到底想我怎么样,你想我怎么样?!”
你明明不是会迁怒无辜的人,为什么独不肯放过我?
我所求不多,只要你肯让我叫你一声大哥,我死也行!
“走。”
很好,这回更简单了,估计宇文泫要再不走,他连口都懒得开了。
“王、爷!”
心好疼,疼得像是要裂开似的,明知道不顾一切问出来的结果,只能是自取其辱,他却还是想要一个结果。
他不知道要怎么做,他还是个孩子呢。
“小哥哥,我们先回去吧,你别伤心了,你的伤口会裂开的。”
秦露郁怯怯地扯扯宇文泫的衣袖,其实这会儿她不大敢碰他了,怕他会生她的气。
宇文泫慢慢低头看她,两行清泪无声地流下来。
“走啊,小哥哥,走啊!”
秦露郁心里好难受,她还不知道这叫做“心疼”,她只是很不想看到小哥哥哭,便使劲拉着他的手往回走。
宇文泫也不挣扎,就那样木然地随着秦露郁远去,身形僵硬地如同一具傀儡。
“我不讨厌你,从来不。”
宇文渊喃喃自语,身形一晃,几乎要坐倒。
“王爷。”
杨雪突然打开房门走出来,脸色煞白。
不过才一个白天的时间,她没吃没喝的,眼眶深深陷下去,头发也有些乱,脸容憔悴,好像受了多大的折磨似的。
“你没事吗?”
宇文渊回神,轻轻呼出一口气,已恢复常态。
但他脸色太苍白,就跟杨雪一样,这个掩饰不掉。
“我没事,我想到方法让蕴皇后醒过来。”
这个吗,不是天大的好事吗?应该高兴才对呀!
但宇文渊知道,杨雪脸上的表情清楚地告诉他一件事,她想到的方法,绝对不比没有方法要好多少。
“是什么?”
“王爷,我先问你,是不是一定要蕴皇后醒来说出真相?”
杨雪目光开始发直,样子有点吓人。
“你的意思?”
宇文渊皱眉,丫头的脑子果然跟常人不一样,都什么时候了,还问这样的问题,如果他不是想要这样的结果,又何必这样辛苦?
“即使最终的结果是两败俱伤,也在所不惜吗?”
似乎没有注意到宇文渊的不满,杨雪上下嘴唇一碰一碰的,就是不知道,她这会儿是不是清醒的,知道自己在说什么。
“你说什么?”
宇文渊悚然一惊,一步跨过去,抓住了她。
“王爷,你弄疼我了,”杨雪面无表情,用力挣脱,“王爷,你还没有回答我,是不是只要蕴皇后能醒来说出真相,其他你都不会在乎,是不是?”
“你到底……要说什么?”
宇文渊强迫自己平静,背负起双手,他怕自己控制不住自己,会做出伤害杨雪的事。
“好吧,王爷,是这样的,蕴皇后中毒已深,根本没有办法救治,如果想要她醒过来,就有一个办法,那就是以毒攻毒。”
这是她所能想到的唯一的办法,如果有其他可能,她也不想这样。
“后果?”
以毒攻毒有时候不失为一个解毒的好办法,虽然有点冒险,但也不乏成功的例子。
“后果吗,就是蕴皇后身上的毒棸到丹田,她就会醒来,但……最多十天之后,她就会死去,是真正的死掉,不是沉睡。”
原来是这样。
怪不得杨雪看起来会那样愤怒,那样不甘愿把这些说出来。
她是觉得宫廷争斗太过残酷吗,还是为蕴皇后的无辜遭难感到难过?
可是,一切就这样发生了,事情就是到了今天这样的地步,难过又有何用。
“真的……只能这样吗?还有没有别的法子?”
宇文渊青了脸色,一时之间难以抉择:这样的法子能用吗?
忍心用吗?
他是很想蕴皇后说出当年的真相没错,但后果是要蕴皇后付出生命的代价,是不是太沉重了些,对蕴皇后也不公平!
“至少我没有了,别人我不知道。”
“那,如果不用这个法子……”
“蕴皇后就会继续沉睡,但什么时候会断了那一口气,我也说不好。”
就是说,就算她现在不醒来,也不一定会保持这个样子,没准下一刻就会永远死去。
毕竟没有人能一辈子这样沉睡,这根本就违反人的生理状况。
当然,这些话杨雪是不会说的,因为这个时代的人不会听懂的。
“我……”
宇文渊沉默下去,该怎么办?
