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现在五个小萝莉面前的,是一条古怪的通道。
通道入口处雾蒙蒙的一片,即便全神凝视,也只能隐隐看清这似乎是一条向上而行的道路。
至于前方究竟有些什么,却已非目力所及。
“炼心路的规则,和剑傀洞一样简单。”
林小蝶樱唇轻启,柔声解释道,“这条道大约千丈长,只需从这一头进去,再平平安安地从那一头出来,便算是过关了,限时两个时辰。”
区区一千丈,竟然要两个时辰?
除了夜夭夭依旧一脸自信,其余四名少女无不面面相觑,眼中满是不解之色。
“一旦进去,想必不会太好受,很可能连精神都会受到损伤。”
这时候,林小蝶又补充道,“若是想要放弃,现在退出即可,莫怪我没有提醒你们。”
被她这么一唬,本就惴惴不安的少女们愈发惶恐,其中有两人的心里,已经隐隐打起了退堂鼓。
“哼!”
夜夭夭却十分傲娇地看了其余四人一眼,随即足尖点地,展开身法,飞快地钻入到炼心路入口处,很快便没入蒙蒙烟雾之中,再也看不见身影。
姜妮妮与另一名少女对视了一眼,随即果断动身,也跟着进入到炼心路之中。
最后两名少女踟蹰了许久,才犹犹豫豫地迈开脚步,打算进入到下一关的考核之中。
“你们两个不用进去了。”
不料,还没等她们跨出两步,耳旁却忽然想起了林小蝶的声音,“回去罢,这一关的考核,不适合你们。”
“为、为什么?”
一名萝莉登时面色煞白,结结巴巴地问道。
“适才我那一番话,其实也是一项考验,很可惜,你们没有通过。”
林小蝶叹了口气道,“以你们二人的心性,即便进入炼心路,也不可能顺利过关,说不定还会对精神造成难以估量的创伤,得不偿失。”
听她如此说,两名少女愈发惊慌,虽然心中万般不甘,却终究没敢再向前踏出一步。
磨蹭了许久,两人最终还是没能鼓起勇气发动挑战,而是掉头缓缓离去,小脸蛋上满是失落之色。
“这一回,你们才是真的没有通过考验呢。”
注视着二女远去的背影,林小蝶眸中闪过一丝失望之色,口中淡淡地说了一句,随即身形一闪,瞬间消失在了原地。
待到再次出现之际,她已经位于炼心路的另一头。
“来了么?”
一名容色秀丽,神情温婉的橘衫美女已然等候在此,看见她出现,不禁微笑着打招呼道。
细看之下,便会发觉这名橘衫女子的小腹微微隆起,竟是已经身怀六甲。
“冷师叔,怎么不在屋里躺着休息?”
林小蝶快步上前,亲热地挽住橘衫女子胳膊,“小心动了胎气。”
原来这名橘衫女子,竟然正是刺客妹子冷无霜。
而此时的她,显然已经怀上了钟文的孩子,成了继叶青莲之后,飘花宫里出现的第二名孕妇。
“这不是看你忙了一天,太过辛劳,给你带了些吃食么?”冷无霜一边说着,一边提起身旁的篮子,掀开上头的遮布,露出了几样小菜和一大碗米饭,“我好歹也是个圣人,哪有这么脆弱?”
“谢谢师叔!”
林小蝶眼睛一亮,对着冷无霜重重拥抱了一下,随即接过篮子,举起筷子开始大快朵颐。
“这一届的考生如何?”
见她吃得开心,冷无霜吹弹可破的脸蛋上流露出欣慰之色,柔声问道,“可有中意的苗子?”
“有一个还不错。”
林小蝶随口答道,“也不知能不能通过炼心路。”
“这炼心路太过诡异,便是成年人也极难通过。”冷无霜坐在她身旁,玉手托着光洁的香腮,轻叹一声道,“用来考验几个不足十岁的孩子,未免过于苛刻了。”
“钟文曾经说过,炼心路和其他考核不同。”
林小蝶吞下一块牛肉,随即慢吞吞地说道,“越是年长,越容易身陷其中,反倒是小孩子心思单纯,出来的可能性要更大一些。”
“这样么?”冷无霜愣了一愣,随即恍然大悟,由衷感慨道,“有时候真不知道他的脑子是怎么长的,竟然可以想出这许多奇奇怪怪的主意来。”
原来“炼心路”这个名字,正是钟文从“闻道学宫”中借鉴而来。
当初为了见到闻道圣人,营救宁洁,钟文便曾独自闯过学宫的炼心路,只觉其中幻境无比真实,令人完全分不出什么是真,什么是假,可谓十分神奇。
后来在时空碎片之中,他还曾逛遍各大圣地的藏书之所,学习到了数种幻境的制造之法,将之融会贯通后的产物,便是如今位于清风山的这条“炼心路”。
而他对炼心路的位置选择,也是十分奇葩。
只因道路的起点,乃是曾经白虎居住的洞穴,而终点则是原本巨鹰的巢穴,为何会以极其陡峭的角度自下而上,也正是因为如此。
“可不是么,他若没有那么多鬼点子。”林小蝶嘻嘻一笑道,“又怎能赢得师叔的芳心?”
“并非如此。”
聊起钟文,冷无霜美丽的双眸中,不自觉地闪过一丝温柔之色,“即便他是个老实木讷之人,我也一样喜欢他。”
这一刻,她白皙的脸蛋莹莹生光,浑身上下忽然散发出一股难以形容的魅力,直教人看了一眼,便舍不得挪开视线。
“冷师叔,和钟文在一起,你可曾后悔?”
林小蝶愣了许久,突然莫名问道。
“后悔?”冷无霜好奇地看了她一眼,“为什么要后悔?”
“他的女人这么多。”
林小蝶嘟了嘟可爱的小嘴,“一年到头,都没有多少时间陪你呢!”
“只要我心里有他,他心里也有我,那便足够了。”冷无霜轻抚小腹,眼神迷离,嗓音轻柔,如同梦呓般小声呢喃着,“是不是在一起,又有什么关系呢?”
“即便他心中有你。”林小蝶不解道,“若是不能时常相伴左右,又有什么意义呢?”
“小蝶,你年纪尚小,对于感情之事还不甚了解。”冷无霜淡淡一笑道,“以后就会明白了。”
“但愿我……”林小蝶正要回答,眸中突然灵光一闪,转头看向炼心路的出口处,“来了!”
冷无霜顺着她的视线望去,映入眼帘的,是一道纤细小巧的身影。
看清来人容貌,林小蝶顿时笑了起来,心情似乎颇为愉悦。
姜妮妮!
三人之中,第一个成功通过炼心路的,竟然是这个不怎么起眼的姜家女孩。
此时的姜妮妮脸色微微泛白,脚步有些虚浮,明澈的大眼睛里,却依旧闪烁着坚定的光芒。
正当林小蝶打算上前迎接之时,一道黑影忽然从姜妮妮背后蹿了出来,竟然将她赶超了过去。
夜夭夭!
这名在上万考生中纵横无敌的天之娇女,竟然也顺利通过了炼心路的考核。
而此时距离林小蝶限定的时间,却还有一个时辰。
“竟然有两人通过炼心路?”
见此情形,就连冷无霜都不禁吃了一惊,忍不住脱口而出道。
“麻烦了。”
林小蝶秀眉微蹙,感觉有些棘手,“师父吩咐过只招一名弟子,可这一下出来了俩,该如何是好?”
“不能破例多收一个么?”
冷无霜好意劝道,“小小年纪便能够通过炼心路,绝对是可造之材,就这么放弃了岂不可惜?”
“不能。”
林小蝶不知出于何种心理,竟是回答得斩钉截铁。
两人对话之时,并未刻意压低嗓音,聊天的内容登时被姜妮妮和夜夭夭听在耳中。
“这位师姐,既然只有一人能够入选。”
远处的夜夭夭不禁高声喊道,“我愿和她一对一较量,当场分出高下!”
此言一出,三双眼睛齐齐落在她身上,每一个人的脸上,都带着浓浓的讶异之色。
“你可愿应战?”
林小蝶很快回过神来,转头看向姜妮妮道,“她可是人轮六层,你若不愿意,也没有关系,毕竟适才最先走出炼心路的人,是你。”
她这随口一句,竟似已经决定了适才炼心路考核的胜利者究竟是哪一位。
“我愿意与她一战!”
不料姜妮妮将她的暗示直接略过,反而直视着夜夭夭道,“还请师姐做个公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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