救还是不救?
这两种念头像两柄利剑,在他心里剧烈地冲突起来,冷静睿智如他,也乱了方寸。
“王爷,我觉得是时候把真相都告诉三少爷了,他是江山之主,蕴皇后是他的母后,他最有资格做出决定。”
这话有道理。
杨雪抬看着他,其实这件事她老早就想跟宇文泫摊牌,是宇文渊不同意,非要等人家伤好了再说。
“我知道,可我本来想等他伤好以后……算了,多说无益,他也是时候承担起自己的责任。”
宇文渊略一迟疑,随即做了决定。
这么说,一切都到了真相大白的时候了吗?
杨雪突然打个哆嗦,实在是无法想像,当宇文泫知道这一切的时候,会是什么样的反应。
“宇文渊,你个胆小鬼!”
杨雪一路往宇文泫房间去,一路把宇文渊骂了千万遍。
你想啊,这么重大的事,他自己不来说,倒叫她来跟三少爷说,算什么事儿?
她问他了,你为什么不自己去说?
王爷的回答是,如果三少爷知道了真相,一时无法接受,要打人杀人怎么办?
听听这叫什么话,合着他知道危险就躲开,她就得硬着头皮上?
她招谁惹谁了,谁是太子跟她又有什么关系了?
“妈妈的,这要怎么开口啊?”
事情这般匪夷所思,又是太子又是蕴皇后的,这叫她从何说起啊?
杨雪想了一路的对策,没个结果,头都大了。
“姐姐,你一路走一路说,想什么哪?”
秦露郁大老远就看见杨雪念念有词的样子,不禁弯着眼睛笑。
宇文泫情绪已经平复,正坐在桌边看书,不过他的心思显然不在这上面,眼睛直盯着这一页已经好久了,也没见他动一动。
“三少爷。”
杨雪摆摆手,示意秦露郁不要多说。
“你不是不肯出门吗?”
宇文泫回神,放下书本。
“我没事,三少爷,前些时候京城子民一直在议论前朝太子的事,你知道的吧?”
这就是杨雪想了一路的切入点,直奔主题,管他是什么后果呢。
“知道又怎么样。”
宇文泫冷笑,这朝太子前朝太子的,都跟他没有关系。
“那你知道,谁是真正的前朝太子吗?”
杨雪直勾勾盯着宇文泫,要吃人似的。
“姐姐,你知道吗?”
倒是秦露郁来了兴趣,使劲仰起小脸问,眼睛闪闪发亮。
“你会知道?是谁?”
宇文渊嗤之以鼻,杨雪脑筋有多迷糊,他又不是不知道,她这么后知后觉,能知道才怪。
“你。”
杨雪想也不想就吐出这个字,然后静待宇文泫的反应。
“是吗?”
宇文泫一点特别的反应都没有,淡淡反问一句,自顾自倒茶喝。
“姐姐,你说的是真的吗?小哥哥真的是前朝太子?”
秦露郁饶有兴趣地追着问,看来她并没有意识到,如果宇文泫真的是前朝太子,对她来说意味着什么。
“三少爷,你不相信我?”
杨雪简直就是大失所望,宇文泫如果会气,会跳,会大喊大叫,那才是正常的,可他居然这么无关痛痒,说明他根本就不会相信他就是前朝太子。
或者说,他从内心就抗拒做前朝太子,因为这对他来说,太可怕了!
“我为什么要相信你?”
宇文泫低垂了眼睑,极力保持着平静,但他的手已开始颤抖。
“我发誓,我说的都是真的!所有的一切都是王爷和二夫人告诉我的,你是前朝太子,你真的是!”
杨雪急了,大叫起来,都不怕叫外面的人听了去。
“秦露浓,你少拿娘亲和王爷来压我,我不信!你出去,出去!”
好嘛,三少爷终于怒了,不过他怒起来的样子一点都不可怕,反而让人觉得很优雅,很可爱。
这什么见鬼的感觉?
“小哥哥,你别生气,别骂我姐姐,你别这样!”
秦露郁吓坏了,扯了扯他的衣袖。
“出去啊!”
宇文泫大吼一声,脸已涨得通红。
什么前朝太子,他才不要听,他不是,不是不是不是不是!
“三少爷,你冷静一点,我知道这对你来可能很难接受,但事实就是这样的!你是前朝太子,有很多事情等着你……”
“我叫你出去!”
宇文泫终于听不下去,身形一闪,已到了杨雪眼前,没等杨雪回过神,已一掌向她胸口拍下!
“小哥哥!”
秦露郁嘶声大叫,眼泪唰啦就流了下来,不要打姐姐,不要打!
杨雪吃了一惊,反应却还够快,花影乱身法一使出来,已闪身一旁,吓白了脸。
“三少爷,你冷静一点,事实是无法改变的!”
老天,杨大小姐,你能不能别这么倔,一定要让人家在这么短的时间内接受所有的事实,给人家一点时间好不好?
“你再说,再说我杀了你!”
宇文泫咬着牙,眼睛里布满血丝,双掌一错,出手简直毫不留情,非要置杨雪于死地不可。
“住手,住手,不要打,不要打啦!”
秦露郁急得又跳又叫,可那边两个人一个打一个闪,一个跑一个追,根本停不下来。
这可怎么好,要这么下去,一定会出人命的啦!
王爷,救命呀!
蓦地,一阵劲风刮过,一道人影以电光石火一样的速度冲了过去,只不过一牵一引之间,已经把混战在一起的两个人分开。
宇文洌急着想知道杨雪有没有想出法子救蕴皇后,所以才回来看看,没想到却看到这令他火大的一幕。
自己人在这边互相残杀,这两个人都没脑子是怎么的?
“二、二少爷,你、你来得正好,你快、快对三少爷说、说他、他就是前朝、前朝太子……咳……”
杨雪累得上气不接下气,没想到三少爷平常看起来没正经地,武功这么厉害,她又不想伤他,宇文洌要再不来,她的小命就要玩完了。
宇文洌神色一变,
应该是的,否则她应该没这么大胆子,擅自说出真相。
“是、是的,而且、而且还有事情要三少爷做、做决定,你快对他说……”
这下可好了,谁不知道三少爷最听二少爷的话,这事儿本来就应该由他来说,她是逞的什么劲儿。
宇文洌脸色有点儿发白,刚才宇文泫发飙的样子他又不是没看到,这话要他怎么说。
他手才一抬,宇文泫转身就走,“不要说,二哥,我什么都不听,我不会相信你们的胡说八道。”
都串通好了来骗他、戏弄他是不是?他没那么笨,不会上当的。
“二少爷,快去!”
杨雪急了,压低了声音叫。
宇文洌白她一眼,随后跟进去,又温和地把秦露郁叫出来,关上了门。
“姐姐,小哥哥为什么那么生气呀,当前朝太子是不是一点都不好玩?”
杨雪苦笑,玩?都什么时候了,还只想着玩。
不过,秦露郁还是说得很对的,这个前朝太子确实是一点都不好玩,要再搞不定,可要出人命了。
而且是很多很多条人命。
宇文渊一直冷眼旁观,待到宇文洌把事儿接过去,他才离开。
宇文洌会是这样的反应,他并不意外,所以才会让杨雪去说,他担心如果是他自己说出来,宇文泫就只会伤害自己。
这人,把杨雪当沙包了是怎么的?
时间一点一点过去,宇文泫房中还是一点动静都没有。
现在杨雪算是体会到,刚刚她关在房间里的时候,秦露郁他们的心情了。
“王爷,二少爷跟三少爷都说了很久了,到底会不会出事啊,怎么一点动静都没有?”
杨雪人虽然在后院,却伸长了脖子往前院看过去,就怕宇文泫发起疯来,会伤了宇文洌。
“不是三言两语能够说的清的,急也没用。”
话是这样说,但宇文渊比谁都急,从进屋开始,他就没好好坐下过。
“二少爷过来了!”
宇文洌才一转过来,杨雪就惊喜莫名地大叫,飞快地迎上去,跟久别重逢的夫妻一样。
“怎么样,二少爷,你都跟三少爷……啊不,跟太子说清楚了吗?他都相信了吧?应该是的,他从来都是只听你的话,是不是?那你有没有告诉他,蕴皇后的事?我的意思是……”
兄弟俩同时皱眉,宇文渊一把捂住杨雪的嘴,把她按坐在椅子上。
杨雪愣了一下,一时没反应过来。
(大哥,我都跟三弟说了,可是他很生气,一直都不肯理我。)
生气是一定的,换做是谁被骗了十五年,心里都不会好过。
“在我意料之中,他需要时间接受这件事,你不用担心了。”
这样的结果宇文渊早就想到过,所以,他早有了心理准备。
宇文洌看向杨雪,这人什么时候都不改聒噪的性子,还真不是一般的烦,大哥怎么受得了?
“我不是正要说吗,你们又不爱听。”
杨雪翻个白眼,想到那两难抉择,她心情又沉重下去,尽量简单地把事情说给宇文洌听。
宇文洌脸色变了变,接着就明白个中艰辛了。
要他是三弟,会怎么做?
“让他好好考虑考虑吧,不要逼他接着做决定,他如果自己想明白了,会来告诉我们怎么做。”
宇文渊好像一点都不担心,他就不怕宇文泫根本接受不了这件事,然后自暴自弃,或者有其他更糟糕的反应吗?
“王爷,王妃娘娘回来了!”
杨雪眼尖,瞥见洛知仪正往这边来,她立刻两下里瞄了瞄,准备开溜。
“留在这里,无妨。”
宇文渊无声冷笑,洛知仪,你还回来做什么,只管留在皇宫就好,反正什么都不可挽回了。
这两口子的事,宇文洌没打算管,虽然五公主死亡的真相,宇文渊并没有告诉任何人,但缘于对洛耀一伙的憎恨,他对洛知仪从来没好感。
洛知仪好像有点儿魂不守舍,宇文洌从她身边过去,她也没有反应,径直走到宇文渊房门口。
“王爷,我可以进来吗?”
耶?
杨雪瞪大了眼睛,王妃娘娘什么时候变这么谦恭了,进别人房间前还会问一问?
“我跟你无话可说。”
偏偏宇文渊对她永远是一副铁石心肠,口气没有丝毫转圜的余地。
“王爷,你、你能不能别这样对我?我听父皇母后说起前朝太子的事,我只是、只是担心你……”
就因为洛知涵,你就要永远这么对我?
王爷,你的心怎么就那么狠,即使我向你认错,你还是连半分机会都不肯给我,是不是?
洛知仪哆嗦着,眼泪已哗哗流下来。
早知道不该回来自取其辱,可她就是控制不了自己,她爱宇文渊,非常非常爱,这一点绝对是真的啊!
“你的事与我无关,前朝太子的事也无须你来提醒我,我只是不想看到你。”
只要看到她,他就会想起知涵的无辜枉死,他怕控制不了自己,做出伤害她的事。
“王、爷……”
这些日子,洛知仪又何尝好过,每日里受尽良心与相思的煎熬,本来就纤瘦的她如今更是身无四两肉,直如皮包骨一般,要再这样下去,用不了多少时候,她的身子就会垮的。
“王妃娘娘,你、你别难过,王爷他不是、就是心情不大好……”
杨雪实在看得于心不忍,就算洛知仪当年有过错,事情毕竟已过去那么多年,她为此事受的惩罚也该够了,王爷又何必这样赶尽杀绝。
不过,话一出口她又有些后悔,干嘛多嘴呢,王妃娘娘从来不待见她,她这不是自找骂挨吗?
“秦姑娘,你……你是个好人,我知道,你替我求求王爷,不要这样对我,好不好,好不好?”
意外的,洛知仪居然没有骂人,而是流着泪求起杨雪来。
她不是一直以为自己是皇上的七公主,靠山很硬吗?
她不是一直以为有柳拂堤这个闺中好友,万事不难吗?
她不是一直视杨雪为眼中钉,欲除之而后快吗?
现在好了,父皇母后为了前朝太子的事都日夜难安,柳拂堤更是不知去向,却只有她的仇人还会关心她一下,她是不是该找个地缝钻进去?
“呃……我……我会的,王妃娘娘,你别这样好不好,别哭了,你会哭坏身子的,你要多多休息,你这样下去是不行的!” 看更多诱惑小说请关注微信 npxswz 各种乡村 都市 诱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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